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天下至尊(23)封后仪式结束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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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后仪式结束后,全天下都知道宋朝出了史上第一个男后。

    宋朝民众:……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觉醒来就变天了?

    西凉国的人是又尴尬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公主虽然是自家叫惯了的称呼,但别的国家一定没有这种想法/认知/观念啊!!毕竟谁家能将好端端的王子叫公主呢?

    想到这里他们又是一阵心虚。

    但没有很久,就非常快的推卸责任。

    思来想去都怪你们大宋,光凭美貌便强势地定了人,导致这会儿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噗——”南夏皇一口茶喷了出来,目瞪口呆地望着报信的人。

    “你什么?你再一遍?”

    报信人抽抽嘴角又重复了一遍。

    听完,南夏皇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认知,“究竟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西凉王那老匹夫脑子出问题了?”一时着急,他连陛下的自称都没有用,喃喃道,“还真送了个男人去北宋和亲啊?那北宋皇帝脑袋……没问题吧?他就没有大发雷霆?他还真的娶了?还封了个皇后?”

    知道内情的报信人不免扯了扯嘴角。

    那北宋皇帝也的确不愿意娶啊!可那种情况下,他能怎么办呢?只能给那些自作主张的大臣背黑锅了。

    要他看啊,这宋朝皇帝也实在是冤。委实憋屈的不行,摊上了这么一群……废物?

    任由其他人怎么想,这边封后仪式举行完,天幕一落,转眼间又到了晚上。作为两人正式成亲的第一个晚上,皇上必须要去皇后宫里。李淮南又得面对继上次一夜失眠到天亮的日子。

    “我们这算是……成亲了吗?”

    “啊……算吧。”慕云时慢吞吞答道。

    李淮南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嗯?”

    “与其是奇怪,倒不如不适应。”声音渐渐软糯下去,散着一头长发的女孩子翻了个身侧对着他,一双明亮的眸子骨碌碌地转,“我还是不太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一个男人。尽管我很喜欢这个男人,也确定好了他是要与我共度余生的人,可我……还是不习惯。”

    慕云时翻个身,弯起眼眸,“那怎么样你才能习惯呢?”

    “我也不知道。”李淮南又问,“那你呢?你习惯了吗?”

    “我啊……”少年又靠近了她一点,“差不多了。我前几日去拜见母后,她让我好好照顾你,还阿离这个孩子自幼就怕生,突然多了个陌生人肯定会有些不适应,我又问她,如果这样该怎么办呢?母后就——”

    那双深黑色的眸子宛如吞噬掉星辰的黑夜,亮晶晶地望着李淮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语音不自觉地往上扬,“让我抱抱你就好了。”

    ——如果阿离再害怕的话,你就抱着她。

    ——我对不起她,她本来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阿辞,以后那个孩子就麻烦你了。

    “所以,要抱吗?”

    身形即将步入男人的少年张开了怀抱,将李淮南紧紧拥入怀中。

    两个同样缺失童年的人,在此刻,那颗柔嫩的心有了同样的慰藉。

    次日卯时,李公公轻手轻脚地走进殿里,开始早上的叫起床服务。

    慕云时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

    “公子——该伺候陛下舆洗上朝了。”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慕云时懒意洋洋地了个哈欠。

    他眯着眼看向窗外,外头天还黑着,仿佛磨碎了的墨砚般浓稠。事实上他也才睡下没多久,而李淮南虽然比他睡得要早一些,但一晚上都没睡老实,又是踢被子又是扒他肩膀,导致他刚有睡意就被扒拉醒。

    眼睛睁开一条缝,惰怠地垂着眼皮,长臂一揽就将李淮南圈进怀中,随后翻了个身,一手放在她的腰间,抱着她继续浅眠。

    “几时了?”怀中的人闷闷出声。

    “不知道。”

    “李公公是不是来过了?”

    少年后知后觉道:“啊,他叫你起床上朝。”言讫,坐起身来,挠了挠头。

    提到上朝这事,两人的意识才开始清醒起来,慕云时了个哈欠忍着困意,耐着性子给李淮南穿衣服。

    李淮南有些好笑:“不用你来。”

    慕云时揉了揉眼睛,“没事,穿个衣服而已。”

    伺候李淮南洗漱完后,少年瞬间没了精气神,懒意洋洋地趴回床上,一头闷进被子,“我要睡了。”

    李淮南很地弯了下眼,轻轻应了一声“嗯”。

    临走时又叮嘱了侍从让他们不要叫皇后起床,等他睡到自然醒。侍从们面面相觑,有些惊讶自家陛下的温柔,又暗自为陛下翻身做主人感到兴奋,看来果然是陛下把那位公子拿下了。

    爬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慕云时:“——”

    ……

    “启禀陛下,言相求见。”

    李淮南处理奏折的手一停,目光‘唰’地亮了起来。

    言相来了?那岂不是有人帮她批阅奏折了?这么一想,她的脸上忙挂上笑眯眯的笑容,“让他进来。”

    “是。”

    那人进来时一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装扮,穿着一身黑袍,头发松散,桃花眼狭长,冷着脸,一副贵公子模样。

    第一眼看去,李淮南就笃定这家伙心情不好。她不由得暗戳戳去想,到底是谁招惹这个家伙了?既然这家伙心情不好的话,批阅奏折这事还是算了吧。

    李淮南将奏折一藏,不动声色道:“言相找朕有事?”

