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渣第三弹:深宫内苑再现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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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厄琉斯这人软硬不吃,你好好的跟她话她都不惯着呢,何况威胁恐吓。

    “少跟我耍威风。”

    嫩生生的脚踢了过去,沉着脸凶巴巴:“手不疼了是不是?”

    荆绍羲阴鸷抿唇,被她掰折过的腕骨似乎又隐隐作痛。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冷了脸松开手,嘴角讥讽勾起,如此不知检点行为放荡的女人他也不稀罕。

    遂恼恨拂袖离去,然则,终归不甘。

    他不认为自己心仪她,她也不值,只是不甘自尊在作祟罢了,她凭什么嫌弃他,他愿意给她好脸,让她做自己的女人她竟敢拒绝!

    即便嫌弃,也该是他嫌她才对。

    没错,就是这样。

    她越是不愿,他就偏要勉强,她以为她能逃的了吗?

    男人含情带笑的桃花眼一片漆黑,如幽深不见底的寒潭,深不可测。

    很平常的一天,由曾经的痴傻废太子闲王荆绍羲为主,忠武将军子车屈为辅发起了宫变,由于淑妃母家皆参与其中,淑妃提前知道消息,自然未曾隐瞒厄琉斯。

    这日早早的厄琉斯极为罕见的去了御书房寻荆砚。

    完全不知晓今日自己的江山会易主,自己的死期也到了的荆砚,还非常惊喜的迎着厄琉斯,不过他的眉宇间依稀可见憔悴阴郁,面色也挂着虚弱的苍白。

    他的身体败了,是惑心粉的缘故。

    即便厄琉斯不动手,待荆绍羲攻入宫中也不会给他活路。

    但祈愿者要求自己杀死他来偿命,她自会满足。

    “爱妃难得来看朕,可是受了委屈,还是有事寻朕?”穿着明黄龙袍的荆砚捏了捏眉心,握着她的笑道。

    厄琉斯这次难得没挣开男人的手,而是抬眸望他,百般温柔,轻声细语:“君主,你可还记得承诺鱼萤什么?”

    “什么?”

    荆砚最近很累,脑子混浆浆的,一时想不起来,何况他随口做出的承诺太多了。

    “君上曾过,会一直待鱼萤好,君上还过只心仪鱼萤一人。”

    这些都是他让原主做挡箭牌时的忽悠言论。

    她来的第一天提醒过,若是他不能做到便杀了他,他也没辜负她,确实失言了,明目张胆册封程宓儿,大肆宠爱。

    若非她勾了他的心,怕是他现在还与真爱白莲恩恩爱爱呢。

    “原是这句话啊,朕自当记得。”

    “君上想起来这上半句,不知想没想起来下半句?”

    厄琉斯声音越加低柔发轻,轻到染了几分空洞鬼魅,手也抚上男人消瘦的脸,缓缓下移,男人任由女人动作,下一刻却瞠大了眼,僵硬的低下头。

    他的胸口插着柄镶着华丽宝石的匕首,整个没入胸膛之中。

    “你....”

    荆砚张了张唇,只吐出一个字,便栽倒在地,满脸不可置信。

    厄琉斯蹲下身,拔出匕首,对着气息微弱满目痛苦的男人笑的好不娇媚,如撒娇般呢喃软语:“不是过吗,做不到就杀了你,这匕首呀,可还是你赏赐给鱼萤的呢。”

    “对了”她似忽然想起般道“君上可要好生感谢忠武将军,臣妾夜晚难眠时,多亏了忠武将军相伴呢,这也算是为君分忧了吧?”

    “你,你..贱...”

    荆砚本即将咽气,闻言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攥住厄琉斯的手,喘着粗气狰狞不已。

    “瞧你,可是急了?”

    厄琉斯一点点掰开荆砚的手,玫瑰花瓣般的唇吐出的话,像是刀子“先别急着咽气,臣妾的话还没完呢。”

    “为君上分忧的可不止将军一人,秦督主生的那般花容月貌,怎不叫人心动呢,呀,君上为何这般看着我?”

