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 1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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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之微拎着茶壶从后厨出来, 却发现根本找不着二当家住在哪处,想到二当家那副好色的嘴脸,她也不想费功夫一处处去找把自己送上门去, 趁着院里无人,又偷偷刺探了一番。

    “人刚死, 棺材都准备好了?”孟之微见庄子里的人都开始准备花圈纸马了, 有种这里的人巴不得崔景早死的感觉。

    “杵在这里没事做么?把这些都摆到门口去!”

    孟之微冷不防被人由背后拽了一把,一转身怀里就被人塞了两只花圈,她不敢声张, 连忙埋着头就往外走。

    哪知二当家在房里半天没等到人,大约是急了,竟自己寻来,将快要出了大门的孟之微叫住。

    管事的对此见怪不怪, 也任由二当家将人带走了, 暗自念叨又是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孟之微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一进门就将二当家毛手毛脚, 连忙走到桌边倒好一杯茶,“前院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二当家若是没有要事,就放奴婢回去吧,不然管事回头定要怪罪。”

    二当家也知道自己这贪花好色的毛病,府里谁人不知,谅他们也不敢什么,当下只顾动手。

    “大当家尸骨未寒,二当家不可!”孟之微拿茶杯挡住二当家的嘴巴, 脸上的表情几乎要裂开。

    二当家一扬手,坐在后边的软塌上, 不甚在意道:“怕什么,自在还在后边呢。给爷过来斟茶!”

    看了几眼二当家的神色,孟之微暗地寻思,莫不是兄弟阋墙,崔景的死难道是二当家一手促成?可看这人好色成性,也不像个会动脑子的,到底有什么内幕……

    孟之微心里琢磨着,拎着茶壶款步上前,“奴婢身份卑微,在这里都是听人分派,一不心就要落人口舌,二当家若是自在了,可别忘了奴婢才是。”

    “把爷伺候舒坦了,自然有你的好处。”二当家见人服软,脸上便乐起来,“等爷去海国的时候,就大发慈悲带上你!”

    “二当家要出海?那这可是大好事,光有茶是差点味道,奴婢这就去取一壶酒来。”

    孟之微着便要起身,却被二当家拉住,鸡皮疙瘩差点掉了一地。

    许是怕她再跑出去半天不回来,二当家也没那个耐心,遂道:“爷房里就有酒,去取来咱们两个先喝交杯酒!”

    孟之微见状,只能按下他刚起的身子,忙道:“二当家告诉奴婢放在何处,就不劳您动弹了。”

    “爷就喜欢你这种乖觉的!”想到即将拥美人入怀,二当家更是乐开了花,指了指阁子告诉她放酒的地方。

    孟之微转到阁子内,看到桌上喝到一半的酒坛,眼眸一转,悄悄撩起裤腿一角。但见腿一侧贴着好几个纸包,都是夏起事先配好的,她出门前为了以防万一都随身带上了,蒙汗药毒/药一应俱全,未想真派上了用场。

    “敢吃本大人的豆腐,喝不死你!”孟之微心里头冒火,随后想到将来这二当家没准还是个人证,遂又一转手,把那包蒙汗药解了下来。

    她拿了两个茶杯,把药下到其中一个里,又担心药效不够,把指尖沾湿了一些,依次在蒙汗药中浸了一下,让药粉藏在指甲缝里。

    听到二当家的催促,孟之微把酒杯晃了晃,看不到其中的药粉残渣方才出去。

    酒已剩半坛,也消磨不了多长时间,孟之微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好话。她每次斟酒的时候都会无意把手指头往酒里碰一下,让指甲里的药粉也融进去。

    眼看最后她觉得十根手指头都泡干净了,二当家还喋喋不休要拉着她往床上走,心里一急,差点就想掏出裤兜里的东西砸晕他。

    大概是老天爷也不想让她这么心急崩形象,二当家踉跄走到床边,往床上一摔,脚一翘终是昏睡过去了。

    孟之微可算松了口气,忍不住又踹了几脚人,想到二当家迷醉时的三言两语,预想这帮人肯定是有什么别的计划要跑路,当下不敢再久留,去后花园的假山洞里看了看被自己晕的丫鬟,见人无事方才驮到比较显眼的地方,制造了一点混乱逃了出去。

    且薛岑那边也是忙不迭部署,崔景身死的消息传到了衙门,这罪名自然又落在了他们头上。

    “前有私藏官银,后有谋害人命,看来我们这断头饭是吃定了。”

    听到夏起的戏言,府尹不觉出了一头汗,忙道:“下官这就派人去查明实情捉人!”

    “不急。”薛岑扬唇浅笑,“好歹人家忙活一场,让人把戏演完了才好,这么精妙的布局,总要完完整整的方显他英明。”

    想到孟之微可能还留在庄子上,夏起犹豫道:“你既部署好了,我先去把状元爷带回来?”

