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喜欢(合) “喜欢阿梨,只喜欢阿梨。……
次日一早, 江肆便带着白幼梨回了魔宫。因为走得太急,白幼梨只来得及给罗燃风留下了一只传信的纸鹤。
临走的时候,经过了孟珩的院子,白幼梨颇有些可惜地:“这次回来, 都没有见到三师兄, 不定以后很难见到他了。”
江肆冷哼了一声, 似乎对于她在乎其他男人很是不满,“我倒是希望如此。”
“什么?”白幼梨的手被江肆牵着,她顺着摇了摇, “师兄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闭上眼睛。”江肆轻声道,之后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徒手在空中撕开了一道裂痕,带着她走了进去。
等白幼梨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已经到了魔宫的门口了。
应该是一早就听到了消息,前来迎接的是炎序和白藏。
这不是白幼梨第一次见到白藏, 可是上一次在宴会上太过匆忙, 这一次倒是可以近距离再好好看看。
白藏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把他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露出了一双惨白的手和下半张脸。
奇怪的是, 他的存在感很弱,就好像只要白幼梨不特意去看他,就不会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她好奇地盯着白藏看了好久,从对方的下巴到手背上的痣。就算她的目光毫不掩饰, 对方也只是紧抿着嘴唇,不为所动。
直到江肆伸手搂过她的腰带着她转了一个方向,白幼梨才不得不收回了目光。之后, 耳边传来江肆的声音,“看什么?有那么好看?”
被抓了包,白幼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又不好当着别人的面,直接她觉得白藏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只好笑了笑蒙混过关。
再转头,白幼梨便不再去看白藏了,看向了炎序。
炎序和上次在弱水之畔时见到的一样,双目无神眼底发青,脸色苍白就好像生了很重的病一样。对方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和她目光相接一瞬,随即移开了。
看起来炎序和白藏都是不爱话的性子,让他们来接江肆简直就像是灾难,因为谁也不话。
江肆倒也不在意,甚至根本没有施舍给他们一个眼神,便直接带着白幼梨进了魔宫。
白幼梨被江肆牵着手一路向前,最后停在了一座宫殿面前,只听江肆道:“以后,你便住在这里。”
“好。”白幼梨其实也不是很在乎住的地方,总归江肆不会亏待她。
但是很快,白幼梨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那座宫殿很大,陈设看起来也极为复杂,东西都应有尽有。但是因为这宫殿实在是太大了,倒显得空旷了。
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
“师兄,这里不会是你住的地方吧?”白幼梨试探着问,她方才稍微量了一下,之后便再也挪不动步子了。
彼时的江肆走在她的身后,听见这话便随意地靠在了门框上,好整以暇道:“是啊。”
“我住这里,那师兄住哪里?”白幼梨面上带着惊讶,声音里带着些不确定。
听此,江肆没忍住轻笑出声,他上前来掌住她的脑袋,轻轻地吻了一下,道:“我很少回这里,你安心住着便是。”
“那师兄平时都在哪里?”白幼梨些许不安。
“嗯……”江肆沉吟片刻,“就你上次看见的那里。”
白幼梨很快就反应过来,江肆的是那间书房后面的房间。怪不得里面放着香炉,备着雪莹草,原来他一般都在那里休息。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江肆轻声道:“但是有你在这边,我可能就会经常回来了。”
正当这时,白藏出现在了宫殿门外,他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白幼梨没忍住又看了白藏一眼,可是下一刻就被江肆挡住了目光。
听闻六大魔将之一的白藏极为神秘,用着夜观天象推测万事发展地预知能力,这也是能让他稳坐魔将第一把交椅的能力。
按理来,这应该是一个很有用的得力助手。
可是……
在白藏出现的那一刻,江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站在白幼梨的面前为她整理头发,手上的动作很温柔,可是语气却冷得像是冰渣子,“滚开。”
他的语气出奇的冰冷强硬,把白幼梨吓了一跳。
是了,江肆虽然是她的师兄。可在那之前,他还是冷血无情,杀伐无度的魔尊,在魔族是万人之上的存在。
因为这些天江肆在她面前表现得太温和了,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事实。
白幼梨眨了眨眼睛,再抬眼去看的时候,白藏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江肆声音放缓,道:“你就现在这里休息,等晚一点我再来找你。若是你实在是无聊,可以去上次的宫殿找我。”
完,他又转头看了看宫殿门口,那里站着两个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黑衣侍女,道:“好好照顾她。”
