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0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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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

    施允南等人就前往了当地有名的一个古窑参观。

    金鱼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一手拽着施允南的衣角,一手又忍不住指这指那,嘴里发出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哇,?舅舅你看,?狗勾!”

    金鱼停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桌板前,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塑雕。

    离他最近的是一件通体发白的狗陶瓷,鼻子眼睛都刻画得很生动。

    金鱼忍了忍,?才眼巴巴地望向施允南和骆令声,“舅舅,?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陪同参观的窑厂老板听见这话,忍不住凑上前来笑道,“这朋友倒是懂礼貌,?来,?送你玩了。”

    着,?他就将物件拿起来递给了金鱼。

    金鱼激动地双手接过,特别礼貌地鞠了一躬,?“谢谢叔叔!”

    施允南揉了揉他的脑袋,?和老板,“这些动物陶瓷塑还挺逼真的。”

    “都是给厂里的学徒练手的,?值不了几个钱。”老板给他介绍。

    相比起景市被誉为‘空前杰作’而出名的彩瓷,?得化县产出的瓷器更偏向于形,?其中对于佛像瓷的塑造细腻而生动。

    “这些陶瓷在国内卖不上高价,?就算是加上宣传包装也就是十几块钱的玩意儿,?再贵就没有人愿意买了。”

    骆令声想起什么,?“但我记得,这类瓷雕塑在国外很受欢迎,而且定价普遍较高。”

    施允南对上骆令声的视线,?顷刻间明白了恋人要表达的意思。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登录了以往常用的外国购物网站,比较下才发现——

    类似的动物陶瓷雕塑,在国内撑死不超过二十,但在国外能翻上五六倍甚至十倍的高价。

    只不过陶瓷易碎、海关货运的时间长,再加上国外陶瓷制造商和市场分散,所以一直没有得高度扩展。

    但要是形成了完整的体系,其中的空间利润是巨大的。

    “老板,除了这些动物塑雕,是不是其他人像图形也可以做?”

    “当然。”

    老板见他们都是华国人,忍不住低声炫耀,“不瞒你们,我们手艺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还真不是外国陶瓷制造商能相比较的。”

    要不然,华国怎么能以‘瓷’闻名于世呢。

    施允南这次的实地考察,原定就是算合作生产出一批瓷环、瓷珠,以便让工作室的设计师们组合设计、日后进行线上售卖。

    眼下,他听见窑厂老板的话,突然有了一个微妙而胆大的想法。

    骆令声默契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想走外贸?这事没那么简单。”

    施允南颔首,“我知道,所以还在想。”

    要是这么轻易能够大批量的赚钱,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有人尝试了。不过,如果以后决定要做,一定得再游对海外市场熟悉的人来入股合作才行。

    施允南暂时把这份考虑压在心底,继续着目前的考察任务。大半天的时间走下来,他对县内几家大厂都有了一定了解。

    午餐时间。

    “原锐,除了我们预计要生产的常规白瓷手环和瓷珠,其实还可以找手艺好的师傅,和他们商量进行长期的私单合作。”

    “按照特定的设计需求进行瓷塑,我看……”

    施允南到一半,才发现原锐正埋头盯着桌上的茶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锐?”

    “原锐。”

    施允南连喊了两句,对方都没有反应。

    正在扒饭的金鱼看不下去,帮忙用手拍了拍原锐,“原锐哥哥,舅舅喊你呢!”

    原锐骤然间回神,“啊?怎、怎么了?”

    施允南对上好友还有些飘浮的目光,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你今天怎么回事?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有。”

    原锐将面前已经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口解释,“我认床,昨晚没睡好。

    “你刚刚什么?我现在肯定仔细听。”

    施允南瞧见好友强装出的精神,无奈道,“我让你好好吃饭,这段时间越看就越觉得你比第一次见面时瘦了太多。”

    原锐信了好友的关心,笑笑,“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吃。”

    等到原锐离开后,一直沉默的骆令声才开了口,“原少爷比昨天消极了不少。”

    “嗯,‘没睡好’只是他的借口,之前我们在景市住同一个房间,他的睡眠质量我能不知道?”

