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炽火金羽
“嘶——”
这声低呼声是星禾发出的。
他没想到那人的皮竟坚硬异常,差点磕坏了他的牙,震得他牙龈酸痛,因此星禾忿忿地掰着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瞧着也跟常人没有差别。
他又不甘心地凑上去咬了一口,这次他带着仔细,没有像刚才那样一口猛上去咬。
口中的触感还是极其坚硬,无论星禾怎么磨都咬不动,像极了捧着磨牙棒的幼崽,
松开之后,那人手上的皮肤不见咬痕,倒是覆了一层光亮的口水。星禾懵懂地望着他的手,随后委屈地抬眸看着那人脸,眼湿漉漉的,脸颊又是白嫩嫩,参杂红彤彤,更像幼崽了。
星禾仿佛听到了那人哑然失笑,顿时气呼呼地拍开了那人的手。
那人又是一阵轻笑:“给你咬,这次咬得动了。”
星禾迷糊地瞪着他,随后又相信他的话,又凑上去咬了一口,果真咬出了红痕。
“这可是证据了。”那人揉了揉他的头。
倏然,又想起了一道声音。
“殿下,大家都在大殿迎接您,为您接风呢,您看,现在是否要过去了?”
男人语调突然冷漠,完全不同于对星禾的温柔耐心:“不用,再等会儿。”
后来星禾就听不清了,迷糊睡了过去,手中的青瓷瓶掉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
星禾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头痛欲裂,酒醉后的后遗症还存留,沉闷喘不过气,像是有人死死在按着他胸口。
倏然一睁眼,看见云岚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双手环抱着把他按在了怀中,而自己的腿横跨放在他的腰上,被人这样紧抱着,难怪他喘不过气了。
星禾想把他的手挪开,只是轻轻一动,云岚倏然睁开了双眸,似乎带着肃杀之气,见是星禾,又将杀意隐藏在眼后,变成了温和耐心。
“醒了?头还疼吗?”
星禾没有应他的话,反而怔愣地望着他,内心掀起骇浪,他的瞳孔竟然是金色竖线状。
他不是云岚!
白玉墙琉璃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这不是练镜。
星禾大力推开了他,退缩到床角落上,愕然道:“你是谁?!”内心暗忖他不应该是被灵歌救到练镜中吗?为何在这,而这又是哪?
那人轻笑道:“你喝酒喝蒙了?我是你主子,你昨天还咬了我的手大半天,看。”他松开了手,将手背挪到星禾眼前,明晃晃的牙印在白皙的手背上异常显眼。
那人眼眸里闪过狡黠:“以下犯上,你这该罚什么罪好?”停顿半刻,又道:“不如你亲我一口好了。”
星禾望着那双金色竖瞳,心里闪过异样,莫名就怔愣听话地欺身过去,在他脸颊上轻啄一下。
待他反应过来,羞愧地抿紧了唇,红晕染面。
那人笑得十分肆意,又抱紧了星禾:“你可真是有趣。”
倏然门外传来一严肃的声音:“殿下,南天副将求见来商议战事。”
那人叹了口气,蹙眉道:“叫他在摇光殿等着。”
转眸又对着星禾道:“你再睡会,我回来之前可不许又看见你偷喝酒。”他将手在星禾眼皮上拂了下,星禾脑袋蓦地又像喝醉了酒般,昏昏沉沉,眼皮一点一点地往下耷拉,最终眼眸轻阖,睡了过去。
*
待星禾醒来,眼前的场景不是那繁丽辉煌的房屋,而是练镜那古朴厚重的红墙黛瓦,他躺在床上,周遭不见人影,连灵歌都不见了踪影。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想起他与灵歌饮酒,然后...喝醉了?又好像做了个模糊荒诞的梦,梦中的那个男人好像是云岚。
星禾起身,赤足走在红木板上,白皙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信步到门外。
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星禾不由得疑惑灵歌去哪了,在思索中,无意抬头望向了屋外一棵梧桐树上突然闪过一抹朱红,仔细一瞧,似那长长摇曳的尾羽。
待他走近,那朱红的尾羽越发明显,渐渐露出整个面貌。
星禾惊讶得瞪圆了双眸,嘴巴都惊愕得微微张开——那竟是只凤凰。
炽火金羽,步履生辉光。
他没想到练镜中虽奇珍异兽多,竟然还有凤凰,现实中的凤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然凤凰这一物种着实令人惊艳不已。
那只适才还在闭目憩的凤凰倏然睁开了眼,长鸣冲云霄,旋即停落在星禾面前,一阵荧光后,竟成了灵歌。
他半着哈欠慵懒道:“你这一醉可睡得真够久了,我差点都想为你叫一大夫过来瞧瞧,想想上一次你醉得不行,他真帮你叫了大夫,还怪罪于我。”
星禾惊愕地望着他,没想到练镜的主人五山仙人竟是只凤凰,不过......
“他?”星禾疑惑问道。
灵歌:“额,没事。”旋即又道:“你先在这多呆几天,若是无聊想玩什么我给你变出来。”
星禾沉思半刻后,正经道:“手机行么?”
灵歌一愣:“啊?你那的东西我变不出来,要不给你些戏折子看吧,你以前不是挺爱看的吗。”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星禾心里暗忖,怎么知道手机是他那东西,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
这人仿佛是凭空出现,始终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一想问什么,就闭口转移,或许从他身上能套出什么,星禾眼眸闪了闪。
为了接近他,便软着嗓子笑道:“好,听你的。”
灵歌却蹙眉后退一步:“你是不是又在什么主意?”他可是被他这幅乖巧可人的模样骗了好多次,导致他现在看到他这神情,就忍不住后退一步躲闪。
星禾嘴角抽了抽,旋即又恢复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看话本,我很钟意,谢谢你。”
“嗯......”灵歌疑惑地看了一眼,凤眼里闪过不可思议,旋即又安慰自己他是星禾,坑不了自己多少,应该吧。
时间如流水,日出日归,春意阑珊,星禾闲散地待在练镜舒适的环境中度过了荀日,却不知练镜外的长留变了天,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