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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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听到皇上如此震怒, 脸色发白, 咬着牙出实情, “皇上, 今日这一场刺杀行动,都是孙如萍一手策划。”

    皇上闻言看着还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孙贵妃,不肯相信,“皇后在什么笑话?孙贵妃人还躺在这儿,你竟然信口雌黄污蔑她。依朕看,比起昏迷不醒的孙贵妃,你这个清醒的皇后更让朕怀疑。”

    语罢, 皇上又重重咳了几下,跌坐在位子上。

    “皇上”皇后伸出手想扶他,“皇上,请您相信臣妾,臣妾不会骗您。”

    皇上阖上眼不看皇后,看起来是不愿相信她的一字一句。

    皇后垂眸啜泣,看向祁筠,“祁先生。”

    祁筠颔首, 看向皇上, “皇上,今天这场刺杀确如皇后娘娘所言, 为孙贵妃一人谋划。”

    “竖子敢言。”皇上睁开双眸,已是双眸充血,声嘶力竭, “口无凭,朕凭什么相信你们?”

    祁筠早料到皇上会是如此反应,眉目平静,沉着应对,“皇上,草民知晓您不会信。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孙贵妃亲自告诉您实情。”

    “你这是何意?”

    “皇上,只要我们”

    ——

    片刻后,祁筠重新蒙上面,拿起一个药瓶递到孙贵妃的鼻下,孙贵妃悠悠转醒。

    皇上和皇后都躺在地上,皇上的的身上满是鲜血,孙贵妃看后甚是满意,手捏捏自己的脖颈,对着蒙面的祁筠嗔怒,“你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本宫真是疼昏过去了。”

    祁筠低着头,“对不住娘娘,您一定对您下手也定要毫不留情,人这才”

    “行了行了。”孙贵妃不耐烦地断祁筠,走到皇后身边,踢了她两脚,“她什么时候会醒?”

    蒙着面的戚天复粗着嗓子答道,“一切都按娘娘的吩咐,将皇后娘娘晕后又给她喂下了迷药,大约不肖半个时辰,皇后就会醒来。”

    孙贵妃颔首,又来到皇上跟前,她蹲下身,抚上皇上的侧脸,眸中带着迷恋和疯狂,“皇上啊皇上,您,我沥儿究竟有什么不好,他到底哪里比不上景清,您为什么始终有意将皇位传给他景清?

    本想着在养心丹中下毒,让您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您会感念臣妾平日的照料,将皇位传给沥儿。

    可臣妾听到您与喜公公的话时实在是快要发疯了,臣妾等不了药效发作的那天了。今日之事,您别怪臣妾,待臣妾百年之后,定当到地底下给您赔罪。”

    蒙着面的戚天复看着孙贵妃的背影扯扯嘴角,祁筠给他使了个眼色,戚天复撇嘴又乖乖站好。

    孙贵妃完‘肺腑之言’,看了戚天复和祁筠一眼,道,“一会儿,皇后的药效一到,醒的那一刻,你们便刺我一刀。记住,阵仗一定要大,必须毫不留情,务必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为皇上受伤的一幕。”

    戚天复点头称好,按照计划扭捏着问,,“贵妃娘娘,人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让的们刺您这一刀?万一的们没有把握好”

    “问这么多作甚!”孙贵妃怒斥戚天复,坐下喝了口茶,或许是了却了心中一桩大事,放低了警惕,到底还是解释,“刺客来刺杀皇上,我同皇后一同在营帐中,皇上不幸身亡,而本宫为救皇上身受重伤,只有她皇后毫发未伤。

    你觉得,这件事情传出去,满朝文武包括西景的所有子民,会觉得这件事同她皇后毫无瓜葛吗?

    皇后身陷囹圄,景清这个人人称道的东宫太子便也坐不稳这个位置。届时,我孙家再和祁侯爷以及拥护我沥儿的家族一同发力,将景清拉下马来,这皇位也自然只能是我沥儿的了。”

    “贵妃娘娘,这可真是个好计谋啊。”

    孙贵妃笑着点头,“那是自皇上?”

    一旁服了假死药意识却保持清楚的皇上在戚天复的搀扶下站起身,看着脸上笑意甚至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孙贵妃,眼神狠厉,“朕真是看错你了!”

    孙贵妃手心冷汗一个劲儿地冒,大脑空白,一时间甚至搞不清现下这是什么状况。

    戚天复和祁筠露出真面目,祁筠也将一旁装晕的皇后扶起,这下,孙贵妃终于反应过来,计划败露了

    孙贵妃‘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朝皇上不住地磕响头,“皇上,皇上,求您饶了臣妾吧,臣妾臣妾这都是一时一时鬼迷心窍,您您放过臣妾,好不好?”

    “事到如今,你如何觉得,朕会放过你这个妄想谋朝篡位的毒妇?!”

    “皇上!”孙贵妃爬到皇上的跟前,手扯上他的衣摆,泪如雨下,“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臣妾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臣妾”

    皇上不想再听孙贵妃这无力地辩解,猛地俯下身,一把捏住孙贵妃的脖颈,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景沥兄妹二人,你孙家还有祁侯府,有没有份儿?”

