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0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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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对不起,?呜呜呜我把爸爸妈妈留给我的项链弄丢了……我不是故意的……”

    金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歉,那可怜模样任谁看着都心疼,更别是作为至亲家长的骆令声和施允南了。

    骆令声眉头拧了又拧。

    因为姐姐和姐夫意外去世,?他早早就将金鱼当成自己的‘儿子’在养,?从到大的管教是严格了一些,但向来都是心翼翼护着的。

    哪里受过这种伤?

    这额头上的红肿都冒着血丝,一看就知道是磕得不轻。

    施允南也心疼坏了。

    他连忙将金鱼又圈紧了点,?耐心哄道,“不哭啊宝宝,?我们处理一下额头上的肿包、把脏衣服换下,迟点我和舅舅带你去把项链找回来,好不好?”

    金鱼意识到了自己衣服和裤脚上的泥渍,?他怕弄脏施允南的干净衣服,?连忙往后撤了两步。

    他通红的鼻尖耸了耸,?努力憋着眼泪摇头,“我不疼,?我先把我的项链找回来,?舅舅,那是妈妈给我的项链……嗯呜呜……”

    着着,?金鱼的委屈和自责又一下子爆发了。虽然舅舅和秦爷爷没有明,?但他自己早就明白——

    他和其他朋友不一样,?他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从出生起就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就是爸爸妈妈送他的礼物。

    所以,?他当初再喜欢施允南送到的平安玉环扣,?都舍不得将那枚用金造的鱼项链摘下来。

    “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

    骆令声将金鱼抱到自己的膝盖上,用指腹拂去他挂在脸上的眼珠,?“额头上的疼能不能忍住?舅舅陪你把项链拿回来。”

    要是其他东西没了就没了,之后再买就能解决,总归是金鱼的伤口重要。

    可骆令声明白那条项链对于外甥的意义,怕再晚去一点儿就不知道要被哪家的孩子给玩着弄丢了。

    金鱼连忙擦干眼泪,搂住骆令声的手腕乖巧点头,“嗯,我不疼。”

    施允南见此,自然跟着这对舅甥一同前往。

    夕阳才落到山尖。

    三人刚走出袁家的农家乐,就听见田埂边上传来一阵孩子们的吵闹声。

    “丢给我丢给我!”

    “我也要玩!”

    “嗬哟!”

    金鱼听见动静,连忙指了指那群孩子,“舅舅,就是他们抢走的!是、是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哥哥。”

    骆令声和施允南听见外甥的指认,不约而同地投去视线——

    一共有六个男孩子,大概就六七八岁的年纪。

    不过,看着每个人的身高和体型都比金鱼高壮了不少,难怪外甥争不过他们。

    施允南和骆令声对视了一眼,率先走上前去。

    等到把距离拉近,他才发现这群孩子似乎在抛抢着一条项链。

    施允南拍了拍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一下,你们手里玩什么呢?”

    正在玩闹中的孩子们纷纷停了下来,一时搞不懂突然而至的提问。

    兴许是见到了施允南这张相对陌生的面孔,躲在后方的蓝衣男孩立刻把手往裤兜里塞了塞。

    施允南眼尖,捕捉到了这个动作。

    那名蓝衣男孩对上他的视线,胆大喊道,“你谁啊?管我们做什么?”

    余音未落地,骆令声就操控着轮椅靠近了。

    原本乖巧坐在自家舅舅膝盖上的金鱼滑了下来,在地上站定。

    因为身边有了两位家长陪伴,他的话声终于带上了底气,“你们把项链还给我!那是我的!”

    这六名孩认出金鱼,不由面面相觑。

    毕竟还只是孩子,在大人面前完全不懂得隐藏真实的情绪,施允南的视线依次扫过——有慌张害怕的,有心虚闪躲的,也有死不认的。

    “你瞎,我们又不认识你!什么项链啊!我们不知道!”

    孩堆里最早矢口否认的,还是那个蓝衣男孩。

    施允南的眼神里终于带上了审视,一字一句笑着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

    蓝衣男孩莫名有些害怕施允南的视线,不算回答这个问题。

    只可惜,身边有其他孩憋不住事,抢着回答,“他叫袁可望,是我们里面的老大,七岁半,马上就要上学了!”

