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飞行实验(29)
当布鲁斯和休斯顿正在交谈的时候,某个地下室里,红骷髅坐在椅子上盯着虚空的一点,目光阴冷,中央的瞳仁泛着和他的面孔相似的血红色。
在他旁边,一个下属正在汇报冰岛发生的事情。
“哈内斯呢?”红骷髅紧紧皱着眉头问。
“我们什么也没发现,23号和他都在岛上消失了。”下属瑟瑟发抖地回答。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以前的实验资料都被销毁了。他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唯一成功的实验品。”
他扭过头,又对着坐在地上的另一个家伙:“克莱恩,或许你该反思一下。你的药剂丝毫无用,不管是对蝙蝠侠还是对其他人。”
克莱恩的两只胳膊都缠着绑带,他摆弄着中的稻草人头罩解释道:“我的解药之前被人偷了,蝙蝠侠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它,然后你知道,那些东西都失效了。”
“那恐高症呢?”
他从鼻子里发出不满的声音:“仅有的几瓶都被斯塔克带着复仇者们破坏掉了。你知道基地发生的糟心事。那玩意的样本很难得,还需要再鼓捣几个月才能再弄出几剂。”
红骷髅冷笑道:“这么,超人还得在天上再待个几个月?”
“卢瑟都没有急呢,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红骷髅瞪着他,从喉咙里发出像摩擦着砂纸一样的声音:“克莱恩,别把我当白痴。我把你弄出来,我给你资源和会。别不识好歹,这里都在我的掌管之下。”
“要我,你蠢得像头屎,”克莱恩一点都不留情地,“哥谭人从来不为谁干活。只是你了我可以施展自己的才能才到这里来,如果你愿意辞退我的话。那么,哦,为自由欢呼万岁。哥谭的疯子只对一件事忠诚——那就是自由。”
红骷髅几乎要暴怒了,然而几声金属门的叩击使他冷静了下来。
他眯起眼睛朝门口望去,看见海因里希正解开黑色斗篷递给下属,化开的雪水滚落下来,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
浑身充斥着侵略者意味的男人走进来,整齐后梳的发丝在白炽灯下显出铂金色的华光。他在那张雕刻有银色雄鹰花纹的办公桌后坐下,浅蓝近乎透明的眼睛望不到尽头。
海因里希双搭成一个金字塔,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知道另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他坐在凳子上仰望红骷髅,却丝毫没有位居人下的感觉,嘴角反而噙着一点零丁的笑意。
“看。”红骷髅被那双眼睛盯得发冷。
海因里希并不是他的下属,而是合作者,因此当对方如此倨傲时,他没有什么办法。这曾经使红骷髅十分懊恼,但却无可奈何。
海因里希用指节轻轻叩击桌面,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将一个视频投影在几人面前。
屏幕上播放着失事直升的黑匣子视频,金发特工依次将子弹送到其他人的身体里,敏捷的动作就像一场充满力量的舞蹈,从舷窗透进来的雪光照亮了他的脸庞。
克莱恩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头,认出了那个人,但他什么都没,只是露出一个微笑,眼底浮着一层病态的绿光。
“休斯顿洛。”海因里希将所有人巡视了一圈,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
然后一个静静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蹦了起来。
“那是他!”斯特拉克男爵大叫起来,宛如被电击一般扑倒在投影前,把克莱恩挤到一边。
“谁?”红骷髅厌恶地踢了他一脚。
“我认识我认识他竟然还活着他没死?”斯特拉克疯狂地喃喃自语,瞳孔缩,唇角用力到连肌肉都微微抽搐。
海因里希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猜测道:“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仍然活着的原因,实验在他身上成功了。”
“你是指的哪个实验,我们有三个实验计划。”红骷髅眯起眼睛。
“或许是所有的。”海因里希的声音毫无波澜。
“他是实验品,我从没在报告里见过他。”红骷髅,语气含着怀疑的情绪。
“我们都知道,实验基地七年前被战警销毁过,几十年前的资料大部分都被破坏了,有一两个漏之鱼不足为奇。”
红骷髅下出指令:“抓住他。”
海因里希摇摇头:“不是那么容易,许多人都在盯着他。他身边不仅有神盾局的助力,还有复仇者们。”
“你打算怎么做?”