    “你挺关心她?”

    夏起翻了个白眼,“哪儿是我。”

    薛岑旋即知道他是因为苏沁才对孟之微颇多关照,禁不住有点感慨:“我们总以为自己是赢家,到头开还是亏得多。”

    也幸而孟之微是女儿身,要不然都不知道掀起多少酸风醋雨,虽然现在也没见少。

    “得了,你就去瞧瞧,她到底不会武,脑子转得快四肢不发达,别出意外为好。”不然回头他跟琴濯也不好交代。

    夏起抬脚便走,刚出门便看到孟之微跟着琴濯一道来了。

    “皇上还在?”孟之微急急忙忙问。

    夏起指了下地方,见她连话也来不及多便跑了进去,心倒是放了一半,“居然自己跑出来了,倒也不算太笨。”

    琴濯走在后边,听到他的话就不服气,“微微聪明着呢!不然怎么考上状元!”

    见她神情之中一股得意,夏起故意道:“这话让师弟听见保准伤心。”

    深知薛岑是个醋罐子,琴濯也害怕他又听岔胡思乱想,毕竟她现在是理亏的那个,还得时时刻刻哄着那条心灵脆弱的龙才行,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下,一副心的样子,也没了方才的神气活现。

    夏起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两人也不知是谁降谁。

    孟之微将自己的推测告诉薛岑,得知他已经让人部署好了,揣了一路的大石头方才落地。

    这一天时间琴濯也是心里没着落,虽然薛岑一再保证她会无事,可总也忍不住挂怀,好在她人已经回来了。

    看她模样虽然没有受什么大罪,却也不像多滋润,眼下做吃食也来不及了,趁着他们话的空档,琴濯去隔壁的铺子买了些刚炸出来的金钱虾饼,还有煮得黏糯的红豆粥。

    “我在那里就啃了半块馒头,若不是看见这虾饼,倒还真忘记自己会饿了。”孟之微咬了口虾饼,里头鲜香味美的虾肉还冒着油汁,当即被勾动馋虫,一口比一口快起来。

    “你慢点儿吃,这儿还有。”琴濯看她狼吞虎咽,赶紧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你也是的……悄无声息就混在那里不出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要是让人发现你,你就不怕自己命不保?我看满朝都找不出来你这样尽忠尽职的。”

    “尽忠尽职不也是应该,何况这事总归还是关系到孟家,我自己总得出点力。”长久没进食,这一下吃得急了,没一会就觉得肚中饱起来,孟之微咽下嘴里的东西方才有空话。

    她总归得有道理,便是身份没暴露那会儿,无论是在工部还是大理寺,都是埋头干实事的人,琴濯对此也习以为常,想到事情即将告一段落,心里还是松快异常。

    “那个崔景真死了?”

    孟之微擦擦手,笑道:“你既这么问,肯定也是怀疑他没死么。”

    琴濯反应过来,哼道:“这个老狐狸,居然想栽赃金蝉脱壳,亏得我们早有准备,不然真是被倒一耙了。”

    想到此前崔景对他们诸多客气,万事周到,心里居然已经算计着他们的性命,纵然知道崔景不是善茬,琴濯还是难免感慨一句人心叵测。

    “我想想世上有崔景这样的人就觉得浑身发凉,都不敢相信人了。”

    “人都有三六九等,你偏拿个下作的来做参考,可有些极端了。”

    琴濯看她端着茶杯悠然抿了一口,明明穿着女装,头上还梳着个双丫髻,坐姿却是四平八稳跟个莽汉一样,不由笑了一声,“你这样子是越来越怪。”

    听她一,孟之微才回过神来,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叹道:“不瞒你,穿着这一身我浑身都不自在,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慢慢习惯回去不就好了。”琴濯理了一下她的裙摆,看到他裤腿里的不自在,顿了一下,“你换女装没把那物件也取下去?”

    “哪儿顾得上,我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才临时想的主意。”

    有裙子的遮掩,东西不是太明显,只是坐下的时候依旧能看出来。琴濯看着就越发感到怪异,忙催道:“赶紧去换下来吧,这样看着……实在有点吓人。”

    好好的一个姑娘,长了个男人的物件,可不是天方夜谭么。

    孟之微听后,忽然一乐,捏了下大腿内侧贴着的物件道:“您还别,之前那个好色鬼二当家的要吃我豆腐,我心里着急,差点就想提起这东西吓吓他了。”

    “这有什么可吓人的。”

    房里没有其他人,孟之微便放开了,抓着那东西上下动动,一脸的严肃正经,“掏出来比谁都大,吓不死他!”

    琴濯噗嗤一口茶喷出来,拍了她一记哭笑不得,“没个正形了,快去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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