    “不会吧,不会吧,君上不会到现在还不知,秦督主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吧?放心,这个呀,可是臣妾亲身体验过的呢,很棒哟。”

    “当然啦,闲王也是不错的,君上你呀且放心的去,不必担心臣妾,没了你,臣妾可快活着呢,也不用太过感谢臣妾送你的几顶绿帽。”

    厄琉斯自顾自的畅快,气死人不偿命,还待继续叭叭,低头一看,荆砚早瞠大了眼被气死了,死不瞑目那种。

    她冷笑抱怨:“没劲,就这点承受能力。”

    【宿,宿主,你别这么笑,我害怕。】002瑟瑟发抖。

    ‘你怕什么?’本体自意识中斜睨没出息的二子,千娇百媚‘我又不会杀了你。’

    002遭不住。

    它觉得自己只要一对上作精魔性满满的本体,就有乱码的危险,忙捂着眼睛大叫。

    【啊啊啊,你别笑,你别对我笑。】

    荆绍羲和子车屈带着人包围御书房,两人推门而入之际,正正撞到荆砚仰面倒死不瞑目的荆砚,龙袍胸口处大片的血迹晕染。

    而厄琉斯则蹲在旁边,笑容甜蜜的拔出匕首。

    喷溅的血液在空中划过弧线,有几滴落到她莹白如玉的面颊,刚刚好点缀在眼尾处。

    像吸□□血的邪恶精魅。

    血腥美丽,妖冶危险。

    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两个男人愣在原地,如何也没想到她竟敢弑君,虽然他们本也算这样做。

    “你们来了。”

    厄琉斯懒懒的掀开眼皮,没有惧色,也没有紧张,轻描淡写。

    “我杀了荆砚,你们不介意吧?”

    她这惬意的态度就像在‘吃饭了没’而不是一条人命,一国之君的命。

    “你...”

    子车屈嘴唇蠕动,银色盔甲具是血污,手里还提着把滴血的利剑。

    他早知她不在意荆砚,不然也不会私藏当时刺客身份的他,更不会与他有了诸多旖旎,却不想她竟恨着荆砚吗?

    恨到要亲手杀掉。

    他当然不介意荆砚死于谁手,是何死法,他只是担心荆绍羲这个下任国君会因此对她不喜不利,想到这里,看向荆绍羲,然而,突地捏了拳,面色难看。

    只见上一秒还在他身旁的闲王,这会儿快步走到女人身旁,冷沉着脸,阴测测着嗓子。

    “你在做什么蠢事?”

    荆绍羲话语不耐,动作与声音截然相反,主动伸出手,稍显粗鲁的拉起厄琉斯,微垂的眼几分柔色泄露出来。

    他还掏出洁白的帕子为她擦拭眼尾血迹。

    “不好好待在你的长明宫乱跑什么?”

    明着数落,里面的关心熟稔之意叫子车屈又惊又酸。

    这女人,这女人跟荆绍羲是怎么回事?他们认识?还是...想到自己跟她的关系,想到她的没心没肺,心脏一疼。

    她是不是跟荆绍羲也似自己这般?

    他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嘶”厄琉斯拧了男人一下,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你不会轻点啊,烦人,我自己来。”

    抢过帕子。

    荆绍羲沉着脸冷哼:“不知好歹!”

    倒是没真生气,这女人哪次对他态度好过,不想习惯也习惯了。

    “我来。”

    再也看不下去两人情骂俏,子车屈收剑入鞘上前,单手握住女人圆润肩头,以一种占有霸道的姿势,另一只手抽出她手心的帕子,常年握剑杀敌的手,轻柔擦拭。

    这次轮到荆绍羲黑脸拧眉了。

    心底蓦地闪过一个念头,那晚女人身上斑驳的痕迹,还有现在子车屈的态度。

    心下冷笑,他就自己怎么查不到奸夫,原来近在眼前,不上来心头的怒火究竟为何,手臂直直的伸到二人中间,推开子车屈。

    “男女有别,将军这是作何?”

    子车屈锐眼对上荆绍羲,痞痞咧唇:“闲王可还记得与末将达成合作时答应的事?”