    言溪云眼皮一垂。

    光看陛下那样子他就知道之前肯定又着让他批阅奏折的主意了。可他实在是没有兴致再去应付这些了……光是眼前这一个人就已经搞得他够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了。

    “陛下,之前商议的关于科举的事您考虑的如何了?”

    李淮南想了想道:“照常举行就行。”

    “那殿试也要您亲自主持吗?”

    “朕会提前出一副试卷,到时候就由他们现场作答,择优选举即可。”

    “臣明白了。”

    李淮南顿了顿,见他还不走,好脾气地提醒一句:“言相还有事吗?”

    言溪云:“……”

    腾地黑脸,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李淮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毕竟是拜托处理公事好几天的人,这么直截了当的赶人似乎也有点不过去。

    但话已出口木已成舟,这种时候还能怎么补救?

    李淮南抿唇思索了下,善解人意道:“言相是觉得科举此事朕办的不妥吗?”

    “……并无此事。”

    “那言相是觉得——”

    言溪云深吸口气,脸色不善,“陛下英明神武,并无不妥。是臣心思不明……”至最后他的声音明显的了下来,导致李淮南一度没听清,问着“什么?”

    言溪云垂下眸子,“无事,臣告退了。”完,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

    李淮南一脸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等李淮南批阅完奏折就看到李公公急里忙慌跑进来,“唰”地一下跪倒在地上,“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跑树上去了!!”

    李淮南缓缓出一个“?”

    ……

    晌午日头正大,枯枝乱叶早在凌冽的冬日中掉了一地。树下站着几个扫的侍女们,纷纷停止了扫除的动作,焦急地看向上方。

    微云舒卷,少年背倚着树,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吊儿郎当的垂了下来,他双手环抱,偏着脸望向宫墙的那侧,黑白分明的眸子宛如银河里的星辰一般闪烁。

    “你在看什么?”李淮南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树下,背着手抬头看他。

    慕云时扬了扬下巴,“看宫外。”

    “宫外?”

    “是啊。”他晃着腿,“这里太无聊了。”

    不知他在西凉时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但应该比现在要有意思多了。

    李淮南微微垂下眼。

    皇宫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牢笼,朱红色的宫墙内关押了数不清的人,将他们都囚禁在其中。

    让一个本就自由的人像她这样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这对谁来都是种煎熬。

    李淮南歪了下头,冲着他伸出了手,很声的问道:“那要和我,偷溜出去玩吗?”

    慕云时愣了愣。

    在场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低下了头,装作听不到。

    陛下要偷溜出宫那是陛下的事,他们这些人只要装成一个合格的哑巴跟瞎子就可以了。

    少年懒洋洋地靠在树上,闻得此话立即跳下来,弯着眸子:“好啊,走吧。”

    ——

    “京城里最大的酒楼是云霄阁,那里卖的烧鸡一等一的绝,我们稍后看完杂耍去那里吃饭吧。”

    李淮南一身简单衣裳,扎着高马尾,看上去就是哪家偷溜出来玩的公子。而身旁的慕云时,已初步褪去青涩的少年身形,渐渐出挑,宽肩窄腰,甚是俊美,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姐们的视线。

    幸好这不是花朝节,不然他能收一堆花且不带重样的。

    自从出了宫后,李淮南就兴奋的不成样子,两抹殷红挂在颊边,欢天喜地的朝着杂戏团跑去,慕云时连忙跟上去缀在她的身侧,看着她以防她到处乱跑。

    “开心吗?”

    李淮南歪了下头,正闪着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他,旋即点了两下头,“开心!”

    罢,她眼睛一闪,忙指着青年身后,“看,那里有猴子!”

    慕云时还来不及回答她,她就又风风火火的跑了,青年叹口气,舌尖抵了抵上颚,无奈道:“行吧,你开心就好。”

    这种语气是自己从来不有的,放在以往,他乐于在斗兽场间醉生梦死,更别去西凉繁华热闹之地逛市集了,他讨厌那种地方。可自从来了上京,他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日子越来越多,生活也比以前要热闹不少,他的生命闯进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她带给他的记忆都是欢乐的。

    慕云时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将她从头量到脚,直到前边的人身体突然一僵,然后骤然向回跑。

    “?”

    “怎么了?”

    李淮南表情僵直:“我在想……如果让我的表哥看到一个不务正业的皇帝,不带卫兵,不带暗卫,只带了自己的皇后,两个人就这么偷跑出来会是什么样的一幅景象?”

    慕云时支着脸颊,眼神闪烁着微光,弯了下眸子,“是沈大将军吗?”

    他的语气懒洋洋的还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李淮南立即咬牙道:“如果表哥知道是你带我出来的话——”话音戛然而止,但里边的威胁浮于言表。

    “好吧好吧。”青年耸了耸肩,随后上前将李淮南揽入怀中,一手露着她的腰,尾音上扬,“我带你逃。”

    言讫,足尖轻点遁入屋顶。

    目睹了一切的沈去安:“……”颇有一种猪拱了自家白菜的感觉。

    磨了磨牙。

    好呀,阿离真是长大了,有本事了,还知道不过就要跑。

    等着,他这就追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