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要晚上来我这里?
都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因为猜也猜不明白。可男人的脑回路,她觉得也不好懂。
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大概是:虽然他不想吃,但看屋里还有个人, 所以就点了一份意思意思,毕竟自己一个人吃的香也不好。
毕竟成年人嘛, 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点。
这样一解释,倒也有几分合乎情理。
虽然是折食品, 但吃着真的很香。
皮薄馅多汤汁足, 她吃了一个, 很好心地问了句:“很不错啊, 你尝尝呗。”
曾忆昔看了她一眼, “吃你的吧。”
“……”
像是有点嫌弃她的啰嗦。
行吧。
那她就只能勉为其难地吃独食了。
吃完后,江月稠把屋里收拾了一下, 将外卖的包装袋也丢到外面的垃圾箱,还开窗通了通风。
一时觉得自己这服务做的很不错, 简直就是他的兼职助理,也不算白吃他的东西。但还没来得及给自己个五星好评, 就听到他来了句——
“你忙活好了没?”
江月稠愣了一下。
那边, 曾忆昔顿了顿,又道:“用不着你干这个,把你自己的那点事做完就行。”
她应了声“好”。
虽然听到他这话, 但看到地上还有一只袋子, 她还是捡起来放进了垃圾桶。这才再回到自己的位置, 开始继续做她自己的事情。
坐下来又忙活了半个时。
最后总结了几个问题,一一记在了笔记本上。
她今天过来时,准备了一个笔记本,以为曾忆昔会有很多东西要跟她嘱咐。
来了之后才发现, 他只给她发了个文件,并没其他的什么话。对于她事先预想的什么狂风暴雨般嘲讽,也通通没有出现。
除了那一句:“你们美术部,本来游戏玩的就都不怎么样。”
似有一点揶揄之嫌疑。
但好像也不是针对她一个人。
她想看看曾忆昔有没有空,便回了下头,看到他还在忙,一时没去出声扰。
隔了几分钟,她再偏过视线,发现他好像真的挺忙。
看他这么多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扰到他。
于是想着等他下回有空再好了,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你脖子不酸?”曾忆昔冷不防地出了声。
江月稠:“?”
“你看了我好几次。”曾忆昔。
“……”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却也能知道她在看他。
但似乎是越来越习惯他话做事的方式,江月稠心平气和地应道:“想看看你有没有空。”
“什么事?”曾忆昔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这才看向她。
隔着些距离,他们的目光接上。
曾忆昔没在她脸上看到什么羞怯、拘禁、不好意思,倒是一派坦然。
她发微信跟他这事的时候,他就有些意外。
这回更意外了。
“有几个问题,想麻烦你帮忙看一下。”江月稠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走到他桌前。
曾忆昔瞄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墨绿色绒质封面,烫金的瘦金体。
拿着本子的那双手也挺白,手指纤细,指甲修剪整齐,没做什么花里胡哨的美甲,指甲盖也很干净。
是一种秀气斯文的美感。
江月稠低眸,翻开到记录的那一页,然后将本子放在他桌面:“如果你今天没空的话,可以下回找你。”
“下回?”曾忆昔抓住她话里的一个词,又复述了一遍。
将那两平平无奇的字眼,出了欲盖弥彰的暧昧。
江月稠:“……”
她条件反射般地,轻轻松松就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
应该是以为她故意留了个本子下来,作为下回接近他的借口。
事情貌似越来越离谱了。
就在她决心适可而止,要把话明白的时候,曾忆昔朝她漫不经心地招了招手。
是要她本子的意思。
……话涌到嗓子眼又滚了下去。
还是先紧着正事吧。
江月稠抿了下唇,将笔记本递向他。
曾忆昔没答有空与否,只顺手接过。
然后瞄了眼,动作很随意地合上,放在一边。
这才抬眼看她,“行。”
“下回。”他又复述了这两个别有深意的字眼。
“……”
其实,也可以不用太勉强。
江月稠:“如果搅到你……”
“也不上搅,你们梁总监呢,要我——”他顿了顿,看了眼她的电脑,“帮他一个忙。”
完,再偏过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照顾一下他的师妹。”
“……”
难怪。原来是梁信语跟他了什么。
只是不知道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梁信语有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也没再这里磨叽什么,她道了声“谢”,便出去了。
出门才想起来,还没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曾忆昔看了眼那个墨绿色的笔记本。
里面是米黄色纸张,印着她的字迹。
她的字一如既往的好看,是那种有点飘逸的字迹。
一页上条理清晰的罗列了几个要点。
是她刚刚准备问他的。
江月稠主动找他帮忙就已让他很意外。
但他目前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告诉她一些在一个游戏资深玩家这里非常浅显的知识。
他捏了捏眉骨,靠在椅子上,觉得有些牙疼。
——
次日,江城下了一场雨。
雨势有些大,还夹杂着寒风,街道堆积着枯枝败叶,环卫工穿着雨衣在清扫。
下了公交车,江月稠握着伞柄疾步向前,旁边好几个同行的人,手上的伞都被刮断了伞骨。
她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伞面也被刮的向后翻了些,都来不及调整,闷着头向前。
衣衫和头发都淋了些细雨,十分的狼狈。
不过,好歹是终于在上班的前一秒,上了卡。
险些没了全勤。
住在家的话,如果天气晴好倒还不错,遇上这种恶劣天气,还真的有点麻烦。
她又忍不住去想找个房看看。
要不然扣了一次全勤,其实也很不划算。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月稠遇见了几个同事,听了一下租房的事,不过最近确实没什么房源。
在电梯里,她脑袋昏昏的靠在里侧。到了3楼时,进来一个人,是曾忆昔。
曾忆昔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困?”
