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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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观音死了!!!

    京中众人奔走相告,江湖中人无不拍手称快。

    经此一战,金风细雨楼名利双收,许多有志之士想拜入其门下,更收到丐帮拜帖,一时风头无两。

    温柔醒了,从能动弹开始,就折腾起来,全然一副公主模样。

    “拿走拿走,我不要你看,你个庸医!”

    李宓端着药,毫无防备,被温柔推了一个趔趄,微烫得汤药洒在手上,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

    侍女见状,赶忙取走药碗,李宓将手放进冷水中舒缓,心中一阵烦闷。

    嘴里还是劝道:“要想好得快,现在是最佳时机,若是晚了,留疤更重。”

    李宓也不想管这大姐,只是她已经答应了王石,会尽全力治好温柔。

    另,温柔毁容虽怨不得旁人,石观音之事,却始终因她而起。

    “反正都要留疤,我还吃什么劳什子药,这药那么苦,我从未吃过,你怕不是下了毒。”

    可惜,李宓好心,温柔却不这么想,依旧坐在床上,“噼噼啪啪!”激动地摔东西,意有所指地指责她。

    侍女一脸怒气却也不好反驳,门外传来清朗的声音,狄管事推门而入。

    “若她要下毒,还救你做什么,不管你,你自然被石观音的毒折腾得不轻。”

    这话一出,温柔气炸了,怒火中烧,跳起来指着李宓等人:“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狄飞惊你背叛纯姐,就是为了来神侯府当狗!”

    见不得温柔如此侮辱人,李宓气得一梭子银针甩到雷纯身边:“什么呢!”

    温柔丝毫不惧,以为自己戳中要害,更变本加厉:

    “我错了吗?他本来就是六分半堂的狗,如今是个废人,丧家之犬,的就是他!”

    李宓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胡搅蛮缠之人,气得发抖:

    “你!”

    见李宓如此,温柔洋洋得意,跳起来来回数落: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捡的不过就是别人不要的烂东西、脏东西。”

    “你如今不好好医治我,定是嫉妒纯姐,故而你见不得我好。”

    越,温柔情绪越激动,声音越大,嚷嚷着李宓不是徒有虚名,就是蛇蝎心肠。

    其实哪里是李宓没有尽力,石观音在匕首上淬了毒。

    温柔脸上几十道伤痕,寻常不可能复原。

    经过李宓医治,只剩下最深的两道有极浅的痕迹。

    温柔依旧不能接受,整日吵吵嚷嚷,逼得李宓不胜其烦。

    见温柔如此,李宓气得转身便走,徒留狄飞惊煞气腾腾地看着温柔。

    得知此事,神侯府众人皆是气得要死,不等第二日,铁手当晚就揪来王石,让他带温柔走。

    别看温柔如此嫌弃李宓,临了到头,温柔却跳起八丈高,大声吼道:“我还没嫌你医术差,你居然还敢赶我走!”

    “我不走,你敢不医治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是温晚!温晚!得罪了我,我让你……唔唔唔。”

    温柔气势全开,叉着腰大放厥词,话还没完便被王石捂住了嘴。

    王石虽已十分心,却难免碰到了温柔的患处,惹得温柔更是暴跳如雷。

    “我已然尽力,我这院,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另请高明吧。”

    将药方给了王石,李宓指着院门让他们走。

    从未被人如此无视,温柔气得上蹿下跳,大喊:

    “我就不走,你个庸医!”

    温柔见李宓站在不应,神侯府众人也不理她,又转身数落起王石,语气十分刻薄:“好啊,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这才几天啊,破石头,你也看上她了是吧?”

    “温柔,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我心悦你,你还不懂吗?”

    王石无奈解释,盛怒之下,温柔哪里听得进去,又继续:“还师兄师妹呢,你……”

    “你这张臭嘴!若是不会话,我帮你缝上!便是温晚来了又如何。”

    院子里走进一个红衣夫人,目光似针扎得王石无地自容,怒喝道:“王石!你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的?”

    温柔还要怒喝,王石赶忙拉住她,面露困窘,躬身行礼:“师娘。”

    红衣夫人正是神针门前掌门——织女!

    李宓走过去扶着织女,低声唤了一句:“姨”。

    织女温柔地摸了摸李宓的脸颊,变脸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片刻之后,织女哼了一声,冲王石道:

    “你可还记得你是哪一门的人?”

    织女这样质问一声,王石哪里敢怠慢,赶忙又向李宓躬身:“对不住师妹,师兄欠你的,日后再还,我先带她走了。”

    王石拉着还要挣扎的温柔便走,温柔依旧面露不虞,却也不敢在织女面前造次。

    “站住!”

    织女呵斥了一声,王石脚步一顿,停下来看向织女。

    “王石,你听好了,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和你师傅,是绝不会允许你娶这样一个惹祸精的!”

    被织女一激,温柔按捺不住,指着织女道:

    “你不同意,我还不同意呢!我本来就看不上他。”

    闻言,在场之人脸色更是难看非常,王石看着温柔,目露受伤。

    “啪啪啪!”

