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楼。

    这里是京城最大最热闹最奢华的酒楼，书生往来无数，热闹非凡。

    之所以叫作状元楼只因状元楼的东家祖上出过几个状元，来状元楼吃过状元餐的人中了状元。

    因此状元楼的名声远扬，每到春闱之时便有人想来吃一吃那个神奇的状元餐。

    卫安非常认真的和姜策科普状元餐的神奇之处，“阿策，这个状元餐只有春闱时才会单独制做，每年只会出两桌，一桌在会试之前，一桌在殿试之前。”

    “吃过状元餐的人都能拔得魁首，高中前茅，许多人千金求买，可老板就是不愿意售出。”卫安满脸羡慕的和姜策道：“你咱们要是吃到了一定可以考中状元的。”

    姜策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卫安，“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只有春闱时才出两章？”

    卫安不解：“为何？”

    陆骞：“因为他会试前的第一桌请的都是各地的解元、亚元、经魁、亚魁，第二桌请的是会试名次前十人。”

    卫安愣了愣，“啊？是这样？”

    “那怎么没有请阿策？”

    “会试前是正月十五宴请的大家，那日阿策刚来京城，大家应当是不知道的。”陆骞解释。

    “是这样？”知道真相的卫安差点哭出来，他以为状元楼是真的吃了状元餐就可以考中的。

    “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姜策上楼去寻了苏淮。

    云州来的五十个举人都齐聚在偌大的雅间之中，同在异乡为异客，大家其乐融融的喝酒吃菜。

    “这次姜策、苏淮、李默大概是能中的，我们怕是有一些难。”亚魁张贺抿了一口酒，怅然叹了一声。

    “今年不成那就再过几年，我们既能考中举人，也能考中进士。”旁边的人劝慰一句，“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其他方式。”

    “你们倒是还有机会，我只能寻找其他出路。”一个家中较为清贫的人叹气，家中供他念书科举实属不易，已无钱再供他疏通关系。

    “谋士、候补都是有机会的，你们不要想太多。”乐天派卫安劝大家。

    “谋士、候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京城之地人才济济，我们也算不得什么。”

    “京城就算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回云州，回云州做个教书先生，或是去帮人做事也是可行的。”卫安觉得没有大家想的那么艰难。

    “可是云州如今也不大安全，万一仗到云州怎么办？”

    “可是那是我们的家，难道我们就不回去了？”卫安反正想得开，“大家别想太多，朝廷在呢，他们肯定不会让人攻入云州的。”

    苏淮颔首：“确实如此，大家不必太过担忧。”

    有同窗道：“卫安，你倒是想得开。”

    “你们知道我一直是最后一名，所以我没有太大的期待。”卫安憨厚的笑了笑，“若是没有考中我就出去周游一圈，然后回白鹿书院继续念书，再考一次，若是还不成我便回家开一间私塾也能养活自己。”

    一同窗：“你家是做酒楼生意的，不用开私塾做生意也成。”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家里的事情就我大哥，我就教书也不错。”卫安已经想好了，曲夫子那儿不得还缺人，到时候他就去蹭个闲职。

    同窗们：“卫兄的心胸很开阔。”

    陆骞看着同窗们一脸没想到的表情，失笑不已，卫安一直都是如此。

    若非他和阿策推着他，他大概连举人都不考就回家混吃混喝去了。

    “他能考中举人也多亏了你。”苏淮走到姜策身侧，与他轻轻碰了碰酒杯，“若不然他们走不到这儿。”

    姜策看向苏淮，“没有我，他们也可以的。”

    “这话也就哄哄他们。”苏淮轻声道：“我们二人都是云州人，都将进入京城官场之中，如有需要可以一声。”

    姜策笑着抿了一口酒，若是他的消息无误，苏淮已经与礼部尚书搭上了线，兴许殿试过后他就会迎娶美娇娘。

    几人闲聊几句，一番试探过后谁也没有从彼此口中得到真实可用的讯息，最后反倒是饮了不少酒。

    今日就相当于毕业同学会，大家吃饭闲聊诉心中苦楚，一直吃到很晚，等到天色将黑时才散去。

    许多人都喝醉了，清醒的人不多，姜策和苏淮、陆骞为大家一一寻了马车和跟仆上来，将人交给稳妥的人送回去。

    等送走大家后，最后姜策和陆骞扶着喝醉的卫安往楼下走去，将卫安推上马车，他正要上车时，回首之间恍惚看见了一张存在于记忆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