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姿势不对 我只想留在公主身边

A+A-

    夺嫡之路艰险异常, 失败便要以性命作为代价。倘若妹妹能与华容长帝卿在一起,就算失去公主这层身份,仍旧是大堰朝的驸马, 可保性命无忧。

    基于这种寄托, 甄肃岐对华容的态度发生改变, 没有先前那么排斥了, 迫切希望华容能勾住妹妹的心。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华容的肩膀, 低声鼓舞:“加油。”语毕, 加快步子离开妹妹卧房。

    甄肃岐态度一改往昔, 这让华容感到茫然,半晌没忖度明白甄肃岐是真心还是假意。

    管他呢,魅惑妻主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华容暗暗调整好情绪,嘴角勾起一抹甜美且温柔的笑来, 提着食盒走到桌前,轻轻放下食盒,没有急着开盒盖, 而是尽量凹造型。

    李宝樱盯着华容愣神。

    他露出半张侧脸,只是侧脸而已,亦可称得起举世无双,白皙无暇的皮肤透着一丝红晕, 乌黑眉峰下睫毛忽闪忽闪的,高挺的鼻梁之下,分明的唇线极为诱人, 仿佛在诱惑你去品尝。

    光线昏黄,美男撩人,李宝樱看得口舌生津,盯着对方滚动的喉结吞了吞口水, 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持住。

    三年前,也是这样美色撩人的夜晚,她没忍住美人的诱惑,睡了朱华容,结果这子见天的闹腾,搅得金银寨不得安宁。

    这次一定要挺住,只要本姑娘坐怀不乱,你就没有倒一耙的机会。

    华容察觉到李宝樱火热的视线,以及紊乱的呼吸声,心里暗笑这个女人定力不足。

    他捏着袖子探出手,从食盒里端起汤盏,不疾不徐走到李宝樱面前。

    “殿下。”温柔的呼唤声似一根羽毛拂过心口,挠得你心痒难耐。

    “这是我亲自下厨,为殿下做的燕窝,殿下尝尝味道如何。”他捧着汤盏递到李宝樱面前。

    李宝樱觉得喝汤应该没什么问题,又不是睡他,伸手欲接过汤盏。

    就在她的指尖接触到汤盏边缘那一刹,华容倏然移开汤盏,动作极快又平稳,盏中燕窝荡漾开来,却未洒出来半滴。

    李宝樱微微蹙眉,“长帝卿这是什么意思?”

    华容眉眼含笑,“殿下忙了一天,辛苦了,让我来服侍殿下饮汤吧。”

    着,华容修长的指腹覆上李宝樱的肩膀,用力一推,李宝樱鬼使神差顺着力道跌坐到床上。

    天嘞,这子竟有这么大胆的时候。

    华容坐到她身侧,汤匙在汤盏中轻轻摇晃,舀起一勺,放置唇边吹凉,送到女人唇边。

    “殿下尝尝。”

    吃一勺应该无妨吧?我就吃一勺。

    李宝樱张开嘴,粉润唇瓣唅住汤匙,然而她神经紧绷,燕窝入口也没尝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心口憋着一股欲/望之火,已有控制不住的势头。

    她快速咽下燕窝,抓住男人的手腕,侧眸盯着他的眼。

    男人迎上她那道火热的目光,羞赧地垂下眼睫,似躲闪又似撩拨,摆足了欲拒还迎的架势。

    李宝樱强忍心中□□,开紧绷的喉咙,“我竟不知道,长帝卿这般放的开。”

    离别这三年里,这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莫不是开了窍,技术练到娴熟了吧?

    想到华容极有可能被别人碰过,李宝樱心里膈应,攥着人家腕子的手骤然收紧。

    “哎呦。”华容吃痛轻哼一声,挣开她的手,怨怼地瞥她一眼,“殿下还是这般没轻没重,弄疼人家了。”

    李宝樱嗤笑道:“长帝卿既然这么嫌弃本宫,何必来本宫面前献殷勤?”

    她往软枕上一靠,“本宫即答应长帝卿与孩子亲近,便不会反悔,你依然主动献身,真实目的是什么?”

    她笃定华容不会吃亏,这么做,一定是想从她这里获得利益。

    权利他不缺,金银财宝他不缺,难道是想通过本宫掌控甄氏江山?