    自从工作室成立以来,原锐就完全没了以往的玩闹劲,一天都恨不得掰开两天用在工作室的发展上,这精神和体力上累了,沾床自然就睡得香。

    施允南正着就猜到什么,摇了摇头,“他这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

    路照安一天没下落,那原锐的心里永远都会留着一个‘无疾而终’的遗憾疙瘩。

    想起来也可惜。

    路照安无论是在公司管理方面,还是在玉雕方面都算是一等一的优秀人物,施允南之前还期待过和路照安的设计合作。

    路照安的突然失踪,连他这个才见过几面的外人都觉得遗憾,更何况是从一起长大的原锐。

    施允南想着想着,才发现边上的骆令声没了动静。他挪过视线,发觉恋人的神色不知在什么时候染上了点微妙醋意。

    好端端的,怎么了?

    难不成恋人还能有读心术,听到他刚刚在心里念叨路照安了?

    施允南凑近低问,“怎么酸溜溜的?”

    骆令声对上恋人的视线,没急着话。

    忽然间,边上看似在吃饭、实际在关注两位舅舅一举一动的金鱼认真开口,“舅舅!你和原锐哥哥睡在一张床上吗?”

    原锐在他口中的辈分还没改回来。

    骆令声喝了口茶,淡定补充,“别是一张床,一个房间就不合适。”

    施允南的视线来回移动,无奈的同时又差点被逗笑——

    这算什么?

    这舅甥两人一大一,妥妥的骆家两醋精吗?

    对面的袁猛看了一眼时间,心翼翼地开了口,“家主。”

    “嗯?”

    骆令声抬眸。

    袁猛有些局促,“我昨天的……”

    这话才开了一个头,骆令声就反应了过来,“下午去吧,让你哥嫂不用弄得太隆重,就是带今煜去尝个鲜。”

    袁猛听见骆令声的应答,脸上添了份光彩。

    施允南不明所以,“去哪里?”

    “施先生,萌萌老家就在得化县边上的一个乡,这两年政策和家里条件好些了,他哥嫂就开了一家农家乐……”

    秦简出声,帮忙解释。

    袁猛这三年都没回家过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了,他自然放心不下自己的亲兄长,主动联系了一番。

    “萌萌他大哥知道他要回来,想着摆一桌地道的农家乐请家主吃饭……”

    秦简看向骆令声,刻意停顿了几秒。

    其实他们都知道,以骆令声的身份和地位,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没必要为了这么一桌农家乐而去。

    金鱼想起这事,连忙兴奋举手,“袁叔叔,有鸡鸭子,还有河可以钓鱼抓虾!我想去!”

    “既然都带今煜出来玩,就干脆顺了他的心意。”

    骆令声受到施允南的影响,已经没了最初那般严厉的大家长模样,也愿意按照孩子的想法给予最大的自由。

    施允南笑着表态,“可以啊。”

    金鱼在繁华的帝京生活惯了,偶尔带他了解一下其他地方的山水和风土人情,贴近自然去学习是好事。

    众人刚商量完这事,外出的原锐就走了回来。

    施允南暗中观察着好友的情绪,做出安排,“再吃点?迟点我们去民宿收拾东西,等晚上吃完农家乐再回市区?”

    袁猛对这片区都很熟悉,“今晚我来开车就行,不会很晚的。”

    “好。”

    …

    半个时后。

    解决午餐的众人算步行回民宿。

    “比起昨晚,白天果然热闹多了。”原锐发出一声感慨,似乎已经从那种‘心绪不定’的状态中走出来了。

    通往民宿的一条主路正好是当地流行的陶瓷集市,两侧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工艺品,来往的本地人和游客都格外多。

    或许是因为骆令声坐着轮椅,时不时地会有探究的目光传来。

    施允南比骆令声更敏感,弯腰询问,“我们走快点?”

    骆令声握了握恋人的指尖,心里半点儿不觉得难堪,“没事,我早就习惯这样的眼神量,今煜看得开心,就慢慢走吧。”

    对他来,只要有施允南陪着,旁人的眼光如何并不重要。

    骆令声提及,“你不是也喜欢吗?看看能不能淘点玩意儿带回家。”

    施允南莞尔,“好。”

    两人正着话,前面带着金鱼玩的原锐猛然间一怔,“……师哥?”

    诧异声声落地的瞬间,他拔腿就跑了出去。

    “原锐!”施允南捕捉到那声慌张不已的低喃,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他看了骆令声一眼,在后者默契给予眼神回应后,迅速追了过去。

    施允南瞧见原锐绕到了其中一个摊子的后方,还没等他追上去,就听见一阵紧急的刹车声。

    ——砰!

