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抱着姜九儿跟在严文训身后。

    姜九儿一直在他怀里闹。

    时不时的还会对着他拳打脚踢。

    程律一边走还要一边躲着她的袭击。

    严文训带着路，时不时的会朝后看一眼。

    严家旧宅是上个世纪留下的老宅，整个风格就是那种大宅院。

    前面是正厅后面是厢房之类的。

    要去休息就要穿过一个长廊。

    此时的庭院挂满四方宫灯，为黑夜照亮前路。

    宫灯的光影随着夜风摇曳，与庭院内忙碌的佣人作伴。

    程律抱着不安分的姜九儿面无表情的穿过长廊，有几次姜九儿的快拍到他脸上时。

    就会猛的一松让姜九儿有失重感才能老实一会。

    在酒精的作用下姜九儿大脑早就成了一团浆糊，每次感受到失重就会下意识的向周围抓。

    每次也不知道抓的什么，只觉得自己抓到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每次抓完都还会嘟囔一句。

    程律听不清她嘟囔的什么，把她又往上抱了一下，自己低头凑近想听听她在嘟囔什么。

    “东西拌扒光”

    姜九儿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词，程律每个都认识连在一起也没听明白。

    也不知道姜九儿是不是故意的他现在还抵着头，姜九儿的巴掌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醉酒使不上劲儿，所以那一巴掌就像是猫挠一样在他脸上扫了一下。

    看着怀里因为醉酒而导致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柔软的嘴唇也因为呼吸不顺微微嘟起，上面还带着些酒渍。

    在宫灯的照应下添上一层暖色。

    程律低下去的头还没抬起，那股酒香就从姜九儿身上传来。

    没有醉酒的臭味，只有清香缭绕。

    这是他第一次细细的看过姜九儿长相。

    以前看一眼都嫌烦。

    现在

    “到了，麻烦程总了。”

    严文训停下脚步，打开房门转过身看见的就是程律低头盯着姜九儿的样子。

    心下一跳面上却没反应，只是打断了程律的一些想法。

    听见他的声音，程律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他刚刚什么也没做一样。

    他确实没做什么。严文训朝着他伸出想要接过姜九儿。

    也不知道程律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没看见直接略过他朝屋内走去。

    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刚伸回来正想喊程律走的时候，就听见屋门“砰——”一声关上了。

    严文训挑眉，这是风吹的吧。

    屋门虽然关上他却没走，就在门外站着，表姐的安危他还是要注意一下的，看程律那个样子就知道他跟表姐之间可能是有什么猫腻。

    可程律是有女朋友的，圈内的人都知道。

    而且他关上门之后，为什么程律不出来，正想着要不敲门问问，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人拽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仨。

    仨一直被王晗语带着，没怎么出来，此时是出来透个气的，没想到会看见严文训。

    正好也想问问鉴定报告的事，就蹿了过来。

    “舅舅”

    “你们仨怎么出来了？”

    “舅妈让我们出来透透气，这会院子里人少。”

    姜沫沫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

    “舅舅，报告什么时候出来啊？”

    严文训看了眼紧闭的门：“这两天应该就能出来。”

    他蹲下身，声的问：“舅舅问你们个问题。”

    姜沫沫他们有些疑惑，没有点头。

    “舅舅想问什么？”

    “你们上次拿到的头发到底是谁的？”

    这问题他上回就问了，只不过仨没回答，他等着报告出来再问。

    今天听见姜九儿他俩的对话，又觉得有些问题，他这个外甥又聪明，搞不好他什么都知道，不然也不会弄到头发。

    听到他这个问题，姜沫沫严肃了脸。

    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

    然后又想着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迟早要知道的，不定以后还需要舅舅帮忙。

    这么一想，姜沫沫决定告诉他。

    朝着严文训招招。

    严文训靠过去。

    “他叫渣男！”

    严文训

    他到底在报什么希望啊。

    “咔哒——”

    身后的门被打开。

    严文训回过头看见一双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只不过那裤子好像被人撕扯过一样，添了不少褶皱。

    顺着往上看去看见程律黑着脸，神情不太好。

    看见门口的人，还有些怔愣。

    严文训赶忙站起来，算了算时间，看程律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时姜沫沫抱着他的腿露出个脑袋。

    “渣男叔叔！”

    洋洋抱着他的另一条腿也冒出半个头声喊了句：“渣男”

    严橙酷着脸哪也不看。

    听清他们喊的什么，程律本就不怎么好的脸更阴沉了，低头看着长的一模一样的俩。

    严文训也在他们喊的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程总，孩子乱喊，别在意。”

    程律冷哼一声走了，路过俩的时候，想起下面的人还没拿到俩毛发之类的东西。

    他突然蹲下身，在姜沫沫的头上揉了一把，然后起身双插兜。

    走的潇洒。

    把留下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姜沫沫摸着自己被摸的头，有些迷茫。

    “舅舅，我妈咪呢？”

    洋洋一晚上没见到妈咪了，从刚刚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就想去找她。

    严文训指指屋内：“屋里，应该睡着了。”

    洋洋就朝着屋内走去，严橙在后面跟着。

    只有姜沫沫留在外面跟严文训话。

    “你的渣男不会就是他吧？”

    严文训想在确认一下。

    姜沫沫用力点点头：“没错。”

    “嘶有点意思啊。”

    程律走到拐弯处，脸色才好了些。

    刚刚在屋内，他放下姜九儿就想走，被子都没给她盖。

    姜九儿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

    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他凑近听了一下，听不清她在什么，正想离开，被姜九儿抓住衣领拉近了些。

    程律只能两撑在她身侧，支撑着自己。

    这回程律听清了她的嘟囔。

    “渣男你好狠的心啊”

    姜九儿闭着眼，眼角透着些薄红配着脸上的绯色，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我不想回来不想”

    窗外的影子一闪而过，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