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侧妃的渣爹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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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侯眼不见心不烦, 把废物儿子发到极为偏远的地方做县令。

    不过在覃静州看来,原主就任之地偏远归偏远,因为地广人稀的缘故并不难治理,而且距离府城不足百里, 不管是知府还是当地守卫军将军都跟武安侯有些交情, 安全总有保障。

    也就是武安侯再看不惯原主, 终究没有彻底不闻不问。

    所以他要是不来, 原主毒发身亡,武安侯查明真相, 绝对不会放过原主的儿女。

    要知道这宅子里有好几位武安侯派来照顾原主的老人,他们固然会跟着原主大儿子一起鄙视原主,而且坐视原主在儿子面前吃瘪, 但“原主大儿子伙同亲姐毒杀亲爹”这种弑父大罪,他们如何能对武安侯守口如瓶?

    估计原主大儿子和大女儿笃信武安侯不会为了死人为难他们兄妹,覃静州就觉得这兄妹智商不太行,尤其是大女儿,重生一次手段还这么次!

    覃静州代入原主,顿时恨铁不成钢起来:坏就算了,怎么还蠢呢!

    熙勾着爸爸脖子平复了心情, 仔细端详过爸爸神情,她声,“爸爸, 你马上要回京述职,尔遥不想见你,也不想你回京后给她找麻烦才下次毒手的……爸爸, 我其实不爱看外室文,但根据我知道的剧情, 我更同情女主,尔遥这个恶毒女配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作的。”

    覃静州笑着问:“哦?你也拿到前情提要了?”

    熙毫无隐瞒,“我转世之后是个孤儿,刚拿到顶尖高校的offer,再一睁眼就穿到了这里变成了个四岁姑娘……真正的尔遐留下长篇剧情后还附言别恨她,她也是被逼无奈……”她脑袋一歪,额头贴在她爸爸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完全不介意她爸爸的胡渣,声音软糯,“我不仅不恨她,还想要好好谢谢她!有爸爸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要!”

    比起上个世界年届三十身高一米八五还只会伸胳膊要抱抱的“好儿子”,闺女才是他的心尖尖,覃静州心都要化了,侧头亲了下女儿的脑门。

    覃静州抱着熙,父女俩正有有笑其乐融融,感觉时间差不多可以过来“验收成果”的原主儿子尔逍带着管事仆从们直接闯了进来。

    见到完好,不,甚至气色更好的父……不,老不死,尔逍愣在原地,片刻后结结巴巴连句完整的话也不出。

    而管事的神情由凝重明显转为舒缓。

    覃静州对着便宜儿子尔逍摆了摆手,“蠢货,滚!”他转头就跟系统,“这是原主经常挂在嘴边辱骂儿子的话,我现在觉得原主眼光其实还挺不错。”

    系统:“原主也曾经想过靠着出色的儿女翻身,然而儿女蠢到他都不忍直视……”

    “原主想生个能自悟的超级天才,等天才长成武安侯都要赞叹的麒麟儿,他这个爹躺平等带飞就行了。”覃静州笑了,“想不劳而获就算了,毕竟这种梦我也做过,但因为儿女不符合他的预期就虐待孩子们,这也太令人不齿了。”

    系统笑着接话,“州哥你过想补偿他们。”

    “原主大儿子大女儿都不满二十岁,确实还有成长的余地。”覃静州拍了拍熙的后背,心:有宝贝闺女在,我能省不少事。

    系统再次出声,“泠姐那边有回音了。她这个世界没有灵气,发消息有点费劲。她尽量长话短。”

    覃静州有点预感,但还是笑着问,“她了什么?”

    “巨佬!救我!我快被逼婚逼疯了!”

    覃静州哈哈大笑,“马上。”

    熙自然听不见爸爸和系统对话,可她能感觉到爸爸忽然间心情更好了一点。此时管事还躬身站在他爸面前等着吩咐,于是她声提醒,“爹爹?”

    覃静州把宝贝女儿放在腿上,“收拾一下准备回京,这边的宅子庄子尽快出手了吧。”

    管事欲言又止。

    覃静州翻了下原主的记忆,原来原主两个月之前让管事去给武安侯带话,是武安侯不让他升迁,他就再不去。

    即使此地距京城甚远,但因为有运河相连,两个月足够经验丰富的送信人五次往返了。而武安侯至今没有回音,可见完全不想搭理原主这个废物儿子。

    原主不靠亲爹武安侯几乎什么也做不成,但他可不一样……他可以依靠泠。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吩咐管事,“去办差就是。横竖牵连不到你身上。”

    管事一想也是:三爷再任性,侯爷这些年还不是骂骂咧咧地给三爷收场?他既然让侯爷指给了三爷,又并非要他为非作歹,听三爷的吩咐就是。

    不过在告退之前管事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三爷,大少爷这阵子没少往外送信……”

    大儿子尔逍刚才那副笃定亲爹出事的模样委实不让人多想。覃静州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你有心了。我一会儿跟他再聊聊。”

    听出三爷弦外之音,管事放心地告退。

    却尔逍此时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惊魂未定,手脚冰凉。

    大妹派心腹送来的药粉,是会让人无病无痛在睡梦中……他亲眼看着父亲身边的大丫头把药粉加到了老不死的茶杯里,虽然他确实没看老不死把这杯茶喝下去,因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忍心……

    终于可以彻底摆脱那个骑在他们头上的老不死……这股子兴奋劲儿如潮水般退去,涌上来的是无尽的后怕……是的,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后怕,也想起万一事情不成又该怎么收场。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哪里不太对:好像是从头到尾都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里面好多阴谋……

    他紧皱眉头,低声念叨,“我和大妹……是不是中计了……大妹不过晋王府寻常侧室,又从哪里得来这样要命的药粉……”

    覃静州抱着熙站在窗边,观察了便宜儿子一会儿,光凭这儿子的面部表情他就觉得这孩子基本有救,他等对方攥紧心口处的衣裳,才出声道,“回味过儿来了?”

    尔逍吓了一跳,一不心从椅子上跌坐下来,而在情急之下慌忙手撑地面的时候,一声微不可闻的异响传到了覃静州耳朵里:没有骨折,但骨裂没跑了。

    覃静州牵着宝贝女儿的手,缓步走进屋里,另一只手轻松拎起尔逍,把这个因为疼痛而五官扭曲的蠢儿子丢回椅子上,再不由分地捏住蠢儿子完好的手腕,略微探了下内息,他心里有数了。

    “你这些年都吃的什么药?”

    蠢儿子声音断断续续,“侯夫人请的太医……”话一出口他便没声了,旋即彻底醒悟,大声叫道,“原来是她!”

    他猛地抬头望向父亲,“大妹变化好大,父亲……您也是,究竟是怎么了?你们……别瞒着我……”

    最后那句话语气满是哀求,覃静州颇为欣慰,“好歹生长在侯府,你还没蠢到家。”

    熙不忘补刀,横竖在她得到的记忆里真正的尔遐和兄姐关系……客气地都是比较一般,“侯爷是什么人?怎么能娶了侯夫人就跟……老房子着火似的?”

    尔逍:……

    连不到五岁的妹妹都能看出来父亲……在韬光养晦……吗?

    一时间纷杂的情绪直冲天灵盖,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两耳光,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悔恨道,“儿子大逆不道,求父亲责罚。”

    覃静州笑了,“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