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想咬哪儿?
三人收拾完屋子, 黄川他去做饭。
“我跟拂星就不留这儿吃饭了,”木融桉道,“算去一趟墓园, 看看拂星的妈妈。”
这种情况,两人还留下来吃饭, 既麻烦主人,也实在尴尬。
“好。”黄川不勉强, 带他们跟自己爸妈过招呼后, 送他们出门。
“林、林拂星, ”黄川在门口, 拿出程羽放桌上那一叠钱, “这、这些钱,麻烦帮我还、还给程羽, 谢谢。”
“我还她不会收的,”林拂星纠结地咬了下唇, “要不你找机会亲自给她?”
“……”黄川没话,也没把钱收回去, 只是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好吧。”
林拂星把钱接过来, 在外套兜里放好。
黄川转头进了屋。
“其实程羽她——”
“砰”
林拂星话还没完,门关上了。
“……”
见女孩儿垂着脑袋垮着脸,木融桉抬手揉了揉她头, 温声道:“这事儿咱们就不掺和了, 好不好?”
“可是程羽很无辜啊, 而且她也道歉了。”
“她是道歉了,但你如果不能切身体会黄川的感受,怎么能要求他去谅解这一切?或许本身就不需要道歉和谅解,谁也没错, 就是个乌龙事件,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吧。”
“……我知道了。”
……
到墓园时,雨停了,凉风阵阵。
天已经全黑,墓园里没有灯,木融桉单肩背着林拂星的粉红书包,一边用手机给她照路。
其实去妈妈坟前的那条路,林拂星闭着眼睛也能走到。
站在墓碑前,木融桉弯腰放下手里一大束白色系花束。
“妈妈,这是木融桉,是乔阿姨的儿子,他来看你啦。”林拂星边着边蹲下来整理那些花束。
“阿姨,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拂星,”木融桉也蹲下来,摸着林拂星的头,“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她。”
“……”
动作一顿,林拂星倏地抬眸,眼里满是惊讶。
下一刻,她抬手捂住了木融桉的嘴,回头对照片解释:“妈妈,他的意思是会像哥哥照顾妹妹那样照顾我,我们绝对没有早恋!”
“此地无银唔唔……”木融桉弯着眉眼想使坏,被林拂星一边捂着嘴一边拉走离开了墓园。
“下次再这样,不带你来了!”
林拂星皱眉跟他急,完放下手自顾自往前走,娇的背影写着我生气了快来哄!
木融桉笑着两步赶上,抬手故意揉乱她头发:“好,我错了,现在是哥哥照顾妹妹,以后嘛,就不一定了。”
林拂星红了脸颊,声嘟囔:“以后的事以后再来承诺呀,急什么。”
“怎么不急?”木融桉长臂一伸,将女孩儿揽进怀里,“我急死了。”
声音里含着少年蔫坏儿的笑。
林拂星个子本来就矮,被少年这会儿用手臂卡着脖子拖着走,无力反抗,气得举起粉拳要砸,被一把握住手腕儿。
木融桉挑眉:“动手是吧,不怕我返回去跟阿姨告状?”
林拂星垫起脚一口咬在他手腕下方。
“嘶——”木融桉微蹙眉心,倒吸凉气。
林拂星赶紧松了牙齿:“疼吗?我没有用很大力气呀。”
木融桉抓过她手腕,在相同的位置低头就是一口。
“啊!木融桉!”
疼死她了!
少年做完坏事就跑,停在不远处路灯下向女孩儿招手,眼尾眉梢尽是痞坏的笑:“过来,追上我,我再还你一口。”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林拂星弯腰系紧鞋带:“你给我等着!”
