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商量去留 孩子小,受了些罪,有点应激……
夜里山风聒噪, 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房秋实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可那种钻心的疼痛还是一阵一阵的。
□□的疼痛是次要的,更疼的, 是内心。
招娣被陆茂行抱着,老实多了, 一路上一声不吭的, 胡志远带着手电筒快没电了,照不远, 几个人找到了一处山洞,算生一堆篝火将就一晚上。
没想到, 刚生起火来,对面灌木丛里就蹿出来两个人,手里还都端着一把□□, 分别对准了胡志远和陆茂行。
目标似乎很明确——男人。
把男人杀了,女人就可以抢回去当媳妇了。
这让房秋实意识到这些落后地区的人,思想观念还是那么的原始那么的叫人无法接受。
房秋实紧张地站了起来:“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我们走?”
她不想搭上无辜警员的性命, 要不是为了来找招娣, 许文和胡志远不用受这个罪。
要是钱能解决就好了。
只可惜,这群猎户只想要人。
房秋实话音刚落, 那个凶神恶煞的高个子就直接扣动扳机,一发子弹蹭的一下飞了出来。
陆茂行急忙飞扑过去, 将胡志远扑倒在地, 堪堪避开了这一击, 紧接着, 第二声枪响又逼近了。
这一次,陆茂行直接搂着胡志远,就地了一个滚。
不是往山洞里躲, 反倒是绕过篝火,往猎户身边接近了,子弹再次偏,落在了房秋实身后的山壁上,嘭的一声还擦出了火花。
等第三枪准备扣动的时候,陆茂行一个鲤鱼挺跳了起来,一个扫堂腿就把那浓眉大眼的猎户踹翻在地,随后利索地跨在了猎户身上,缴枪,瞄准,一气呵成。
他身后的猎户还想救人,结果胡志远也反应了过来,警校学的那些本领,虽然在不断跑山区找失踪孩子的这一年多来有所生疏,可他到底是个警察啊,更何况,心上人就在旁边看着呢。
他眼疾手快跳了起来,夺过□□,一枪托砸在了那猎户的鼻梁上,顷刻间鲜血喷涌,随后再补上一拳,那猎户便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许文全程一动不动盯着胡志远,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起身帮着胡志远把昏死的猎户往远处拖了一段。
反正这不算暴力执法,这叫正当防卫,走到哪里都能挺直了腰杆子理直气壮。
因为这个插曲,一行人不准备在山洞里凑合了,当即收拾了收拾,掰了一根粗壮的树枝,点上了,陆茂行怕风大会熄火,干脆把另外一个猎户也晕了,随后扒拉了他们的外套,缠在了火把上助燃。
躲在灌木丛后的猎户,一看本事最大的两个都不费吹灰之力地被放倒了,根本不敢再白送了,等房秋实他们走远了,他们才悄悄溜出来,把人领回去了。
路上火把熄了四次,每次都赶在最后关头续上了另外一根,就这么艰难万分的,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山下。
虽然房秋实确认了招娣的身份,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做了一下dna比对。
这一下又多耽误了几天,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年夜了。
就算立刻出发,也是赶不上回去过年了。
房秋实干脆不那么赶了,买了腊月二十六的车票,还是走西安中转,回扬江镇。
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在火车上过年,这感觉还挺陌生挺离奇的。
火车厢摇摇晃晃,让她想起了上辈子的一首情歌,彭佳慧的甘愿。
不自觉地就哼了起来。
