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楼知亦看着沈裴然,看出了自家徒弟现在紧张得不行,于是耐心等待着。
好半晌后,沈裴然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可以吗?”
楼知亦点了下头。
沈裴然像是没有看见般,又重复问道:“真的可以吗?”
楼知亦轻声笑道:“是真的可以。”
“我想让九州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师尊的,师尊是我的。”沈裴然话音停了下,迟疑道,“这样也是可以的吗?”
楼知亦想了下,出声道:“那到时候我们就将我们结为道侣的消息宣告九州,届时他们便都会知道了。”
沈裴然心翼翼的问道:“师尊会不会觉得如此太过于张扬了?”
“不会。”楼知亦解释道,“这只是在向世人传达我们的喜悦而已。”
沈裴然闻言,轻声低喃道:“那我是不是就要开始准备了?”
“可是,你问了这么多,还没有告诉我,你想或是不想呢。”楼知亦轻声道。
“我想,我一直都是想的。”
沈裴然开心得那双漂亮的黑眸之中似泛起星星点点的光泽,像个孩儿一般。
他完,还伸出手去,将楼知亦抱了起来。
楼知亦上一世不提结为道侣之事,是因为他时日无多,他不想让道侣契约成为沈裴然往后的束缚。
可他并未想到,就算是如此,自家傻徒弟竟也想尽了一切办法,逆天改命,让他们双双重生。
而这一世,他过去不提,亦是因为他看不到自己能够陪沈裴然走下去的希望。
可现在,他能够看到了。
楼知亦知道沈裴然开心,所以耐心等到宜家徒弟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后,才开口道:“好啦,我们走吧。”
沈裴然闻言,将他师尊放了下来,应声道:“好。”
没多久,他又悄悄伸出手,去握他师尊并没抱着花束的那只手,是十指相扣的那种紧握。
很快,两人便到了目的地。
此处是空灵一族为已经道消身陨的族人设立衣冠冢的地方,周遭氤氲着浓郁的灵气。
楼知亦想到些什么,转眸对沈裴然轻声道:“你拉着我的手,此地环境对于你的排斥应该会一些,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沈裴然应声道:“我不怕,只要陪在师尊身边就好,师尊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望您的亲人了,一定有很多话想的。”
楼知亦轻轻握了下沈裴然的手,转瞬踏进其中。
衣冠冢内并非是空无一人的,两人还没走近,就听见了自深处传来的声嚷嚷。
“灵欢啊,你家那崽崽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九州之中修为最高的修士了,大家都称他为剑尊什么的。”
“不过,我要跟你的是,你家这个崽崽最近有些堕落,作为我们空灵一族的……”
“作为一个从我们空灵境走出去的崽崽,他竟然收了一个魅魔当亲传弟子。没错,就是我们空灵一族一直以来的死对头,魅魔一族的崽崽。”
“灵欢你可能没有见过我们死对头的样子,反正就长得一副会勾引人的模样,不好看,真的不好看,跟你家崽崽的模样想比,那简直是差远了。”
“哦对了,灵欢,我还要跟你一件更加气人的事情。你家崽崽竟然跟那个魅魔家伙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你家崽崽是怎么看上那个魅魔家伙的,可能就是因为那个魅魔家伙特别勾引?然后就把你家崽崽给哄骗走了。”
“你家崽崽的千年之劫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但是他依旧还活得好好的,我从那个魅魔家伙的口中得知他好像有办法可以彻底解决你家崽崽的问题。”
“这大概就是我唯一看他顺眼的地方了……”
大长老坐在灵欢的衣冠冢前,絮絮叨叨地着。
时至某一瞬,大长老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停下话音,扭头望了过来。
他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猛地跳了起来。
楼知亦见大长老已经发现他们二人了,便出声道:“大长老,我们是来这里看看我娘亲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楼知亦微垂的目光移至他娘亲的衣冠冢旁边,在心里默然还有另一个人的。
大长老闻言,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反应过来,道:“那你怎么不出声?”
“我想等大长老同我娘亲完话后,我才出声的。”楼知亦解释道。
大长老的目光悄悄落在楼知亦身旁的沈裴然身上,眉眼之间不自觉生出一种天然的不适应,但是他想到楼知亦还在这里,便将那种情绪克制下来了。
紧接着,大长老又想到自己叭叭和灵欢了那么多话,全让这两个家伙给听到了,不由得老脸一红,连忙摆手道:“算了,你去见灵欢吧,我走了。”
“大长老。”
楼知亦出声叫住人,继续道:“原本我也是要找大长老的,现在遇见了您,就一同了。”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大长老下意识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又板起脸喃喃道:“你跟我这个做什么?”