“是,尊上。”两人弯腰行礼,语气恭敬。
部署好了一切,江肆才走出了宫殿。
江肆走后,白幼梨在桌边坐下。她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女,虽然她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垂头站着,可是还是让她很有压力。
在上次来魔宫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的侍女应该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一举一动都很有规矩,挑不出丝毫差错。
这样的人,白幼梨也不指望能跟她们处成朋友了,但也不需要她们的服侍,毕竟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一人就可以做好。
她从玉佩中拿出《一朝集录》,最后还是忍不住看向两人,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你们的礼仪都是谁教的吗?或者,是谁要求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
她之前也读了不少关于魔族的书籍,书里边可没记载历代魔尊有这样的要求。
听见她的问题,其中一名侍女上前半步,恭敬道:“是白藏大人的要求。”
“哦,原来是这样。”
想不到白藏看起来阴沉沉的,竟然如此在意下人们的礼仪吗?
想完这一点,白幼梨便投入到面前的曲谱中。
等温习完之前的,又多看了几遍明日要练习的几首曲子,之后便祭出了栖凰,开始练习刚刚记下来的曲子。
因为有其他人在,白幼梨不敢弹奏催眠或者蛊惑人心的控制类,于是就多练习了几首安神静气的。
等练完之后,已经是午后了。
眼看着江肆还没有回来,白幼梨便决定出去走走。她走到门外,看了看两人,道:“你们会跟着我吗?”
最开始答话的侍女上前半步,语气还是那般平淡无波,道:“尊上吩咐了,在下应该好好照顾白姑娘。”
白幼梨蹙着眉头,这样也太奇怪,根本不自在。但是这是江肆的意思,她也不好为难这两个侍女,只好道:“那你们……跟远一点。”
“是。”两人答道。
走了一段路后,白幼梨还是没办法忽视身后的动静,于是又转头,道:“你们一定要两个人一起跟着吗?能不能一个人?”
“是。”两人再次答道,随后一直没有话的那个侍女便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跟着。
白幼梨心里舒畅了不少,开始在魔宫里闲逛了起来。
魔宫的占地面积极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修建着很大的院子,因为没有特意取名字,就以方向命名。
就像上次问剑山庄和千壑门弟子休息的院子,就叫做西院。
除此之外,在院落周围还修建着不少的宫殿,它们有各自的作用,比如江肆休息的地方,和他的书房,甚至还有一些修建好了但是还没有确定其功能的,只是空置着。
最中间坐落着整个魔宫中最大的宫殿,据那里是万魔拜服的地方,里面放置这江肆的尊位,一般情况下不会开启。
这让白幼梨想起来话本子里面的皇帝,那里可以看作是皇帝上朝的地方。
这个想法让白幼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觉得这个很有意思。
然后下一刻,她就止住了声音,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的池塘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她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是炎序。
炎序原本正盯着池塘里看着什么,但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两人立马就对上了目光。
原本,白幼梨还因为被人看见了自己傻笑有些尴尬,想要直接转身离开的。
可炎序似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转头又继续盯着池塘看了起来。
白幼梨虽有些好奇,但也不准备专门去看。于是她快步向前走,准备直接略过这一段的风景,去看下一处。
可就在她路过池塘的时候,池塘里突然开始冒泡,紧接着就是一大股扑腾的水花,直直地朝着她而去。
白幼梨被吓了一跳,虽然反应很快地后退了半步,却还是被水花扑湿了裙摆。
“什么东西啊?”白幼梨一时语塞,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该出门。
水花还在继续扑腾。
原本安静的炎序终于出手,他使出一股魔气。那魔气击在扑腾不停的水花上,水面很快就宁静下来。
白幼梨不解,往水中看去,只见水中正游着一尾巨大的鲤鱼。
那鲤鱼极大,至少有半丈的身量,衬得这两丈见方的池塘都了不少。更奇特的是,那鲤鱼通体透明,就连体内的血管和鱼骨都一览无余。
因为是透明,那鱼在水中并不容易被发现。
白幼梨之所以可以一眼就看见它,还都是因为阳光照射在它身上,其上的鱼鳞片反射了阳光,映照着周身的池水都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好漂亮啊……”白幼梨看着水中欢快摇摆这鱼尾的鲤鱼,忍不住发出惊叹。
这一句倒是引起了炎序的注意,他再次向白幼梨看来,眼中似乎带着一些疑惑。
“怎么了?你不觉得它很漂亮吗?”白幼梨见他露出疑惑的目光,不禁轻声问出。
炎序若不是因为觉得这鲤鱼漂亮,为何还在这里看这么久?
