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偏执帝王的小狐妃(24)
字迹是师父的没错,但这信中内容,竟然是让她放弃杀裴月的任务,带着大师兄和师弟离开。
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杀了裴月可是师父这些年一直以来的执念。
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一时间分不清是真是假。
“你那个大师兄,是无忧宫主唯一的一个儿子,她为了自己儿子的生命放弃多年来的执念怎么了?你有何好想不通的。”
郡主见她犹豫,一语道破了她的心事。
并且,还拿出了一个信物递到她里。
该信物是一个玉扳指,代表着掌门身份的扳指。
这一直是师父贴身携带的东西,如果不是她亲自摘下来的话,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拿得到。
苏挽月转念一想,觉得她的也有些许的道理。
毕竟,换做任何人,在这二者之间应该都会选择自己的亲人吧。
要杀裴月的会还多的是,如果自己的儿子没了,那就永远的没了。
又是亲笔信又是信物的,她相信了眼前的郡主。
要杀裴月的计划,也就此暂且搁置了下来。
毕竟,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觉得自己对裴月的恨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其实细想起来,她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关于琼楼宫被屠,她被虐的失去记忆,这些事情都是师父和大师兄他们口头转述给她的。
这种听来的仇恨,她本身想不起细节来,一直都感觉怪怪的。
还有一个就是,裴月也不太像所谓的暴君
她思量了一会儿,打算按照师父的吩咐行事。
于是,冲着郡主询问:“你打算怎么做?是否真的可以安全放我们出宫?”
郡主的头抬得高高的,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
“哼,你是看不起我在阿月心中的地位吗?在这整个皇宫里,大家都宁愿惹了皇上也不能惹我。你觉得呢?”
她这话虽然显得有些高傲,但想到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她便没有再质疑。
“三天后,阿月会大办宴会,为我过生辰。我已经跟焱北好了,到时候你们冒充成他的护卫,跟着他的马车离开。”
苏挽月没有想到,这个郡主早已经把什么都规划好了,而且已经跟焱北提前商量过了。
这,准备得还挺迅速的嘛。
经过一阵子的商讨,两个人也算是达成了共识。
郡主也没有再为难她,让她回到了自己的柴房里面休息。
接下来的三天,日子就过得很平静。
格外的平静,怎么呢,平静得让人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苏挽月许是因为有些激动,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因为要准备宴席,皇宫里一大早就忙开了。
奴才们忙得团团转,隆重得好像不是一场生日宴,而是一场婚礼。
而她也没有闲着,早上被郡主叫到房里挑选衣服和妆容,下午时分则被裴月叫到了玉欢殿。
这大白天的,主殿的大门却紧闭着,奴才们都守在门外。
她刚一出现,裴月身边的贴身太监就迎了过来。
“苏大夫你可算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你呢,你快进去吧。”
看这阵仗,她感到有些奇怪:“出什么事了吗?”
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脸的无奈:“奴才们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皇上这两天心情都很不好,今天更是早膳和午膳都没有用,直接把自己关起来了。”
苏挽月听到这里也挺无奈的。
人嘛,总会有一些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这种情况都是可以理解的,但裴月有点不讲武德,这个时候请她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想要把她杀了,给他自己助助兴吧。
她有些忐忑,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想到这里,轻轻敲响了屋门:“皇上,我是苏挽月。”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裴月沉沉的声音:“进来。”
她这才推开门走进去,这明明已经是大白天了,大殿里的光线却很暗。
裴月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心事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过去,弱弱的开口询问:“皇上,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裴月久久都没有话,大殿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苏挽月尽量屏住呼吸,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再过几个时辰她就可以出宫了,不想在这样紧要节骨眼上惹了裴月。
“你医术那么好,你可曾听过,这世间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易容术,可以把一个人易容成另一个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裴月缓缓的开口。
好家伙,这是怀疑起郡主的身份来了?
苏挽月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看他,思量一会儿如实回答。
“确实有这样的易容术,如果是一个很厉害的高的话,可以做到任何人都察觉不出来。”
裴月又陷入了沉默,修长的指有一下没下的敲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样貌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改变,但一个人的内里,是无法改变的。”
他出这种话,苏挽月也不敢答话,只能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戳在原地。
“你觉得,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吗?”他又问。
此刻的苏挽月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嘛,他要谈心,可以找焱北,可以找他下的那些兄弟,再不行,可以找几个宫女太监
为什么找上她了?
她还是没有话,裴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躺到了床上。
“过来吧。”他声音凉凉的。
苏挽月浑身一紧,汗毛都站起来了,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想那什么她吧?
不会吧不会吧,裴月也不像是这么渣的一个人啊。
如若不然,也不会苦苦寻找苏苏郡主这么多年啊。
她有些木讷:“干,干嘛?”
裴月那紧闭着的眼睛睁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朕不是了吗,晚上没空针灸,现在做。你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乍一听上去有些不耐烦,细听之下,却有那么几分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