“空灵一族与魅魔一族是所谓的天生死对头,不过是源自于天道所制定的一个规则而已。实际上,两族既不存在任何修炼资源的竞争,也没有必须针锋相对的特别理由。”
“相克亦相生,大长老若是能够明白了这个道理,就是空灵一族回归九州的时候了。”
大长老闻言,望着楼知亦,陷入沉思之中。
紧接着,他又去瞥楼知亦身旁的沈裴然,目光触及到这两个家伙十指紧扣的手,仍旧是觉得有些碍眼。
楼知亦轻声笑道:“还有一件事,我和沈裴然在不久之后就要举行道侣大典,我们欢迎所有人来参加我们的典礼。”
“你跟我这个做什么?反正我是不会去参加的。”
大长老罢,像是落荒而逃般,很快就没了其身影。
楼知亦目送大长老离开,又才收回了目光,和沈裴然一起来到他娘亲的衣冠冢前。
他出生道:“宝贝徒弟,将你手中的花放在这里吧。”
沈裴然闻言,略微弯腰,将自己手中那束花心翼翼放在他师尊娘亲的衣冠冢前。
“娘亲,我们快有一千年没见面了。”
楼知亦用的是他时候对灵欢的称呼,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一次,我还带了一个人来,就是给您送花的这个人。”楼知亦轻声道,“他是我的徒弟,也会是我的道侣。”
“您不要听大长老胡,我徒弟是一个很好看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往后也会一直走下去的,您放心吧。”
“您和爹爹也是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吧。”
他是迎着他娘亲和爹爹两个人的希望出生的,往后也会带着他和沈裴然的希望一直一直走下去的。
楼知亦了好些话,才同他娘亲告别。
临走之前,他将手中一直未曾放下的花束放在了他娘亲旁边立着的一块无字碑前。
沈裴然瞧见了,眸光中浮现出些许的迟疑。
他注意到在周遭的所有衣冠冢前,都刻上了空灵一族每一位道消身陨之人的姓名,可唯独只有这一座墓碑前没有任何的刻字。
楼知亦放好手中那束花,站起身来,开口道:“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往外走去。
好半晌后,楼知亦瞧见沈裴然面容间的欲言又止,出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给谁送了花?”
沈裴然点点头,迟疑道:“是师尊的……”
“空灵境中的所有规矩都是源自于天道当初制定的天命,所有人都得遵守。在空灵境中,不允许有外人一直存在的。”
“当年我出生之后,我娘亲与大长老废了很多心神,才能够立下这样一座没有任何刻字的墓碑。”
“因为触及到天命,又是因为天罚而陨落的,没有人能够提及起他的名字。”
“我去剑宗,也是娘亲跟我的,在青州,有一个宗门,名为剑宗,我可以拜入剑宗,可以拜入当时还叫作第一峰的剑峰。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就是从剑宗的第一峰走出来的。”
“我去剑宗之后,曾经查过当时剑宗记载弟子姓名的卷宗,找到了他的存在。”
天道所制定下的天命会抹去一切痕迹,但是人存在过,就一定是存在过的,会在这世上留下很多很多的痕迹。
楼知亦轻声道:“就像是……我藏起来的那朵合欢花。”
……
幽州。
一家规模并不算的茶馆内,书人正在着近段时间以来的大事。
“话啊,半年前那场变故可是彻彻底底改变了整个九州的格局。”
“隔壁雍州的魔尊沈裴然心狠手辣,将流落于各大势力手中的九州秘钥都抢了来,汇聚在一处,在雍州边上让九州秘钥合一,令世界树重新复苏。”
“据,那一日在场的所有大乘尊者都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飞升契机。这来自于上古仙界的飞升契机一经复苏,就意味不久之后就会有尊者到达飞升之境,可感悟天地,飞升上界而去。”
正值此时,有人踏进茶馆内,听见这话,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不久之后是多久?”
“这……大乘尊者们之间的事,我们怎么会清楚呢?不过,我曾听见有人提起过,大概是千年之后,就会有飞升第一人了。”
“我们只需再等千年,就会知道自上古时代覆灭之后的飞升第一人是谁了。”
“我猜一定是剑尊!”
“要这么猜,如果道主不陨落的话,我还猜是道主呢。”
“五大神器之主都有可能的,好吧。”
“五大神器之主中的两个,不都被魔尊给杀了吗?要这么,沈裴然才是那个最有可能飞升的人……不对,是最有可能飞升的魔,好吧?”
“沈裴然怎么可能得过剑尊!一定是剑尊最先飞升的。”
“不对!”
