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恶毒侧妃的渣爹 · ?
原主尔静州出身于京城武安侯府。
亲爹武安侯不同于大多数空有爵位并无官职的勋贵, 官任枢密副使。在这个跟覃静州老家“似曾相识”的时空中,大齐国的枢密院主管边军。
原主亲爹武安侯的权势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而且作为身居高位的封建大家长,他本人私德也没太多可挑剔的地方,脾气还比较温和, 很能听得进建言。
武安侯身上唯一值得吃瓜群众饭后谈论的, 就是他娶过五任老婆。
原配妻子不到三十便病亡后, 他根据妻子的遗愿迎娶了妻子的同母妹, 也是他的姨子。
婚后不到一年,第二任妻子因为风寒, 不到二十就走了。
为第二任妻子服丧一年,他在亲娘老夫人的张罗下又娶了一位……第三任妻子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连死三任妻子, 武安侯有点灰心,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克妻,就跟亲娘老夫人不急着再娶。
老夫人不愿意儿子身边没个伺候的,便指了两个丫头过去伺候儿子。
如此几年过去,武安侯有感于亲娘年纪大了,不好再劳心劳力,府里没有正经女主人的确诸事不便, 便听从了岳父的建议,娶了原配和第二任妻子的庶妹作为他第四任妻子。
武安侯的第四任妻子也是原主尔静州的生母。
原主生母嫁进武安侯府,适应了一段时间, 就成为了一位忘却自我的标准意义上的封建主母。
她贤良淑德到老夫人都挑不出毛病,对嫡姐留下的一儿一女掏心掏肺,连最初对她满怀戒心的两个孩子都“深受感动”。
覃静州简介看到这里就明白原主为什么怨上武安侯全家了:有个古代版娘道亲娘, 原主自到大日子真的很不好过,都让亲娘折磨出心理问题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 亲娘多次用竹板狠敲原主的手心,要求原主谦让大度,把原主该得的喜欢的东西一股脑儿让给兄弟姐妹。
钱财这等身外之物,让了也就让了,且都舍出去,侯府也不能短了原主的吃喝,嫡出兄姐冷淡,庶出兄弟姐妹不时阴阳怪气终究不痛不痒。
而原主意识到不对劲儿且真正开始怨恨生母,就是生母严令原主让出大儒入室弟子的名额给嫡出大哥。
这位大儒是先帝,也就是齐太宗的叔叔,地位超然,还桃李满天下。
可想而知,大儒看中原主,绝对是觉得原主是个可造之材,不可能是因为大儒要看在武安侯的面子上收这么个弟子。
但是原主生母就跟魔怔了一下,哪怕武安侯劝也不顶用,非得认定武安侯也是谦虚,什么也要原主把名额让给大哥,甚至连不孝都搬出来了。
原主无奈只能向大儒明情况,大儒问清前因后果什么都没,只叹了口气,就让原主回去了。
大儒虽然尊重原主,没有收原主为弟子,但也没有让原主大哥取而代之的算。
原主生母被原主大哥大姐撺掇了几句,便再次不依不饶起来,原主被生母挤兑体罚了一阵子,实在忍不住,只要再次求助于大儒。
大儒听了之后都惊呆了,直接把武安侯叫到跟前。
武安侯听深感丢人,向大儒致歉后带着原主回到家里,跟原主生母来了场恳谈。
原主生母这辈子都在满足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头回被她一心敬爱又崇拜的丈夫甩了“重话”——其实武安侯很有修养,对历任妻子都很温柔包容,他跟妻子恳谈主旨不过是,别太厚此薄彼。
讲道理,原配留下的一儿一女那点手段,武安侯是真看不上眼,而且他提醒妻子“别太厚此薄彼”,也是希望妻子醒悟后多敲下原配留下的一儿一女: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少冲着自家兄弟使。
然而原主生母真是个娘道魔怔人,也不知道什么脑回路导致她以为武安侯要求她别偏心亲生儿子。
于是原主生母对亲儿子变本加厉。
原主从这时起开始破罐破摔,这个态度更激怒了生母……母子俩就这么杠上了。
如此几年过去,原主大姐准备出嫁,跟同母兄弟话别的时候,提到侯夫人,姐弟俩都当笑话看。
原主大姐更是得意洋洋地:“略施计就让侯夫人跟亲儿子跟仇人似的,侯夫人蠢得我都于心不忍,就当给自己积德,不再落井下石了。”
原主大姐话音刚落,就听窗外一声闷响。
她心知不妙,赶紧让大丫头出门去看……原来她的继母侯夫人就晕倒在她窗外,后脑还巧之又巧地磕到了石阶上,没流血但人事不省的样子着实吓人。
剧情看到这里,覃静州笑,“这么看来,武安侯还可以啊。”
用脚想都知道,原主生母能走到原主大姐窗外听壁脚,屋里的原主大姐大哥一无所觉……院子里的仆妇们一声没吭,必然因为武安侯授意。
如果原主生母在侯府能让伺候原主大姐的侯府老人听命于她,也不至于让原主大姐大哥几句话就忽悠瘸了。
俗话得好,哀莫大过心死。
只是磕了后脑勺,原主生母其实真没怎么样,外伤事,她真正伤着的是心,一颗真心!