    织女鼓鼓掌,点头道:

    “好,不愧是温晚的女儿,王石,你也听到了,你还当在人家眼里,你王石,是个什么人物不成。”

    见王石失魂落魄,温柔也有些后悔。

    害怕织女盛怒之下,做出什么损害师徒情谊的事情。

    李宓赶紧劝道:“姨,少两句吧。”

    着就拉着织女往石桌前走去,背在身后的右手了个手势,狄飞惊亲自将王温二人送出了神侯府。

    “姨,不要气,您身体要紧,切忌不能动气。”

    “来,尝尝云片糕,您爱吃的那家,今阿飞特地去城北买的。”

    李宓倒了一杯果茶,又拿了一块糕点递给织女,温声软语地劝,织女这才息怒。

    “也就我如今修身养性,搁我以前,我不撕烂她的嘴,温晚真是不会教养女儿。”

    闻言,李宓失笑,暗道姨这都算修身养性,那七童岂不是立地成佛。

    织女拉着李宓的手揉了揉,复又抱了抱她,心里十分不舍。

    “我啊,过几日也该走了。”

    李宓靠在织女怀里,有些难过:

    “姨,不多留一些时日吗?”

    织女状似抱怨道:“不了,你姨丈还等我归家呢,晚了,他怕是又有道。”

    见状,李宓也不好再劝,只是抱紧了织女撒娇:

    “姨,以后有机会,我去白须园陪你们。”

    “好好好,白须园就是冷清,可缺人气。”

    织女心中熨帖,抱着李宓极为欢喜。

    “我儿德才兼备,志存高远,又如此孝顺长辈,你娘,也该放心了。”

    讲到此处,织女爱怜地摸了摸李宓的头发,宽慰一笑。

    其实此番织女离开白须园前来汴京,一则是为了给李宓庆贺生辰,二则是来取李宓为她夫妻二人配的药丸。

    因药材罕见,极为珍贵,且工序繁复,织女不愿假手于人。

    恰逢石观音前来挑衅,本想会她一会,没想到来了个假的,真的却死法可笑。

    临行前,织女指着神侯道:

    “诸葛花,好好照顾宓儿,若是有半点差池,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神侯捋了捋美髯,摆摆手:

    “行了行了,我你还不放心,你是她姨,我还是她舅舅呢,代我向师兄问好啊。”

    织女又抱了抱李宓,言道:

    “宓儿,记着,人在这江湖、朝堂之上,不可太过善良,更不可忍气吞声。”

    “你啊,想做什么就做,闯了祸也没关系,天大的事情,都有我们这些老骨头给你兜着,听到没有?”

    织女一番话惹得李宓眼泪汪汪,紧紧抱着织女不想撒手。

    “姨,路上心,代我向姨丈问好,药丸和药材记得按我写的方子按时吃。”

    放开李宓,织女瞪了一眼王石,指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王石,你给我记着,少闯祸,若是丢了你师傅的脸,你一辈子也别想出白须园!”

    着,织女离开了,带着李宓的不舍,潇潇洒洒策马离开。

    王石赶来神侯府送别织女,被师娘一骂,满脸苦涩。

    李宓留意到,一问之下,李宓才知道,温柔那头又出了事。

    话温柔被赶离神侯府之后,走出府门便同王石大吵一架。

    去了六分半堂,却见雷纯和白愁飞两人你侬我侬,雷纯言语之中也维护李宓,更是气不一处来。

    两姐妹大吵一架,扬言要决裂。

    回到金风细雨楼,苏梦枕等人知道事情始末更是难得斥责了温柔,要她带上厚礼前往神侯府赔罪。

    “你们都欺负我!”

    温柔大吼一声,冲进房门便不再出来,王石等人面露难色,面面相觑。

    看着镜子里,脸上隐约可见的两道疤痕,温柔将一切怪在了李宓身上,结了一众朋党,四处散播李宓的谣言。

    如今,苏梦枕虽惩治了楼中兄弟,严禁他们跟着温柔胡闹,但流言已经传开。

    李宓成了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中某些风言风语,更是不堪入耳。

    苏梦枕等人亲自登门道歉,雷纯也携厚礼登门,两队人马在神侯府门口相撞,互不相让。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叩开神侯府大门,京中豪杰无不看了一场笑话。

    毕竟,除了有心之人,谁也不会将这种子虚乌有、荒谬至极的流言放在心上。

    议事厅

    神侯府众人皆在,也都面色不佳。

    神侯饮了几口茶,话到了嘴边,难得不出口。

    坐在一旁的李宓,挪了一下脚,受不了这沉默的氛围,率先发问:“怎么了?干什么奇怪地看着我。”

    神侯给无情使了个眼色,无情无奈,看向李宓:

    “师妹,你有想过去闯荡江湖吗?”

    “啊,真的吗?我可以出府了?”

    李宓“嚯”一下站起来,喜出望外,看了看神侯,又看了看无情,活像见了鬼。

    一时间,神侯心酸,无情语塞。

    作者有话要:

    碎碎念:温柔不是无缘无故对女鹅有敌意,她本就觉得女鹅“明月仙”美人榜排行在她前面很是不服气,且雷纯比女鹅更美,石观音却只给女鹅发帖,在她看来就是女鹅自导自演、沽名钓誉的,觉得女鹅故意给雷纯难堪,没想到真的引来石观音,且狄飞惊此前离开六分半堂,在她看来就是叛变、变心了,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情,她自己毁容了,心思就更敏感,才会这样。

    so,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OOC属于我,鞠躬!

    ———————————————————————————————————————————————剧场:神侯想象中的李宓:呜呜呜,舅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想要赶我走,我好可怜啊,我无家可归了,我要回白须园,我要找姨,嘤嘤嘤。

    现实中的李宓(宛如脱缰的十一):好耶,江湖悠悠我来啦,我要去大漠看落日,去江南看繁花似锦,这个鬼汴京我是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