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下至尊(10)李淮南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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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已经染起一片红,些许麻麻的痛意一股脑的涌上来,礼亲王颤着手道:“言溪云,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王爷您心里清楚。”言溪云一甩袖子往下一坐,“若是不信的话,您大可派人查实。”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派人去查,若是没有这回事,本王定要上书陛下治你一个诬陷亲王的罪名!”礼亲王一拍桌子,“管家,去查!”

    言溪云微笑道:“本相在此恭候。”

    一刻钟以后,礼亲王表情难看的看完了管家呈上来的密信,一方面是对有人借着他的名义欺压百姓而感到愤怒,一方面在看了密信后,震惊道:“三公子?他顾家哪儿来的三公子?”

    言溪云指道:“三公子的名讳可是叫做顾离,不知王爷可想起来些什么?”

    礼亲王摇摇头,望见言溪云失望的眼神,不由感到一阵不爽,“言相有话不如直言,还是言相今日到此就是为了来看我笑话?”

    “惭愧,王爷笑话有何可看。”言溪云呷了口茶,“齐国公府的确没有三公子,这顾离也是被人凭空杜撰出来的。”

    “那与我有何关系?”

    言溪云望向他,温声道:“据本相所知,陛下字为阿离。”

    礼亲王一僵。

    言溪云接着道:“陛下几日前出京去往礼佛寺,按照路程早该回来了,可陛下不仅没回来,甚至停朝三日,之后就消去了踪迹。”

    他眼波流转,视线停留在礼亲王身上,慢悠悠的呷茶,眼中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笑意,意有所指道:“礼佛寺可是距渝州城不远,而那位齐国公三子顾离出现时,陛下正好没了消息,王爷您看……”

    礼亲王“唰”地站起身来,语气颤抖,嗓音有些哽咽:“快、快!备马,备马!本王要去渝、州、城!”

    霎时间,王府闹闹哄哄的一片。

    礼亲王甚至没来得及处理手上的烫伤,着急就往外边跑去,可方抬起脚,腿就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幸好被管家扶了一把,“王爷,您别急,已经在备马了。”

    礼亲王含着泪道:“本王不急,不急……”而后,他又翻手拽住管家的手腕,嘱咐道,“明成啊,你跟了我也有几十年了,这个府上的人大半都是你看着长大的,如果,如果本王出什么事的话,你可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啊!”

    管家也泣声道:“王爷,别了!您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郡主和王爷可都要您看着长大啊!!”

    礼亲王泪眼模糊,哽咽道:“本王、本王也想看着他们长大,本王……本王今天还没抱敏敏呢。明成啊,你是个好人,我信你!若是我此番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保住王妃和郡主,一定要照顾好康儿,要记得告诉他,爹是爱他的。”

    “会的会的!老奴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目睹了一场生死离别的大戏,言溪云冷不丁出声:“恕本相多嘴一句,王爷若是再哭下去,陛下的危险可就增加一分,到时候要治的或许不止王爷一人的罪!”

    语毕,礼亲王立马站直身体,抬袖拂去眼泪,冷声道:“出发吧。”

    管家忙跑出去为王爷料理前后。

    言溪云摸索着茶盏,声嘀咕了一句“倒真是好茶”后也起身跟了上去,乘上自己的马车后舒舒服服一坐,吩咐着:“跟上去。”

    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言溪云把玩着手里的玉饰,眸光冉起笑意。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没有一个见证者呢?这可真是巧了,他就是去当那个见证者的。

    ——

    “热。”

    “好热——”

    仿佛深陷一个大火炉中,全身上下都被烈火焚烧。李淮南迷迷糊糊的发着烧,额头布满了汗水,不一会儿又开始缩在一起,“冷。”

    阿辞无奈地:“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他又把自己的外衣解开,随手丢到李淮南身上,“喂,你生病了啊。”

    李淮南自然回答不了,阿辞也没指望她回答,半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道:“还挺烫的。”他看李淮南热的实在难受,满头汗水,便想着先让她凉快点,这么一想,他便自顾自地下手解开李淮南的衣裳,刚脱下几层,阿辞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两团鼓包,迟疑良久,猛地闭上了眼,然后颤抖着伸出手,凭借自己良好的记忆力,手忙脚乱地开始给李淮南穿衣服。

