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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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痛揍陈璐

    完事后, 顾舜华全身真?是没半点?力气,这样太羞耻,也太累, 她懒懒地躺在床板上,半拉着被?子。

    “你以后别?这样, 多冷啊, 万一感冒了呢, 再如果让人听到就不?好了。”

    “好。”

    “等会我得去上班, 你记得去幼儿园接孩子。”

    “好。”

    “给你过幼儿园的位置, 你记住了吗,能找到吧?”

    “能。”

    “你能来, 孩子心里肯定高兴, 你去幼儿园接他们?, 孩子心里更好受,我就怕万一幼儿园孩子他们?没爸爸。”

    “嗯,我知道。”

    这个时候堵住窗户的枕头已?经被?拿开?了,窗外?的一缕阳光照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缘故, 这会儿的太阳暖融融的, 顾舜华身上懒洋洋的舒坦。

    她又:“我估摸着过几天就能解冻了, 到时候咱们?的房子就开?始盖了,趁着这两天你在,你得多干点?活,先把蜂窝煤和?砖块给腾挪腾挪,找个人量量地儿,反正有什么事多和?潘爷商量商量。”

    任竞年:“我也是这么想的,想着这两天大家伙都开?始上班了, 外?面找量地基的也好找了,可以开?始了。”

    顾舜华:“之前你托高俊运来的煤,我除了自己留了三百多块,剩下的给大家伙分了分,大家伙心里都感激我,帮着我把这块地弄妥当了,不?过你不?在,我还有许多事需要人家帮衬着,所以我想着,这两天,你看看请大家伙吃顿好的,买点?东西给大家分分。我等会给你拿粮票和?钱,你看着办,具体买什么,也可以和?潘爷商量商量。”

    家里的事,自己出面也没问题,但是自己和?任竞年是一家人,以后房子盖好了,要一起住的,她当然希望任竞年也参与其中,和?大家伙搞好关系。

    所以这些事,她交给任竞年处理,也是和?街坊多熟悉熟悉,这对以后都有好处。

    任竞年:“嗯。”

    顾舜华躺了这么一会,身上力气恢复了,便低声嘟哝:“你就不?能多点??”

    任竞年有些无辜:“你的,我不?是都应了吗?”

    顾舜华:“反正你这两天勤快点?,外?面的活干了,学习的事也别?耽误。”

    任竞年笑:“好。”

    顾舜华想想,也觉得这要求太高了:“没办法,咱们?日子现在不?容易,都得努力,能在北京城落下脚,对我来,我已?经满足了,我们?就得拼搏,给孩子,给自己挣出一条路。”

    她这么解释的时候,任竞年便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发:“我心里明白,等我去廊坊了,你每天辛苦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晚上还得照料孩子,我又帮不?上忙,我在的时候,肯定尽量多干。”

    顾舜华:“嗯,反正你知道就好。”

    顾舜华起身,从旁边的箱子里掏出来一个包袱,红色包袱,绳子上栓了老制钱了一个扣,她解开?后,剥开?一层层,终于掏出来一个包,包里头是一些钱和?粮票。

    “这是咱们?家的钱,买砖头花了九十,置办各种东西给孩子交幼儿园费用花了一百多,现在还有不?到八百块,还有一些票,这是雷永泉给我的,你都拿着,看着办吧。”

    任竞年:“那我回头再去找一趟雷永泉,坐一起聊聊。”

    那天雷永泉带着几个朋友来看顾舜华家看望老人,人太多,时间?也紧,没顾上怎么话。

    顾舜华:“嗯,我们?之间?关系好,要还人情不?在这一时,得看长久,不?过总得让人家知道我们?的心意?,所以你还是得过去一趟。”

    各方面的人情世故太多了,之前顾舜华一个人操心,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现在多一个人去操办料理总是心里轻松许多。

    她这么细细地交待完,任竞年全都应下了,谁知道最?后,任竞年突然道:“对了,问你个事。”

    顾舜华:“什么?”

    任竞年却道:“就你们?院子里那个苏建平,以前你没离开?首都时候,和?他关系怎么样?”