而且这鱼也确实很漂亮,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白幼梨确信这并不是灵兽,她读过很多书,从未见过这样的物种。她猜想这或许是一种魔兽,只是长相不似其他种类那般丑陋罢了。
“它确实很漂亮。”炎序终于话了,并且肯定了白幼梨的法,“但你是第一个它漂亮的人。”
“怎么会?”白幼梨刚问出声,便反应过来。
就像刚才所的,魔兽大多丑陋不堪,这般赏心悦目的物种很少见。这实则是因为魔族并不喜欢这种漂亮的东西,因为没什么用。
魔族都慕强,所以他们只会喜欢有实力的魔兽。战斗力越强,他们就会越喜欢,因为这也算是实力的一种。
而就像池塘里的这条鲤鱼,美则美矣,但也只是美丽而已。
“这是你养的鲤鱼吗?”不知不觉间,白幼梨已经被鲤鱼吸引,双手握上了池塘的栏杆。
炎序坐在栏杆上,目光一直落在鲤鱼的身上,声音沙哑,“这不是鲤鱼。”
“啊?不好意思……”白幼梨连忙道歉,又问,“那这是什么魔兽啊?”
既然是魔兽,那肯定就不是鲤鱼了,只不过是外形长得像而已。白幼梨自然是清楚这个的,只是刚才顺口了而已。
“是鲅焱。”
“鲅焱……”实话,白幼梨从未听过这个物种,“看来以后要多读一点关于魔族物种的书籍了……”
这也是学习的重要内容。
白幼梨抬眼看了一下炎序,对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放在了池中的鲅焱上。
看起来炎序很喜欢这条鲤鱼,那他跟其他魔族还真的不一样。
鲅焱甩着透明的鱼尾巴,在池塘里欢快的游着。周围的水流随着它游动的轨迹不断变化,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白幼梨盯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水光晃荡之间让她的双眼有些花,连带着水面的波浪都迷糊了起来。
“喂。”
炎序的声音传来,把白幼梨从眼前的景物中抽离出来,她这才后知后觉方才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
炎序黑沉沉的眸子看了过来,随即又看向鲅焱,口中道:“鲅焱是一种幻兽,会迷惑人的心境。”
“怪不得!”白幼梨拍了拍额头,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多看书,不然以后可能会再上当。
她看向炎序,笑着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可能就要……”
“成为鲅焱的食物。”炎序声音平淡地接话,可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魔兽却这么危险,原来美丽的外表只是鲅焱的武器,这应该也是它作为魔兽的能力。
而另一边,江肆的书房中——
书房中铺展这层层强大的威压,压抑得连空气的流速都变得缓慢,任谁在里面都会觉得喘不上气,窒息心梗。
江肆手中捏着一卷书,书上面写的都是关于星宿的。
而白藏此刻正垂着脑袋,站在下首,没有话。
方才江肆听他了关于魔星的一些事情,他手中的书卷上面也详细记载了自他出生这三十年来,魔星的移动轨迹和变化。
“哼,”江肆冷笑,“你就是依靠这个来确定我的位置的?”