    左侧的摊主们齐刷刷地往后探去视线,神色都很震惊。

    施允南猛然一僵,立刻拨开人群看清了情况。

    摊位后方的道上,原锐被一辆重型摩托撞到几米开外的地方,没有动弹。就在他正对着的巷深处,确实站着一道无比熟悉的背影。

    施允南拧着眉头一吼,“路照安!你真算丢下原锐不管?”

    话音刚落,不远处倒地的原锐就磕磕绊绊地爬了起来。

    他的额头被蹭出一道血痕,血液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滑落,衣服和裤子膝盖都被水泥地剐蹭破了,无一不是刺人的红色。

    “原锐。”

    施允南焦急地跑了过去。

    肇事的摩托司机也已经吓傻了,“、伙子,你没事吧?我现在就送你医院?”

    “……别碰我。”

    原锐无力推开对方的搀扶,胡乱地擦了擦脸侧有些发痒的血色,他对着施允南勉强扯出一道笑容,“我没事,他、他走了吗?”

    最后四字,显而易见地颤了颤。

    原锐没算从施允南的口中得到答案,一瘸一拐地绕开他算去追人。

    没等走出去两步,面带急色的路照安就冲了过来,他看着擦伤无数的原锐,心气不稳地颤了颤,“……我带你去医院。”

    原锐一把攥紧路照安的手,眼眶没由来地发红,难以忍受的疼痛就迫使他膝盖一软,习惯性地对方的怀里栽去。

    “……”

    路照安的呼吸骤然一僵,慌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没能得到搀扶回应的原锐死死攥着他的手,但体力不支的身子还是有往下滑的趋势。

    施允南眼疾手快地将好友拉住,看向难得六神无主的路照安,“路照安,你还怕抱着会弄疼他?赶紧带去医院!”

    “家主,施先生他们在这边。”

    骆令声等人就寻着动静找了过来。

    施允南当机立断地吩咐,“路照安你带原锐去医院,他这额头上的撞伤肯定要处理,秦简,你帮忙开车。”

    肇事的摩托司机还算有良心,连忙开口,“加、加我一个吧!人是我撞的,我肯定负责!”

    路照安心翼翼地避开原锐的伤口,将他横抱起来,“锐,不怕疼,师哥在这呢。”

    “……”

    原锐低抽了一口气,没话。半分钟后,路照安抱着原锐急匆匆地走人。

    施允南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没有丝毫追上去的迹象。

    骆令声见此,“不跟去看看?”

    “不跟去。”

    施允南虽然担心好友,但明白现下正是解决的时机,“路照安不会丢下原锐不管的。”

    “袁猛,你等等给秦简个电话,如果原锐情况严重,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如果没有严重情况,让他也直接‘丢’人别管。”

    袁猛点了点头,“好。”

    金鱼拉了拉施允南的手指,带了点哭腔,“舅舅,原锐哥哥流了好多血。”

    施允南把金鱼抱起来,哄了哄,“不怕,我们先回民宿去等消息,有医生呢,没事的。”

    “嗯。”

    施允南没了逛集市的心思,干脆都回到民宿等待消息。

    直到一时后,秦简电话来通知了情况,施允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原锐怎么样?”

    “在县城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但路照安不放心,怕原锐内在还有损伤,所以算开车带他去市中心医院再观察几天。”

    施允南喝了一口水,“我让秦简回来和我们集合,剩下这三四天,我自己顶上去和瓷窑厂谈料子就行。”

    以往都是原锐在忙,现在出了突然情况,施允南作为合伙人自然要替上。

    “对了,袁猛大哥那边的农家乐还是照常?”

    “万一备了一桌子菜,我们临时变卦不去,会浪费人家大哥的心意。”

    施允南之前听秦简提起过——袁猛大哥是很淳朴老实的人,对方把骆令声当成袁猛的好心老板,肯定是接到电话后开始准备了。

    站在一旁的袁猛听见这话,内心感动,“家主,施先生,没关系的。”

    骆令声听从施允南的安排,“去吧,待上一两个时就够了,我们今晚也住市区酒店,让秦简迟点直接来和我们汇合。”

    “好。”

    ……

    袁猛的老家处在得化镇西北处的大明乡,和回市区酒店正好顺路,驱车不过半时就抵达了。

    金鱼坐在儿童安全椅上,侧着身子趴在车窗边上观察,“舅舅,这些绿苗苗会变成米饭的,对不对?”