    “对,没错!你们后面的酒店就是他家的!”又有朋友喊话,“而且他马上就要去城里上学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袁可望就是他们中间最有钱的老大。

    对方常常会和他们分享自己家里剩余的炸酥肉、花生米,每天跟着他‘混’就有好吃的,而且在‘危险’来临时完全能罩着他们。

    “……”

    袁可望没想到被自己的伙伴‘出卖’了个彻底,一时间有些生气地拉下脸。

    金鱼也有点生气,口齿清晰地表态,“你撒谎,就是你抢走了我的项链!”

    “舅舅、舅舅,我刚刚蹲在那里看鸭子在田里玩,然后他们突然就跑过来拿石头去砸鸭子……”

    金鱼看得正起劲呢,他见其中一只鸭在闪躲时被砸中了脑袋,于是就‘路见不平’地劝了一句。

    舅舅告诉过他出门在外要有礼貌,所以他话很客气。

    只是这声劝阻的话一开口,袁可望和其他五个孩子返过来嘲笑他、和他对着干,甚至还有人故意拿石子砸他。

    金鱼越越生气,脸蛋都气得颤呼呼的,“我让他们给我道歉,但他们又把我推了下去……”

    金鱼从水泥地摔在了高度落差有二三十功夫的田埂里,额头就撞在了边上的石块上。

    正当他捂着额头晕乎乎地没有反应过来呢,对方就看中了他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什么?你拿来给我看看!

    ——这是我的东西,看就看,不要抢。

    ——这地盘是我的,你必须要听我的!

    金鱼死死捂着项链,但哪里争得过他们好几个人的强拉硬拽,到头来脖子上都被勒出了轻微的红痕,但这项链还被对方抢走了。

    金鱼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跑远,这才一路哽咽着回去找两位舅舅。

    “我舅舅都来了!你们赶紧把项链还给我!”

    金鱼左顾右盼了两下,底气更足了,“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就报警抓你们了!”

    施允南和骆令声对视一眼,没有出口话。

    既然‘抢项链’的孩已经找到了,还能确认项链在他们的手上。只要对方能主动归还项链并且真心道歉,那这事就可以这么过去了。

    骆家不缺这点医药赔偿费,他们也不想让金鱼养成‘一遇事就哭着找舅舅’的依赖习惯。

    偶尔有这么一两次撑腰可以,但孩子之间的矛盾和问题,能让他们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袁可望没想到金鱼居然复述得那么清楚,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

    而其他孩子听见‘警察’两字明显都慌乱了,甚至还一个胆的当场就溜走了。

    “你们快还我,抢了东西不还是会被警察抓走的!”金鱼再三重复。

    无论是幼儿园老师上课,还是舅舅给他讲的故事书里都过这个道理。

    袁可望梗着脖子不承认,“我们没有抢!我没有就没有。”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女声,“望啊,你们都堆在这里做什么呢?这个点了,还不散了回家吃饭?”

    “妈!他们要报警抓我!”

    袁可望看见熟悉的身影,像是等到了什么天大救星。他立刻撒开腿跑到陈芳的身边,终于露出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害怕劲。

    陈芳向来疼爱自己的儿子,一听见这话赶紧把他护在怀里拍了拍,“项链?什么项链?”

    “这个弟弟的项链不见了,还非是我抢的,妈妈,我没有抢这个弟弟的东西,是他在撒谎!”

    袁可望三言两语,将锅推了一个一干二净。

    “……”

    施允南皱了皱眉头,看出这孩子有点劣根。

    陈芳看向骆令声和施允南,一早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她一边护着自家儿子,一边带着点虚伪的笑容。

    “两位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我儿子不会撒谎的,不定啊是这孩子自己贪玩弄丢了,怕被你们骂才撒了谎呢。”

    金鱼拉住施允南的手,眼巴巴地反驳,“我没有撒谎。”

    “乖,舅舅知道。”

    这边的对峙才刚刚开始,随即又有五六位乡民结伴走了过来。

    他们彼此间是邻居。

    刚刚李家二宝就哭着跑回来告状,其他几个孩子马上就要被警察抓走了。

    作为家长的乡民们不放心,连忙接班赶过来查看情况。

    留在田埂里的孩子看见自家父母的身影,顿时一个赛一个急迫地跑了过去,他们七嘴八舌地学着袁可望将‘警察’、‘项链’等事纷纷了出来。

    “哪里来得警察?瞎!”