“是,尊上。”白藏的声音沙哑难听,就好像嗓子在很早之前就被浓烟呛坏了一般,但好在吐字还算清楚。
“你倒是能耐。”江肆一手撑在额际,一手随意地把书卷扔在了白藏的脚边,盯着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我没有杀你,是因为你对魔族有功。”
“属下明白。”
“不要自作聪明,妄自揣度我的意思。”江肆完这一句,又拿起桌案上的一块魔石扔给他,“滚回你的南边去,别出现在她面前。”
“是,属下告退。”白藏答完,便退出了江肆的书房。
他的双脚甫一踏出门槛,压制已久的血气涌上,一口暗黑色的鲜血从他口中溢出,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可怖。
而白幼梨来的时候,撞见的就是这个场面。
白藏的嘴角和衣襟处全是血迹,就连手腕上也沾上了。对方看见她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便弯腰微微行礼,之后就立刻转身离开了。
白幼梨的目光一直落在白藏的手上。
“阿梨,进来。”江肆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来。
“来了。”白幼梨连忙收回目光,踏过门槛走了进去。
空气中的魔气还没有完全消散,白幼梨很快就感受到了江肆的心情不好,想来应当是和白藏有关,是以白幼梨也不敢提方才看见的。
她扬起一个笑容,快步上前:“师兄,我来了!”
江肆坐在桌案后面,面前摆放着一些书籍和几封书信。可书籍并没有翻开,书信也没有拆开的痕迹。
白幼梨在江肆的身旁坐下,乖巧道:“我这个时候来,不会扰到师兄吧?”
因为知晓江肆心情不虞,白幼梨偏着脑袋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只看得见他一个似。
这当然是因为她想让江肆开心一点,忘掉方才的烦心事。
和她相处这么多年,她那点心思,江肆只消一眼就可以看穿。可是他又对她这一点乖巧喜欢得紧,心里只觉得慰贴。
“不会。”江肆也随着她坐下,果然在下一刻白幼梨就凑近了一些。
白幼梨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那我可以在师兄这里看书吗?”
“当然。”江肆忍俊不禁。
“以后天天都可以来吗?”白幼梨得寸进尺。
“随你。”江肆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其实巴不得她天天这么粘人才是好的。
就这样,两人坐在一起。江肆处理着魔族的事务,而白幼梨就在旁边安静地看书,两人各不扰。
一直到夜幕落下的时候,白幼梨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下一刻,江肆便抖开一件披风给她披上,然后贴心地给她系上系带,随口道:“魔族夜晚很冷,你的和阳玉呢?”
白幼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江肆的是什么,随后从玉佩中拿出一块圆环状的玉,道:“在这里。”
她的手刚触碰上和阳玉,便通身舒畅,暖意也随即在全身扩散。
白幼梨觉得暖和了之后,去摸了摸江肆的手指,发现对方的手掌冰凉。
这是魔族天生的特性,因为他们没有心脏,体温自然也要比常人低很多。
可是这也挡不住白幼梨心疼,她把和阳玉放在江肆的手上,道:“师兄的手好冷,还是你抱着吧。”
“傻瓜。”江肆轻笑出声,把和阳玉推了回去,并且把她的身子转了过去,让她在椅子上坐好。
再怎么和阳玉也是法器,自然只对灵修有作用。
白幼梨觉得心疼,她只好一只手搂着和阳玉,一只手去握住了江肆的手指,还理直气壮道:“和阳玉不管用,那我帮师兄暖手。”
她一边,一边把手中关于法器的书籍翻过一页,这本书是在江肆的书架上面上的,还都是她未曾看过的书,想来可以够她看很久了。
下一页上面记载的是两枚连在一起的铃铛,名字是逢祝。除此之外,上面还写着这逢祝有安神的作用,可以平复血气。
感觉这个铃铛对师兄有帮助……
这种用于安抚精神的法器多半贵重少见,可是不知为何白幼梨总觉得这画上的铃铛分外眼熟。她凑近书页看了良久,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江肆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的额头,用了点力气让她后退一些,同时道:“凑那么近做什么?”