木融桉双手抄在裤兜里,倒退着走,宠溺地看着女孩儿向自己跑来。
等她快要到自己跟前,他又转身跑远两步,然后又慢悠悠地退着步子,等她快到了又跑两步……
就这么一直逗狗一样逗着她。
林拂星每次眼看着要揪住他衣角了都被他躲开,气得牙痒。
“你不许动了!”她实在跑不动了,叉腰喘着气开始耍赖。
“好,我不动了。”木融桉听她的站在原地。
“你发誓!”她怕他又耍她。
木融桉无奈又宠溺地举手发誓:“我发誓,我不动了,就在这儿等你过来。”
林拂星这才又向前跑过去,直接扑进对方怀里,牢牢圈住少年紧实的窄腰。
“抓住你了!”她仰起得意脸,笑眼弯弯。
“嗯,抓住我了。”
木融桉抹去她额角的细汗,把手腕伸向她:“话算话,咬吧。”
林拂星看了看却犹豫了,目光从少年脸上慢慢滑至颈间,咽了口唾沫:“我能自己想咬哪儿咬哪儿吗?”
“你想咬哪儿?”
林拂星勾勾手指。
木融桉低头靠近,被女孩儿圈住脖子。
女孩儿微微踮起脚,樱唇微张,贝齿轻轻咬上少年凸起的喉结。
齿尖和皮肤轻柔触碰,微妙地摩擦,一阵酥麻直达木融桉心底。
他下意识想吞咽,硬生生忍住了。
片刻后,女孩儿脚跟着地,松开他脖子,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热,瞪着无辜的浅琥珀色眸子,呼吸还有些不稳,连呼带。
她的每一声细微的喘息落在木融桉耳朵里都被放大十倍,和他骚动的心渐渐跳动成为同一频率。
木融桉的眼神越来越直白而炽热,林拂星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早看它不顺眼了,长那么性感做什么。”她讪讪地挠着头,突然就被拦腰抱起。
“诶?”
“知道你跑累了,抱你走会儿。”
女孩儿很轻,木融桉抱着毫不费力,反而享受,慢慢地在路灯下走着。
林拂星一抬眼便望见那颗被她觊觎已久刚刚得逞的喉结,光照过来时还有一丝亮晶晶的口水挂在上面。
有点不好意思,她收回视线,害羞地把脸埋进男生胸膛。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木融桉低眸笑她。
“……木融桉!”林拂星闷闷地气急败坏地叫他全名。
“好好好,不逗你了。”木融桉叹了口气,“现在师父也不叫了。”
提起这个林拂星反倒有话要讲,委屈道:“我叫你这么多声师父,你什么也没教过我!”
“谁的,我刚不是还教你跑步了?”
“……”
木融桉扬唇笑了:“好,我抽空教你就是了。”
“教我画什么?”
“教你……”前方正好挂着一轮硕大的圆月,“教你画月亮吧。”
“月亮我会啊。”林拂星拿食指在他胸口画了一个弯钩型月亮。
“那就教你画星星。”
“星星我也会啊。”林拂星又在他胸口画一个五角星。
“行吧,”木融桉叹了口气,声音藏笑,“师父江郎才尽,你出师了。”
“……”
又逗她,林拂星望着对方流畅的下颌线,气得牙痒痒,还想咬他。
就这么静静地走了会儿,林拂星突然语气认真:“师父,你才不会江郎才尽,只要你还在画,我就会一直追下去,哪怕七老八十,老眼昏花。”
“……”
她望见少年的喉结滚动了下。
须臾,木融桉低眸望进她眼里,低沉磁嗓在四月的夜晚,和微风一样温柔:“只要你想看,我就会一直画,哪怕我也七老八十,哪怕我也老眼昏花。”
……
手机震了,木融桉在路口处放下林拂星,先接电话。
林拂星从他肩上取下自己的书包,找水喝。
“什么?”木融桉听了会儿电话,皱眉道。
林拂星听他语气不对,一边喝水一边观察着他脸色。
“我知道了,马上回来。”木融桉挂了电话。
“怎么了?”