    “就是啊,谁要报警抓你们?有爷爷在,我看看谁敢抓你走!”

    自家的孩子自家宠着,这一来二去,事情就莫名其妙地闹大了。

    一时间,所有针对的目光都落向了施允南和骆令声这两个外乡人。

    “既然各位家长都来了,那就麻烦大家听我几句。”

    不怕事的施允南主动上前一步,将金鱼刚才的讲述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家的孩子不会撒谎,这额头上的伤是这六个孩子联手造成的,项链也是他们抢的。”

    他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袁可望的身上。

    “孩子做错事了就该教、就该道歉,趁着年纪不大,还能及时扶正价值观。现在还包庇着只是偷摸、抢闹,等再长大一点,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余音落地,听见动静的袁猛就走了出来。

    他看见金鱼额头上的伤,又看见骆令声和施允南格外一致的不悦眼神,心头骤然觉得不妙,“家主,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帝京来的老板就能高人一等了?”

    陈芳看见胳膊肘往外拐的袁猛就觉得来气,不痛快道,“就你们能教育出好孩子?”

    “我家孩子砸鸭子怎么了?我们乡下鸭子养来就是吃的,难不成还和城里人一样当成宠物玩、当孩子养?”

    “这男孩子玩在一块有点磕磕碰碰也正常,就你们家的孩子娇贵?额头上肿得那点包,三五天就消退了。”

    “对了,你们有证据吗?我还觉得这孩子是自己磕到了额头!自己弄丢了项链呢!有钱人还带来乡下讹人的?见都没见过。”

    自从开了农家乐之后,陈芳自觉也见过不少有钱老板,这些人不是财运好、就是出身好,每天正事不干,一个个的最会摆谱了。

    对于叔子袁猛的这位顶头上司,她压根就没多少畏惧心理。

    光脚得不怕穿鞋的,陈芳不相信骆令声真能报警抓人?近一万步,就算得罪了这位大老板,丢工作的人也不会是他。

    骆令声的面色沉了下来。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会被当带着孩子敲诈的恶人?

    袁猛深感不妙,连忙站出来,“嫂子,你少两句吧,家主和施先生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

    他看向这位和自己并不亲昵的出侄子,板着脸问话,“可望,你立刻把少爷的项链拿出来!”

    袁可望往陈芳的背后一缩,借着倚仗咬牙不承认,“我没拿!妈你得对,叔他就是个白眼狼!”

    陈芳听见这话,迅速逮着机会发作,哀嚎声那是一个哭天喊地,“街坊邻居们都评评理啊!”

    “当年我家嫁给阿威的时候,袁猛才多大啊?我这个当嫂子都把嫁妆拿出来,供他吃、供他穿,他现在在帝京找了有钱人当老板,现在居然来欺负我们母子两人了啊!”

    “这胳膊肘是拐到没边了呀!”

    “……”

    袁猛脸色涨红一片。

    又来了!又来了!满嘴胡八道!

    他当年上学的钱压根就不是陈芳的嫁妆,更何况他当兵四年和工作一年的积蓄都已经给了哥嫂夫妇。

    真要起来,他压根就不欠什么!

    袁猛看向骆令声和施允南,通红的脸色里涌出了愤怒和歉意,“家主,施先生,少爷,对、对不起。”

    他老实厚道惯了。

    对方是他名义上的嫂子,实在没办法像陌生人一样,直接动手制服。

    施允南知道这事怪不了袁猛,他干脆拿起手机开启录像,“你们这六个孩子,都不肯承认自己抢过项链是吧?”

    袁可望嘴硬不认,其他几个孩子偷摸摸地观察着袁可望这位‘老大’,欲言又止。

    还没等他们开口些什么,施允南就骤然开口,“袁猛,你既然拿着工资,就该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事。”

    “袁可望裤子的右边口袋。”

    施允南一声点拨,袁猛就反应了过来。

    他当机立断地揪住了躲在陈芳身后的袁可望,手劲大得任凭母子两人挣扎敲都无法挣脱。

    很快地,一条纯金造的鱼形项链就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施允南走近捡起项链,举在手中轻飘飘地晃了晃,“年纪,不仅人还抢东西,抢完之后还藏东西撒谎!”