江月稠应了声,也没解释困倦的原因,想到“下次”是什么时候还没确认,便问了他一句。
“你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过来。”曾忆昔。
“下午吗?”她有些意外。
“不然呢?”曾忆昔扯了下唇,“你要晚上来我这里?”
“晚上”这两个字被他又出一股风花雪月的味道来。
这时,又有同事进来了。
江月稠忙了句“好”,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好。
曾忆昔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一暗。
下午,她拿着一支笔过来,向曾忆昔询问那个本子上的问题。
曾忆昔眯了下眼。
印象里,江月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生。
高中那会儿,要求每天跑早操,他当时是体育委员,每天要监督他们。
经常有女生跑不下来,就到他这里哼哼唧唧,李志有时候也是拉着他哭爹喊娘。
江月稠有阵子像是身体有些虚,但跑完后累到吐也不跟他提。
他有次跟她:“你要跑不下来,看在同桌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回。”
她只回他两个字——
“不用。”
冬日清,天气寒凉。
跑步的时候呼吸的方法不当,嗓子眼里像是灌了一把碎玻璃。
她跑着,一圈一圈,步子不快,但落地的每一脚都很踏实。
那倔强的背影和有些淡漠的眼神,让他心里起了一点火。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那时想着。
他袖手旁观地看着,以为总有一天她跑不下来会自己过来找他。
但她一次也没有。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明明出声就有人可以帮她的事情,明明可以不用那么累的事情,她却沉默地做完一件又一件,从来不向别人求助,甚至还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冷白的光束下,曾忆昔微低着头,拿出她的笔记本在看。
额角的碎发顺势挡下,那双好看的、有些不近人情的眼睛也被遮住,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隔着一张方桌,江月稠站在他对面。
曾忆昔跟她:“待会跟你。”
又在他这里待到天黑。
后面,曾忆昔给她发了份文件,是对她问题的回复。
夜色笼罩着城市,公司里的人走了一大半,这层楼也没几个人,可能除了他们这间屋,别处都没人了。
安静到她都能感觉到,她和曾忆昔的呼吸和心跳声。
过了几秒,沉寂被曾忆昔率先破。
他拿着她的笔记本,走到她的位置,将东西放在她的桌面。
“让一下。”他。
江月稠起身把座位让给他。她走到一边,看他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这椅子的高度不太适合他,他坐的有些不自在。
屏幕还亮着,光芒覆着于他的脸上。
曾忆昔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屏幕的微光也将他眼里的那一丝笑意映的分外明显。
江月稠顺势看了眼屏幕,一下就看到了她那惨不忍睹的战绩……
以为他在笑话这个。
“江月稠。”曾忆昔微偏过头。
“嗯?”闻声,她看了眼曾忆昔,以为他有什么指示。
“我上次,”曾忆昔缓缓直起身,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看着她,“看到这个战绩。”
“?”
“还是我妹玩的。”
“……”他语气特别平静,平静到让人摸不到他话里的意思。
他拿起她刚刚握过的鼠标,检视了一下她刚刚选择过的角色。
“为什么选这些?”他问。
“……”江月稠抿抿唇,如实道,“因为好看。”
“好看?”