白幼梨拉住江肆的手腕,指着书上的铃铛,问道:“师兄,你看这个铃铛,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江肆随意地看了一眼,道:“没见过,这是蓬莱云中仙宗主云柏真人的法器。”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很久之前也尝试过找寻。
因为这铃铛远远比书上记载的功效要神奇,而且可以舒缓他的狂症。在后来得知这是有主之物后,便放下了。
听见江肆的话,白幼梨也暗自觉得自己也没见过这个东西,毕竟连神通广大的师兄都没有见过,而且还是蓬莱仙岛的东西。
可是她还是没有翻下一页,盯着那铃铛又看了半晌,终于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了!她的储物玉佩里!
这般想着,白幼梨试探着将灵力探入腰间的玉佩,然后那两枚与书上一模一样的铃铛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铃铛在她手中轻轻晃荡,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白幼梨了,就连江肆眼中都带着讶异。
“师兄,你有没有可能这铃铛是云柏真人给我的呢?”不知道为什么,白幼梨突然间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以前的自己竟然还和云柏真人有关系,对方还赠与了她这么厉害的法器。
江肆望着白幼梨手中的铃铛,很快就记起白幼梨在授学礼最后的晚宴间,被一只兔子带走的事情。
显然,这便是事情的真相了。
之后,二人还发现,这铃铛早已认了白幼梨为主。
白幼梨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抬手轻轻晃动铃铛,很快就有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声从中传出。铃声中包含着灵力,在书房内不断飘荡。
她看向江肆,问道:“师兄,有什么感觉吗?”
实话,江肆感觉很好,尤其是他能通过这铃声感受到白幼梨的灵力。
白幼梨虽然修剑,可是她在灵力控制一道上表现得更加突出,这也是她可以修乐的重要原因。她能很自如地控制灵力,而且也很温和。
看着眼前晃着铃铛的姑娘,江肆愈发觉得白幼梨就像是他的福星。原本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让自己很高兴,可她偏偏还一直给他带来惊喜。
见江肆不话,白幼梨便停下晃铃铛的手,凑近了一些,关切道:“没有作用吗?怎么不话?”
江肆回手抱了抱她的后背,道:“很有用,谢谢阿梨。”
听此,白幼梨便高兴了,她点点头,道:“那我把这个挂在这个书房里吧,每次我来的时候就往里面存放一点灵力。”
这么着,她也这般做了。
看着姑娘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寻找合适的位置,江肆心情颇好。
最后,白幼梨把铃铛挂在了靠里边一点的地方,不能离江肆太近,她怕会扰到他做事。但也不能挂远了,否则效果肯定会大折扣。
“这样,师兄你就可以不用雪莹草了吧。”白幼梨回到江肆身边坐下,道。
没想到姑娘还记挂着这件事,江肆笑了笑,应道:“好。”
月上中天,白幼梨看书都看得有些累了,可江肆似乎还不能休息。她把手臂放在桌案上,偏着头趴下,看着江肆的侧脸。
似乎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江肆此刻正微微地皱着眉头,额间的魔印在灯光下呈现出暗红色。他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微微遮住了暗红色的眸子,眼角处有一颗痣,漂亮极了。
“怎么?”
白幼梨本来不想扰江肆,可是对方反而先开口了。她哼哼了一会儿,然后才直:“师兄好看。”
“胡言乱语。”江肆忍俊不禁。
“才没有!”白幼梨反抗。
没跟她胡闹,江肆转眼看了看殿外的天色,转而合上面前的册子,道:“走吧,回去了。”
“师兄,你不看了吗?”方才江肆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没有写完,她可是看见了,怎地现在就直接走了?