    除了陈芳,其他几名家长的脸上都露出了意外和愤怒。

    他们刚刚来得迟了些,因为不清楚前因后果,所以比起施允南等陌生面孔,才会更愿意相信同乡的陈芳。

    作为家长,他们心甘情愿地维护、信任着自家孩子,但让人没想到,这项链居然真藏在了袁可望的裤兜里?

    难道真是这几个孩子联手欺负了人家弟弟?还把对方弄受伤了?

    这样可不行!

    施允南看出了家长们转变的态度,没了一开始的客套,“别以为孩子做错事就无关紧要,他们是未成年,你们身为监护人就该承担责任!”

    他顿了顿,故意从另外五个孩子下手逼问,“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可以承认错误再道歉,要不然一定报警‘抓’走你们爸妈!”

    话音刚落,就有孩子心慌吐露实情,“叔叔对不起,弟弟对不起。”

    “是可望哥哥,我们可以拿来玩玩的。”

    “嗯,他不让我们把这事出去,这项链可以换糖和酥肉给我们吃。”

    “对不起。”

    有人开头承认,除了袁可望的其他孩子们全都选择了坦白,他们断断续续拼接成了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袁可望动不动就拿‘老大’的身份指挥他们做事,只要他们足够听话、当好‘下属’这个角色,就能收获食物和糖果的奖励。

    要是不听话,他还会有相对应的惩罚。

    一声接一声的认错传来,保留着孩子们纯粹又真心的良知。

    家长们听见自家孩子们的道歉,在对施允南等人感到羞愧的同时,还涌起了一阵不上的愤怒——

    老大?下属?奖励?惩罚?

    袁家这臭子,凭什么差遣他们的宝贝儿子?

    今天能怂恿一群孩子配合着抢东西,那以后是不是还会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帮派‘架斗殴’呢?

    闹是没事,但总有一天会变本加厉的!

    “陈芳,你真是惯出来一个好儿子。”

    “袁可望年纪还,但精明劲随了你这位母亲,够识货的。”

    “这条金项链少也得几千吧?他自己年纪抢了东西,居然让我们的孩子帮忙保密,给几颗糖果就发了?”

    “我呸!陈芳!全乡就你们陈家是出了名的抠唆,阿威阿猛多好的两兄弟啊,这十几年都被你拿捏着!要是没有阿猛给你的钱,你以为你盖得出这幢农家乐?”

    “就是!这农家乐忙前忙后得都是阿威,我看你整天坐着想清福。”

    几位家长我一嘴你一句的,立刻将矛盾的攻击点挪到了陈芳的身上。

    陈芳臊红了一张脸,又舍不得骂自家的儿子出气。

    “我、我只是拿来玩玩,会还回去的。”袁可望心虚地辩解了一句。

    实际上,他确实有将这条项链占为己有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么轻易被发现了。

    在‘帮派’里的老大做习惯了,他已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念,觉得能抢到的就是自己的东西

    施允南收起手机,似笑非笑,“行,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有些朋友知错就改,看我们家金鱼愿不愿意原谅?”

    施允南将项链戴回到金鱼的脖子上,摸了摸他的脸蛋,“你决定。”

    “舅舅,我接受他们的道歉。”金鱼瞥了袁可望一眼,独独不喜欢他,“但还是有人不承认错误,怎么办?”

    一旁的骆令声动了真格,“袁猛,报警。”

    施允南和恋人保持了一致的看法,“一条纯金项链,袁可望这是抢劫未遂,他的监护人应该承担起责任。”

    袁猛怔了一瞬,“家主,这……”

    “我口中的监护人是指陈芳。”施允南补充了一句。

    “袁猛,我知道你老实心善,但你这段时间跟着我们的身边,应该也清楚宋知秋和温程朗那对母子的事。”

    “现在再不采取措施,未来只会有更大的祸端砸在你们袁家。”

    就算警方最终只是口头教育,也好过这会儿无疾而终的结束。

    “家主,施先生,我听你们的,但这事我得和我哥再一下。”

    袁威和陈芳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大女儿袁娟娟和二儿子袁可盼都还算是懂事听话,怎么偏偏就把儿子宠得无法无天?