    他执起厄琉斯的手,得意一笑“末将助你得到皇位,你放了末将心仪之人,并为末将赐婚。”

    “孤自当记得,满宫的女人将军尽可随便挑,至于这个。”

    荆绍羲桃花眼满是冷光,分毫不让的攥住厄琉斯另一只手:“这是孤的女人,将军可要识相啊。”

    已暗含威胁之意。

    “闲王莫不是偷换概念,要做言而无信之人?”

    “这可不是言而无信,孤怎知将军竟暗中觊觎孤的女人呢。”

    “你的女人?闲王莫不是痴傻的毛病还未好全?末将与鱼儿两情相悦,恩爱许久,可不干外人什么事。”

    “将军慎言,孤的女人闺名可不是你一介臣下能唤的,两情相悦?将军怕是得了癔症,怎地平白无故起了胡话。”

    两个敢于谋逆,才发起宫变的大男人,这会儿却幼稚的针锋相对,像是争夺心爱的玩具般。

    夹在中间,两只手都不得闲的厄琉斯半点没有翻车意识,甩开人。

    “够了!”

    “我你们俩自自话也该停止了吧?”

    她冷着脸,相当无情的指着子车屈,渣言渣语:“我只是跟你愉快的深入交流了几次,做点爱做的事,在没旁的关系,你瞎嚷嚷什么呢。”

    子车屈眼中闪过受伤,原来在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跟他没关系...

    呵呵,是啊,她多没心没肺啊。

    陷进去的是他,夜不能寐的是他,在他计划日后有她的生活的时候,她根本不愿意不在意,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荆绍羲高兴了,嘴角的笑才勾起就僵在那。

    “还有你。”

    话锋一转,无差别攻击,叭叭叭的:“什么你的女人,你傻病没好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连睡都没睡你,你可别赖上我。”

    原来荆绍羲还不如自己。

    子车屈只觉得刚刚灰败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起码他跟她,咳,亲密的深入交流了几次。

    渣的明明白白的作精连消带之后施施然的走了。

    剩下两个男人:......

    “做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的好,闲王是吗?”

    “这话也是孤想送给将军的。”

    子车屈:“闲王还是留给自己吧,起码我得到了鱼儿,鱼儿也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荆绍羲磨了磨牙,他何等的不服输,不就是睡过吗?

    他自认自己皮相不错,比这粗人强多了,便心下决定爬床,啊呸,征服那女人,看这家伙还怎么得意。

    遂反唇相讥:“呵,倒不想将军学起了那勾栏院馆馆的作态。”

    “好,好。”

    好个不要脸。

    虽闹了不愉快,大事上两人还是分得清的。

    荆绍羲手段不俗城府颇深,心性却不狭隘心知子车屈没反心,也就放心的用他,当然了,暗地里没少给他穿鞋。

    新任国君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清肃荆砚一脉,大肆血洗,手腕雷霆狠辣,又有重兵在握的忠武将军和一干党羽支持,并没闹出什么事来。

    而上任国君的后宫遣散,各回各家,不愿意走的齐齐迁居西凉殿,宫里不差那一口吃食,安分的话,荆绍羲也愿意养着她们。

    独独厄琉斯还留在长明宫,被尊为兮枝夫人。

    兮枝,兮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荆绍羲此心昭然若揭。

    何况兮枝夫人身份特殊,那是前君主荆砚的后宫妾妃,得知这一道旨意朝臣安能罢休。

    然,国君一意孤行心似铁。

    并有言:尔等在阻之,朕欲命夫人位主中宫。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又有前忠武将军,现护国将军表心:臣心悦夫人久矣,愿求娶,好生爱之护之,此生唯一人矣。

    当时可是早朝,上位君主竟不顾朝臣为兮枝夫人与护国将军唇枪舌战。

    可叫大臣们开眼了,心中不住摇头哀呼:祸水啊祸水。

    朝臣还能怎么样,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们安慰自己,夫人就夫人吧,继续下去不论是国君与将军互争一女多生事端引来震荡,还是唯恐兮枝夫人能坐上后位都不妥。

    至于厄琉斯,悠闲的很,根本不关心外面把她传成红颜祸水。

    不要问她为什么,问就是懒的挪地方。

    有吃有喝有人伺候挺好的,再她也活不了多久了,瞎折腾什么,在宫里没事看看荆绍羲花式爬床,跟子车屈鼓鼓掌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