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惊喜出现 ·
暮云殿——
玄天宗无辰客居之处。
无辰砰的一声将手中茶盏摔了出去!
他坐在椅上, 愤怒如同潮水一般袭上心头,侍从欲将地上破碎的杯盏收拾干净,被他一脚踢了过去。
“月乔呢?”
那侍从伺候他多年, 对他脾性一清二楚,见他面色不快,更是不敢再惹怒于他, 忙扑通一声跪下紧张道,“弟, 弟子不知。”
“不知?”无辰冷笑一声,把那弟子看得生生流出冷汗。
“没用的东西,我要你何用?!”
侍从惊骇的连连磕头道, “弟子知错, 弟子知错,师尊饶了弟子吧!”
无辰正要一掌击过去, 蓦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住, “此次出门在外,我暂且放过你一马,以后再惹我不快, 我饶不了你!”
“是, 是!”
侍从急忙退下。
无辰愤怒却未消散分毫。
月乔那个贱人不知又跑哪里去了?!
这些时日她总是不时离开屋里,来得急切,去得也随意,简直不把他无辰放在眼里!前日更是过分, 一大早没了踪影, 直到夜间子时才归, 他想起那时见她回来后发现她发丝微乱,而唇角更看似微肿。
他心中惊愤, 然而月乔这个女人却告诉他是不心摔倒了一跤,她耍乖卖痴,又着实把他好生伺候了一回,他竟被她糊弄过去了。
可刚刚他竟然无意在她衣物之中发现了一块男人佩戴过的玉佩。
无辰很确定那玉佩不是他的!
他越想越觉气愤难忍,他竟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待她回来,看他如何收拾她!
他要杀了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
无辰气得在屋内来回踱步,便在这时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听这声音他便知是月乔回来了。
无辰冷笑一声,坐在屋内等着月乔进来。
片刻后,月乔果然进了屋。她却不似往常一般娇笑着凑到无辰身前来,反而面上带着不清道不明的笑。
“你这个贱人!”
无辰一声咒骂,愤怒让他尚未意识到月乔的反常,“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若不老实找出来,我杀了你!”
“杀了我?”月乔笑着反问,啧啧摇头,“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无辰只觉身旁一侧气压变得极低,仿若有深海寒冰伫立一般,他微微侧眸,然而这一眼却是几乎让他猛地惊住。
这个人,这个人究竟是何时出现在他的屋内的?!
无辰慌忙后退一步,看着花耐寒的脸,叫出了那个已经一千年都不曾再唤过的名字。
“季灵!”
花耐寒神色漠然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月乔早就受够了无辰,这些时日她得哄着他讨好他,他却不把她当个人看,她只是他的玩/物而已,想到他在床上的各种怪癖,她就直犯恶心。
她嬉笑一声,“看来你也不是愚笨的彻底,虽然晚了些但也算是认出了季灵师弟,啧啧,真是不容易啊。”
月乔的冷嘲热讽让无辰回过神来,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你们是一伙儿的?!”
月乔含情脉脉的看了眼花耐寒,“我从来都是站在季灵师弟这一边的,你和季衡子对季灵师弟作出如此恶行,试问谁能看得过去。”
“如此来,这些时日你都在欺骗于我?!”
“你这种人,我怎会爱上你,别自作多情了,我爱的另有其人。”月乔看向花耐寒时目光掩藏不住的痴热。
无辰想到那块玉佩,蓦地狠狠看向花耐寒。
原来如此,她竟是早就和季灵厮混在一起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
他话未完,忽然脖颈被人掐住!
却是花耐寒眨眼之间就移动到了他面前。
“你不仅废话多,嘴巴也不干净,真是让人很烦啊。”花耐寒声音很轻,可手下动作却让无辰再也无法呼吸一毫,任他怎么挣扎就是摆脱不了脖颈上那只手。
蓦地,无辰身子僵直,眼眸大睁,似死死瞪着什么。
月乔惊诧,她完全没想到花耐寒就要把无辰直接掐死!不过转念她却又不甘,这么死,真是便宜了无辰,她还没有把无辰狠狠折磨一顿呢。
可下一刻,花耐寒却是突然松了手。
无辰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无论花耐寒做什么,她只需迎合便行了,这种手法在无辰那里百试百灵,月乔暗道,男人都吃这一套。
月乔随即厉声道,“见识到季灵师弟的厉害了么,你这种人要是再出言不逊,我必将第一个站出来杀了你,不要以为——”
月乔还要在什么,花耐寒却是不耐的断了她。
“你们已经浪费了本座太多的时间,本座来此,不是为了听你们口舌之争。”
他神色淡淡,可冷彻到底的眼眸却让月乔顿时不敢再多一个字出来。
却见花耐寒垂眸看向无辰,“本座问你,现在可长记性了?”
