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裴钧跟发现什么新鲜事儿似的,唇角含笑一直盯着玲珑看,直给玲珑盯得红了脸。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从跟念珍在一起,以前不知男女之事的时候私下调侃打趣就很敢,如今懂了情事,在裴钧面前一放松
她赶紧再推裴钧一下:“你快呀!”
“什么?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看样子为夫该多吃点,才能叫娘子不至于瞧不上哥哥这身皮肉,非得茹素不是?”娘子都大胆调侃了,裴钧在军营中习惯了兵油子那些更没底线的荤话,怎么可能不尾随而上呢。
做猪怕什么,有的吃就行,被吃他也不介意,猪多好啊,多子多孙的。
玲珑本来都已经习惯了这人的孟浪,不会再轻易脸红了,这会儿也叫他打趣的腮粉渐浓,眼波流转间的媚色,看得人心痒,痒着痒着裴钧就顺从心意靠玲珑越来越近。
等两个人再上话,都快到用完膳的时候了。
玲珑浑身弱无力地趴在这人怀中,妩媚风情叫人蠢蠢欲动,恨不能将晚膳功夫都用过去。
“我还没喝药呢。”玲珑拿水汪汪的眸子瞪他,“始为新妇不足一年,夫君就不心疼我了”
裴钧心里委屈,他还不够心疼这娇娘的吗?
他从不是个爱克制着的人,以前身边不干净他能忍得住谁也不碰,可这爱肉儿就吊在眼巴前,他没必要忍着。
哪家二十啷当岁的儿郎都正是贪房中事的时候,他心疼玲珑毒素未尽除,好些时候都委屈自家兄弟,只抱着温软纯睡觉的好吗?
可委屈放在心里行,出来是万万不行滴。
他再不懂女人,听裴大抱怨多了也有直觉,知道玲珑想听什么,他一边替她揉按放松一边仔细给她听。
“安城和羌城那边大都是太子和端王的人,军营他们是进不去的,陛下如今也还算鼎盛,他们不敢太过分,就怕叫陛下发现。”
到这儿裴钧嗤笑,“也是太子和端王太蠢,一个站着嫡长,一个母家出息,就都将那位子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还真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呢。”
玲珑若有所思:“衮王跟纯贵妃都是聪明人,从未听过他们不好也不是,梦里似乎知道的人,也都替衮王话,他是被东宫逼得不得已而为之,拉拢权臣只为自保,从不插朝廷政务。”
裴钧面带微讽淡淡嗯了声,“这对母子不贪恋权柄的清雅姿态确实是深入人心,所以衮王没在其他地方安插人,只在凉城安排了林录事,也没做什么事儿。凉城是雍州府城,也是睿王的封地,东宫和端王甚至是勤王都不可能不叫人盯着。”
“那上门求娶我的丫鬟的那些人?”玲珑抬起头问。
裴钧亲亲她的发心,调侃道:“娘子自来聪慧,不若你来猜一猜?”
玲珑偷偷翻个白眼,没理会他的打趣,靠在他身前,把玩着裴钧的指思忖,“夫君跟我过,东宫鲁直占着大义,端王阴狠占着礼教,衮王反而是两头不沾,可衮州乃是商贸发达之地,必定巨富”
若是这样,东宫好安排人,都督府衙这边就该是东宫的人,端王封地乃是云州诗书盛行文人最多的蕴城,更容易在府学插,衮王那边是负责督查官员的林录事,那牧监署的人是谁安排的呢?
裴钧听玲珑的分析中了大半,捧着她的脸揉了揉:“我娘子确实聪明!都督府的长史若无意外确实会被东宫拉拢,安城和羌城都是如此。不过陛下因我的缘故会盯着凉城,大家都不好动作太明显,太子不耐烦跟陛下对上,只在我府里安插了探子,那长史的老丈人是勤王的门人。至于牧监署,你再想想。”
玲珑这就听出来了:“既然裴家大伯在下牧监,收买上峰并不难,所以上牧监署都是端王的人?”
“你这就瞧哥哥了不是?”裴钧得意敲了敲玲珑脑袋,“裴家被端王拉拢,我既然敢将裴渝安排在牧监署,那上牧监自然是我的人,只端王以为是他的人罢了。”
玲珑捂着脑袋轻哼,这不就是双面细作嘛,得意什么。
“那这几家想要娶我的婢子,只为了拉拢吗?”玲珑觉得她也没重要到这种程度,“或者是想借会监视都督府。”
裴钧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他迟疑了会儿,还是决定实话,“都是为了西北边陲的兵马布防图,只要知道边陲如何布防,摸准了斥候还有陷阱防卫的规律,就等于捏住了边陲的一大半兵力部署。”
玲珑不太懂这些,眼看着到了晚膳时候,也不叫人伺候,懒洋洋跟着裴钧一起起身,自然而然让他伺候着穿衣,“可是虎符在夫君中,知道了有什么用呢?”