    顾舜华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便道:“以前还行,但这次回来,他妈想把我介绍给他们?区副食一个中年离婚男人,我当然不?愿意?,他这不?是给我使坏嘛,这发儿的友情算是彻底糟蹋光了。你怎么了,突然问起他?”

    任竞年提起这个,很有些意?味深长:“他今天来找我,和?我了挺长一段话。”

    顾舜华便觉得好笑:“当初我落户口他想给我使坏,后来盖房子,他爸也签字画押了的,当初他怎么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倒是来磨磨唧唧,竟然还找上你了,这是欺负你脸皮薄,想讨个法吗?”

    任竞年见她这么,也有些意?外?。

    顾舜华却根本不?当回事,继续道:“他要找法,那好啊,随他,反正全大杂院好的,给我签字了,他想翻案,有本事鼓捣着全院的人都签字啊,又没那本事,又不?痛快,这人哪——”

    可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穿着皮搂儿乍看也是人五人六的,结果整天絮絮叨叨的,也不?明白他要干嘛。

    现在倒是好,竟然还找上了任竞年,他以为?任竞年是吃素的吗?

    任竞年扬眉,疑惑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后,眸中泛起一丝古怪,之后便忍不?住笑。

    顾舜华:“什么?”

    任竞年压下笑:“你认为?他找我,是想质问我咱们?房子占地的事?”

    顾舜华不?懂了:“不?然呢?他找你干嘛?”

    任竞年笑声清朗。

    顾舜华不?高兴了,捏他的手:“你话啊!他到底什么了!”

    任竞年停下笑,认真?地看着他:“舜华,你回来后,他没和?你提过什么吗?”

    顾舜华狐疑:“提过啊。”

    当下就把遇到苏建平的事了。

    “看起来他倒是对我有点?那个意?思,但现在估计什么都不?剩下了。”

    毕竟先是把他的风花雪月变成了大手,又抢了他的皮靴子,把他坑到了狗屎坑里,最?后还把他家想用的那块地占为?己有。

    经历了这些事,再有点?什么,也早吓得没影了吧。

    任竞年听了这些,却越发肯定了,看来苏建平觊觎自己的妻子,然而?自己的妻子,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房子,以为?苏建平觊觎她的房子。

    顾舜华不?高兴了,斜看着任竞年:“任竞年,你得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饶不?了你!”

    任竞年却抱住她,低头亲她的脸:“好了好了,那我给你啊——”

    他眸中含笑:“苏建平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觊觎咱们?家的好东西,想找我,被?我噎回去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外?面那个男人惦记的不?是那块地,而?是她。

    至于这个苏建平,既然敢来找自己,那就等着吧,最?好是等到猴年马月,等到自己家的房子盖好了,等到黄花菜凉了。

    顾舜华狐疑:“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任竞年一脸认真?:“苏建平那种人,能有什么特别?的事呢,无非是鸡毛蒜皮,舜华,你觉得我能瞒着你什么?”

    顾舜华想想也有道理,也就不?问了。

    反正苏建平本身就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以后别?招惹自己,她也懒得搭理呢。

    当下便道:“下次他再啰嗦,你就吓唬吓唬他,他在电力局上班,一心盼着升官加薪呢,吓唬他一下,他保准什么都不?敢了。”

    任竞年很听话地点?头:“行,我来点?狠的,把他吓唬跑,以后再也不?敢在你跟前凑了。”

    顾舜华:“我看行。”

    任竞年的本事她知道,架厉害着呢,八个苏建平都比不?上,才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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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了一番话,时候已?经不?早了,顾舜华匆忙上班。

    过去上班的路上,顾全福又和?顾舜华耳提面命,细细讲了将要做的那些菜,以及每个菜的讲究和?由?头,顾舜华自然仔细听着。

    到了公司,牛得水来找顾全福,顾全福直接带了顾舜华过去,由?顾舜华和?他一起拟定菜单。

    菜单乍看并不?出奇,大碗中碗各四品,另有看碟六品,火锅两品,光看这排场,别?是宫廷宴席了,就是大宴,都有些不?够看了。

    牛得水略有些犹豫:“顾师傅,您瞧,这样可以是吧?”