她一直以来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是个公认的贤妻良母,教养嫡姐留下的一儿一女,她摁着良心,对外甥外甥女比对自己亲儿子都好,然而这两个白眼狼就是这么对她的……想起都快不会笑的儿子,她心如刀绞。
话武安侯有意安排,让妻子看到真相,本意是希望妻子能清醒点,吃一堑长一智,好好教导那逐渐跑偏的一儿一女以及妻子给他生的三儿子……
然而他想不到这位妻子的坚强只是假象,意识到自己嫁过来以后一直是个笑话,她自己无法面对真相,便缠绵病榻,不足一年便撒手人寰。
原主对生母再怎么爱恨交织,那依旧是生母。生母离世,他深受刺激,而他那深知闯了大祸的异母兄姐更是在生母葬礼上唱念做样样俱全,演得比他这个亲生儿子更像亲生。
异母兄姐甚至在宾客面前颠倒黑白,是侯夫人实在是过于失望才久病不治。
武安侯察觉到原配妻子所生的儿女在这个时候依旧不忘给三儿子泼脏水,但在对大儿子大女儿深深失望的同时也没有为三儿子主持公道的意思。
原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为疑似“不孝不悌”的败类人渣。
然后原主就破罐破摔了。
剧情看到这里,原主还只是个可怜人。
真正让他应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是他婚后把所有不满不甘以及大部分怨恨都倾泻到了自己的妻儿身上,让妻儿有苦不出——原主从生父生母和异母兄姐那里无师自通地“学”到了大量冷暴力、道德绑架和精神操控技巧。
武安侯原本对三儿子心怀歉疚,他给了三儿子不少机会,但眼见三儿子一次次浪费,简直烂泥扶不上墙……他失望后干脆任三儿子自生自灭。
原主怨恨生父,但亲爹真不管他,又不想自己生活品质下降,思来想去他想了个损招:买卖儿女婚事,他完全能从中大赚一笔!
不管怎么,他的儿女都是武安侯的亲孙子亲孙女,武安侯总不能真坐视不理!
于是原主就把大女儿顺利“运作”进了晋王府。
要知道在此之前武安侯里没有一个女孩会去做妾,无论嫡出庶出。
武安侯怒不可遏,然而他再怎么愤怒都木已成舟,而且原主真是他亲生的,于是眼不见心不烦,给原主谋了个差事,发得远远的。
话回来,覃静州觉得原主怨恨父母理由正当,生母太蠢,而生父武安侯什么都看到了却没有做出适当的行动,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好几个儿女都有问题,那必须是武安侯的错。但原主欺软怕硬,收拾不了生父就折磨妻儿好间接恶心武安侯……覃静州就没法认同了,冤有头债有主,只虐待妻儿算什么本事。
虽然世界意志只要求“合规矩地除掉或者彻底压制煞笔男主”,其余的一概没提,他也要好好补偿一下原主的儿女,而原主的妻子已经去世,属于妻子的那份补偿他就送给素来厚道的妻子娘家。
系统听了他的算:“州哥你便宜大闺女尔遥现在是晋王的侧室,而女主则是晋王的外室。晋王作为男二,目前还是太子热门人选,至于男主楚王在宫里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皇子……”
覃静州直接听乐了,“信息量有点大。女主现在是男二的外室,那么女主应该还不认识男主吧?”
系统应道:“是的,他们现在不认识彼此。按照剧情,他俩得在男二晋王力排众议‘扶正’女主之后才在宫宴上一见钟情。”
有原主这个渣爹在,尔遥势必缺爱。
晋王倒是个恋爱脑,可惜痴心的对象不是她。图不到感情,尔遥就一门心思图权势。晋王偏偏中了邪一样要给女主最好的,尔遥势必站到了女主的对立面。
尔遥重生前的表现很对得起“恶毒”二字,但她也只对女主恶毒……而女主先有晋王后有楚王牢牢护持,尔遥这个恶毒反派的下场可想而知,反正是连个全尸都莫得。
系统简略地介绍完,又,“尔遥重生后作何算目前未知。”
覃静州问:“重生前尔遥对亲爹动手了吗?”
“动了。”系统秒答,“只不过原主要向楚王告发,破坏她的大计,她才忍无可忍对原主下手。重生后第一时间她就联系了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并服对方,让原主一了百了。”
覃静州若有所思,“看来这孩子重生后戾气比较重,不太好教育啊。”顿了顿他又问,“泠呢?这个有问题的是男主,她应该穿成男主的亲戚。”
“泠姐身份是皇帝的同母妹,楚王晋王的姑姑,正寡居之中。”
覃静州笑了,“原主是个鳏夫,真是刚刚好。”完他坐起身来,对原主的身体略做调整。
就在这时,门边忽然多了个身影。
应该是原主周岁四岁的女儿……覃静州余光一扫,顿时眉目舒展,“熙?”
到了他这个境界,认人只需看魂,甚至不需要正眼看过去,凭神识就能轻松分辨出对方还有没有前世的记忆。
毫无疑问,熙的情况跟之前清差不多,“莫名”得了些机缘,可以带着大部分记忆转世。
“熙”二字一出,姑娘毫不犹豫,拔腿就往前扑,一个没留神被裙子绊了一下,眼见要以面抢地的时候,她已经落在了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
她满脸都是泪,“爸爸爸爸爸爸!我想死你了!”
覃静州抱住女儿原地转起圈圈,“爸爸也很想你。”
熙搂住她爸的脖子,赶紧告状,“爸爸你是不是刚醒过来?你知不知道他们布下天罗地网都想要你的命?”
覃静州亲了下闺女的额头,“爸爸知道。”
熙破涕为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嗯。”
覃静州笑着道:“爸爸想要破局,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你找你娘去。”
熙:……啊?
作者有话要:
熙就是和纯熙,前面的“真假千金”里的假千金,覃爸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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