“很晚了。”
至少要先让她休息才行。
魔域东边是一片大海,其中栖居着各种栖水的魔兽,在这之中以魔蛟一族最为强大,是除了管制东边的元芜之外,势头最大的种族。
而近来东边并不安定,黑虎和白狮两族因为中间的一块领地而了起来。此事重大,很快就影响到了魔蛟一族。
元芜最近留守魔宫,根本无暇顾及东边的事情,是以三方的首领只得前来魔宫,为了此事找寻元芜。
当时听见三人汇报的元芜刚吃完东西,坐在尸山上,嘴角还带着鲜血,冷笑着看着黑虎和白狮:“连手下都管教不好,我留着你们做什么?”
当然,黑虎和白狮最后没能走出元芜的宫殿。
魔蛟的首领是一个美艳妩媚的女子,她看着死在她脚边的两个人,只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就准备离开。
元芜单手撑在额头处,少年音色极其具有欺骗性,问道:“菱姣,这一次准备待多久?”
菱姣微微侧过头,道:“元芜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尊上的师妹回来了,你知道吧?”元芜抬手轻轻舔舐了一下手指上的鲜血,好整以暇地看着菱姣,“以前你得不了手,现在更不可能。”
这件事情菱姣自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也是她这次前来魔宫的目的。可是听见元芜直接出来,她心里自然还是不爽,可元芜终究是高位者,她冷声道:“元芜大人,在下自有分寸。”
“有分寸最好,我就怕你拎不清,给我生事。”完,元芜咧嘴笑了笑,张狂肆意,“滚吧。”
东边的事情白幼梨并不清楚,因为她一直待在江肆的书房里翻阅书架上面的书。而那些事情根本传不到江肆的耳朵里,不然六大魔将根本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鲅焱……”白幼梨今天看的是关于魔兽的书籍,看了大半天了终于看见了那条透明的鲤鱼画像。
听见她嘟囔的声音,江肆微微侧目,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轻微挑眉,道:“你见过它了?”
“嗯,”白幼梨也不否认,“前几日在池塘里看见了,听是炎序养的,觉得很漂亮。”
“在魔族,越漂亮的东西,就越是危险。你若是见了,还是离远一点好。”江肆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
就当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异动,江肆皱了眉头,道:“我这书房,现在是什么人都可以进了吗?”
他神色不虞,就连声音也很冰冷。
白幼梨有些不解地环顾四周,这书房里除了她和江肆,便只剩下门外候着的两个侍女了,哪里还有其他人?
正当白幼梨不明白的时候,门口处出现了一抹纤细妖娆的人影。那是一个衣着清凉的女郎,身上穿着薄薄的鲛纱,曲线诱人。面容更是美艳,媚眼如丝,红唇如火。
那人就像是美艳和妖娆的化身,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了人的心上。
白幼梨见此,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她往江肆的方向靠了靠,轻声道:“师兄,这……这是魅魔吗?”
这般少见的尤物,师兄也会觉得漂亮吧?
这般想着,白幼梨抬眼悄悄地去看江肆,却见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只一手护着她,一脸冷漠道:“什么事?”
菱姣早已习惯了江肆的态度,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道:“尊上,在下前来是为了明黑虎和白狮两族之事。”
“此事我已经听了,你直接去找元芜即可。”江肆的声音很冷漠,似乎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多。
“收起你那点心思,魔蛟一族也不是非你不可。”
原来不是魅魔,是魔蛟啊……
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菱姣连装傻也做不到,只好离开,“是,尊上。”
在这短短几句话中,白幼梨一直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书。在菱姣告退的时候才抬起头来,匆匆一眼间,一时怔愣。
为什么……总感觉刚刚那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就像是像师兄的,在魔族越漂亮就越危险吗?
就在白幼梨愣神之际,旁边的江肆用力搂了搂她,道:“发呆做什么?继续看书。”
比起刚才冷得掉冰渣子,江肆现在的声音可以是温柔得滴水了,尤其是在完这话后还摸了摸她的脑袋以作安慰。
“吓到了?”