    孙贵妃被皇上捏的生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咳咳,没有没有,这件事,是臣妾一手策划,同他们,咳咳,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皇上松开手,孙贵妃跌到地上,“你以为,你,朕便会相信?”

    孙贵妃这一摔脑子终于清醒了些,她犯下的滔天大罪,怎么还敢恳请皇上饶过自己,自嘲地笑了两下,狠狠地往地上又磕着响头,磕的额头满是鲜血,“皇上,臣妾自十五岁被父亲送进宫给您做妃子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这几十年里,臣妾煤油功劳也有苦劳。

    臣妾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您原谅,但父亲还有祁侯爷,对您一直忠心耿耿,这您是看得见的啊。

    还有还有沥儿和浅浅,他们二人是被我养的骄纵了些,可本性都不坏的呀。浅浅昨日还去求您给她和祁筠赐婚,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臣妾要做的事呢?

    臣妾骗她会帮她,不过是想着今日计划若是成功,那祁筠就任凭臣妾拿捏了,可那个傻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被您痛批了一顿,回去哭了好久呢。皇上.皇上”

    孙贵妃又牵住皇上的衣摆,盈盈笑了下,“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皇上不要迁怒旁人,求您了。”

    孙贵妃平日本就注意保养,容貌同她年轻时候所差不大,方才那一笑,皇上仿佛又看到了孙贵妃初进宫时明眸皓齿,对着他盈盈浅笑的模样,就那一笑,牵动了他半生的心,他是真的喜欢她的啊。

    景沥天分不足自便没有景清聪颖,他有意栽培都没能让景沥赶上景清一丝半点,他是真的尽力了啊。

    西景自开/国以来便称霸四方,他不敢也不能将如此重要的皇位交给没有帝王之才的景沥,西景不能在他的手上葬送出去。

    况且皇位真的没有世人眼里看着那么的好,从前他也对这至高无上的皇位垂涎三尺,不惜任何代价登上皇位。

    可真的坐上了他才发现身为皇上的无奈和寂寞,有多少事情就算是一国之主也无能为力,比如,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厮守一生。

    随着身体愈发不好,他甚至已经准备让喜公公帮他立遗昭,他准备让景沥去到江南的蓉城统领江南一方的城池,做一个诸侯王。

    听,江南山水秀逸、景色宜人,他想让景沥在那里可以好好的生活,远离朝堂的纷纷扰扰。到时,他再赐景沥一个免死金牌,免得他百年之后景清想要找景沥的麻烦。

    可孙贵妃,怎么就是不懂得自己的心呢?

    皇上阖上眼,不想眼中的泪流出来,转头一把扯过自己的衣摆,“戚将军,将贵妃押入密牢,等候发落。”

    “是。”

    孙贵妃被戚天复一把捞起往营帐外去,她知晓皇上这便是同意不再追究他人,眉目带笑,突然来了力气挣开戚天复,跪到地上朝皇上行了一大礼,“臣妾谢主隆恩。”

    孙贵妃一出去,营帐中又回归安静,皇上坐回席上,睨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长身玉立的祁筠,倏地冷笑了一声,“皇后你先出去,我有话同祁筠讲。”

    “皇上”皇后有些害怕,她是知晓景清同祁筠的关系的,否则也不会配合他做这样荒唐而又大胆的一件事,“祁先生他”

    “皇后娘娘。”祁筠喊停皇后,对她礼貌一笑,“请放心。”

    祁筠都如此了,皇后自然也便无话可,只好也出了营帐。

    皇后一出去,皇上身上一直压抑着的滔天大怒瞬间释放出来袭向祁筠,“祁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祁筠跪下,双眸看向皇上的脸,看起来坦坦荡荡,丝毫不惧,“草民斗胆,想请问皇上,草民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皇上怒极反笑,“好一个何罪之有,孙贵妃要做的事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

    “既然如此,你不早早上报给朕,反而伙同皇后、戚天复还有从头到尾甚至不用出面的太子,一同配合上演这个局,为的就是把孙贵妃拉下马去,可真是好计谋啊,你可真是一个好军师啊。”

    祁筠并不意外皇上猜到自己和景清的关系,毕竟是一国之君,虽然被一个女人迷了心智,但也不至于那么傻,“皇上,草民的确是故意为之,孙贵妃此人狡猾多端,不这么做,皇上会信我等吗?就像方才,您不相信皇后娘娘一样。”

    皇上一怔,想到方才皇后被自己训斥时伤心失望的眼神,捏捏狠跳的眉心,“你你效忠景清,他当真坐得起这个皇位吗?”

    祁筠愣住一瞬,想到景清那副憨傻的模样,眼神微动,“坐不坐得起,皇上心中只怕早有决断吧?”

    “哈哈哈。”皇上闻言一扫方才的大怒笑了起来,“祁筠,若景沥得你相助,这皇位我或许还会斟酌一番。”

    祁筠听懂皇上的画外音,微微行礼,“皇上谬赞。”

    “禀告皇上,太子和弥勒王子他们回来了!”

    :  正式虐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