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除夕之日，今年姜家只有姜暖三人在家，是以今岁的除夕略显冷清一些。

    在年底二十八放假后，家里就只剩下姜暖、姜爸爸和姜奶奶三人，虽只有三人，但也做了满满一桌的吃食，鸡鸭鱼都有，都是以前过年常见的菜。

    三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吃饭，虽然姜策和姜妈妈不在家，三人还是酌了一杯。

    姜奶奶喝着不醉人的酒，“今天是咱们在这里过的第三个年了。”

    姜爸爸点头是：“算起来我们已经过来两年多了。”

    “这两年多的时间咱们家都变化很大，阿策有出息了，婉云开十一间铺子了，阿暖来年就可以出师登记单独坐诊了。”

    姜老太笑呵呵的看着儿子，“咱们家也有电了。”

    姜老太完，姜爸爸就去将旁边屋里那一大坨铁疙瘩开，接了几个东西，然后转动着旁边扶手，旁边的一个裸露在外面的灯丝就慢慢亮了。

    昏黄的光慢慢照亮了屋子，和蜡烛差不多亮，聊胜于无。

    姜爸爸拿做好的宣纸罩子搭在上方，以免触碰到里面的钨丝，碰坏了不，还会被电到。

    姜暖看着屋里的灯，觉得特别好，明年继续改进瓦数，还能做出更好的白炽灯，“爹，你好厉害。”

    姜爸爸嘿嘿笑了一声，“得亏你娘给了我许多银子，要不然真的做不出来。”

    姜爸爸望着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松开扶手后没一会儿就暗了下去，“有柴油的话就可以解放手了。”

    “这个也够用了，以后做个大的，请几个人来转动发电。”姜老太觉得够用的。

    “人力始终不稳定。”姜爸爸重新坐回椅子上吃饭，吃了几口后对姜暖：“也不知道你娘知道了会不会高兴。”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在过年了。”姜老太也怪想儿媳妇和孙子的，她们都出门两个多月了，出门在外总让人不放心。

    被惦记着的姜策和姜妈妈也正在过年，一起过年的还有卫安、陆骞、陈周以及另外两个人，都是如今跟在姜策身边做事的人。

    姜妈妈也不知道儿子悄悄收了多少人，反正各个都挺得用的，所以既然都出门在外，那就一起过年吧，莫要寒了大家的心。

    姜妈妈出手不同凡响，年夜饭做得特别丰盛，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红红火火的红烧肉，大吉大利的盐焗鸡，蒸蒸日上的鸡蛋卷，团团圆圆的四喜丸子，花开富贵的白菜酿肉，和和美美蒸年糕，年年有余红烧鱼，青云直上的醉大雁……

    “都是你妹妹他们爱吃的，但是这次他们都没在。”姜妈妈也怪想丈夫和女儿以及婆婆的，大家信里都安好，也不知究竟如何。

    姜策安抚娘，“来年等娘回家后单独给妹妹他们做。”

    “只能这样了。”姜妈妈没有伤感太久，将菜端上桌后就招呼大家入座吃饭，“大家快来吃饭过年了。”

    卫安陆骞都是吃过姜妈妈做的菜的，早就知道她的手艺，今日尝过她的拿手菜后，顿时觉得惊为天人，这些可比以前做的那些菜更香更好吃。

    “姜婶子你的手艺也太好了，你真的不算开一间做这种菜的酒楼吗？”卫安觉得火锅冷锅鱼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还想要更多。

    “以后再吧。”姜妈妈现在只想先姜冷锅鱼的铺子铺开，其他的高档酒楼以后再慢慢来。

    卫安还想，但被姜策断了，“不要累着我娘。”

    “诶。”卫安有一点点失望，但下一瞬就被软糯香浓、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折服了，“还好我们跟着婶子一道的，要不然就错过这么好吃的菜了。”

    卫安庆幸自己没有选择提前入京城，“以后婶子走到哪里我都跟到哪里。”

    姜妈妈笑着行，但以后各分几处，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卫安开心的吃着桌上的菜，“这个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以后每个年都一起就好了。”

    姜妈妈笑了笑，“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卫安诶了一声。

    陆骞摇摇头，你天天就惦记婶子做的饭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姓姜了呢。

    一顿过年饭吃得热闹极了，吃完后陈周他们收拾善后，姜妈妈则和儿子姜策一道将零嘴搬到房间，大家坐在一起守岁。

    守岁无聊，百姓人家常做的发的时间就是推牌九、投骰子这些，姜策他们往年也是麻将，今年因为要科考，大家也没有玩这些，反而是背起了书。

    一人接一句，背错了就要喝一口酒，参赛者只有姜策、陆骞和卫安，卫安是被迫参加的。

    姜策先：“先来中庸。”

    “仲尼曰：君子中庸，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人之中庸也，人而无忌惮也。”姜策背完后看向陆骞。

    陆骞没有多做思考，迅速背下一段：“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下一个是卫安，他看着姜策盯着自己顿时就结结巴巴起来了：“子曰、子曰……”

    姜策默默给他倒了一杯酒。

    卫安苦着脸接过酒喝了一杯。

    “继续。”姜策，“这次背韵律诗吧。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陆骞：“野旷天低树，江清月经近人。”

    卫安张了张嘴，“我……”

    陆骞无奈的给卫安倒了一杯酒，“卫公子请。”

    卫安欲哭无泪，他一紧张啥都忘了，“这不公平，我对着阿策一下子就堵住了，一时背不出来。”

    姜策切了一声，“呵，那我走。”

    “不。”卫安哪敢啊，“我喝我喝。”

    姜妈妈在旁边看得笑得不行，这两人就逗卫安一个，“莫要背书了，不如玩一点轻松的。”

    卫安立即好啊，“婶子，我们来麻将？”

    “我们来数数字，逢七必过，输了的喝酒。”姜妈妈觉得这是最简单的游戏了，可是等玩起来后她发现这个时代的人算数都不太好。

    陈周几个是在外摸爬滚的人，没被坑太多次，找到规律后就没再喝酒了，而卫安就是一个憨憨，又输了不少次，最后喝得脸都红了。

    “呃……”本来想解救卫安的姜妈妈，她果然是高看他了。

    虽然最后卫安喝醉了，但其他人玩得挺高兴的，等熬到新的一日后，在周围绽放的烟火中，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对新的一年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