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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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玄正与隋夫人缠斗的猛地一顿,而隋夫人亦惊起一个收势,却当此时,宗主一个闪电般的势朝苍葭拍去。玉檀避不过宗主这一击,苍葭却是避得过的。

    她微一后倾,只觉一阵掌风扑面而来,季玄大喊一声父亲,意图阻止。

    琴骨呈现出的画面依旧向众人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宗主夫人此时已是明白了丈夫与隋夫人恐怕早有奸情,这是她几十年的枕边人,因此更明白丈夫现在想做什么。

    “够了!”她也是个高阶女修,立刻飞身拦到丈夫和儿子中间,季宗主还有理智,季玄更是冷静不缺,双双收。

    宗主夫人是不会允许丈夫污蔑儿媳是别派的细作,今天这一番做作只是为了借生事祸乱宗门的。这宗门是她丈夫的,但总有那么一天,这宗门是她儿子的。

    她的儿子爱玉檀如珍宝,她不能为了丈夫的私欲而令她儿子痛失所爱。

    隋夫人早已委顿在地,那张本来清冷的脸此刻竟有一丝病态的潮红,这大厅之中,此刻有一半的人目光都在隋夫人身上,那目光似刀,隋夫人无处可避,不得不垂下眼,紧紧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苍葭是这时候来到隋夫人身边的,比起眼前夫妻反目、父子将残的戏码,她更关心这个被判定为社会性死亡的隋夫人。

    她那白花花的身体还在空气中清晰的放映着,隋夫人一向水性,但水性之人一样不能接受这样的羞辱。

    苍葭蹲下身来。

    “隋夫人,你记得欢奴吗?”她的声音非常轻,这只够隋夫人听清的音量使她本来下垂的眼抬了抬,像是忽然都有了一声活气似的。她的身上还有淡淡的凛冽芬芳,她本来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一切,光耀的前途,对她趋之若鹜的情郎,听话的丈夫,众人的爱慕或景仰。

    “你”隋夫人哑着嗓子吐出一个音节,回头看她,双目赤红。

    苍葭此时却未笑,她依旧只是在隋夫人耳边轻轻道:“隋夫人贵人多忘事,恐怕是不记得当初强迫欢奴陪你一起同冯雨青交/欢之事,你记得当初你了什么吗?你,如她这种下贱命,能伺候你们俩,是她的福气。”

    “你是谁?”

    苍葭咬咬嘴唇,似乎不准备回答隋夫人这个略显愚蠢的问题,她反一抽隋夫人的腰窝,隋夫人应声倒地,便是此时,苍葭听见宗主夫人叫了一声莫欢。

    哦是了,在所有人眼中,莫欢是少宗主夫人,少宗主夫人就是莫欢。

    苍葭应了一声,抬头见一尺白绫飞来,那白绫像是有意识似的,将隋夫人捆了,往宗主夫人那一带,此时琴骨呈现的画面又变了,此时忽然画面里又多了一个男人,赫然是刚刚还替少夫人话的蓝靖。

    “一女对两男,真是好风月啊。”这里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士,凉凉地描了一句。

    苍葭回头看了蓝靖一眼,指微动,蓝靖当即如发疯一般,提着刀就向苍葭砍来。而少宗主夫人或许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或许是未料到蓝靖竟会突然袭击她,一时躲避不急,就在她险些命送蓝靖刀下之时,季玄如电般冲到苍葭跟前,他与蓝靖一样是高阶男修,但天赋要比蓝靖好许多,惊怒与急切令季玄一时未控制好力道,他挥剑挡蓝靖一刀,再一挑剑花,反向蓝靖刺去。

    蓝靖其实早已心智全失,反应自然迟钝,终不敌季玄这一剑,当场毙命。

    举座哗然。

    少宗主屠戮同门高阶男修,此事可大可。但偏偏在宗主与隋夫人奸情暴露的当口,因此众人的反应就很微妙了。

    “玄儿!”宗主自己已是焦头烂额,又眼见季玄杀了蓝靖,登时青筋暴起。

    “妖孽,妖孽。”他以指苍葭,颤声不止。

    “这样的人,还配做宗主吗?”

    “我曾以为玄兄是个公正之人,没想到骨子里竟这样暴戾。”

    “这蓝靖先生,虽然不检点了些,但也最不至死吧。”

    各式各样的声音响起来,季玄与宗主皆脸色发白,倒是玉檀那婆婆——宗主夫人还撑得住,沉声了句诸位。

    “诸位,请听我一言。”

    如今合欢宗的高阶男修,除了被绑的冯雨青先生,近日一直未现身的孟仁之和刚毙命的蓝靖,再除去宗主父子,剩下的五位尽在了。而那四位高阶女修中,隋夫人的名声是彻底烂了,少宗主夫人和满似乎都惊魂未定,唯有宗主夫人还保持着镇定清醒。