书人见场上吵了起来,连忙出声劝安抚好,才继续道:“起剑尊,我在此就不得不一剑尊那些年甘愿舍身饲魔的行为了。”
角落处传来些许的动静,像是有人饮茶被呛到了般,响起一阵轻咳声,断了书人的思绪。
他不由得转眸,悄悄瞪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人一眼,然后继续道:“我们都知道魔尊曾是剑尊的亲传弟子,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
“十多年前,魔尊还没崛起之前,曾经参与了清泽山秘境的历练。变故就是由此而出现的,魔尊是一个魅魔的消息被爆了出来,于是剑尊狠下心来,断绝了与沈裴然的所有关系,并将其逐出了剑宗,并扬言在十年之内必要为九州除魔诛邪。”
“这什么……”
角落里又传来声音,书人忍不住又瞪了那人一眼,继续道:“我们都知道清泽山之变后,九州近十年未曾有过剑尊的半点消息。”
“其实,剑尊就是在这十年间改名换姓,易容自己,终于潜伏在了魔尊身边,等待着除魔诛邪的那一日。那一日,魔尊的寝宫之中出现了一位被上供给魔尊的美人。”
“剑尊意欲出手,将魔尊一击毙命的,哪晓得魔尊成长得太快,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已经是一种几近可怖的境界了。”
“剑尊失败了,被魔尊抓了起来。我们都知道魔尊向来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身边从来不留人,可他却留下了一个明明想要杀的美人,你们这是为什么?”
“因为魔尊认出了那位美人是他师尊?”
书人听见真的有人回答他的自问,不由得抬眼看去,然后发现又是坐在角落的那个人,不由得再瞪了眼,摇头道:“当然不是。”
“剑尊的易容伪装之术高深莫测,岂是魔尊能够识破的。”
“是那双眼睛,是那双明明身在危机之中却依旧不屈的眼睛,让魔尊久未有所波动的心动了。”
“魔尊觉得这个上供美人望过来的那双眼睛,跟他曾经叫师尊的那个人的眼睛很像,所以他将剑尊易容伪装后的美人给留了下来。”
“魔尊得不到曾经视若神明的剑尊,便将他的想法放了些在这个美人身上。魔尊不许美人笑,因为魔尊美人一笑起来就不像剑尊了。”
“咳咳……”
坐在角落的楼知亦听见这话,忍不住又轻咳出了声。他又迎来书人的一瞪,连忙出声道:“继续,继续,你继续。”
他想看看究竟得有多离谱。
“魔尊在情之一事上,待这位美人向来是不温柔的,因为魔尊觉得自己的温柔只会留给剑尊一个人。”
“剑尊被封印了修为,因为想到自己还要除魔诛邪,于是就沉默地忍耐了下来。无论魔尊怎样粗暴地折磨他,他都不吭一声,等待着一个可以将魔尊一剑击杀的机会。”
“最终,剑尊等到了这个机会,在魔尊将九州秘钥合一之际,唤出了折影剑,刺进了魔尊心上。”
“哪晓得魔尊的心竟然不在左边,而是天生就生于右边的。魔尊虽不死,却也被伤到了。”
“九州谁人不识折影剑,魔尊当然也认出了这些日子以来与他朝夕相处的美人手中长剑就是折影剑。”
“魔尊师尊,您还是想要杀我……”
“那一日,魔尊彻彻底底地陷入疯魔之中。众所周知,魔物越疯,他们的力量也就越强大。在场虽然有众多大乘尊者,却依旧敌不过彻底疯魔的魔尊。”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之中的时候,还是剑尊站在了大家面前,挡住了魔尊。”
“剑尊对魔尊道杀了我泄恨,或者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要去毁了九州。”
“魔尊没有想到剑尊为了九州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去,他质问师尊你当年为了九州,抛下我,想要杀我,如今为了九州,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也只有这九州了吗?”
楼知亦坐在角落里,手里还捧着那杯已经喝了一半的茶,听到书人这么,忍不住又想笑。
不过,他想到自己不能笑出声来,扰了书人的工作,就努力憋着笑意。
“然后呢?然后呢?”有人追问道。
书人摇了摇头,道:“那一日,黑暗笼罩着整个九州,剑尊背对众生,毅然决然地挡住了魔尊毁灭九州的行为。”
“魔尊想要杀人,可他望着挡在他眼前的人,终是下不去手。最终,剑尊被魔尊带走了。”
“这半年间,也不知道剑尊被魔尊带走之后,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多少人想要冲进雍州皇城,将剑尊解救出来,却叹自己的修为不够。”
这都是些什么传言?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然后全都变了样。
楼知亦忍着笑意,喝完手中那杯茶水。
“剑尊丢了,那剑宗没派人找找吗?”有人忍不住问道。
“我听顾宗主去了一趟雍州,最终也无功而返。”
“我还看到隔壁翼州的妖皇扶也曾在雍州现身过。”
“当然啦!剑宗这半年来,一直在想办法。”书人肯定道。
他注意到门口又走进来一人,目光下意识望了去,呼吸微微一滞,不由得心道:这么一个茶馆怎么也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出现嘞?