虽然离这首歌问世还有好几年,不过这不影响她在这狭窄的车厢里做一回多愁善感的女人。
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她和陆茂行何尝不是在“倔强变勇敢”,“茫然变释然”。
往后余生,一定会“平淡也浪漫,无语也温暖”。
就好像现在,虽然招娣那么惹人恨,但陆茂行还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正耐心地陪招娣认字。
一首歌哼完,房秋实收起思绪,道:“回去给她改个名字吧。”
“那你先想好,是咱们养着,还是重新找个领养人。”陆茂行见识过招娣的野蛮,并不是很放心把这个孩子养在身边。
倒不是他养不起,而是怕她伤着家里的人。
房秋实也有这个顾虑,加上她和陆茂行都忙,这么一个炸|弹一样的孩子,养在身边还真是叫人头大。
“回去跟大姐商量一下再吧,她亲妈还活着,要是谢斐文想要,就给谢斐文吧。”房秋实这个做姑的,能把她找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又不是没有妈,没必要把这个负担往自己身上背。
陆茂行没意见,不过他觉得谢斐文已经不是一开始那个谢斐文了,还真不一定会要孩子。
这话他没,总之先回去,回去了走一步看一步。
等他们一路中转晃晃悠悠回到扬江镇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三了。
陆晋源领着三个孩子在家门口等着他们,才到洋房门前的路上,可心和可甜姐妹俩就挣脱了爷爷的手,花枝招展地扑了过来。
甜甜的两声妈妈,把房秋实的心都喊化了。
而玉庭则站在那里,一脸的羡慕和雀跃。
想上前,又怕影响两个妹妹撒娇,只好逼着自己站在那里,等到爸爸妈妈一手抱着一个妹妹过来了,他才发现,爸爸身后还跟着一个姐姐。
看起来比他大了几岁,眼神有点凶,像是被惹怒了狼崽。
玉庭抬头看了眼陆晋源:“爷爷,那就是爸妈找回来的姐姐吧?”
“应该就是了,去声招呼。”陆晋源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虽然也觉得这孩子身上戾气有点重,但还是鼓励了一下玉庭。
男孩子,就要见见世面,壮壮胆。
好歹是自家表姐,就算闹点什么也不妨事。
他这么算着,就把玉庭推了出来。
玉庭整了整衣摆,仪表堂堂的一年级学生,迎着微微潮湿的春风,向他第一次见面的表姐走了过去。
走到招娣面前,先自报家门:“表姐好,我叫玉庭。你上几年级了?”
招娣没上学,也没学普通话,根本听不懂这个陌生男孩在什么,当即充满戒备地抬起手来,一把拍开玉庭伸出来的手,准备往陆茂行身后躲。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虽然不待见房秋实,但是对陆茂行接受度良好。
结果她还没躲过去,就被玉庭追上来一步扯住了手:“姐姐,你不要害羞,就把这里当自家好了。”
着还扬起的酒窝,给了招娣一个甜甜的笑。
招娣被这个笑唬住了,愣是没再闪躲,由着玉庭把她带进了洋房里面。
她虽然时候来过,可那会儿太了,按理对这洋房应该一点记忆都没有,可是她这几年经常做梦,尤其是被阿妈阿爸骂的时候。
她总会梦见一间农家院,院子里有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洋楼,洋楼里的人面目模糊,可她知道,那些应该都是她的亲人。
于是她量了一圈之后,破天荒地回过头来,对着房秋实喊了一声什么。
房秋实正在跟两个女儿亲亲,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喊我什么?”
“阿妈?”招娣又喊了一声,仿佛察觉到了房秋实的疏远,立马收回视线,紧闭嘴巴,松开了玉庭的手,准备往外跑。
才跑两步,又被玉庭追了回来:“妈,表姐这是怎么了,她好像很害怕?”
