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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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我下来”玲珑挣扎着要下地,虽然只有青雉锦书和裴六看着,她从来没碰上这么不规矩的事情,脸皮子火烧火燎的。

    而且这么大宅院,她就不信姜氏出门会走着去二门外坐马车,他药膏子都记得准备,怎么就不能准备顶软轿?

    裴钧瞧着玲珑面上淡粉渐渐转浓,若这是在雍州,他大概会一口亲上去,左右那边的人也不在乎这个,只会大声叫好。

    “夫君!”玲珑急了,抱得高看得远,她已经瞧见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真真是不想让丢人范围更广。

    裴钧无奈,今日逗她不少次了,还是得循序渐进,他将人放下来却没松开,拽着柔软的放慢速度:“快到了,裴六你叫人去准备软轿。”

    裴六笑眯眯诶了一声,绝口不提今早三哥提醒他后,他早就准备好了,老夫人得对,怎么也得叫主子和主母多些会亲近起来不是?

    他们到安宁堂的时候,还差一刻钟午时,玲珑进门前就趁着会偷偷而迅速的将自己抽回来了,站定稍稍喘匀了气,便赶紧扬起笑来屈膝给公婆见礼。

    姜氏趴在窗户边儿早瞧见儿子和儿媳亲近了,也心疼玲珑一个姑娘叫自家人高马大的儿子折腾一晚,不等玲珑屈膝下去就赶忙上前拉着她坐下。

    “这藩王进京的时候,虞京总是要乱一些,我想着你们要成亲,家中事儿也多,便没叫你出来,实则这些时日想你想的不行,瞧着你比上回见的时候都瘦了。”姜氏话得亲热,瞧着哪儿都满意的儿媳妇,除了脸蛋儿有点肿,哪儿都不算丰腴。

    好在玲珑年纪还,精心养着还能长,至于脸上微微的红肿,姜氏白眼瞧了自家人模狗样的儿子一眼,冲玲珑话得很实在:“你别瞧着这子温文尔雅的,其实打就跟你公爹一起习武,听在雍州也日日忙碌于军中,性子跟他爹一样,都只是瞧着还不错,内里人憎狗嫌,你可千万多担待些。”

    裴钧:“”

    无缘无故被带累的裴渊:“”

    就是玲珑都有些尴尬,婆母瞧着比舅母还要爽利,却还是当娘的,不然搁在外头,估计谁也不出雍宁侯温文尔雅的话来,那得多昧着良心。

    但她面上却还是带着最招长辈喜欢的微笑,温婉中略带赧然道:“母亲千万别这么,得此夫君是玲珑的福分,母亲您也心疼我,我娘见过您都跟我呢,我这是嫁进蜜罐儿里来了。”

    姜氏听得眉眼弯弯,这才是儿媳妇呢,谁还不愿意听儿媳妇多几句动听的,杨氏那里她没摆着婆婆款儿,人家自认是相国府出来的嫡长女,架子比她这个正经郡主还足,家里主子也就两三只,可算是出个能跟她到一起去的了。

    人上了年纪不免话就多些,玲珑有着两辈子的经验,无论什么都能轻声细语还不动声色捧得婆母心花怒放,一时间这安宁堂内只能听见姜氏痛快的笑声。

    裴渊面色慢慢也柔和了下来,拍拍裴钧的背压低声儿提点了一句:“你媳妇不错,别欺负太过了。”

    身为公爹,裴渊对儿媳妇没别的要求,听话懂事便好,可能哄得她媳妇高高兴兴,这就已经是好上加好了,估摸着多少个儿媳妇也少能出这么一个,能不换还是不换的好。

    裴钧唇角微微抽了抽,的跟他愿意换媳妇似的。

    可雍州是边陲重地,如今永文帝身子不好,争抢皇位的那几个越来越肆无忌惮,雍州不安稳,他警惕着也是为了能让雍宁侯府不被这暗流涌动给卷进去,只要玲珑和穆家不犯糊涂,谁没事儿会亏待自家媳妇儿呢。

    “老夫人,到时辰了。”齐嬷嬷在一旁笑着提醒。

    玲珑赶忙起身,跟裴钧一边一个,扶着二老上座。

    等姜氏和裴渊坐定后,玲珑低眉顺眼退后裴钧半步,跟他一起在早摆好的垫子前跪下,端端正正给二老行礼。

    “请父亲喝茶。”

    “请母亲喝茶。”

    裴渊没话,痛快喝了媳妇茶,而后由着心情大好的姜氏将见面礼给了玲珑。

    玲珑让青雉端了,在那剔红菱花摆着红色蜀锦的托盘上,是一整套祖母绿的首饰,头面、簪子、斜钗、压鬓头花和特质的耳坠子,瞧着就不似凡物,这还不够,里头还有一双水头特别足的福禄寿三彩镯子并着用碧玺做的通头梳一对。

    青雉和锦书面色都带上了喜气,这儿媳妇敬茶礼算是极为贵重的了,哪怕放在皇家都是体面的,可见雍宁侯府对自家主子特别满意,等到回穆家一,夫人那头也该放心了。

    玲珑心里也稍安定些,恭敬将自己给公公做的鞋垫和婆母做的抹额奉上,再从锦书中接过两个看着不算起眼的素纹荷包,眼含濡慕看着姜氏。

    “儿媳听母亲每逢换季骨头缝儿里不是特别舒服,娘亲生完翰哥儿以后也有过这症状,儿媳便想法子做了些用来泡脚的药包。只需用带盖儿的木桶,自膝盖下密密封住烫出汗来,去寒气是极好的,娘亲这几年腿脚好了许多。您看是不是能请大夫来看一下,若是合适,儿媳愿意伺候着,好叫母亲舒坦些。”

