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承,这么重要
屋外艳阳高照,病房内蜷缩病床的人儿不住的颤抖着,仿佛置身冰窖中。
保镖拦下进来为其例行检查的护士,所带物件里里外外检查后方可放行,免不了对方会有不满情绪,嘴里不满嘀咕:“今日我第三次进来,次次要检查,这里住的到底是病人还是犯人。”
随着脚步声,顾棠感觉被子被人掀开,量了体温,测了血压,里塞进来一团类似纸条的东西。
浑身一震,下意识抓紧。
等没了动静,她方才撩开一点被子让光线透进来,借着这么一点微弱的光,成功看清楚纸条上的一行字,熟悉的笔迹,来自她的好闺蜜乔苒。
——伯父无事,今晚就来接你。
顾棠捂住嘴巴,无声的落泪。
殊不知,病房外此刻便站着薄厉宸,冷眸微眯,抿着的薄唇,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保镖在面对如此骇人的雇主,哪怕是七尺男儿都忍不住脚底生寒,忙不迭解释:“那是护士,每日例行检查三次,做事一向稳重。”
“看好人。”薄厉宸打断,留下冷冰冰的三个字离开。
保镖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伸出一抹,额头上满是冷汗。
父亲没事的消息给顾棠打了一剂强心针,晚上来接她的消息确让她坐立不安。
乔苒若来,必定会惹怒薄厉宸。
她一条烂命死不足惜,不能连累苒苒,必须要想法子离开医院,赶在苒苒进医院之前拦截下人。
几日不曾离开病床,原本白皙的脸色,更是瓷白的没有血色。
门口就被人拦下来,这在意料之中。
“我要出去走走。”
保镖可不敢冒险:“抱歉,薄先生的意思,你不可以离开。”
顾棠痴痴的笑着,声音很低,却令人心底涌上寒意。
“我是犯人吗?”
保镖急忙摇头,不敢去看这双绝望的眸子,仿佛他也会跟着悲伤起来。
她又笑了一声,显得有些呆滞:“那为什么关着我呢?我不过是想出去走走。”
保镖有些于心不忍,劝:“别跟薄先生对着干,你就不会被关起来的。”
顾棠一怔,下一刻便哀求起来:“我只是出去一会儿,两个时,不,一个时,半个时也可以,我去看看我的父亲,求你。”
保镖不知所措,满脸为难:“不行的。”
任凭如何磨,保镖就是不肯让半步。
眼看天色暗淡下来,顾棠又从例行查房的护士中拿到了纸条,上头写着:一时后带你离开。
想让乔苒不要来,只不过一直打不通。
她的一直处于无络状态。
来回踱步片刻。
顾棠咬牙,从窗户爬出去。
豁出去了,哪怕这里是五楼,失足坠落的死亡几率很高,她已经顾不得。
窗户外悬挂的身子瑟瑟发抖,也有抓不牢的迹象,还是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
往后看一眼,恐惧瞬间填满心扉,差点失足坠落。
费劲力气稳住身子,汗水滴入眼睛都顾不得擦拭。
下一刻,顾棠注意到旁边有一根粗麻绳,应该是绑过什么东西而留下的。
从上滑下来,心火辣辣的疼,蹭破了一块皮,殷红的鲜血冒得很快。
顾不得许多,握紧拳头就往停车场跑去。
薄厉宸推门进来,面对空无一人的病房,眼底的阴霾格外骇人。
保镖双腿发软。
阮檬压下心底的喜悦,却故作担忧:“顾姐又跑出去了吗?这也太任性,她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呀。”
薄厉宸视线落在阮檬的脸上,有刹那的狠厉被她捕捉到。
慌忙抓住他的衣袖:“别生气,顾姐肯定不是故意要走的。”
“檬檬,我陪你回病房休息。”
阮檬一喜。
对上他的黑眸又急忙换上担忧:“可是,顾姐那边。”
“她不重要。”
顾棠躲在停车场的一个拐弯处。
这里是往来的人必经之路,不管乔苒从医院正门进来还是到停车场来,她这个位置也能一眼看到。
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天黑,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她的右依旧在流血,只能用左死死按住。
乔苒依旧没出现。
是忘记了时间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终究忍不住,尝试着再给乔苒拨打电话。
这一次,居然打通了电话。
“苒苒,你去看过我爸爸是吗?他如何了?”
“棠棠?谢天谢地,终于能打通电话,顾伯父度过危险期,现在状态不错,顾伯母在身边照看,你不要担心。”
顾棠不断的点头,意识到乔苒无法看到,急忙回答:“真是太好了。”
乔苒听出她的声音带有浓浓的鼻音,忧心的问:“棠棠,你在哭吗?”
顾棠急忙吸了一下鼻子:“没呢,刚才被灰尘呛到,打了很多个喷嚏。”
乔苒自然不相信好友的话,忧心忡忡的叮嘱:“我们大家都担心,伯父的意思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旁的事情不用管,他你也不用管。”
“苒苒,那是我爸。”
乔苒无能为力,只剩下忧心,不出半句话来。
知道自己不能在外头久待,顾棠慌忙交代:“苒苒,我不能跟你走,所以你别过来。”
乔苒气不打一处来:“棠棠你放心,我已经决定明日就去看你,哪怕薄厉宸的人再怎么厉害,我都要闯进去的。”
明日?
顾棠心底有一种不出来的怪异感。
她不语,乔苒以为她难受,又哄了一句:“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顾棠终于明白怪异感从何而来。
百分百可以确定,纸条不是乔苒送来的。
“苒苒,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告诉你,不要来找我,跟白承传达这个消息,我挺好的。”
乔苒听得出她的语气不对,追问不了什么,着急的很热锅上的蚂蚁。
顾棠已经挂断电话,准备回病房。
转身,一道黑影笼罩在她的身上,一步步朝着她靠近,压迫感越来越强,这人嗤笑了一声,顾棠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白承,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