    袁猛知道施允南得没错,如果现在再不进行正确教育,袁可望很可能会走上歪路。

    骆令声颔首。

    袁猛拿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走回了屋内厨房。

    陈芳没想到还真能扯上报警,最开始的底气泄了大半,躲在她怀里的袁可望更是害怕得发抖,“妈妈,我不能被警察抓走,我……”

    “袁猛!你敢电话试试!我可是你嫂子!你要帮着外人欺负到我们头上吗?”

    陈芳强撑着喊了一声。

    袁猛自顾自地往家里走,根本没理会她的瞎嚷嚷。

    陈芳的心慌越聚越多,她眼珠子一转溜,连忙拉扯着孩子的手往家的反方向急匆匆走去。

    其他家长鄙夷地摇了摇头。

    没道理不过了,然后拉着孩子就逃跑?这算什么事?

    “两位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一开始也不清楚情况。”

    “这孩子额头严不严重啊?乡医院已经关门了,我家有药,拿来给他擦擦?”

    施允南不是得理不饶孩子的性子,主动开口,“没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孩子们已经道歉也选择原谅了,这事就和你们没关系了。”

    “天色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带回去吃饭吧。”

    几位家长放心下来,再三道歉后才带着孩子们各回各家。

    金鱼捏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老大不开心地撇了撇嘴,“舅舅,袁可望他跑走了,警察会抓到他吗?”

    “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施允南将金鱼带到车边上,拉开后座门让他暂时坐在门沿。

    他们的行李都在后备箱,得赶紧拿出医药箱和干净衣服给金鱼敷上、换上。

    骆令声趁着施允南找东西的空隙靠近外甥,一脸严肃,“今煜,坐好了,我有话和你。”

    金鱼立刻将手乖乖放在膝盖上,“舅舅。”

    “第一,以后遇事不能只想着哭。”

    “哦。”

    “第二,遇事要学会自保,以后万一我和舅舅不在,袁猛他们保镖也不在,你算怎么办?”

    金鱼摇了摇脑袋,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等回帝京,我就给你找格斗课老师,免得以后都是被人欺负的份。”

    “……”

    金鱼显然不明白‘格斗课?’是个什么意思,懵逼地眨了眨眼睛。

    施允南笑着拿着衣服和药箱走回来,“那不用另外找老师了,跟我学架吧。”

    金鱼后知后觉,“舅舅会架吗?”

    施允南让骆令声往后面推一点,自己则是站在金鱼的跟前,“当然,舅舅我架就没输过。”

    金鱼配合给出崇拜眼神,“哇!舅舅果然最厉害了。”

    施允南哼哼两声,透出点得意。

    “但是学架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不是为了欺负别人,明白没?”

    “明白!以后我保护舅舅们。”

    “祖宗,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以后别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好的哦!”

    退到后方的骆令声听见这一大一的相声,眉眼间重新换上了笑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施允南给金鱼换好干净衣服,这才让他侧躺在自己的怀抱里。

    施允南紧着一口呼吸,全神贯注且心翼翼地给外甥处理着额头上的血丝。

    “心!”

    忽然间,身后传来混乱的一阵声响。

    施允南左肩被人抵住撞上,上药的手跟着一抖。

    意识到不对劲的他连忙侧身,才发现骆令声的双手正死死撑在车门两侧,向来镇定的脸上难得显出痛苦的模样。

    “令声,怎么了?”

    骆令声咬牙不吭声,只是艰难地转过身子,将恋人和外甥护在身后。

    他默不作声地斜靠在了施允南的身上,几乎是勉强维持着站立重心。

    施允南一惊,随即就注意到了一道陌生但高壮的男人身影。

    对方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棒,凶神恶煞地嗤道,“原来是个假瘸子啊?看来刚砸的那一下还是轻了!”

    “我警告你们,别以为是有钱老板就了不起,你们敢报警动我姐和我外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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