    窗外是并不明显的梯田布局,田里的秧苗长得很葱郁。

    施允南笑着回答,“对,是不是肚子饿了?”

    “没有,我想看鸡、鸭。”金鱼双眼亮晶晶的,对接下来的事物充满了期待。

    很快地,袁猛就将车子停在了一幢双层的农家平房前,他向来平静的眼里透出归家的愉悦,“家主,施先生,这里就是!”

    这套平房是三年前才建好的。

    他们乡里利用自然风光优势,在地方有关部门的扶持下建立了新型景区。

    每到周末,周边乡镇和市区就会来人观光。袁猛哥嫂这两年靠着农家乐,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施允南下车深呼吸了一口后,不由感叹,“这乡里的空气果然都不一样。”

    回到了自己从到大最熟悉的地方,袁猛显然比平时放松了不少,“施先生,其实后山山顶的空气才是最好的。”

    余音还没落地,一名长相黢黑的男人就急慌慌地迎了出来。

    单看长相,和袁猛还有几分相似。

    “大哥。”

    袁猛立刻走近,然后就对着介绍,“家主,施先生,这位是我大哥袁威。”

    袁威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

    他从弟弟口中听过骆令声的权势,内心有些惧怕这种大人物。

    “两位老板,我把我们家临河最好的包厢收拾出来了,你们进去坐坐?喝点茶?”

    “晚餐已经备好了,怕冷了所以没有提前做,最多半、半时就好。”

    施允南看出袁威的窘迫,主动出面笑得和善,“那就麻烦袁大哥了,我们就这几个人,食量也不大,你和嫂子随便做做就好。”

    袁威没想到这帝京来的大老板这么好话,受宠若惊,“不麻烦、不麻烦!阿猛退伍这两年多亏你们照顾,才能找到这么体面的工作。”

    袁猛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催促,“哥,我们先进去吧?”

    “诶诶,好。”

    金鱼自从下车起,视线就定在了田里的鸭子。

    他不肯挪道地看向骆令声,期待开口,“舅舅……”

    骆令声简明扼要,“去玩吧。”

    施允南笑笑,紧跟着交代,“金鱼,不准靠近河边,危险的地方都不能去,知道没有?”

    金鱼乖巧点点头,“好,我就在这看,一会儿就回去。”

    他跑到离田还有半米的距离停下,津津有味地观察着里面成群的鸭。

    袁猛问,“家主,我在这儿看着少爷?”

    “没事,权当锻炼。”骆令声向来不喜欢把孩子养得娇气。

    “乡里本就没什么车子来往,我让我儿子照看一下这娃娃。”袁威特意补充上一句。

    一行人边走边进了屋。

    为了迎接骆令声和施允南,袁威勤快地将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干净,生怕他们觉得不适应。

    等两人进包厢入座休息后,袁猛才主动走到了厨房帮忙。

    年仅十七岁的侄女看见许久不见的袁猛,立刻提着择菜篮子凑近,“叔。”

    袁猛应了一句,随即感到奇怪,“你今天怎么没在学校?”

    侄女袁娟娟的学校在县城高中,再过一个月就得高考了。

    袁娟娟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低头默默择着青菜,“我妈,我的成绩考不上好大学,读了也是白花钱,让我高考结束后就去找工作。”

    “……”

    袁猛蹙眉。

    他的嫂子是个泼辣又斤斤计较的性子,向来比较疼爱两个儿子。

    “别听你妈的,你好好准备高考,学费不够了叔这边给你垫上。”

    袁猛当年是因为家里没条件,再加上身为兄长的袁威成家早,处处要花钱,对方能为他供到上高中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袁猛念着这份兄弟恩,极力想让侄子侄女们读书上学。

    袁娟娟低声,“叔,我妈有钱,她都能供我弟上市里的学……”

    这话还没完,身后就响起一道声线,“哟,袁猛回来啦?你们叔叔和侄女几年没见,还那么亲近呢?”