江月稠看着他,没多想什么,点了点头。
曾忆昔唇角微扬,笑的有几分意味不明。
“……”
江月稠慢半拍地想起来,这人相貌优越,她这么袒露心声,怕是让他联想到了某些传闻。
她也知道解释根本也解释不清楚,高中三年就是那样。
她那时听到一些流言,成天都如临大敌,路上看到他也不主动搭话。每天都和他保持分寸,桌上都划了道三八线,以为身正就不怕影子斜,但结果却不如她所愿。
总有人觉得她和曾忆昔之间有点什么。
也不想否认,她可能对人是有过那么一点好感,但那分好感在繁重的学业负担和困顿的家境之间,被挤压的不成模样,根本无法伸展太多。
她那时只想考上一所好大学,找一份工资高点的工作,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曾忆昔坐下来,开始演示一遍给她看。
他有一双好看的手。修长骨感,也很有力量。
二十分钟后,游戏轻松结束。
曾忆昔松开鼠标,“想用这个角色去赢对方,得像这样。”
他话里捎带着一点优越感。
江月稠听懂他的意思。
他在自己的游戏技术很好。
得像他这么好才能赢得对局。
“游戏里,角色之间是有克制、牵制关系的,”曾忆昔,“不是,上来随便选一个这么简单。”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等级,也没什么关系。”
都是菜鸟。
“……”
损了一句后,他又跟她了一下稍微深层次一点的东西。
“你不妨看看Eternal这几年在视觉效果方面所作的改进。”他动了动鼠标,指了指她刚刚玩过的角色,“就这一个角色,在形象方面就做过很多次改动。”
江月稠回头就去研究这角色在形象上的历史变迁。
找了一堆数据后,还意外的发现,这角色是这款游戏里最喜欢女玩家喜欢的角色,使用率最高。
一下子,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后面一连几天,她都会到曾忆昔这边学习。
虽然有时候会受到他一点淡嘲,不过总体态度不恶劣,曾忆昔对人总是这样。
几天下来,她还是学到了很多,也蹭了曾忆昔许多吃喝,让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
元旦放假前一天,她接到安宁的电话。
最近新成立了一个项目组,安宁是副组长,要干点统筹规划的活,虽然是程序部出身,但也参与进了市场部的业务。最近跟着市场部天南海北各地跑,不过一有空就来找她玩。
安宁刚从北城回来,一下飞机就给她了电话。
她当时就在曾忆昔的办公室。
不过曾忆昔人不在,她没想那么多,就这么接了电话。
“你猜我这回在北城遇见了谁?”安宁。
“谁?”
“遇到了你梦中情人。”
“?”她哪有梦中情人?
只当是安宁在胡八道,于是也跟着胡八道,“哦,世界首富啊。他准备往我支付宝里几个亿?”
话音一落,就见曾忆昔推门进来了。
她和他大眼瞪眼,略微有些尴尬,赶紧捂住听筒,立刻起身准备出门。
曾忆昔看了她一眼:“外面有Halo项目组的人,在谈事情。”
她脚步一顿。
曾忆昔径直走回他的座位:“你就在这里吧,我又不听你的。”
“……”
既然都这么了,而且她确实也没什么商业机密给他听。
于是就在他办公室接了电话。
“你干嘛不话?”安宁问。
“在听呢。”江月稠放低声音。
安宁嘴了她一句,继续道:“是吴培学长啊,就是咱们学院的学生会的会长,之前追过你一阵子,天天往你自行车篮里放零食的那个吴培。”
江月稠:“……”
安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错了错了,那你是他的梦中情人。”
“你可别胡八道了吧……”江月稠心翼翼地看了眼曾忆昔,怕安宁这大嗓门吵到了他。
不过发现他确实没在看她。
他看着电脑屏幕,坐姿很端正,还戴着耳机,所以应该是没听到什么。
只是表情比刚进来那会儿冷沉了些。
“我哪里胡八道了,这次他还问起你来着。”安宁。
又是一通扯不明白的八卦……
到底不太好在别人的办公室扯这些,她压低嗓:“我现在有事,晚上再回去跟你扯淡。”
“好的,那你现在赶紧忙,明后两天有空就行了。”安宁:“吴培要来江城,今晚的飞机,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不……”
“哎呀,老江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定人家现在都谈朋友了,你看吴培像是缺女朋友的人吗?”安宁出声断她想的话,“想一想,学长以前对咱们多好啊。”
安宁这样一,江月稠想到以前吴培确实很照顾他们。
“那好,我们一起吧。”她到底还是答应了。
一时间,她还想到了大学时的许多事和人。其实工作的那一段时间,也遇到了很多不错的人。但在感情上最亲近的,却还是学生时代遇到的。
安宁语带喜悦:“那我定饭店了?”