    顾全福笑了:“我家老爷子当年在西安,凭着一手绝活儿得了慈禧老佛爷青睐,您知道凭得哪手菜吗?”

    一听顾家老爷子,牛得水马上脸露尊敬:“这个倒是不?知道。”

    顾全福道:“白菜包。”

    牛得水微愣,之后拍手叫好:“白菜包,这个可以!”

    白菜包是什么,其实最?初是清朝满人关外?的一种吃食,那时候满人狩猎,祝鸠也就是野生鸽子是口粮,后来为?了纪念先祖,便把祝鸠用白菜叶子包了,当做祭祀的食品。后来满人入关,白菜包祝鸠就成了御膳房御用菜品了,时候长了,就叫做白菜包了。

    当时八国联军进中国,慈禧带着皇帝避走西安,却因为?不?习惯那里的火炉子,口舌生疮,为?了这个,身边宫女?太监没少挨骂。

    也是顾家老爷子胆大心细,做了大白菜包鸽子松,算是替代白菜包祝鸠这一道菜,谁知道慈禧吃了后果然便清了火,从此喜欢上了这大白菜包鸽子松,而?顾家老爷子在慈禧跟前也得了青睐。

    当然顾家老爷子那性子,也不?爱这伴君如伴虎的事,所以后来皇帝出宫过去东北,他寻个空档子,总算溜了。

    只是谁想到,多少年后,竟有人喜欢这满汉全席的名头了,在宫里头当过御膳,这也是一面旗了。

    顾全福:“这菜单拟下去,您这里怕是也觉得身上担子重,所以我想着,得做一道菜,回头让大家伙都尝尝,也让徒弟跟着开?开?眼,学一学。恰好我家闺女?儿就学会了这道菜,就让她来做吧。”

    这话得,正中牛得水下怀:“行!”

    而?顾全福,自然是高兴,借着这一出,算是把女?儿引出来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估计女?儿转正也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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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刚过年,老百姓自然都舍得,玉花台的生意?就格外?好,这天后厨忙得脚不?着地,等到终于关了火,天已?经很晚了,父女?两个都有些累。

    顾舜华回到家里,两孩子已?经睡了,任竞年正和?顾跃华在灯下学习。

    顾跃华见自己姐姐回来,便道:“姐,你不?在家,姐夫可是干了不?少事!”

    顾舜华嘴角泛起笑:“那不?是他该的?”

    顾跃华:“得,你上下嘴皮一碰倒是轻松,你瞧门?外?,那些煤球还有砖,全都给收拾妥当了,我姐夫还过去潘爷那里定了,赶明儿一起找人丈量尺寸,这是马上就得动土。”

    顾舜华:“那敢情好。”

    顾跃华:“不?过今天陈璐又来了,她还凑过来话,被?我姐夫不?心甩了一裤子煤球渣子,她差点?哭了。”

    顾舜华挑眉,看向任竞年。

    任竞年无奈:“跃华,你少两句吧。”

    顾跃华便哈哈一笑:“行行行我不?了。”

    等回到自己屋里,顾舜华自然问起来,任竞年老实交待过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无非是借着亲戚的名义?凑过来,他哪里敢让她近身,生怕她有什么手段,正好他用铁锨收拾煤渣子,直接那么一撒手,陈璐委屈地哭了。

    顾舜华听着也是好笑,不?过对于任竞年的表现当然很满意?,只是越发觉得陈璐臭不?要脸了。

    如果自己真?离婚了,她去把任竞年拾起来,表姐妹前后嫁一个男人,虽然出去难听,但也无可厚非,可现在,自己明显和?任竞年还好着呢,就算还没复婚,但大家伙心知肚明的事,你至于吗你,竟然眼巴巴地往跟前凑?

    这名声传出去,毁的是她自己,活该!

    正着话,就听到窗户外?头动静,却是苏映红在喊她。

    苏映红自从离开?家,过去宿舍住,顾舜华还没见过她,现在看到,忙出去了。

    也是生怕她有什么事,姑娘家的不?好当着人面,便干脆拎了脏土去倒,顺便路上和?苏映红话。

    两个人走出去,在月亮底下,顾舜华才道:“映红,你最?近怎么样,今天这么晚了怎么在大杂院,你是回来住了?”