“师尊。”
沈裴然走进茶馆,很快寻到他师尊的身影,迈步走了过去。
“你在告示栏那里看到了?”楼知亦问道。
在路上,他想起上一次来幽州的时候,看见的那块悬赏牌,就跟沈裴然了悬赏牌上的内容,还你的名字被高挂在榜首的位置上。
然后,沈裴然就非要路过幽州,来幽州神城一趟,看一眼这块悬赏牌自己的名字才走。
“我将它抹去了一切痕迹。”
沈裴然低声道:“它在师尊面前我坏话。”
楼知亦闻言,又想到书人此前讲的那些段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旁人眼里的沈裴然好像真的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可他眼里的沈裴然却并非是这样的,有时候会像孩子一样幼稚而又固执。
既然沈裴然已经看完了那块悬赏牌,那他们该走了。
楼知亦站起身来,从储物空间中取了灵石出来,付那杯灵茶的钱。
茶馆内,有人见书人许久没有话,开口问道:“怎么不继续了呀?”
书人仍旧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处角落。
起初,身在角落里的那人身处逆光之中,书人并未看清楚这人的面容。
直到后来那个好看的修士走进来同那人了几句话后,那人从逆光中站起身来,他才将这人的容貌看了清楚。
他在心里道:嘶!又是一个好好看的人。
那一瞬,书人看见两人声话的时候,后来的那个人倾身上前,主动地微弯下腰,让那身着雪衣之人能够以平视来看着他,而不是需要仰望的姿态。
好一对神仙眷侣。
“不好啦,不好啦!魔尊来幽州了!就在刚刚,魔尊出现在幽州神城,偶然间瞧见悬赏牌上他高挂榜首的名字,一怒之下,毁掉了那块告示牌,还要屠了整个神城。”
报信的人从茶馆外跑来,大声嚷嚷着。
紧接着,他目光一扫,望见了茶馆角落的沈裴然,身形一哆嗦,嘴里结结巴巴喊道:“魔魔魔魔魔尊……是魔尊啊啊啊啊啊啊!”
报信人喊完,化作一溜烟儿跑掉了。
茶馆内因为这一声叫喊,陷入彻彻底底的沉默之中。
沈裴然微垂下眼睫。
楼知亦抬起手来,牵过自家徒弟的手,然后轻轻地捏了捏,带着几分亲昵的味道。
下一瞬,无论是坐在茶馆内喝茶的人,还是坐在茶馆内听书人那些爱恨情仇的人,纷纷丢下灵石,飞快跑了出去。
原本还挺热闹的茶馆顿时又空寂了下来。
沈裴然低低出声道:“师尊,我们走吧。”
楼知亦轻抬眸光,望见仍旧留在茶馆内的书人,对沈裴然道:“等一会儿。”
他很快走到书人面前,轻声笑道:“你讲的故事挺有趣的。”
书人面对夸赞,心中已经清楚眼前这个夸赞他的人是谁,是剑尊啊。
他声道:“剑……剑尊,您是剑尊吗?”
楼知亦应了声儿,又道:“就是这个故事不太实。”
“经过很多人再传出来之后,再一加工,就跟原本的故事不太一样了。”
书人连忙点头应声道:“剑尊,我下一次一定认真证实过后,再讲出来。”
“还有……”
楼知亦思索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吗?”
“剑尊,是什么事?”
楼知亦闻言,笑了下,眉眼微弯,出声道:“我和我家徒弟将要举行道侣大典,你可以帮我们多宣传宣传吗?”
“剑尊是被逼的吗?”
书人脱口而出,旋即感受到自一旁沈裴然平静望过来的目光,下意识一激灵,支支吾吾起来。
他怎么把这话都给出来了。
“当然不是。”楼知亦失笑道,“我不是了吗?那些传言都是被加工过后的,已经完全跟原本的故事不太一样了。”
“我们之间的故事没有曲折……”
楼知亦到此处时,想了下,发现自己这句话得不太准确,便改了话语道:“……没有那么多的曲折,没有那么多误会,也没有那么多的狗血。”
“以后可以往好一些的方向去加工和改编。”
楼知亦出声建议道:“若是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去青州看一看。”
青州流传的话本都是甜的,像蜜糖一样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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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大概就是下一章完结啦。
感谢支持。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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