    而当场面混乱的时候,相对比较镇定的那个,出的话总是会有一定话语权的。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宗主夫人,毕竟隋夫人这事一出,宗主夫人也算是半个苦主了。

    “咱们合欢宗,男女之间,本就自由。隋夫人这事,虽不太道德,但也没有到人人喊打的地步。我的丈夫我自己清楚,并且他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现在出了点风月上的丑闻,但白了,这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包括雨青先生也是、隋夫人也是,私生活不检点,不代表人品有瑕,何况他们之间,也是你情我愿。”

    嚯,偷人就偷人,还能扯到你情我愿?真清新脱俗。

    苍葭不由偷偷看了满一眼,果然满大觉震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乎就要赛过隋夫人,成为此间最觉尴尬之人。

    这剩下的五位男修中,有一个是苍葭认定的正人君子,还有两个,一个是满的父亲,一个是满的未婚夫。这两位不是什么好人,但德行也没有败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因满一家和宗主一家关系匪浅,自然是站在宗主这边的。

    剩下的两位态度就比较值得玩味了。

    其中一个一身绿衫,尖嘴猴腮,姓秦名虎,人都尊称一句秦先生。这秦先生成名早,生性桀骜,闻言摇起中的扇子,吹吹胡子,不阴不阳地驳了宗主夫人一句。

    “照师姐这么,这等淫/乱宗门之事,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了?知道师姐和宗主伉俪情深,但也不能包庇太过吧。”

    好吧,这秦先生这般敢话,除了成名早之外,他的出身也不差,和宗主夫人还是青梅竹马。

    宗主夫人瞪了秦虎一眼,见诸位并未跟着起哄,心下微觉安稳。

    “诸位,宗主盟会在即,如果此时宗门内讧,恐怕不妥。而且如果不将此事按下去,日后传到江湖上,丢的是宗门的人。大家在外行走江湖,也都知道江湖最是看出身的地方。”

    “话是如此,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夫人您是苦主不假,可隋夫人的丈夫一样是苦主,妻子如此,咱们不好不叫他知道的。他如果能原谅隋夫人,自然好,但他如果希望宗门处置隋夫人与奸夫,也是宗门应尽的义务。”那位正人君子三观当真是正,他这一开口,秦虎立刻接道:“我觉得阿然的对!我们可没为这贱人遮掩的道理。”

    隋夫人十分恨恨,瞪了秦虎一眼,刚要开口,却听琴骨又再奏起新的乐章。

    这一次,里面的人竟又变了。

    赫然是隋夫人与秦虎!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不是一定要双方的血才会场景重现吗?”那唯一一个没有发表意见的高阶修士喃喃道。

    “不是哦。”苍葭含笑望着他,绕过丈夫与公公,慢吞吞地走到了婆母跟前。

    “琴骨认主,若认的这个主人,其心法与琴骨有九分相合,那么其主要求她抖出任何人的秘密,琴骨都会抖出来的。娘,是有这么回事吧?”

    宗主夫人不知道苍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时琴骨爆出秦虎与隋夫人的丑闻,无疑是对她有利的。

    “是这么回事,不过琴骨百年不曾认过所修心法和它相合的主人了,倒不想你竟有如此缘。”

    嗨,缘不缘的,都是拿来唬人的,白了就是仙骨罢了。苍葭笑笑,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我刚想着,隋夫人既然能与雨青先生苟合,又能与宗主有染,那想来不会只有两个人的,于是试着问了问琴骨。只是没想到,秦虎先生刚刚踩隋夫人踩的这样狠,竟也是隋夫人的入幕之宾。其实我觉得,宗主夫人的没错,这些事,都是你情我愿的,没到伤风败俗的地步,而且想来大家心里都有些见不得人的想头或过去,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了宗门的团结,大家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如何?”

    苍葭那句“想来大家心里都有些见不得人的想头或过去”着实戳中了在座的不少人,兼之她坐拥琴骨这一利器,那自然是想揭谁的短,就揭谁的短。

    所以,如果宗主夫人那一番剖白让在座诸人有五分动摇,苍葭话里外话的威胁,就让众人的动摇加到了八分。

    又是一阵沉默,宗主夫人已知此事必有转,正准备添一添瓦,却又听苍葭道:“不过,刚刚然先生的也不错。总要处置个个把人才好服众。不如这样,此事,或成隋夫人勾引了雨青先生,或是雨青先生欲隋夫人,总之选出个作恶的,再选另一个做苦主,作恶的那人,杀之,也好堵了外头悠悠众口,显得咱们公正。诸位觉得如何?”

    “可是要如何选呢?”众人已经有点动摇了。

    苍葭看向宗主夫人,将问题抛给了她。

    宗主夫人目光冷然地望向众人,良久,伪作慈悲,轻叹。

    “叫雨青先生和隋夫人比一场吧,谁胜,谁留。”

    众人纷纷同意。

    苍葭见了,轻垂下眼,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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