    昏暗的牢房里只依稀洒进来半点月光,窗外的蝉鸣吱哑鹊起,此时正值秋日中旬,天凉气燥,但即便如此,阿辞却未曾觉得有一点冷意。

    他只觉得热极了。

    这铁牢四壁坚固密闭,仿佛隔绝了空气,热的他满头大汗,两耳发红。

    阿辞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露出锁骨来,他视线下垂,只瞥了一眼躺在冷冰冰的地上陷入昏迷的少年,不,应该是……女孩子。

    一想到这里,阿辞就燥的脸颊发烫。

    他挠了挠头,心翼翼地将李淮南移到杂草从上,之前认为李淮南是男孩时,他还觉得她有些娇气,现在一改变认知,他又觉得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娇气点也无所谓。

    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喂!你还清醒着吗?”阿辞抿了抿唇瓣,盘腿坐在她的跟前,不敢直视少女,抬头望天,“操!”

    他坚决不承认他现在在害羞,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那个……我,咳咳……我不是故意看你的。”阿辞蹙着眉头,“也不能这么,我本来想着帮你换个衣裳,谁曾想你隐瞒了这么大一件事。”他声嘀咕了一句后,骤然正色道,“你现在很烫……顾离,你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他凑到她的耳畔,“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在我数三声后醒来阻止我,那我便心甘情愿听你吩咐,如果不能,那么,你的这条命就归我了。”

    “现在,我要开始数了。”

    “一!”

    “二!”

    “……三。”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顾离,你输了。”

    他伸手将女孩抱入怀中,一时出神在想,她真的很轻,轻的好像就没有几块肉。阿辞往上掂了掂,面无表情的抱得更紧了一点,“这可不算是我乘人之危,顾离……”少年弯起眸子,笑的别有深意,“愿赌服输啊。”

    随后,他一剑破开牢笼,带着昏迷的李淮南逃了出去。

    “有人越狱了!”

    “快追!别放走他们!”

    “抓住他们!!”

    ……

    渝州城外,顾、言、礼亲王三方人马汇合,顾思澈身后带着御林军与暗卫,礼亲王带着王府守卫,唯有言溪云乘着马车,仅带着寥寥数人跟在礼亲王后面,慢慢悠悠地抵达渝州城。

    顾思澈早在寻三那里明白事情经过,此时见了礼亲王不免没有好脸色,冷冷瞥了他一眼,“王爷好本事啊。”

    若是换做他日,有人对他这么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他定要的那人屁滚尿流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可偏偏,面前这个人是往日来温文尔雅对所有人都以礼相待的顾少卿!

    礼亲王心里泪流满面。

    这明明不是他的锅,可偏偏就被人硬生生的甩到了他的身上。这一路来,他不止一次想好了自己的死法,甚至连埋骨之地都想好了——皇陵肯定是进不去,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实在是无颜面对他死去的皇兄啊!!

    “少卿笑了。”礼亲王讪讪笑了一句,就驾着马走至城门面前,恰时,城门出来几个兵,朝着他们指枪询问,“你们是哪里来的?进城作甚?”

    礼亲王沉下脸,冷笑一声:“怎么?着本王的旗号却连本王都不认识吗?”

    那两兵面面相觑,见状,礼亲王牵了牵缰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命令道:“去通知康釉镭,告诉他,礼亲王来了!”

    “什么?”康釉镭失手翻茶盏,唇瓣微微颤抖,抓着来报信的兵就问,“你什么?你再一遍!”

    “知府大人,错不了,是礼亲王来了!”

    康釉镭:“他来干什么?他来干什么……就他一个人吗?”

    “还带有两个队,但看穿着像是王府手。”

    康釉镭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兴许王爷只是路过想要进来瞧瞧,传我命令,缴械收刃,不得对王爷动手,本官这就前往城门迎接王爷!”

    那兵欲言又止。

    康釉镭瞥向他,“又怎么了?!”

    “只是……与他同行的还有一队人马,大人,这次真是官兵,有不少人,旗号是御林军,领头人我听王爷唤他‘顾少卿’。”

    康釉镭吓了一跳,大惊道:“顾少卿?”

    “是。”

    康釉镭眼前骤然发黑,险先跌落到地上,索性扶住了兵,嚅动嘴唇,“没关系没关系,只是来找弟弟,找那顾三。我最多只是关他几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没有亏待他,还不至于判我死罪。”

    他撑着兵的胳膊刚站起来,忽又听见外边长长地一道声音,“报!”

    康釉镭干巴巴道:“,怎么了?”

    “报告大人,不好了!那顾三和他随从越狱逃走,人没了!”

    “嘶——”康釉镭倒吸一口凉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