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神与祂的仆人
多了一经历很多世界的奴仆,也给祂带来了许多新鲜有趣的消息。
奴仆告诉祂,祂的世界被归类恐怖。
它主要描写的是无数人在欲望驱下寻找许愿的传闻,然后一被贪婪和欲望吞噬的程,有人因欲望失自我,有人了贪婪杀死亲友,也有人化鬼怪,开启血腥而隐秘的杀戮。
高据神座的神想了想:“这些事很恐怖吗?”
祂的奴仆端正地跪坐在下:“是的,人类来,未知就代表着恐惧,而不知何时、何地、何种式发生的死亡,是每人最原始的恐惧。”
“你呢?”神垂眸审视着自己的奴仆,“你不怕死,那你的恐惧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被掌控。”墨移平静地回答。
神突然出现墨移身边,冰冷的指掐住他的下巴,尖锐的指尖有着瞬间刺破皮肉的锋锐度:“了摆脱系统,将你的一切卖给我,不是从一只的掌控换到另一只而已。”
墨移抬眼看着神浓绿如宝石的眸:“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希望看着它继续吞噬其他世界,然后奴役原世界的居民了。”
“听上还挺伟。”神的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了他人之类的理由祂听太多次了,基本上都是掩饰贪婪的谎言。
刻,祂的奴仆得很平常,没有华丽的辞藻,也不自我吹捧。
却并没有谎。
墨移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并不伟,在我一无所知的时候,我按照主系统的任务夺取世界核心、扭曲剧,收割了不少世界的规则力量。”
“直到某一天,我奉命处理一世界的异常况。”
“那世界一片焦土,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我很早前经历的世界。那时候我还不懂得做任务的技巧,在那里度了几十年,那里有我的朋友、亲人,一草一木都是我熟悉的样。”
“您知道吗?我还种下了一棵树,当我离开的时候它已经很高了,可让我所有的朋友一起在树下聚会,赏花,喝酒,跳舞。”
“它开花的时候蝴蝶会被花香引来,鸟儿会在树杈上歌唱,懒猫在树下打盹,连吹的风都是甜的。”
“可是我找不到它了”
“记忆中的位置只有一焦黑的坑,里面还有些骨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朋友。”
墨移的眼神空洞,里面看不出痛苦或挣扎,像是一处久久无法愈合的伤口,虽然还在疼痛,但他这疼痛已经麻木了。
“那是初生的世界,还不稳定,我带走了那世界的核心,让它的规则崩坏,才导致了末世降临。”
“而系统所谓的异常况,是指这世界的支柱试图摆脱它的控制,它命令我,将那世界的支柱摧毁。”
神露出了一丝怀疑的表。
如果所的世界支柱和自己一样的话,祂想象不出来自己被这种弱的蝼蚁摧毁的样。
墨移读懂了祂的眼神:“并不是所有的世界支柱都有强的力量,有些很脆弱,有的甚至连自我意识都没有。”
“而那世界的支柱是一株奇异的花,它是世界生的来源,但同时它也很虚弱,需要将自己隐藏在万千植物之中。”
“我几乎没有浪费什么时间就找到了它。”
“这世界只剩下它一株植物,而它已经枯萎半,不需要我动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看着它一点点枯萎,陪着它看了最后一场日落。”
“它没有认出我,竟然和我谢谢”
墨移垂下了眸,长而密的睫毛掩盖了他刻不愿被发现的神。
可惜恶劣的神并没有属于人类的同理心,祂强迫将头仰起,终于如愿偿地看到那双眼里破碎的绪。
似乎应该被称——负罪感。
有趣,一把被驱的利刃,也认自己该背负伤人的责任。
越是了解这奴仆,祂的兴趣就越浓。
“带我出看看。”神命令道。
墨移离开了属于神的世界。
但他并不是独自离开的,意识里多出了一道属于神的分魂。神祂要充分的了解自己的,便和他一起在各世界辗转。
同时他们悄悄地在任务所需的世界核心里做点脚,减少其中蕴含的规则力量。让这些被剥削的世界可支撑得更久。
原本墨移这是一道强有力的保障。
但渐渐地他发现神似乎在一世界宅太久,或者是从未人类的视角观察生活,导致祂自己外的世界拥有强烈的奇心。
强烈到有时候会让他有点困扰。
比如,当墨移化身特工,深夜潜入主角的家寻找线索时。
“等等,壶里那黑黑的东是什么?”神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墨移看了一眼:“咖啡,一种提神的饮料。”
“喝一口试试。”
“喝?”
