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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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医生宣布了林笙对 Alpha 信息素非常易感,屈柏远就对他身边的 A 十分介意。平时他们见面林笙都很少跟他聊学校的事,现在屈柏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笙在学校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别的 Alpha。

    他第一次产生了把林笙转学到哈顿的想法。

    屈柏远陪着林笙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老人去世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林笙脑子不够用,都是屈柏远出面帮他办的,他就跟在后面签字按手印。秦泰、晏妈妈几个长辈看在眼里,也都不忍心他什么。

    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过了半个多月,林笙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他这半个月都是靠着屈柏远的信息素撑过来的,屈柏远对他来就好像是某种精神药剂,可以抵消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开学前,屈柏远问他愿不愿意转学到哈顿去,林笙拒绝了。他状态不太好,也没有精力再去适应新环境。

    离开拳台之后他觉得自己变得很消极,从前都是林鼎年在后面追赶他,督促他训练、逼他参加比赛,现在没有人要求他了,他连搏击馆都很少再去。

    秦泰把林鼎年的那部分股权转给了林笙,每个季度给他一次分红,学费和生活都绰绰有余。学习上又有屈柏远帮他开灶,不用太费劲也能拿个不错的成绩。

    好像生活中的一切都在纵容他变得懒惰和不求上进,屈柏远对他又是予求予给,助纣为虐地让他越来越堕落沉沦。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是煮在温水里的青蛙,但温水实在是太舒服了,他不想费劲跳出来。

    他和屈柏远都没有意识到这是疾病在让他慢慢地发生变化。

    屈柏远看着林笙,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诱人的、熟透了的水蜜桃,任何一个 Alpha 都会抗拒不了他的诱惑。

    随着林笙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他对林笙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强,他甚至不能忍受林笙身上沾染一点别人的味道,恨不得把他关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能摸能抱。

    见面的频率从一周两次上升到了一周四次,林笙后颈的皮肤还没有愈合就会再次被咬破,整个人都沉溺在信息素交换带来的依恋里无法自拔。

    到了这学期期中的时候,屈柏远得了一场重感冒,连续四天没能去见林笙。

    林笙开始烦躁不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饥饿的叫喊。

    第五天上学的路上,他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跟晏乐言:“我要去找他。”

    “谁?” 晏乐言正在偷看隔壁班的帅哥,没听清楚他在什么,“找谁?”

    林笙大声道:“我要去找屈柏远。”

    晏乐言被他吓了一跳,“他病得很严重吗?”

    林笙摇了摇头,眼睛红红地:“我很想他,我想立刻见到他。”

    要是换做以前,晏乐言肯定会嘲讽他几句,但林笙此时的表情让他非常担忧,他只好轻声安慰道:“你们也就几天没有见面而已,再坚持一天就周末了。”

    “不,我坚持不了了。” 林笙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好像晏乐言再一个反对的字他马上就要哭出来。

    晏乐言问他:“那你怎么去?”

    林笙把书包摘下来塞给他,“帮我跟老师请假就我病了。”

    在下一站停车的时候,林笙从公交车上跳了下去,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给屈柏远电话,自己正在去哈顿的路上。

    屈柏远好像知道他会去似的,并不意外地,好,我出来接你。

    林笙在早高峰的道路上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半时才到哈顿公学。屈柏远穿着一套黑色的燕尾服、白衬衣、着端正的领结,站在路边等他。

    林笙一下车就扑上去抱住他,埋头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几口,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终于得到片刻的安慰。

    “怎么了?” 屈柏远被他紧紧地抱着,“你不舒服吗?”

    “我很不舒服,” 林笙,“我全身的骨头都很痛,要见到你才可以缓解。”

    屈柏远被他这个夸张的比喻取悦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好了,我感冒还没好,别传染给你了。”

    林笙才放开他,注意到他穿得这样正式,就问他:“你在参加什么典礼吗?”