房秋实把可心可甜放下,思来想去,给大姐了个电话。
大姐应该还在坐月子,只能是她去看望大姐。
等她和陆茂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一大家子往江心洲去了。
房春花是腊月十八生的,生了个白白胖胖的闺女,取名谭雅。
谭晓东当个宝贝似的,整天眼巴巴地守在床前不肯离开。
倒是他娘,好像有点不高兴,话里话外,总叫他再生一个。
每到这时候,都被他一句话堵回去了:“计划生育,响应国策,不生。”
“你这孩子,咱是农村户口晓得吧?农村户口头胎是女儿是可以生二胎的。”他娘不死心,还想劝。
他又回道:“也行,再生个女儿,到时候我就有三个女儿了,挺好,不过这事我了不算,我听春花的。”
一句话把他娘堵得再也没有口开,月子里都没有几个好脸色给他。
他也不放心上,只管精心照料他最爱的女人和两个女儿,尤其是对房媛,生怕她觉得后爸有了亲闺女之后会区别对待她,比自己闺女都用心。
这一切房春花都看在眼里,自然都暖在了心里。
这男人没找错,又勤快又会疼人,婆媳矛盾也都由他亲自挡在第一线,省心到了极点。
“等你出了月子,就搬去县城住吧,那里刚买了房子,两个孩子到城里也能受到更好的教育。”谭晓东正劝着,门口响起了汽笛声。
两辆车,下来了足足七八个人,给谭晓东看乐了。
连忙把人请到家里坐着,又是泡茶又是拿瓜子糖的。
等他忙活完,才注意到了躲在陆茂行身后的招娣。
这时候房秋实已经进屋里陪房春花话了,谭晓东便凑过来问了一声:“这孩子怎么了,看着不像是怕生,倒像是怕猛虎呢。”
“孩子,受了些罪,有点应激反应了。我和秋实算带她看看心理医生,等她稳定下来再送去上学,普通话不会,的话我们也都听不懂,在贵阳那里跟着警察学了几句,勉强只能听懂学会的那几句,交流起来只能靠眼神。”陆茂行解释了一下,这孩子真是叫人头疼。
估计没有个两三年还矫正不过来。
第96章花好月圆【正文完】 就这样充实且忙碌……
房秋实把招娣的情况跟大姐房春花谈了谈。
房春花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找谢斐文没用。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谢斐文了, 不是今天跟这个鬼混,就是明天跟那个乱搞。你还不知道,她学校的工作也闹丢了, 还是被学生家长亲自到学校揭发的,跟着这样的娘, 孩子会被毁了的。”
话是这样, 但谢斐文又没死,她们也没有道理就这么擅作主张。
思来想去, 房秋实还是算先找谢斐文谈谈。
房春花没意见:“你去谈吧,她肯定不会要的, 到时候你就先把孩子养在身边一个月,等我出了月子我来养,反正家里也不缺我一个挣钱的, 晓东也喜欢闺女,我也没别的大本事,就把几个孩子照顾好就行。你和茂行都忙, 自己还有三个孩子, 就别跟我争了。”
房秋实想想也行,大姐本来就是家庭为重的人, 性子也不像她那么急躁,对付招娣这种应激反应大的, 确实需要一个温柔的人来。
他们留在这吃了一顿晚饭, 当晚就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谭晓东的娘一个劲地夸玉庭懂事帅气, 反复暗示谭晓东要生个儿子。
谭晓东嫌烦了, 直接怼了一句:“娘,你还不知道吧,我结扎了。要生的话, 那我给你找个老伴儿你自己生。”
给他娘气得直跺脚,他却铁了心了,不生了。
他娘拿他没办法,总想去做房春花的思想工作:“你自己倒是有个儿子了,你得给我家晓东也留个后啊。你你,晓东都没嫌弃你二婚带拖油瓶,你不给他生个儿子,你怎么对得起他?”
房春花没理她,鸡汤接过来,吃完就睡了。
最后老人家没办法,找儿媳妇理去了。偏偏两个儿媳妇一个改嫁了一个招赘了。
招赘的这个,又一个劲地帮房春花话,到最后她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生闷气。
房春花一出了月子就搬城里去了,眼不见为净。
因为扬江镇没有心理医生,房秋实就挑了个不忙的时间,带招娣去省城看病。
挂的专家号,是个女医生,叫苏聆月,长得不是浓艳那一挂的,而是气质出众的那种,五官还算精致,但是整个人有点颓废的样子,还叼着根女士香烟。
叫号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可等她看到进来的人时,忽然来了精神,好像遇到了什么敌人需要全副武装积极备战似的。
房秋实一门心思惦记招娣的病,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思考这个医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问诊完,初步确认招娣是创伤性应激障碍,还开了些抗抑郁抗焦虑的药物。
房秋实不知道她那兴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可她鼻端嗅到的香水味儿有点熟悉。
这年头用得起国外香水的人还是不多,这味道下意识就和记忆里某一天的味道重合在了一起。
不过她不想节外生枝,还是压下疑惑,准备离开。
没想到她领着招娣才起身,就被苏聆月喊住了。
她忽然开口问道:“怎么样,楚轩是不是跟你一起过的年?”