“我发现了一个人,用他的力量可以让休斯顿自投罗。据我所知,没人比他更了解休斯顿了。他改造过休斯顿,是他的导师,也是他的指导者。”
“谁?”
海因里希微微扬起下巴,下属随之调出下一张照片。
投影照片的中央,一个棕发男人直视镜头,他的五官带着北欧人特有的深邃特质,目光温和,眼底却像一把刀的尖端泛着冰冷的寒意。
“汉尼拔莱克特,”海因里希,“他能操控他。”
“很好。”红骷髅十分满意,转身问道另一个人,“l实验呢,进行的怎么样了?”
“冯博士正在注射药剂。”
不远处的实验室里,全身赤裸的男人被固定在了术台上,通过针管与奇怪的器相连。器每响一声,他整个人便抽动一次。
如果休斯顿看见了,他就会发现这就是他要寻找的目标——吉米韦尔伯。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一只拿着装满液体的针管,另一只轻轻敲击着针筒,赶走里面剩余的气泡。
“你还好吗?”博士把脸凑到男人跟前,观察他的瞳孔。
“看起来气色不错。放心,吉米,我会让你舒服的。”他把针头戳进男人的颈部,对方呆滞的眼球动了动,呜咽起来。
“差点忘记了,我会给你打整整两针管的剂量,这能让你变得更强大,但也足以让你减少至少二十年的寿命。”
伍德在吉米旁边坐下来,摘下口罩。
“当然,你肯定觉得没关系。因为你认为自己根本活不到那么长,对吗?”他问,“你看上去才三十多岁,多好的年纪啊。比老年人更年轻,比年轻人更老练,一切都刚刚好,该结束的已经结束,该开始的方才开始。”
对此,吉米只是重复着那几个词。
“lydr。”他。
“lydr,”伍德五指并拢,摆出一个纳粹的势。
当第二个注射器的针管与肌肤接触,吉米的身体开始颤抖。
伍德安慰他:“没关系,不用担心。你看,有将近上千的人曾经接受过这样的实验,我们甚至都能申请专利上市。天啊,你在哭吗?难道你怀念以前的人生——那个只有三十多年的、失败的、毫无希望的、最后沦落于此的人生?哦,没有人会想念你的。这是最后一个阶段了,你会获得新生。”
“有着野兽般的力量,却拥有人类的思维。你是怪物吗?不,你会成为神祗。”他,把另一个针管里的液体缓缓地推进血管。
“我们会创造一个比变种人还要优秀的种族,而你为此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比超人还要伟大。”
伍德冯扔掉针头,摘下沾染血迹的塑胶套,装模作样地在没有水的水龙头下洗了个。在他身后,术台上持续不停地响着非人的惨叫声。
四天后,平安夜。
纽约的寒冬对于在家享受温暖的人们来,仿佛并不存在
但对于永远在外为了不知什么目标奔波着的人来,大雪纷飞实在是有些刺骨,肆虐地拍打着行人的脸颊,刺痛他们的双眼和皮肤。
但即使如此寒冷也无法冻结街道上欢庆的氛围。
一夜之间,红、金、绿和白雪皑皑一同装点了整个纽约,每一条街道上都有着圣诞颂歌中的场景,圣诞树宛如从地面破土而出般矗立在转角处和商铺前,耀眼的彩灯紧紧地拥抱着绿色的针一般的树叶,给结霜的人行道涂抹上各色条纹,纽约城变成了一座铺满无数炽阳的闪亮的森林。
在曼哈顿一条街道的尽头,一棵圣诞树独自伫立。
休斯顿就站在那树下,目之所及之处,几个年纪轻轻的孩在到处乱跑——和牵着他们的父母一起。
哪里都是圣诞树、礼物和甜死人的糖果。
但在休斯顿的脑海里,那些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东西了。倒不是他不想念圣诞节,只是时代变了。而他也没有时间和心思去过一个愉快的节日。
口袋里的开始震动,他低下头,看见了托尼发过来的邀请消息,他想邀请他明天一同去复仇者大厦参加圣诞节。
休斯顿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去的了,于是他并没有恢复托尼的邀请。
