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把我变成你的肋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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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浴室里面做太耗费体力,第二天林笙一直睡到正午才醒,而屈柏远已经穿戴整齐在旁边坐着看书了。

    他没找到自己的衣服,随便拿了一件屈柏远的 T 恤套在身上。到浴室去洗漱的时候看到脖子上很多被咬出来的牙印,想起昨晚做的事情又觉得很幸福。

    洗漱完毕以后他走到屈柏远背后,双手抱住他,脸贴着脸问他:“你在看什么书?”

    屈柏远把封面翻给他看,“企业管理方面的书。”

    “你为什么要看这个?你不是想学物理吗?”

    屈柏远偏头跟他接吻,然后:“我需要一些跟我父亲谈判的筹码。”

    林笙静了一会儿:“是因为我吗?”

    “不全是因为你,还有很多其他原因。”

    “你爸会不会给我一千万让我离开你?”

    屈柏远笑了一下,“一千万太少了,他拿不出手。”

    林笙真的开始担心他父亲不同意了,“他会让你跟一个门当户对的 Omega 结婚吗?”

    “不会的,” 屈柏远,“我已经跟他谈好了。”

    林笙睁大了眼睛,“你已经跟他了?”

    屈柏远拉他坐到自己腿上,抱着他把脸埋进他的脖颈,“林甜甜,我必须跟你结婚,不然我会死。”

    林笙被他这个诅咒式的誓言得心悸,摸着他的脸:“不要这样的话。”

    “你呢?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林笙也,“离开你我也会死。”

    抱了一会儿,林笙又问他:“我转学的事也是你父亲安排的?”

    “嗯,” 他轻描淡写地:“我家有一点哈顿的股份。”

    在哈顿的生活确实谈不上愉快,林笙去的第一天就被当做珍稀动物围观,连其他年级的学生都跑来看这个屈柏远牵着手带进学校的人。

    屈柏远有时还有别的事情,并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但其他人好像都知道他是屈柏远的 Omega,即使一个人走在路上也会被人多看几眼。

    这里上课的方式跟原来很不一样,他们没有固定的教室,上完一门课还要换地方,跟大学似的。

    白霁有时候会跟他在教室里碰见,屈柏远不在的时候白霁就坐在他旁边。

    林笙发现,就算是白霁这样玩世不恭的人,暗地里都非常用功而且厉害。这里的大多数学生从高一开始就决定了以后要读哪所学校,并且在高二上学期就完成了三年的所有课程。很多为了考入国际名校的人早早就做好了申请的准备工作,各自都有非常明确的目标。

    这一切都让林笙感到无所适从,就像一个走错了赛场的运动员,带着拳击手套站到了十米跳台上。

    屈柏远最近在准备一个竞赛,十分忙碌,但他每天晚上都会留出时间陪林笙,帮他从零开始适应这里。有时熬到很晚,两个人就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相拥而眠。

    林笙把行李搬到屈柏远的房间,天天和他在一起。他们有时候做爱,有时候做题,但总的来做题的时候更多。

    林笙有些跟不上进度,学得很吃力,屈柏远就跟他,“你不用管别人,按你自己的节奏来。”

    他问屈柏远:“如果我跟不上你,你会觉得我很差劲吗?”

    屈柏远捧着他的脸,亲吻他,对他:“在我这里,你很完美。”

    但林笙仍然觉得自己很差劲,前所未有的差劲。

    屈柏远跟他父亲达成了协议,父亲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他毕业以后去集团做事。于是便放弃了原计划的一所理工学院,但拿到 C 大商学院的保送资格应该没什么问题。而 C 大对林笙来,现在才开始努力已经太晚了。

    期中考成绩出来以后,林笙的年级排名非常靠后,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担心成绩单,这感觉既陌生又忐忑。他太在乎屈柏远了,太想和屈柏远在一起念大学了。他甚至自责起来,一个人在宿舍楼下徘徊,像是考砸了不敢回家的学生。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宿舍楼,马上就要过宵禁时间了,才慢吞吞地往里走。

    他走得很轻,楼道里的老式感应灯都没亮。走到二楼的时候,他听到两个人在声话,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同班的同学。

    一个人:“我还以为林笙多厉害呢,结果才一百多名,真是笑掉大牙,他是怎么转进来的?”