    “不是,这是我的校服。”

    屈柏远牵起他的手拉着他一起进学校,门口的安保好像认识屈柏远,没有多问就放他们进去了。

    哈顿公学的校园非常大,修得像城堡一样,林笙有一种自己走进了霍格沃茨的错觉。现在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显得很冷清,但也能看到几个同样穿着燕尾服的学生行色匆匆地在路上走。

    屈柏远带他进了宿舍,是一个十平方左右的单间。

    刚刚关上门,林笙就迫不及待地吻住他的唇,边吻边:“快点咬我。”

    屈柏远把他拉开了一点,蹙眉道:“我感冒了。”

    “不管,快点。” 林笙低下头露出雪白的脖颈,渴求得浑身发抖。

    屈柏远很轻地笑了一下,依言咬破他的皮肤,把信息素注入他的腺体。林笙感到自己终于得救了,血液里撕咬啃噬的万千只蚂蚁消停下来,他在屈柏远怀里喘息了很久,最后:“我转学过来吧,想和你在一起。”

    屈柏远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个月以后,传中非常难进的哈顿公学给林笙的学校发去了转学接收函,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晏乐言知道以后懵逼了很久。首先,哈顿公学的教学体系跟他们完全不同,林笙现在转学过去肯定会水土不服。其次,林笙家境普通,在哈顿又会不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最后,最要紧的一点,林笙在学校还有一帮关系要好的朋友,他到了哈顿,那些非富即贵的少爷姐们会跟他交朋友吗?他是不是就只有屈柏远了?

    这些弊端连自己都能想到,屈柏远会想不到吗?

    晏乐言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林笙从篮球队退出了,他跟邱子安是因为自己以前比赛的旧伤复发了。但是他跟晏乐言了实话,是因为屈柏远不开心他和 Alpha 一起球,身上会有其他 A 的味道。

    那个时候晏乐言已经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别人谈恋爱也没限制对方的正常社交吧!屈柏远的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他跟林笙条条分析了这些问题,但是林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像极了那些被传销洗脑的人。最近一段时间,林笙居然因为他了太多屈柏远的坏话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晏乐言没办法,私下跟白霁联系,旁敲侧击地问他屈柏远在学校的情况。白霁可能是屈柏远的无脑夸,吹了一堆彩虹屁,他学习好、品行好、人缘好、组织能力强,是老师和同学眼中教科书式的好学生。

    白霁好像知道林笙要转学的事,拍着胸脯保证会对林笙照顾得无微不至,让他宾至如归,而且颜雪和佟理泽也非常期待林笙的到来。

    晏乐言想起还有这几个认识的人,心里稍安,觉得自己真是为林甜甜操碎了心,林甜甜居然还怪他老屈柏远坏话,果真是儿大不中留!

    很快到了八月中旬,晏乐言约了一帮朋友给林笙庆生,顺便欢送他转学。林笙居然跟他屈柏远想和他单独过,因为那天是他们认识一周年,气得晏乐言和他大吵了一架。

    晏乐言真的是气狠了,林笙生日的头一天晚上,他在电话里留言:“你明天不来,咱俩就散伙,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过了一会儿,林笙了电话过来,先跟他抱怨了一大堆,转学要准备很多东西,屈柏远又给他报了一个补习班,整天都忙不过来,得晏乐言心软了,才道:“明天我和屈柏远一起来。”

    晏乐言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就跟我们吃个饭他都要盯着你?!”

    林笙安静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

    晏乐言气道:“我就是不喜欢他,你自己选!”

    “好吧,” 林笙妥协了,“那我一个人来。”

    第二天,屈柏远送他到餐厅门口,自己坐在车上等他,没有和他一起进去。 聚会的时候,林笙有些心不在焉,晏乐言看他兴致不高,几个人喝了两箱啤酒就散了。

    所有人都觉得林笙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只有他自己毫无所觉。

    结束之后林笙和邱子安聊着天从餐厅里出来,看到屈柏远倚在车旁看他,立刻不话了。邱子安叹了口气,想拍拍他的肩膀,手伸出去才想起他家 Alpha 很介意别的 A 碰他,只好假装挠挠头,跟林笙:“去吧,我们走了。”

    林笙跟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跑到屈柏远身边,抱了一下他,“你不开心吗?”

    屈柏远亲亲他的脸,还是很温柔地:“没有不开心,回家吧。”

    屈柏远的父亲在别的城市开了新公司,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地出差,屈柏远带他回了自己家。

    一路上没有话,林笙觉得他就是在不高兴,回家停好车就一直抱着屈柏远,想哄一哄他。

    屈柏远把他抱起来,一路抱到浴室,:“一身都是酒味,去洗干净。”

    林笙搂着他不放,带着酒气和奶香去吻他,诱哄道:“我成年了。”

    屈柏远看他的眼神变得晦暗,手指抚过他微醺的脸颊:“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