    苏映红才:“舜华姐,今天这不?是过年,我想着好歹过来看看我爸,便回家了一趟,结果和?我妈吵吵起来了。”

    顾舜华一听,也是对乔秀雅不?知道什么了,苏映红虽然离了家,但过年后回来看看,这就是良心,她给一个台阶下,母女?关系还不?至于太生分,结果她竟然能和?人吵吵起来,这就是把人往外?赶了!

    当下蹙眉:“你妈也真?是的,要她真?彻底不?要你这个闺女?也不?是,就是死要面子。她从来就这样,面子比天大,就喜欢听别?人句好听的。”

    苏映红嗤笑:“也没什么,我要是在意?她怎么,我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咱不?提这个,我现在这会儿来找你,是有句要紧话给姐,怕回头没时间?了。”

    顾舜华:“什么?”

    苏映红:“姐,今天我回来,我妈闹腾了一会,骨朵儿姐就把我领过去了,我和?骨朵儿姐还有潘爷了话,姐夫人真?是不?错,大家伙都夸,潘爷也觉得他人好,潘爷平时很少夸人吧,他这么夸一个人,我还是头一遭听。”

    顾舜华听着心满意?足,笑道:“我也不?求他有多好,只要大家伙别?觉得他烦就行。”

    其实本来多少有些担心,毕竟她是“离婚”办的户口,虽然现在户口已?经办下,不?可能给退回去了,户口铁板钉钉了,但万一有哪个眼红,非要找事,过去举报什么的,这也是节外?生枝。

    苏映红却道:“不?过姐夫太好了,也得防着那些骚蹄子浪货,没事就勾搭别?人男人!”

    顾舜华一听,便明白了:“你是陈璐?”

    苏映红很有些不?忿:“可不?就是她,全大院都看到了,趁着你不?在家,她有脸跑来,我当时和?骨朵儿姐话,正好往外?看,就看到她穿着一身新棉袄,梳着两个辫子,还戴了两朵花,假模假样地笑,走路扭扭捏捏,倒好像自己是大家闺秀,就那么去和?姐夫搭讪,姐夫没搭理她,还摔了她裤子上煤渣子。”

    顾舜华:“这人怎么跟牛皮糖一样,黏着人还不?放了!”

    一时想着,估计这玩意?儿在促进剧情发展,想唤醒任竞年这个男主的意?识,那自己还真?得心,她这么折腾下去,任竞年意?志再坚强,可万一哪次中招了了?这种事就怕个万一,真?被?她做成了,自己哭都没处哭去。

    苏映红:“舜华姐,这件事,别?你恼,我都看不?过眼,你放句话,要怎么对付她,尽管,我来想法,保证让她吃个教训。”

    顾舜华赶紧制止:“得,少提这个,你正儿八经上你的班,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里面道道深着呢。”

    苏映红很有些不?服气,她觉得顾舜华看了她,要知道顾舜华对她好,她是恨不?得掏心挖肺报答,就愁没个机会呢。

    谁知道这时候,前面一个人翘头往这边看,借着冬天的月亮头,对方穿着一身深蓝棉猴,中不?溜的身材,可不?就是陈璐吗?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苏映红当下便想劈头给她一耳刮子,没办法,她混圈子混的,做事就这风格。

    顾舜华看出来了,赶紧握住她的手制止她。

    她其实不?想让苏映红牵扯进来,苏映红才工作,正经工作走正道才是,毕竟以前名声不?好。

    可谁知道,陈璐却走上前来,她轻蔑地扫了一眼苏映红。

    她自然是没把苏映红放眼里,就一圈子,女?流氓,名声不?好,在她的书里,是连提都懒得提的角色,就随便给她吃一个烂饭盒就行了。

    苏映红本来就气不?过陈璐,现在见她这么瞧自己,那眼神里的鄙视,就算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她脸就更冷了,眼睛也眯起来了。

    陈璐却毫无察觉,她蹙眉望着顾舜华:“姐,今天你不?在,我过去找跃华话,恰好看到姐夫正在那里拾掇煤球。”

    顾舜华挑挑眉,有些惊讶,心想她这么厚脸皮,还好意?思和?自己提任竞年?