“没错。”
“我们还在任务中。”墨移斟酌着用词,“而且那咖啡看起来像是隔夜的。”
“人类,不要忤逆神的要求。”
墨移:“”
“还不错,再来一口。”
墨移深呼吸,让自己保持理智:“现在是半夜一点,不是喝咖啡的时候。”
“卑微的奴仆,认清你的身份。”
墨移:“”
就这样,一壶隔夜咖啡见底了。
“那黑黑的是什么?瓶里的。”
“可乐”这一次墨移没有挣扎,打开瓶就喝了,至少这瓶可乐不是隔夜的,也没被喝。
“这我喜欢。”神点评到,“喝光它。”
墨移看了看l的瓶:“”
一夜,身矫健的特工离开时动作显迟钝了不少。
等主角醒来,发现自己昨晚没洗的隔夜咖啡壶变得干干净净了,差点怀疑有田螺姑娘住在自己家。
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零食库存几乎清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家里进的可能是老鼠精,一顿能吃十八孩那种超级无敌硕鼠精。
“叮咚——,您收到转账”
主角表微妙,还是会付钱的硕鼠精。
或者,当绝世武林高刚刚击杀了恶人飘然远。
“停一下,那是什么?也是咖啡吗?什么装在缸里?”
墨移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应该是正在制作的酱油。”
“什么味道的?”
“咸的,黄豆发酵制成的调味品。”他特别强调了调味品这三字。
“喝一口试试。”
“喝?”武林高生死一瞬时都没现在僵硬。
“快点,这是神的旨意,我的羔羊。”
人进入新世界,墨移刚刚从死亡边缘复活,身还有些虚弱。
“这是——”
“樟脑丸,防止衣物被虫蛀的。”
“那——”
“不能吃,会中毒,也不吃,完全不甜。”墨移熟练地解释道,似乎同样的场面已经发生千百次了。
“哦”神的声音里有些许遗憾,但祂还是度地放了自己的奴仆。
墨移苍白的嘴角悄悄扬起一弧度,有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神,前让他感觉痛苦和疲惫的任务生涯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他们一起踏遍了许多世界,经历一场场危险,看无数次日出日落,有时候会交到新的朋友,有时候也会出现难缠的敌人。
墨移越来越觉得,这位神并不如一开始他接触的那般不近人。
祂有着旺盛的奇心,也熟知人类的心思,每次提的要求正卡在他不断下降的底线上。有时显得狡黠聪慧,有时显得仁慈宽容,面临危时非常果决强,比起所谓的神或者主人,他更觉得像是一值得信赖的旅伴。
有时候也像一需要他耐心哄着的孩。
“我可知道您的名字吗?”
某一趟旅途中,墨移靠在飞行器的窗边,问出了这问题。也许是眼前的星海太浩瀚,寂静的空间于温柔,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分寸。
问题出口,他才意识到不。
他还记得关于神的传——“不可直呼其名,不可直视其颜、不可妄测其意”。
在第一次和神见面时,他鲁莽地触动了第三条规则,然后就被扔入无边的深海里,反复沉浮。
第二条规则,在他被允许成奴仆的时候,也犯了。
不,当时他像没有受到什么惩罚。是因他已经是的所有物了吗?
“我忠诚的奴仆,你在询问我名字的时候居然走神?”神的倒影突然出现在玻璃上。
他看起来有些不满,连表都鲜活许多。自己的仆人是不是太久没被收拾,导致有些嚣张了?
“抱歉,我只是在想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僭越了。”墨移赶忙道歉。
但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刻的肢是完全放松的,甚至眼角眉梢还带着一点点纵容的笑意,丝毫不像是一因担忧神发怒而瑟瑟发抖的仆人。
“律。”
神收下了他不太诚恳的道歉,就这样轻易地出了自己的名字。
墨移有些惊讶,看着窗户上的倒影:“我还您不愿意被人知道您的名字。”
从这角度看,神仿佛徜徉在星海之中。那双浓绿色的眸比背后最璀璨的那颗星星还要闪耀。
祂一脸无所谓:“没有人问。”
那些向他许愿的人,要么心怀敬畏,要么满心贪婪,他们愿意长篇累牍地赞颂祂,收集奇珍异宝讨祂,自顾自地祂制定各种觐见的礼仪与规则。
却没有一人,愿意询问一下神真正的名字。
除了眼前这有趣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