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看着张家大儿给出五文钱的语气，微微皱眉：“你爹平日收这么多？”

    张家大儿翻脸道：“你又不是正经大夫，给你五文意思意思就不错了。”

    姜暖呵了一声，“我不是正经大夫？你爹才不是正经大夫呢？你们才不是正经人。

    张家大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又不是真正的大夫，你又没有挂诊，给你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爹这么多年帮人看病也就三十文出诊费呢。”

    “那就给三十文。”姜暖道。

    张家二儿子：“我们爹以前也没少给你们家看病，我们对你们家有大恩，你还好意思找我们要钱？”

    姜暖回想了一下，原主一家曾经请过七大爷看病，每次加上药钱都需要一百多文钱，原主一家要是没钱赊欠几日，但是每次七大爷都不容易，必须让原主拿粮食来抵。

    当然赊欠是不好，可七大爷可以接受其他家的赊欠，但从不接受原主家的赊欠，这就让人觉得心底有些不舒服。

    本来想帮忙的姜暖不想再好言好语了，冷声道：“我出诊给我诊费是理所应当，三十文都不愿意那就给五两，在外面我的诊费可是五两。”

    张家大儿吓得脚歪了一下，“你抢钱啊？”

    姜暖看着张家大儿的动作，“你可心一点，摔跤了可别诬赖我。”

    张家大儿脸色微凝，“二丫，咱们都是同一个村的人，你这么狮子大开口不好吧？”

    张家大儿也骂骂咧咧的：“你就按了几下就收这么多钱？你想钱想疯了吧？谁出诊一下收五两的出诊费？就算是县城里大夫也没有要这么多的。”

    张家媳妇们也纷纷是：“二丫，咱们都是同村的人，你骗别人就算了，跑来骗我们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姜暖反问道：“我骗你什么了？不是你们抵赖在先？我正常要钱就是骗人了？”

    张家大儿：“那也不能这么贵呀，你就按了几下哪里值那么多钱？五文钱给你已经算看得起你了，你要就拿着，反正多了的就没有了。”

    姜暖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想收高昂的出诊费，她心想着既然是同村人，那就留一点余地，按照七大爷的收费标准来算，给个三十文五十文的都行，可她没有想到张家竟然好意思五文钱已经算是看得起她了。

    穷乡僻壤出刁民，姜暖点了点头，“行，以后莫要求到我的身上就行。”

    着她转身就往外走，走到的时看到院子旁边的鸭子，直接抓了一只走。

    张家的女人立即嚷道：“你干什么抓我们家的鸭子？”

    “当初七大爷去我家帮我爷爷奶奶看病时，也曾经抓过一只我们家的一只鸡抵诊金，那我今天抓一只鸭子不过分吧？”

    姜暖是火了，所以直接抓着鸭子：“既然你们不愿意给，那这只鸭子就归我了。”

    张家的女人立即道：“不行，你又不是大夫，你来一趟哪里值得一只鸭子？”

    “你爹给我爷爷看病越看越严重都好意思抓我们家的鸡，我怎么不能抓一只鸭子。”姜暖撇了撇嘴角：“你们要是觉得我不能做大夫，请我过来做什么？”

    “现在给七大爷治了，你们又赖账了？这可真是有点不要脸。”姜暖的话引来周围的邻居们纷纷围观。

    有人觉得姜暖误误撞的救了两个孩子，其实还是不懂医术的，为什么要请她呢？鸭子养这么大，凭什么白给一个外人？

    也有人觉得既然请了姜暖看病，该给的诊金还是要给，这么气做什么？

    “当初七大爷也拿了我们家的鸡来抵诊费的，现在七大爷拿不出诊费，姜暖拿一只也没毛病。”

    另一家也特别穷的人家也曾经被七大爷区别对待过，所以现在巴不得七大爷一家子吃瘪。

    “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请人回来给我爹看看结果遭遇强盗，我的鸭子呀……”张家大儿媳开始撒泼滚，“这鸭子可是我们家唯一的下蛋鸭子呀，你拿起走了我们家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姜暖看了眼手中的鸭子，“婶子怎么非要对着一只公鸭子哭丧呢？你的眼睛不好可以去治一治，县城的张大夫对眼疾还是挺有经验的。”

    张家大儿媳的喊声顿时被噎住了，不上不下的卡在了那儿，“哎？我看错了……”

    “有病就去治，抠抠搜搜的容易生病。”姜暖提着鸭子转身就走，走出去老远还听到张家大儿媳骂骂咧咧的声音。

    柱子的娘叫住她，“姜暖，你怎么把七大爷家给得罪了？”

    “帮他看病他们家不愿意给钱，我就拿了她家的鸭子抵出诊费。”姜暖回答道。

    柱子的娘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担忧的道：“那你可要心一些，得罪了七大爷以后不好相处。”

    “我知道，但人与人之间应该是相互尊重的，既然让我去看了，出诊费该给还是要给的，而不是一番话来侮辱我。”

    姜暖扫了一眼村口的方向，“得罪了就得罪了，反正以后交道的时间也少。”

    柱子的娘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姜暖自己就会治病的话，以后也不会求到七大爷那儿去，所以得罪了也没关系的。

    姜暖看了眼七大爷家的方向，没有再什么，“那我就先回家了。”

    柱子的娘提醒道：“这两日雪化了，心路滑。”

    “好的。”姜暖同柱子的娘道了谢，然后提着鸭子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把家里人都吓了一跳：“这鸭子哪里来的？”

    姜暖：“七大爷家里抓的。”

    姜老太哟了一声，“这七大爷一家子这么大方？”

    “不是，是我抢的。”姜暖将刚才的事情了一遍，“我本来让张家给个几十文意思一下，结果一上来就给五文钱还是看得起我，我一时没气过……”

    姜策皱眉：“他们也让你看病了，怎么还这样？”

    “他们就是欺负阿暖年纪，想占便宜罢了。”姜妈妈冷哼了一声，“以后他们家再叫你去你可不许去了。”

    姜暖嗯了一声。

    “同一个村的怎么就不能好好话呢？非要看不起人？”姜老太叹了口气，她看着姜暖提回来的鸭子：“你这样抢了他家的鸭子不会找我们算账吧？”

    姜妈妈道：“他们好意思吗？以前来给原主家看病的时候也拿东西都拿去抵诊费，我们拿一只鸭子又有什么问题？”

    姜老太看着一家子瘦瘦弱弱的五个人，有些担忧：“要是他们好意思呢？他们一家人那么多，咱们不过咋办？”

    “没事的，反正我们家也算明年搬去县城住，以后还回不回来这里也不清楚，再了阿策和阿暖都是练空手道的，他们来了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姜妈妈安慰着老太太，让她别操心：“孩他爹，拿去把鸭子处理了，我们等下把鸭肠、鸭胗弄出来煮火锅吃。”

    “好。”姜爸爸立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