    陈璐继续:“姐,我姐夫是一个好人,他这个人踏实能干,做事也靠谱,他现在追着你过来,这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着想。”

    顾舜华听这个,实在是太熟悉了,她一想,便意?识到了。

    对,那本书中,写自己抛弃任竞年,在陈璐安抚了任竞年那“痛苦脆弱的心”后,她就跑来找了书中的“顾舜华”,告诉“顾舜华”任竞年怎么好,希望顾舜华珍惜任竞年,不?要那么对待任竞年。

    书里的“顾舜华”便泼妇一样莫名其妙给了陈璐耳刮子,陈璐哭着跑出去,之后去找任竞年,了自己的委屈,任竞年就心痛啊,难受啊,对陈璐愧疚啊。

    陈璐还要红肿着脸:“姐夫,为?了你,我怎么都行,不?就是被?她一巴掌吗,如果她我一巴掌出气,能换她回心转意?和?姐夫在一起,我就算是被?死都心甘情愿。”

    想起书中这些话,顾舜华也是来气,你大爷的,先不?那本书中的“顾舜华”莫名其妙反复无常薄情寡义?,里面那些事完全不?是自己应该会干的,就这什么陈璐的话吧,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你屁事!

    你是人家爸还是人家妈,用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从中间?两边挑,什么玩意?儿!

    顾舜华想起这剧情,心里冷笑,想着好啊,你竟然还来找了,需要一个耳刮子是吗,行,姑奶奶赏你!

    于是她故意?道:“他就算再好,可那又怎么样?”

    陈璐看顾舜华这样,倒是像极了书中所描写的,当下大喜,忙道:“姐夫那么好的人,今天却被?你指使着干这干那的,你知道他多不?容易吗?我听连早上的马桶都是他倒,你就这么对他?”

    顾舜华:“他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爸,他干活不?是应该的吗?我就是姑奶奶,我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咱就是这么霸气,我们?两口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陈璐听这话,心花怒放,得太好了,就是要这种泼妇的样子!

    她便不?敢置信地望着顾舜华,嚷嚷道:“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姐夫,姐夫是人,不?是你的奴隶啊,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旁边苏映红早忍不?住了,这个时候拳头都咯吱响了,冷笑一声,嘲讽地道:“欺负人怎么了,人家关起门?来两口子,关你xx事,你是不?是皮痒了,仔细姑奶奶给你一板儿锹!”

    着就要挥拳了。

    顾舜华硬是拽住了苏映红,她自己却招手,让陈璐距离自己近一些。

    陈璐心里生疑,提防地:“你想怎么着?”

    顾舜华笑了:“陈璐,实话吧,你是不?是惦记着我的男人?”

    陈璐见顾舜华破,拧眉挑衅地看向她。

    她其实一直不?明白这个顾舜华是怎么从她的剧情中扑棱出去的,但是看着现在顾舜华那满脸笃定的笑,她满心的不?喜欢。

    太讨厌了,简直太讨厌了!

    这甚至让她想起那个她见过一面的顾舜华,想到那个人占据着任竞年,她就充满了厌恶和?反感。

    于是她终于忍不?住道:“姐,不?要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他不?是你的男人了。”

    顾舜华噗地笑出声:“离婚不?离婚只是一张纸,有一种婚姻叫事实婚姻,反正现在他就和?我睡一个被?窝,工资交给我,我的事,他去做,这就是我的男人了,你跑过来酸不?拉几的挑拨离间?,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男人?啧啧啧,替你妈给你一句话,要点?脸吧,以为?是什么东西,跑我男人跟前放浪!”

    陈璐听着,血气就往上涌,她哪里被?人家这么骂过啊!

    恨极了,她盯着顾舜华,时空仿佛流转,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仗着什么,不?就是仗着你和?他生了两个孩子吗?你就是要用孩子拴住他,如果不?是两个孩子,你以为?你在他跟前算老几!你年纪大了,人老珠黄,你就是靠着男人!”

    这些话,也是她想对那个曾经现实中的顾舜华的,不?就是仗着结婚早还有两孩子吗?不?然凭什么!

