到了站以后，杨锦川就给沈千山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去接人。

    沈千山放下手头的一切事物，开着车就去接老丈人了。

    老远，他就听见鸡鸭的叫声，凑近了，更是闻到了鸡屎味儿。

    “爸妈，你们这是带了多少只鸡呀？”沈千山道，“以后不用这么破费！”

    “破费啥，都是自己养的，不花钱！”江翠娥嘴快地道，“乡下土鸡有营养，我女儿怀孕了，得好好补补！”

    “大夫了，孕妇补大劲儿了也不好，容易导致胎儿过大，难产。”沈千山。

    “少吃一点，没事！”江翠娥，“这些鸡搁在哪儿？”

    “放后备箱吧！”沈千山。

    杨锦川拎着麻袋，算直接将袋子撂在后备箱里，沈千山连忙阻止了，他找出一个袋子，翻出报纸，在后备箱铺了一层，：“好了，放下吧！”

    “爸妈，一只就够吃了，抓那么多只，这……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了啊！”沈千山道，“家里也没有地方养这些东西……”

    “阳台不挺大的吗？”江翠娥道，“搁阳台就行了呗！”

    “邻居会上来找的，鸡鸭叫都不行，扰民！”

    “城里人就是事儿多，别人家养个活物还得听他们意见？”

    “是这样，狗叫也不行，扰民，他们会找上门来跟你理论的。”沈千山。

    “那就都杀了，冻冰箱里！”江翠娥，“你不会杀，我帮你杀！”

    “我确实没杀过鸡！”沈千山不好意思地笑笑。

    车子载着他们，很快来到沈千山家楼下，停了下来。

    沈千山开后备箱，杨锦川知道女婿不能去动那袋子鸡，便主动上前一步，扛起麻袋，朝区走去。

    “砰砰砰——”

    一阵强有力的捶门声，把正在客厅拖地的秦舒雅吓了一跳，她锤着胸口，拎着拖把走过去开门，一开门便看见冤家，不不不，是亲家，扛着一麻袋咯咯叫的活物进门了。紧接着，满屋子飘散着鸡屎味儿。

    杨锦川那双沾染着乡下泥土的大板鞋，直接踩在了秦舒雅方才刚刚拖过的地板上，一排脚印子，一直绵延到沙发跟前。

    直到杨锦川坐下，把麻袋也搁在了沙发旁边，麻袋不停翻滚着，里头的鸡啊鸭啊，没一个消停的。

    杨锦川在乡下习惯了，没有进屋脱鞋的习惯，当他看到亲家母那张拉拉下来的脸，才反应过来，他没换鞋。

    “亲家，这是带的啥啊？”秦舒雅皮笑肉不笑地问。

    “鸡和鸭，我们自己养的，杀了吃有营养！”杨锦川拿出烟枪，开始搓烟丝，准备抽烟。

    “快撂卫生间去！”秦舒雅捏着鼻子，“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拉了多少粑粑？”

    “亲家母，您别嫌弃，我这就把它们都杀了！”

    江翠娥脱了鞋，光着脚走进来，准备提了那麻袋鸡去卫生间杀鸡。

    这时候，杨紫萱听见客厅里有动静，便开了房门，她一眼便瞧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母亲赤脚站在客厅里，显得十分拘谨。

    杨紫萱喊道：“爸，妈，你们来了？”

    “嗯！”杨锦川吸了一口烟，点点头。

    “闺女，胖了！”

    “肚子里有娃了，能不胖吗？”杨锦川道，“多吃一点，好好补补，家里有的是鸡啊鸭啊，想吃羊，到时候爸给你牵一只羊上来！”

    “爸，不用了，这里什么都不缺……”杨紫萱来到门口，在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递给了母亲，让母亲穿上。

    她又找了一双男士拖鞋，递给父亲，父亲很固执地：“怪麻烦，不换了！”

    “我下去买箱酒！”沈千山下楼买酒去了。

    “我去杀鸡！”江翠娥挽了挽袖子。

    “你快一边歇着去吧！我来杀！”杨锦川将烟枪撂在茶几上，拎着麻袋就进了卫生间。

    秦舒雅拿着拖把，从门口一直拖到卫生间，然后客客气气地问道：“亲家，用不用我帮忙？”

    “怪脏的，不用不用！”杨锦川连忙摆手道。

    秦舒雅撂下拖把，去厨房拿了把菜刀，递给了杨锦川，：“这是带了多少只鸡呀，以后可别这么破费了，这么沉，扛一路也挺不容易的！”

    “不破费，自己家养的，以后我外孙想吃，扛多少我也不嫌累！”

    看得出来，杨锦川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