“朝堂之上的阴暗远超你的想象。”裴钧非常熟练又仔细地伺候着玲珑将袄裙穿好,替她整理着月华裙的裙摆,“知道这些可以做的太多了,到借谋算身在其位的将士,好安插自己的人,大到借外敌之排除异己,甚至威胁武官,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玲珑听得心里发寒:“屠城便是因着这个吗?”
裴钧见她害怕,轻轻扶着她的一头青丝安抚,“这样的事情哪朝那代都不少,哥哥早有准备。”
玲珑乖顺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还有些不踏实,以前什么都不懂也不用操心,知道的越多她越是担心雍宁侯府和穆家的安危。
听到屋里的动静,青雉和锦书很快进来伺候,看着主子已经穿着妥当,甚至主子都坐在梳妆台前,扬着头由侯爷画眉,二人都惊了一瞬。
她俩对视一眼,替主子高兴也替自己担忧,侯爷伺候主子的本事越来越熟练了,就差个梳头的功夫侯爷要是连这个也学会,她俩差事不准都要丢。
是担忧可俩人心里也暗暗羡慕,只听人感情好的夫妻有画眉和红袖添香的美谈,可从没听谁家男主子能把女主子伺候的如此妥帖。
等裴钧被人叫去外书房以后,青雉难得打趣主子一回,“想必穆家的家书也快要到了,这回已经晚了半个月。等您回信儿的时候,好叫夫人和老爷都知道咱们几个婢子都快被侯爷抢没了差事,必定要更安心些。”
玲珑笑得眉眼弯弯,打趣这种事儿自然还是主子干的更漂亮,“就听青雉姐姐的,我肯定要跟爹娘清楚。我和侯爷自个儿把活计给做了,好叫青雉姐姐和锦书姐姐都能空闲下来,早些相看个好人家,嫁出去做当家夫人呢。”
青雉和锦书叫玲珑闹了个大红脸,青桑和锦画一个端着药碗一个端着蜜饯进来,玲珑继续打趣,“哦,也不能落了咱们青桑姐姐,我叫孙嬷嬷给你们多挑些好人家,让你们仔细挑个够。”
她意有所指看了眼门外,“那些张不开嘴迈不开腿的呀,擎等着后悔去吧。”
青桑:“”
门外偷听,哦不,是正当值的裴五:“!!!”
“主子您真是越来越坏了!谁奴婢要嫁人了?奴婢谁也不嫁!”青桑放下药碗,走也不是,不走又羞得慌,干脆将干净棉帕塞给锦画,跺跺脚跑出去了。
锦画这才恍然大悟,伺候主子喝药的时候喃喃出声:“奴婢可算是懂了,就这些天怎么青桑那脸蛋总跟抹了胭脂似的,青雉姐姐和锦书姐姐也总红着脸凑在一块儿嘀咕,这是瞧着侯爷和主子恩爱,春心萌动,都想给人当婆娘了哩。”
青雉和锦书:“”
这俩人也被臊了出去,只留下嘿嘿笑的锦画伺候着。
玲珑仔细想了想,锦画的也没毛病,屋里地龙烧得暖,热得生生喝掉一碗热药汤的玲珑香腮染上深粉,可能太热了,喝完药不用吃蜜饯儿也没觉得苦。
第二天一大早,青桑红着脸进门,“主子,裴家送帖子过来了,请您和侯爷明晚赴元宵家宴。”
玲珑一点都不意外,“叫你们准备的礼单都备齐了?”
锦书点头:“都准备妥当了。”
玲珑叫人去跟裴钧了,二人就定下了明日的行程。
其实过年的时候,裴家就派人来请了,二人成亲后头一个年,又正浓情蜜意,自然不乐意叫裴家给恶心到,便在都督府吃的年夜饭。
碍着礼数和孝道,既是族谱没变,元宵佳节裴家再来请,裴钧和玲珑就不好拒绝,都出了正月才过完年,总不能一次也不去裴家。
到了元宵节这日,一大早二人收拾妥当,乘马车去裴家。
“裴三张氏特意叫人去找了些擅伺候孕妇的嬷嬷,想着塞给你,一直没找到会,这回必定还要提。”裴钧在马车里提前跟玲珑。
玲珑早知道了,“腊月里她就要上门,我借口身体不适,没叫她来,若她们以为我早有身孕,这会子也该知道自己想差了。”
裴钧用胳膊掂量了一个玲珑因为饮食清淡愈发纤弱的细腰,觉得也是,但他很清楚,裴家必定是不会消停的。
“即便现在没有,你总会怀身子,她们总有些歪理。我想着就叫他们知道咱们已知晓那老虔婆下毒的事儿,我总有不在凉城的时候,他们也该长长记性了。”裴钧这话的时候面色特别冷。
玲珑不怕他这副阎王面孔,软软笑着点头。
嫁夫从夫嘛,夫君要怎么做,她只有配合的,裴家也该知道她不是个软的人,若她们还要装蠢,做晚辈的肯定要成全这群为老不修的。
裴家密室中,阴沉着脸看完信,正对着裴渝和裴镜大发雷霆的裴老夫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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