白幼梨摇了摇头,道:“没有。”
之后,两人都没再话,白幼梨继续看书,也没再跟江肆话。但是她总是忍不住想起菱姣最后的目光,感觉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毒辣和嫉妒。
她想了好久,突然间大悟。
那女人,是喜欢师兄吧!
“到底在想什么?”江肆偏头看向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白幼梨被吓了一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很明显吗?”
为什么就连走神也会被师兄发现啊?
江肆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应该是不明显的。”
是因为他太了解白幼梨的,白幼梨温书很少走神,每次走神就会下意识地去揉捏书页的边角处。而且可能也想要掩饰自己在走神,偶尔还会翻动书页,等回神的时候又会翻回去。
“如果不想看了,就先回去吧。”江肆着掌住白幼梨的后脑勺,带着她靠近自己,同时垂头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因为刚才的事情,白幼梨还有些呆愣,她抬手捂住方才江肆亲吻的地方,那里好似在微微发烫。就算江肆已经这样吻过她好多次了,她还是有些害羞。
她捂住额头,表情有些呆呆的。过了半晌,她看向江肆,因为不好意思两只眼睛都是水润润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江肆单手支在桌案上,侧着身子面向她,看着她这么久也不出话来,忍俊不禁道:“怎么?不好意思了吗?”
“也不是……”白幼梨突然想起来,这么久以来,也没听到过江肆亲口出他对自己的感情。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也总是亲额头,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有些不安。
见她不出话来,江肆也没有着急,只垂眸平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
“师兄,你从来没跟我……”白幼梨望着江肆的眼睛,声音越来越,最后干脆闭上眼不去看江肆的眼睛,然后豁出去了一般声道,“没跟我过喜欢!”
“你真的喜欢我吗?”
完,她连忙抬起两只手捂住脸,不敢再去看江肆的反应。
她心跳快了很多,砰砰地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一样。她胆怯又羞赧地等待着江肆的反应,可是对方半晌也都没有回应。
白幼梨心中的紧张更甚,正想着要不要干脆转身逃掉算了。可是就在她破罐子破摔转过身,迈腿就要跑的时候,突然一双手臂伸过来抱住了她的腰。
江肆的力气很大,白幼梨的后背很快就贴在了江肆的胸膛处。只感受到江肆的胸膛轻微震动,声音从耳后传来,“跑什么?”
“我……”白幼梨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回到半刻钟之前把犯傻的自己拖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间书房里。
“我过,只是阿梨忘了。”江肆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用力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样子,白幼梨就不得不和江肆面对面了。
白幼梨一手捂着红透了的面颊,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江肆的脸,她支支吾吾道:“那……那你再一遍。”
对方轻轻地笑着,宠溺地亲了一下她的手指,就像是吻了她的眼睛,顺从道:“好,那我再一遍。”
着,江肆抬手拉住白幼梨捂住眼睛的手,轻轻捏了捏,看着她的眼睛道:“阿梨,你若是想听,我可以天天给你听。”
“不要这个!”白幼梨快速摇头,着伸出一根手指,“就今天,我只想听一遍就可以了。”
“好好好,”江肆当真是白幼梨什么就是什么,什么都顺着宠着,他叹了一口气,“喜欢阿梨,只喜欢阿梨。”
白幼梨脸涨红,却因为她跨坐在江肆的腿上,根本躲不开他的注视。而且,她也移不开目光,江肆的眼睛好像只看得见她一样,专心地看着她。
“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喜欢阿梨陪着我,在那时候我就想,有阿梨一个人就够了,其他的都没关系。”
江肆轻声道。
听到这些,白幼梨忍不住哽咽了,原本方才想听江肆这些只是因为见到菱姣有些不安,结果听见他的话,她又忍不住难受。
她伸手搂住江肆的脖颈,抽泣着:“我也喜欢师兄,只喜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