    另一个人笑了一声,“听是体育特长生。”

    “哪个项目的?”

    那个人笑得更厉害了,“综合格斗,哈哈。”

    “这个不在特长项目里面吧,架厉害也算特长?”

    “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上了屈柏远的床,想进我们学校不是一句话的事?”

    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道:“他每天晚上都睡在屈柏远房间吗?不愧是远神,夜夜笙箫还能考第一。”

    林笙加重了脚步往上走,楼道里的灯蓦地亮了,那两人看到林笙从楼下上来,脸色白了白,转身跑了。

    他认识这两个人,平时每次碰到都会很热情地跟他招呼,他还以为他们对他很友好。

    林笙故意把楼梯踩得咚咚响,一楼至五楼的灯全亮了。

    进房间的时候屈柏远刚刚洗过澡,边擦头发边挑眉看他,“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笙看他一眼,把书包扔了,扑过去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脖子里闻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很不甘心,又使劲儿咬了一口。

    “怎么了?” 屈柏远双手托住他的臀,把他抱起来,未干的头发滴了他一脸的水。

    林笙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发,恹恹地:“你看到排名了?”

    屈柏远笑了起来,“这没什么,那个排名不重要。”

    “你当然没什么了,你是第一名。”

    屈柏远忍笑,“好,下次考试我写你的名字。”

    “你也取笑我。” 林笙真的很不开心,不想屈柏远跟他开玩笑。

    “真的没什么,” 屈柏远亲他的脸,“你只是进度比别人慢而已。”

    林笙非常沮丧,“我可能考不上 C 大。”

    “没关系,” 屈柏远:“你能上哪里我就陪你。”

    “不行,你必须上最好的,” 林笙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如果因为我拖了你的后腿,我会很讨厌我自己。”

    林笙的眼睛里好像盛满了星光,他看着屈柏远的样子,让屈柏远感觉到他很爱自己。

    “你就是最好的。” 屈柏远边边吻住他,把他放到床上,撩开他的衣服吻他的胸口和腹部。

    林笙笑着推拒,“我还没洗澡。”

    屈柏远把他的手按住,顺着他的腹吻下去。空气中纠缠着奶味和茶香,浓郁而且热烈。

    夜深了,四周安静下来,屈柏远把林笙抱到浴室去洗澡。林笙懊恼道:“今天的功课还没做。”

    屈柏远认真地:“但我们做了更重要的事。”

    “你烦不烦,” 林笙不满地捏他的脸,“跟你上同一所大学对我来更重要。”

    林笙大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屈柏远的依赖已经到了无法承受哪怕一次短暂的分别。他表现出来的炽烈爱意和依恋让屈柏远感到满足,像所有已经证实的、亘古不变的真理那样,让屈柏远感到安全。

    “我再有两个月就能忙完手里所有的事情,顺利的话,一月就会拿到保送资格,下学期一整个学期我都帮你复习。”

    林笙已经习惯了任何事情都听屈柏远的安排,这样他又开心起来。他困得不行,贴在屈柏远身上,强调了一遍,“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

    “我也一样,” 屈柏远,“和你分开一天就要抽掉我的一根肋骨。”

    林笙被他这傻气的情话逗笑了,也傻气地回答他:“你把我变成你的肋骨吧,我要做最靠近心脏的那一根。”

    年少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就能把海誓山盟宣之于口,再热烈肉麻的情话都嫌不够。要过了许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爱至深至切,连叫一声对方的名字都需要很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