    袁猛侧过身去,对上陈芳的视线,“嫂子。”

    三四年不见,对方脸上圆润了不少,看来的确如同袁娟娟所——这手里有点积蓄,生活条件过得还不错。

    陈芳磕着瓜子,语气有些刻意,“你兄弟两人老实心善,非得请大老板来家里吃饭,这一顿几百的钱,当我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又是一贯的语言。

    从陈芳嫁给袁威开始,她对袁猛这位叔子的挑剔声就不断。

    后来,退伍工作的袁猛攒了点积蓄,陈芳就从没完没了的挑剔,演变成了无底线的金钱索取。

    袁猛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多加计较,“嫂子,这钱我会私下给你的,你别对着我老板他们。”

    陈芳听讲这话,才满意消停。

    她的视线往紧闭的包厢门瞧了瞧,又看见自家没什么出息的女儿,心里突然有了个贪婪的想法。

    “袁猛,嫂子求你件事?”口头着是恳求,其实语气特别理所当然。

    “……什么?”袁猛一愣。

    “你侄女再过一个月就高考毕业了,以她的笨脑子也考不上什么好大学,要不,你拜托你老板给她在帝京安排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

    不定,她未来还有机会找个帝京的有钱女婿。

    袁娟娟立刻否决,“妈,你瞎操心什么呢!我这样的学历,哪里能上帝京找工作啊?我才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怎么不行?你叔也就高中学历,现在还不是摊上个有钱老板拿工资?人家老板差你那份工作、那点工资吗?肯定能安排上。”

    陈芳得理直气壮,甚至还觉得骆令声替他们办这事理所当然。

    袁猛的面色难看了下来,平时第一次对这位嫂子硬气否决,“这事我不同意。”

    被拒绝的陈芳一怔,面露不悦,“你……”

    袁猛继续硬气,“第一,你们没事别去扰我老板,他们没这个闲工夫操心我这个下属的家事。第二,娟娟高考完了要上大学,现在找什么工作?耽误前途。”

    “读大学?读大学有用吗?”

    陈芳嗤了一口,盯着袁猛意有所指,“我和阿威前些年省吃俭用供某些人上高中,到头来还不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给有钱人当牛做马的,自家人一点儿忙都不肯帮!”

    完,她就边骂边上了楼,仿佛是遇到了极其不痛快的事。

    袁猛自顾自地手上的活计。

    只要能消陈芳不切实际的念头、让她别去扰家主和施先生,他得罪了这位嫂子也无所谓。

    ……

    包厢内,施允南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夕阳。

    袁家的农家乐平房沿着河岸建立,推窗隔河就是一大片田,看着让人很舒心。

    施允南莫名其妙地涌上一个念头,睨向骆令声,“怪不得那么多人在大都市住惯了,老了都想要住在这些地方。”

    骆令声轻笑,“你也喜欢?”

    “还不错,偶尔厌倦了大城市的生活,或者想不出来设计的时候,可以在这些地方休息休息。”

    “你要是喜欢,等回了帝京,我让人在远郊找找?”

    施允南哼笑一声,“帝京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哪里能找得到这种感觉?”

    骆令声又,“那就去你想去的地方,我陪你。”

    施允南坐回到骆令声的身边,凑近吻了吻,“骆先生,我知道你钱多得没地方花。不过,等我们五六十岁了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

    日子总是要一天一天过,他们多着急一秒都是白搭。

    施允南难得感性,凑近蹭了蹭骆令声的鼻尖,“反正无论未来在哪里生活,我的身边人是你就好。”

    骆令声轻易就被他的言语取悦,唇侧的笑意刚刚泛起,身后的包厢门就被开了。

    与此同时,一阵压抑的哭腔传来,“舅舅。”

    施允南和骆令声不约而同地转身,结果就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金鱼额头上有了一个‘半拳头’大的肿胀红包,还隐隐约约渗着血丝,原本白嫩嫩的脸蛋这会儿脏兮兮的,甚至连衣服和裤腿上都布满了淤泥。

    施允南心尖一疼,赶紧把自家孩子拢到怀里,“宝宝,你这是摔哪里了?”

    骆令声也蹙起了眉头,操控着轮椅走到了金鱼的边上,眼尖的他发现了外甥敞露的衣领,以及脖子上的微红色痕迹,瞬间意识到什么——

    “今煜,你告诉舅舅,谁欺负你了?你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呢?”

    原本还憋哭的金鱼听见这话,霎时眼泪爆发,委屈又伤心。

    “舅舅,他们把、把我的项链抢走了,秦爷爷、那是妈妈留给我的,呜呜呜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  #夫夫上一章忘崽,下一章要护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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