    姜氏扭头看了裴渊一眼,她求这驱寒祛湿的方子虞京知道的人不少,碍于永文帝,不敢叫人知道是裴渊用,玲珑能打听到也是有心了。

    她高兴接过那两个荷包拉玲珑起来:“你有心了,下午歇过晌我就叫大夫进府看看,若是能用,母亲定不会亏待了你。伺候就不必,咱们家可没有叫儿媳妇伺候的规矩,你安心当自己家自在些。”

    玲珑起身的时候差点没忍住蹙眉,走动还好,跪下起来她这腿脚简直叫一个酸爽,她顺着婆母的话乖乖点头,余光看见裴钧似笑非笑盯着她,她脸上稍臊了一下,随即心里轻哼,就当看不见的。

    指着这人想在府里过好?不定过几年她坟头就能长草,什么时候男人都靠不住。

    裴钧虽不喜欢玲珑总是规规矩矩的温婉样子,可他不反感玲珑讨爹娘欢心,他素日里少回京,不能陪伴爹娘左右本就是不孝,有人能让爹娘高兴,他只有赞同的。

    不过瞧见玲珑完全当看不见他,他就不乐意了,心里哼哼着,等明日回门过后的,怎么都得叫这嘴硬的娇娘服软才行。

    不出玲珑所料的,这场敬茶公婆都很满意,午膳也无波澜,出门的时候齐嬷嬷都笑眯眯送了一送,好叫整个雍宁侯府都知道,老夫人多看重这位新夫人。

    坐在软轿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玲珑想着,这才是她熟悉的走向,不像那人,讨厌

    “唔”玲珑朦胧醒过来就觉得喘不过气。

    嘤咛着伸出白嫩儿去挣扎,突然指尖一痛,吓得她缩回睁开眼,眼前是睡着前还在心里腹诽的某人放大的脸。

    裴钧满意捉着玲珑的柔荑又轻轻咬了几下,将她的抗议全都吞进唇齿之间,纠缠着昨夜里一再品尝的丁香舌,那粉嫩樱唇越红,他眸底的光也愈盛。

    玲珑被亲的眸子都泛起水光:“唔唔天还亮着呢!”完她才愣了一下,她怎么从软轿里回来的?

    裴钧忍不住侧躺在她脖颈儿间笑出来,热乎乎的气息打在玲珑颈侧引得她哆嗦了一下。

    “天黑了就可以?”裴钧还不肯放过她,惫懒笑着调侃,“本来我想着明日要回门,怕你起不来身,想体贴一些让你早些休息,既然娘子不需要,那晚上为夫继续伺候娘子如何?”

    裴钧这话半点没不好意思,他已经承认自己是素了太久后的贪恋,满足了自身的需要,以后行走在外不就淡定了?还能免了有心人的美人计呢。

    他相信自己的定力,哪怕再缠绵,若是玲珑或穆家真出问题,他也能狠得下心将人给收拾了,这么想来万一穆家真出了问题,现在不贪,他不就亏了吗?所以贪一些眼前娇娘的美好,合情合理。

    玲珑不知道纠缠在自己身畔的男人脑子里的想法多么不要脸,她只暗暗叹了口气,按部就班也就短短一个午膳的功夫,就如韶华转瞬即逝,不长留人间。

    她拢着里衣后退些坐起身来,冲着裴钧微笑:“妾身实在不忍心叫夫君旷着,奈何今日自起身后便腹隐隐坠痛,只怕是不好叫夫君沾了污秽气,只能请夫君宿在外院了。”

    裴钧愣了一下,成过亲的他不至于不懂玲珑的意思,可眯起眼透过幔帐内朦胧的光线,看着玲珑真诚的面容,他总觉得这娘子在蒙他。

    他慢条斯理拉着轻蹙眉头的玲珑躺回自己颈侧:“真的?那本侯更要好好伺候娘子了。”

    玲珑柔顺地点头,一如过去在闺中时的沉稳,语气还带着点感动:“妾身不敢骗夫君,钦天监给的日子实是不巧,又无法推后,妾身的日子不算准,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娘亲该提前跟喜娘过的,母亲也该知晓。”

    至于伺候,她就更感动了,柔荑主动握住带着点茧子的大:“您总在军中,总要避讳些的,就当夫君舍妾身一个心安如何?”

    她既然害怕这人,那日晚间在她的院子里这人还还那般大胆,又怎可能不做任何准备。

    他不肯走也不怕,这里有厨房,他要不信,今晚就喝鸡汤了。

    裴钧想着,怪道母亲中午叫人给玲珑端了燕窝红枣汤,感情昨儿个能洞房还是幸运的?

    他一直仔细打量着玲珑,瞧见她面上的羞色和忐忑,尽管心里已经信了,却总觉得有点不大对。

    作者有话要:  哼哼,谁兔子就不能有心计呢

    叩心扉嘛,现在裴某人还怀着试探审视逗弄的心,只等被撬开心门好好收拾啦

    玲珑总不能吃亏呀,哈哈哈所以叩心扉大概就是婚后两口明里暗里过招见输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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