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工，姜妈妈和姜老太几乎每日都将时间耗在了田庄里，香肠腊肉和肉干都一起做，整个田庄空前热闹。

    姜爸爸也在准备滑雪板和自行车，每日也是早出晚归，偌大的家中就只剩下姜暖和其他帮忙做事的人。

    春秀一边备菜一边问正在记账的姜暖，“姜姑娘，东家这个冬日都会这般忙碌吧？”

    “有可能。”姜暖将鱼贩、豆腐坊、肉铺、酒铺、杂货铺送来的货都清点了一番入账，每日用量颇多，进进出出的流水很大。

    姜暖记好后放到账房里上锁出门，离开之前和春秀和张三了一声：“我先去医馆，午时回来。”

    “好的姜姑娘，你放心去忙你的事情，我们会照顾好铺子里。”

    春秀如今负责厨房里的事情，同时也会监管大家，这是姜妈妈放给她的权利。

    春秀做事牢靠，心思也正，平日姜妈妈不在家她都能应付得过来，而且处理得很好。

    “好，那我先出门了。”姜暖提着药箱出门，刚走到门外春生就跟了出来，软软的喊着：“阿暖姐姐。”

    姜暖回头看向穿着新棉衣的春生，颜色鲜红，好像个年画娃娃：“怎么啦？”

    春生朝姜暖挥挥手，“阿暖姐姐早点回来。”

    “好，你快些回屋里待着，别冻着了。”姜暖催促着春生进屋，等他进去后她才继续沿着铺着积雪的路面往医馆走去，寒风一直吹个不停，等她走到医馆里睫毛都吹得缠在一起了。

    “外间好冷。”姜暖进屋后便坐在火炉旁边，“张大夫，今日应当比昨日还冷。”

    “确实如此。”张大夫端着热茶捧在手心里，望着外间随风飘落的雪花，“姜姑娘，天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过来了？”

    姜暖接过七送来的热茶，抿了一口觉得烫嘴，没有再喝的她就将茶捧在手心里：“我怕这里有什么事。”

    张大夫道：“今日雪还未停，应该没什么人过来。”

    家里事儿忙，姜暖也没和张大夫客套：“那我待一会儿，若是无人我便回家去。”

    张大夫：“坐着喝会儿茶。”

    姜暖嗯了一声，望着临街的铺面，青色屋瓦上铺着一层白雪，屋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曳，颇有意境。

    张大夫望着外间的飘落的雪花：“往年寒冬腊月里也是日日飘雪，往年觉得县城里冷清入骨，今年倒是觉得热闹一些。”

    姜暖倒是不清楚；“怎会呢？”

    “姜姑娘，我也觉得今年比往年热闹许多。”四也跟着了一句。

    姜暖以前没有常住县城，并不知道以往是什么情况：“怎么？”

    四想了想，“就是在路上行走的人多了。”

    “舍得花钱的也多了。”

    姜暖倒是没有什么大感觉：“是吗？我倒是还没有注意到。”

    “真的。”四笃定的点头，“好像自从姜姑娘你们家搬来县城开铺子后，这县城晚间出来走动的人就多了一些。”

    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这般。”

    “若是真的那我们家也算是大功一件，让县城繁荣许多。”姜暖觉得娘还是挺棒的，为县城GDP做出了巨大贡献！

    张大夫笑着应是，“这话没错。”

    “现在天冷了，大家都学着喝一点羊肉汤，我看菜市场那边开了两家卖羊汤的，味道不算好，但生意也还行。”

    张大夫顿了顿，“菜市场里也有卖羊肉的摊贩，许多人买回家自己做。”

    “但大家都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姜姑娘你们家的味道好。”六忍不住好奇，“姜姑娘，你们这羊肉汤是怎么做的？”

    “一是因为羊是边城那边特产的高山羊，二当然是因为我娘的厨艺和秘制配方了。”姜暖笑着看向六，“这个是别人学不去的。”

    “六你莫瞎问。”四拦住师弟，问人家赚钱秘诀就是断人财路，这么实在是太失礼了。

    六连忙道歉：“姜姑娘，我就是瞎问几句。”

    “没事。”姜暖表示不在意，“其实东西其实你们知道也学不去，需要多年厨艺经验才能做出来，就像大家的医术一样，都是日积月累的学成的，光几句大家也掌握不到其中的精髓。”

    “姜姑娘得没错，医术就是长年累月的学习，学会基本的药理再学着辩证的把脉，每一个人的脉象都不同，不能照本宣科，必须仔细辨认才行。”

    张大夫也借此机会点一点几个徒弟，“你们静下心好好学，莫要浮躁，过几日东家回来会好好考校你们。”

    七耷拉下肩膀，苦着一张脸：“师父，东家何时回来？”

    张大夫摊手，“那我就可不知道了。”

    “总之你们好好学，若是始终学不会趁早转行学做账房去。”

    “师父，我们这就去后院看书。”四立即起身去后院看书，其三个也快速跟上。

    等几人走后，姜暖笑着问张大夫：“东家有这般可怕？比你这个师父还吓人？”

    “他们跟着我时还，时候舍不得收拾他们，现在长大了全都不怕我。”张大夫摸着胡子，一脸后悔的表情：“早知道当初我应该多揍他们几顿。”

    “张大夫您不是那种人。”姜暖认识的张大夫虽经历世俗，但谨记作为医者的职责，善良行事，不会亏待徒弟，也不会故意将病成大病骗人钱财。

    张大夫朗声笑了起来，作为大夫听到这样的夸赞，他是尤为自豪的，他准备再两句，余光却看见一个人从飘落的雪花之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