“楚轩?”房秋实意外极了,这人认识楚轩?
难道她是楚轩的医生?
可是奇怪,她不应该在长沙吗?
好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苏聆月尴尬地笑笑:“怎么,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也没什么,楚轩不找我看病了,我就另谋高就了。可别,公立医院就是好,五湖四海的什么人都有。”
“他好了就好。你忙吧,我走了。”房秋实没有多想,不看病了那不就是好了吗?
结果苏聆月又喊住了她:“他没好,他拒绝了我,他要等你一辈子。怎么,他没找你亲口跟你吗?奇怪了,他不是憋得住的人啊。”
这下房秋实彻底弄明白苏聆月那似有若无的敌意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追求楚轩而不得啊。
这可真是……
没有职业道德,也有点没有分寸感。
她追不上楚轩关她房秋实什么事?
有病吧。
还上赶着追问下文,离谱到家了。
她就不觉得尴尬吗?
房秋实看了苏聆月一眼,不想跟她废话,掩上门走了。
也不知道这种没有医德的医生看的病准不准。
思考再三还是给招娣重新挂了个号,下午的号满了,要等明天。
第二天问诊完,结论是一样的,不过没有开那些花花绿绿的药,这位主任医师叮嘱道:“孩子还,尽量不要吃这些药,你们做家属的多陪陪她,用爱暖化她,比药管用。家里有没有比较能让她放松的人啊?”
“有是有,我儿子,比她几岁,刚上一年级。”房秋实出来就后悔了,万一招娣发神经把玉庭咬了,她肯定会揍招娣的。
人心就是这样的,血浓于水,亲的就是亲的,没办法一点都不偏心。
医生点点头:“同龄人也挺好,多接触接触,让她放下戒备就好,实在是发了狂不听人话的话,宁可用绳子捆起来也不要轻易用药,孩子长身体哪,那些药或多或少会有副作用的。你们家属多费点心,假以时日,会好的。”
房秋实没辙,只能提心吊胆地,让玉庭试试看。
来也奇怪,招娣这孩子是挺不正常的,可每次见着玉庭就乖了,好像他是哥哥,她是妹妹似的。
房秋实理解不了怎么回事,下次去省城的时候,就把玉庭也带上了。
那医生看了看玉庭,再看了看招娣,劝房秋实放心:“你儿子身心很健康,也很活泼开朗,招娣想接近他,明还是有求生的本能的,知道他身上有阳光的气息,能治好她。回去让两个孩子多处处,慢慢地潜移默化地,招娣就好了,不用吃什么药,你放心吧,我不能坑你啊。”
房秋实松了口气,离开的时候被隔壁诊室的苏聆月追了上来:“他去东北了,你要是真为他好,就别再给他希望了,把话绝了才会让他死心。你可以看不上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楚轩是个好男人,你不要你就撒手,给别人一点希望!也算是为你一家人积德了!”
房秋实被她这番高论逗笑了,什么人这是,她什么时候不撒手了?
她早就跟楚轩得清清楚楚了。
还要怎么才算把话绝了?