无辰已经只见到花耐寒修为之厉害,他心知自己却不是花耐寒对手,摸着脖颈心有余悸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座问你两件事,一,季衡子人去了何处?二,季衡子交予你保管的本座那一片残心你放在了何处?”
无辰闻言一惊,正是因为有季灵那片残心,他的修为才一日千里,直至最后坐上玄天宗至高掌权者的位置上。
他现在要讨回去?!
若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他自是不会心疼,可尝到了甜头之后他却是放不开手了,没了那片灵气充裕的心,他的修为再也无法更上一层楼,修仙者,对修为的追求从来都是放至首位。
“看来,你的贪欲比你的命还重要。”
花耐寒蹲下身似叹息一般看着无辰,“你着实让本座失望了。”话刚落音,他一手已穿进无辰的胸膛。
无辰霎时一声凄厉惊叫。
然而暮云殿里早已被设下了密不透风的结界,任再大的声响也传不出分毫。
月乔看着花耐寒手中犹自跳动的血粼粼心脏,惊骇的哆嗦。
她慢慢看向花耐寒,似不认识他一般。
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不是衣冠楚楚的熟悉之人,而是来自地狱的邪魔。
“你千不该万不该还着她的主意,偏偏你一再不识抬举……”
花耐震这声呢喃被月乔听在耳里,她怔然,他在谁?
失去了心脏的无辰却没有死去,他惊惧捂着汩汩往外不断冒血的胸口惊惧的连连后退,在他额心猛然发出一阵白光。
花耐寒轻声道,“哦,原来是被你藏在了这里,以神魂封印,本座感应不得原来竟是因为此般缘由。”
花耐寒向无辰走去。
“不,不!不要!”
无辰终于崩溃大叫,“这是我的!是我的!”
“本座的东西你也敢妄自称主,无辰,偷去的东西迟早是要物归原主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季衡子的下落么?”无辰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颤抖着道。
花耐寒却无所谓一般笑了,“你不知道他的下落。”
无辰惊住,他怎么会知道?
“以你的性子,若是握有救命稻草只怕早就以此为要挟,如何到最后关头才愿出来。”
花耐寒还是轻而易举从他额间里拿出了那片冒着阵阵白光的残心。
残心离体的刹那,无辰再也没了声息。
无辰仙长乃仙门大能,他这样的人忽然暴毙自然惊动了整个仙门!尤其他死状极为惨烈,甚至有九霄宫有弟子进屋看见那一幕后至今未缓过神来。
心脏被挖,随意丢弃在一旁,而且像是被人踩过,稀烂不成型,而无辰仙长本人更是肉身干瘪,全身灵元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究竟是谁人有如此能力猖狂至此?!
一时之间,众仙门惶恐不安。
九霄宫连连出事,先是阴龙火一夜之间挣脱符咒,无极门花尊主险些陨命,再是无辰仙长蓦然惨死,仙门之中不知是谁最先提出疑问,恐怕那阴火龙事件绝不简单,一个白云生真有那么大能耐,九霄宫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为平众怒,九霄宫当下更是紧锣密鼓抓捕白云生。
*
玉沐沐自从那日被江离淮带出九霄宫后便在一处客栈安置了下来。
而未免花耐寒有所警觉,江离淮更是不敢久留,安顿好玉沐沐当日便匆忙归去。
玉沐沐这些日子过得着实有些浑浑噩噩,在江离淮面前甚至任何其他陌生人前,她神色如常,言笑晏晏,丝毫看不出一丝反常,可一旦屋子安静下来,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便不受控制的开始发呆。
闭上眼,脑子里便是一幕幕曾与花耐寒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初始的冷漠,后来的温柔,直至最后的绝情,这是一个把她从头骗到尾的男人。
只要想到他,她就会心里针扎一样疼,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头痛欲裂乃至恶心呕吐。
她恨极了这个男人。
此时又是玉沐沐一个人安静的待在屋子里,脑子里那里画面不可控制径直往她脑子里涌上来。
她又开始头痛了。
边痛边狠狠暗骂花耐寒。
怎么离开了这个男人,她还得受他祸害?这个后遗症也不知还得遗留多久?
玉沐沐痛的流泪,只觉这一次脑子里比以往都疼,剧烈的痛楚像是有人在一下下毫不留情戳她的脑子一般,痛感让她头晕目眩。
恍恍惚惚之际,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可还没等她细听清楚,她便再也忍受不了,晕了过去。
玉沐沐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等她醒过来时一夜已经过去,外间天色已然大亮。
她正欲从地上站起身来,这时身旁一道啼哭骤然响了起来。
一个白嫩嫩的婴孩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玉沐沐:……
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孩子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