    顾舜华一听,扬眉:“对啊,我就是和?他有两个孩子,就是用孩子拴着他,怎么了,我和?他结婚,我和?他有两个孩子算我的本事,你以为?谁都能嫁给他生两个孩子吗?搁你你能吗?就你这德性,男人都不?带正眼瞧你的,见了你,硬的也变软了!”

    陈璐目瞪口呆,顾舜华可真?不?要脸:“你,你!!”

    顾舜华笑了下,之后抬起手来,冷不?丁地,直接给了陈璐一耳刮子。

    “下贱胚子,惦记别?人男人是吧,给你脸不?要脸了!”

    苏映红早就看不?惯了,也是顾舜华硬拽着她,刚才才没冲出去,现在看顾舜华动手,她就跟皮球一样跳将起来,劈头就去扇陈璐脸,之后揪住陈璐头发:“瞧你这张脸,一看就欠揍!”

    陈璐大叫,奋起反抗。

    顾舜华也没想太狠,反正让她吃个教训就行了,见苏映红这手一点?不?留情,也怕她出事,忙道:“一巴掌也够她受的。”

    可陈璐却觉得亏大了,她觉得自己需要的只是一巴掌,可不?是被?这么,亏了,亏大了!

    她扑过来就要顾舜华,顾舜华一看,我劝架你还疯了不?饶我?给你一巴掌这不?是帮你走剧情吗?

    顾舜华也不?是那好性子,直接和?苏映红一起撩袖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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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混战,顾舜华和?苏映红自然没有吃亏的份儿,倒是陈璐,被?了一个鼻青脸肿,头发也被?採了一地,等到有倒脏土的路过劝架,她还在那里扯着嗓子干嚎。

    顾舜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手帕捂着嘴巴,之后捏着鼻子大声喊道:“陈璐,你勾搭我男人,让我抓住你们?光屁股躺床上,我男人头发都秃了你也好意?思下得去嘴?敢情你们?早勾搭上大半年了,过年你还让他给你买棉袄买头花,你还有脸戴出去,我死你!我抓花你的脸!陈璐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丫挺的贱玩意?儿!”

    这声音够响亮,而?且因为?顾舜华特意?变音,根本听不?出是顾舜华平时的声音。

    喊完后,顾舜华拉着苏映红顺着胡同墙根底就跑了。

    等跑远了,躲在角落,看着附近几个大杂院不?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话。

    “姐,你刚才这是干嘛?”

    “咱得给她定性啊,现在人人都知道她被?了,传出去就是她勾搭别?人男人被?捉奸在床!”

    苏映红:“可根本没有啊,回头她肯定不?承认,或者干脆抹黑姐夫——”

    话到一半,苏映红明白了。

    明白后她觉得,自己还是嫩了。

    顾舜华刚才喊的那话,可是大有学问,一个秃顶男人,勾搭半年了,还有什么过年买花,这故事真?是有鼻子有眼儿,是假的你都不?信!

    大杂院里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你陈璐的名字都被?人家喊出来了,这就抵赖不?了!

    你你没有被?人捉奸在床,行啊,你你为?什么被?人家,你被?谁了。

    你你被?顾舜华了,那行啊,你勾搭姐夫了。

    ——不?过好像也不?对,你姐夫才来大栅栏,人家也不?秃顶,对不?上号,回去另外?编。

    再今天过来人家根本没搭理你还直接摔你裤腿煤渣子大家不?都看到了吗,这不?是平白赖人!

    顾舜华笑得有点?的得意?:“她要是非是你姐夫,反正也没人信,你姐夫根本对不?上号,但她赖你姐夫,那就明她就是和?人勾搭了,那大家伙再没怀疑了,肯定以为?这是她的□□,就得满大街猜她真?正的奸夫了!”

    反正这一把,陈璐是吃亏吃定了。

    苏映红:“太妙了,她这次可尝尝八张嘴不?清楚的滋味吧,也是活该,这么不?要脸,今天她的那些话可真?气死人!”

    竟然还替舜华姐夫抱不?平,人家两口子的事,她算哪根葱!