她不理解。
回去后跟陆茂行提了这事。
陆茂行想了想,转身上了阁楼,取下来一个上了锁的木头箱子,开,把里面的几十封信件拿出来给了房秋实:“这是咱们去贵州的时候收到的,我爸自作主张,交给我处理了,我一封都没拆,现在物归原主。”
房秋实心里又没有鬼,干脆当着他的面给拆了。
等这些信看完,她忽然抬头看着陆茂行,有些被冒犯到的感觉,也有些受伤和失望。
“我那个苏聆月身上的味道怎么那么熟悉。你去找过她,为了偷窥楚轩的隐私?”房秋实太震惊了,是,她上辈子是靠楚轩走出来的,所以这辈子总是狠不下心把事情做绝,可是这不代表她对楚轩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好吗?
如果真的有,她何必两辈子都选了他陆茂行啊。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信任楚轩还是不信任她?
无论如何,这都让她感到深深地被冒犯了。
她转身拿起话筒,拨通了苏聆月写给她的那个号码。
接听后,对面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好像刚刚睡醒,还有点醉意。
“谁啊?”
“楚轩,我是房秋实,很抱歉晚上给你这个电话,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不要再扰彼此的生活了,祝好。”挂断电话后,房秋实把信件归拢,一把火给烧了。
晚上躺在床上,两人背对着背,各怀心事,她没有像平时那样主动往他怀里钻,他也没有主动求和。
两双眼睛盯着漆黑的黑夜,倔强无声蔓延。
其实站在他的角度,楚轩确实是个劲敌。他可忘不了上辈子在医院,房秋实是怎么依赖楚轩的,每次见着楚轩就跟见着救星一样。
他就算再理智,再怎么劝自己她只是一个溺水之人看到了曙光时正常的反应,可多少还是有些吃味。
这辈子到底是上头了一次,不理智了一次,但是他并不后悔。
他也是普通人,七情六欲里面就有嫉妒这个玩意儿,他敢于正视自己,所以再来一次还是会这么做。
不过天亮的时候,他还是从后面搂住了房秋实:“别生气了,这是我第一次胡搅蛮缠,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了。”
房秋实已经不生气了,她就是要他一个态度。
不过,她想想还是叮嘱了一句:“你,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赢家,什么都不缺,他,孤零零一个人躲东北跟黑土地相亲相爱去了,怎么想都只有他嫉妒你的份儿,你这样胡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只是貌合神离呢。”
“没有下次了,我保证。”这一保证,就有点上头,反正凛冬还没过去,冻得人不想出被窝,就干脆不出了。
开春后很快忙碌起来,房秋实思考一番,找陆茂行要了笔钱,两人各出一半,在县城买了栋别墅。
别墅旁边就是市中心学,房媛和玉庭都转学过来了,房春花带着二女儿和招娣也搬了过来。
正好可心可甜下学期也该上学前班了,提前过来适应适应,有个房子方便多了。
别墅上下三层,陆晋源和史隋英带着可心可甜住一层,房春花带着两个女儿和招娣、玉庭住二楼。三楼留着,房秋实和陆茂行有时候会过来陪孩子。
陆茂行过来的时间更多些,他厂子的主力都转移到县城这边了,还开了好几个门店,方便。
房秋实则还是在扬江镇,为三农奔忙。
她多方奔波牵线搭桥,终于在入夏的时候成立了自己的农贸公司,注册商标春华秋实,公司总部就选在扬江镇。
由她出面,动了县城领导,跟贵阳山区结成了一对一帮扶的友好关系,由房秋实的公司提供药材种子或者幼苗,以及药用梅花鹿的种鹿,随后由山区的山民播种收获,最后再由房秋实的公司收购、加工、销售。
形成了一条龙的产业化道路。
为了让山民们安心种植,她跟他们签了三年的合同,三年之后再双向选择,彻底消的山民们的疑虑。
为此,房秋实再次登上了吴江农业学报等报刊杂志的封面,并被人民日报头版头条进行了全方位的解读报道。
房秋实看着张穗穗兴奋地拿着一叠报刊杂志过来,只是笑笑,并没有停下踩在水田里的脚步:“今年这个蟹种有所改良,推广一下,让广大老百姓都能钱粮一把抓,耕耘丰收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