神盾局的通讯器也在同一时间开始震动。
“鹰眼呼叫金狮,鹰眼呼叫金狮,金狮请回话。”耳麦传来克林特的声音。
休斯顿‘咔嗒’一声打开通话开关,“我是金狮,报告情况。”
“吉米韦尔伯出现在了监控里,身边有三个人,他们正朝旅馆走去。我们的人在他们后面已经悄悄封锁了道路。”
鹰眼的声音像休斯顿所希望的那样平稳又镇静,但他还是不能让任务有丝毫疏漏。不远处汽车车轮滚过大理石道路的声响传进耳朵。
“不要打草惊蛇。”休斯顿,“他要交易的对象查到了吗?”
“没有线索,那伙人比九头蛇躲得还深。只能确定是从欧洲那里来的。”
“我马上就过去。完毕。”
休斯顿关掉通讯器,一辆普通汽车随之开到他眼前,“老鼠”保罗的棕色脑袋像一团栗子奶油一样装饰着黑色的车座。
休斯顿撑着车门一跃,把自己狠狠地摔进了副驾驶座位上,前座的意大利人探身从副驾驶的箱子里摸出一跟烟递向旁边,休斯顿只是接过来叼在嘴里。
他放在兜里的又细微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托尼的名字在昏暗的车内亮得刺眼。他再次发来了圣诞节邀请,休斯顿仍然没有回他,关掉了。
汽车停在玫瑰旅馆的后门处,休斯顿塞给保罗一把勃朗宁。
“跟着我,会用枪吗?”他问。
“比你想象得还要熟悉。”保罗回答。
皮靴面踩在柔软的旅馆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儿声响,休斯顿看似随意地迈着步子,不经意地靠近走廊最里面的房间,伸出搭在房门上。
保罗紧跟在他身后。
“目标在浴室里,另外三个在大厅里。”鹰眼在耳麦那边。
休斯顿对保罗发号施令:“待在外面,听我指挥。”
从隔壁阳台翻进去,休斯顿走到望风的人的背后,一个刃使其晕倒,顺势接住他的身子将其挪到地上。
当休斯顿走出阳台的时候,另一个人发现了他,休斯顿迅速地移动到左边,把腿一伸,他的皮靴后跟重重地踢在那只握着沙漠之鹰的上。
第二个人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休斯顿用左脚把沙漠之鹰踢到房间的另一边,然后拧住对方领带,使其衬衣领子紧紧地卡在脖子上,顺势狠狠地揍了他几拳。
才反应过来的第三个人朝休斯顿扑上去,休斯顿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枪,他的指拢住一只拳头,用力一扭,把那人的胳膊肘狠狠甩过他的肩膀,然后抬脚向他的腹部连踢数脚。
对方扔掉了中的枪,痛苦地弯下了腰,一只无力地捂着脸,休斯顿又一个上勾拳将他砸到地上,再用膝盖狠狠踢他的脸,感觉到对方的牙齿都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最终那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喘着气呻吟着。
当休斯顿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吉米韦尔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浴室门口,他穿着整齐,里举着一把枪。
枪口对准他。
吉米咯咯地笑着,枪在他中随之微微颤抖,然后他的指扣紧了扳道:“接着干啊,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
“不,混蛋。今天是我的好日子。”
保罗站在阳台门口,他咧开嘴,双握着一把勃朗宁枪,准备好了随时掀掉吉米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