    两个人在暗地里嘀咕了一番,眼看着陈璐哭哭啼啼,被?大家围观,最?后终于陈耀堂和?冯仙儿过来,骂骂咧咧地把人扶回去,人群这才散了。

    闹就闹,撕破脸更好,省得跟牛皮糖似的天天来攀扯。

    苏映红趁着夜色,先离开?了,顾舜华也顺着墙根底下往大杂院里溜,幸好这时候大家都被?惊动了,正议论纷纷的,也没人注意?她,她正好混在人群中。

    “你这陈璐,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勾搭了一个秃顶的!”

    “我现在才知道,怪不?得过年时候陈璐扮成那样,原来是男人帮她买的!”

    “啧啧啧,那么大一姑娘,到现在没结婚,也不?知道脑子里琢磨什么呢!”

    “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她惦记人家男人,这才死活不?嫁,你看前两年有人给她相亲,她哪搭理啊!”

    其实这年月,不?结婚的也不?是没有,下乡的回来年纪大了,耽误着,也没合适的,这种情况挺多的,大家平时厚道,不?会议论人。

    可你陈璐这不?是被?人捉奸在床了嘛,难免就这事了。

    顾舜华听着,陈璐这名声简直坐实了,活该。

    当下也不?声张,悄没声儿地过去了外?屋,谁知道迎面正好看到任竞年,任竞年一看到她,便蹙眉:“你去哪儿来,刚去找你也没找到,外?面闹哄哄的。”

    顾舜华心虚:“随便走走呗。”

    任竞年:“那也心点?,我看胡同里黑灯瞎火的,以后晚上别?随便出去,就算去官茅房,也得有人陪着。”

    顾舜华敷衍:“知道啦……”

    任竞年看她那样儿,便蹙眉:“你认真?点?,我给你正经的,虽然大杂院里大家伙大部分都是古道心肠,可胡同里人多了,还是得提防。”

    顾舜华赶紧冲他“嘘”:“你声点?,别?吵醒孩子。”

    任竞年回头看了下孩子,俩孩子白天在幼儿园玩疯了,现在把拳头放在耳朵边,歪着脑袋,睡得正香。

    他无奈叹气,问道:“刚才那姑娘怎么回事,也是你们?大杂院的?”

    顾舜华:“是。”

    一提这个,她突然想起来了,便反过来问他:“我问你,如果我和?人架了,你帮谁?”

    任竞年:“废话,我能帮别?人?”

    顾舜华:“那万一对方跑到你跟前我坏话呢,万一就是我不?讲理乱人呢?”

    任竞年:“别?人跑我跟前你坏话?”

    顾舜华点?头:“对。”

    任竞年想了想,认真?地道:“以前我不?懂,现在我已?经学会了。”

    顾舜华:“你学会什么了?”

    任竞年深吸口气,一脸严肃,之后终于道:“丫挺的,管你屁事。”

    顾舜华一怔,之后忍不?住闷笑出声。

    他还穿着绿军装呢,突然这话,而?且还那么正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不?敢大声笑,怕吵醒孩子,只能使劲憋着笑,笑得她身体都发抖。

    任竞年其实也是有意?想逗她开?心。

    自从那天她了那些话,他到底是觉得她受委屈了,压力大,便想着自己多承担一些,除了多承担,当然也是想时不?时逗她高兴下。

    看她笑成那样,也担心她笑呛到,赶紧伸手帮她拍拍:“好了好了,有这么好笑吗?”

    顾舜华:“跟谁学的,怎么好的不?学,净学这种不?太台面的话!”

    不?过想想也正常,大杂院里人多口杂的,出去上个官茅房,一路上地道京骂估计怎么也听几句。

    只是没想到他还能学得这么惟妙惟肖。

    任竞年:“娶鸡随鸡,娶狗随狗,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大杂院里,人急眼了,话都这样。”

    顾舜华一听这个,笑得想拧他:“什么鸡啊狗的,你才是呢!”

    任竞年很有些无辜:“难道我学得不?对吗?”

    顾舜华低哼一声:“你肯定不?是鸡啊狗啊,我看你就是一唐僧!”

    任竞年:“我?唐僧?”

    顾舜华:“没错,唐僧肉,香着呢!”

    净给她招惹女?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