    一定是这样。

    李宝樱自以为猜透了华容的心思,体内躁动渐渐平息,神色恢复如常。

    “我对殿下的心思,我想,殿下应该明白。殿下对我的心思,我也明白。你我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之事,又岂能用目的来衡量。”

    李宝樱语气冷淡,“长帝卿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心中有数,喜欢那些守礼法、循规蹈矩的保学之士,本宫有自知之明,谈吐俗气,学问稀松,入不了长帝卿的眼。”

    哪有这样贬低自己的。

    “殿下谦虚了。”华容替她修饰缺点,“礼法只是一种统治手段,为了约束臣子、稳固政治地位而创造出来的,似殿下这等身份,哪用得着遵守礼法那种东西。”

    这番话是他临时编造出来哄女人高兴的辞,完,他竟从这番话里悟出些不为人知的道理来。

    所谓礼法,白了就是约束机制,用来约束那些性情不定的凡夫俗子,倘若一个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不需要礼法约束亦能成为好人。

    李宝樱不守礼法,但她心里有另一套准则,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她做出什么恶事,算是个好人吧。

    守不守世俗礼法便不那么重要了。

    他服自己对李宝樱放低要求,李宝樱却不领情,“谢长帝卿夸奖,本宫不是好人,长帝卿最好离本宫远点。”

    甄氏江山是兄长的,谁也别想抢走,朱华容也不行。

    华容不知道李宝樱把他划到潜在敌人行列,只当她记着当年的羞辱,心一横,准备今晚主动一回。

    他放下汤盏,重新坐到李宝樱身边,撑着床板,把自己那张俊脸送到女人面前。

    李宝樱震惊。

    华容忽然发起进攻,自己的唇覆上李宝樱的唇,唇齿相碰,传来柔软的触感。

    那种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心神荡漾,仿佛有一把钥匙,开了隐藏于心底的禁室,愉悦奔涌而出,袭卷全身。

    这种感觉令他无法自拔,情不自禁想要更多,于是,开始吸吮女人柔软的唇。

    李宝樱用了所有的意志力,推开献吻的男人,蓦地坐起来,抹了一把脸道:“本宫不得不提醒你,这么做,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极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言下之意,本宫未必对你负责。

    完她又自嘲地笑了起来,想什么呢这是,负责?人家未必稀罕。

    华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一回,遭到拒绝,羞臊难当,俊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从床上起身,准备逃离现场。

    走到门口,华容回头,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殿下,要目的,也是想留在殿下身边而已,并无其他。”

    语罢,华容慌忙逃离。

    李宝樱:“……”

    本宫听到了什么?一直讨厌本宫的男人,他喜欢本宫?本宫能信?

    李宝樱自是不信的。

    当初她对华容千好万好,用尽了温柔与耐心哄他高兴,只求他放下芥蒂,好好过日子,可他如何抉择的,逃离金银寨,毅然决然回返宫廷,与她一刀两断。

    那些绝情的话还记忆犹新,李宝樱忘不了当时的挫败,导致她生出自卑感,重新审视自己,否定自己,逼迫自己恶补四书五经,想要通过学习,成为华容长帝卿欣赏的女子类型。

    可惜,随着岁月流逝,时间冲淡了那份执着,她渐渐放下那段算不得感情的感情,重新振作起来,一心守着儿子过日子。

    甄肃岐闯入了她的视线,揭开了她的身世,让她从金银寨寨大当家成为北甄公主。

    随着身份的变化,局势的推动,她不能在当咸鱼了。

    她必须依靠手段才能稳固地位,不仅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还得让兄长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在这乱局中屹立不倒。

    肩负的责任,另她看谁都要算计用心。

    她也不想这样,然而时局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李宝樱在想,这样的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自己吗?答案很显然,不是了。

    室外月色阑珊,灯火昏暗,冷风拂面,冷却了华容心底的燥热,他一口气跑出属于李宝樱的院子,扶着青松喘息。

    委实没想到,对他垂涎三尺的女人今晚拒绝了他,击溃了他心中的骄傲。

    为什么?

    难道是献媚的姿势不对?

    甄肃岐盼着朱华容能得手,一直在院外徘徊,此时见华容败兴而归,就知道这子没有得逞。

    他悄悄走过去,大掌轻拍华容的肩膀,安慰道:“这种事急不来,华容长帝卿不妨多些耐心。”

    华容正出神想事情,突然有人从背后跳出来,受到了惊吓,心脏差点跳出胸腔。

    “啊!”华容回身,见是甄肃岐,抱怨道:“王爷神出鬼没的,吓死人了。”

    甄肃岐面部肌肉抽了抽,“明明是华容长帝卿临走时没把魂儿带出来,怎么怪起本王来了。”

    华容:“……”

    甄肃岐回头,遥望妹妹所在的院子,长吁短叹,好心提醒这个地位不牢的妹夫,“华容长帝卿多用点心,尽快拿下公主,别让其他男子占了先机。”

    华容从甄肃岐这番话里听出些许深意,拧眉问道:“王爷此言何意?”

    王府之中,还有其他男子自荐枕席?若让本帝卿查出来,是谁敢李宝樱的主意,本帝卿把他脑袋拧下来。

    甄肃岐惆怅道:“不瞒华容长帝卿,据暗线传回来的消息,金银寨有几个郎追到北甄来了,他们此行,多半是追随公主而来,华容长帝卿早作算吧。”

    华容震惊了。

    金银寨那些对李宝樱心怀不轨的郎,竟然不远万里追来,和本帝卿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