“嗯。”江月稠应了声。
“你觉得吃什么好?”安宁征询她的意见,“要不去临江路,那边有一家很不错的川菜店。”
江月稠想了想:“学长好像比较喜欢清淡的,有点爱好甜口的。”
话一完,她好似听到一声淡笑。
她看了眼曾忆昔,他还戴着耳机,脸上也没什么情绪。
应该不是。
但像是注意到她的量,曾忆昔这时也抬起眸看了她一眼,还慢悠悠地扯了扯唇角。
笑的有几分怪异。
江月稠想了想,临江路是江城很繁华的地段,那边有不少吃的,而且他家离的也不远,应该知道一些不错的餐馆吧。
于是问了句:“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曾忆昔哼了声,慢悠悠地了三字:“并没有。”
江月稠:“……”
行吧,她待会在大众点评上再看看。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来不及多想,耳边安宁又在问:“你在跟谁话?”
“跟曾忆昔。”她解释,“问他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店。”
安宁“哦”了声,也想到曾忆昔就是江城人,应该对这里很了解,“他怎么?”
“……没有推荐的。”江月稠如实道。
“他不是江城人吗?怎么没推荐的?”安宁。
“可能不爱吃吧。”江月稠提了个建议:“要不我回去在点评网上看看推荐。”
“我看到了一家评分不错的,叫‘天路’。”安宁报了一下饭店的信息,“是浙菜,评分4.9。”
“那行。”江月稠。
“那我就定这个了,是临江路那边的店。”安宁。
“好。”
通话结束后,她和曾忆昔各忙各的。
不过已经习惯了每天吃他的外卖,但都快七点半了,他今天一直没有让她下去拿外卖。
江月稠有些饿了,准备去吃饭,走之前问他吃什么,可以帮他顺路带。
曾忆昔看都没看她,只应了句“不饿”。
江月稠只好自己去吃了。
附近有面点粥铺,她晚上不想吃太多的东西,就简单地吃了点。
--
她走后没多久,曾忆昔接到电话。
是曾繁清来的。
“你明天回来吗?”电话那边,曾繁清问。
“回来。”曾忆昔。他不住家,不过每个星期都会回去一趟。
“这还差不多。”曾繁清想起一件事,喝了口茶润了下嗓,“你陆叔叔的女儿回来了。”
曾忆昔:“?”
“你陆叔叔那天问了我,”曾繁清虚咳了一声,继续道,“我你还没谈朋友,你陆叔觉得你还不错,可能是他们一家出国的早,不知道你现在啥德行,对你的印象停留在时候……”
曾忆昔嗤笑一声,“我现在啥德行?”
“别跟我贫嘴,”曾繁清懒得跟他磨嘴皮,“你明天抽空去见可可。”
“可可”就是陆叔的女儿。
名叫可可。
“不去。”曾忆昔。
曾繁清知道他支使不动他儿子,倒也没威逼利诱,“那你就当去见你陆叔和你韩阿姨,我和你妈也去,你赶紧定个饭店。”
曾忆昔这才慢条斯理地“奥”了一声。
曾繁清手心痒痒,这要在他跟前,指不定上去给他一下。
电话结束没多久,门从外面推开。
曾忆昔眼睫一抬,看到是江月稠进来了。
手里还拎了些东西。
都是些吃的。
“你要过来吃吗?”江月稠,“都是些好消化的。”
曾忆昔起身走过去,微微低下身子,拉开包装袋看了眼。
里面有一份粥、一份肠粉、一个鸡蛋、几只包子,还有点菜,以及一份切好的水果。
看着倒是健康。
就是这包子,怎么看都是幼儿园朋友吃的。
因为做成了一只猪的形状。
“这什么包子?”曾忆昔问。
“奶黄包。”
“甜的?”
“……嗯。”
“你见过,”他哼笑一声,“哪个大男人吃甜不拉几的包子?”
“……”
感觉有点没事找事,不爱吃不吃就是了。
不是还有牛肉包、笋丁包……
江月稠抿抿唇:“今天这包子,买三送一。”
不过送的不是奶黄包,是另一个雪菜肉丝包。
她觉得给人一个“附赠”产品不太好,便把那个免费送的包子吃了。
曾忆昔:“…………”
“趁热吃吧。”江月稠指了指其他几个包子,“这些都是不甜的。”
适合你这大老爷们。
曾忆昔也不话。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看着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不开心了,好像也没见他怎么开心过。
可能是被什么策划案气到了吧,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江月稠没再管他,自己走回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那边。
曾忆昔叼着吸管喝了两口豆浆,又把东西放下。
一旁的手机屏亮了,是曾繁清发来微信,问他有没有他选好店。
他手指按了下屏幕,在软键盘上敲了几下。
很快,又将出来的字一个个删掉了。
但最后,他还是把那行字了出来,给曾繁清发了过去——
【天路,临江路那边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