“我妈电话奶奶摔了一跤进医院了,一直叫我的名字,我得马上回去一趟。”
“那我们回去吧,我正好也去看看奶奶。”
正好在路口,木融桉拦了辆出租去火车站。
“奶奶身体不太好吗?”
“别的还好,主要是阿尔茨海默症,记性越来越差了。”
见木融桉一直敛着眉宇,神色凝重,林拂星伸出手,娇手掌包住他握紧的拳头,想给他安慰。
木融桉低眸,视线落在对方白皙手背上,缓缓松开拳头,手指绕进女孩儿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瞥见林拂星手腕上还印着他留下的牙印,他用拇指温柔摩挲着那些浅淡的齿痕:“疼吗?”
“当然疼了。”
听出女孩儿软糯嗓音里的委屈,木融桉微叹了口气,拉起她手放到唇边,呼呼吹气。
“不好意思,第一次咬人没把握好力度,下次知道了。”
“还有下次?”林拂星倏地瞪圆一双杏眼。
木融桉浅浅提了下唇,理所当然道:“你今天多咬我一次,所以欠我一次,下次就不咬这儿了,我也换个地方咬。”
“……”
……
到A市,乔美玉的司机老赵在火车站外将两人接上车,开往医院。
乔美玉已经等在医院大厅,一见到他俩立即走了过去。
“那个,拂星你就先别上去了。”
木融桉皱眉:“为什么?”
“你外婆在上面,她今天刚好跟我在一起,听奶奶摔了一跤也跟着我过来了。”
“那我去隔壁的麦当劳里坐会儿,待会儿等外婆走了我再上去看奶奶。”
林拂星转身要走,被木融桉拉住手腕。
“先去买个冰淇淋吃,我上去把她赶走,然后下来接你。”
乔美玉低头咳了一声,把视线从两人手上转到别处。
“不用不用,你晚点下来,我有点饿,要点个套餐慢慢吃!”
林拂星抿唇笑了笑,背着书包转身出了医院。
乔美玉走出两步,发现身后没人跟上来,转头见木融桉还在眺望林拂星离开的方向。
“桉桉——”
见女孩儿推门进了麦当劳,木融桉这才放心回头和乔美玉上楼。
“拂星是17岁不是7岁,就这两步路还能走丢呀?”乔美玉笑他,“原来我儿子是个爱装酷的贴心boy。”
“……”
木融桉目不斜视盯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面无波澜,红了耳根。
木融桉一进病房,病床边所有人的视线从江老太太身上转到他身上。
他爸和两个叔伯一家人,还有他外婆。
“奶奶怎么样了?”
江老太太刚醒,哑着嗓子叫他:“桉桉?”
木融桉走到床边:“奶奶。”
江老太太颤抖着伸出皱纹满布的手,握住木融桉的手,委屈地哭了:“我听见你爷爷他在那边过得不好,他受苦了呀,我得去陪他呀。”
木融桉皱了眉:“奶奶……”
“妈,”木峰无奈道,“都跟您好几遍了,我爸都走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
“今天在他坟前我亲耳听见的!”
乔美玉走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道:“妈,我知道您想爸,但您日子还长着呢,你得先过好自己的生活,爸在那边也才能过得好啊,是不是?”
江老太太抹了眼泪,稳住情绪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没事,桉桉你先留这儿陪我聊聊天,然后你也回去休息,好吗?”
“好,奶奶,我不走。”
……
林拂星在麦当劳里看书,慢慢地有点困了。
看了眼时间,她着哈欠望向窗外想放松一下眼睛,竟然看到路边上张越的身影。
他旁边站着那个女生貌似是三班那个班花?
两人好像在吵架,张越硬拉着不让人家走。
女孩儿甩开他的手,指着他情绪激动,最后扇了他一巴掌,仰着头走人了。
“诶,你看见刚刚路边那对吵架的情侣没。”
“怎么了?”
“我刚过来的时候听了一嘴,那男的出轨现在想挽回那女生,那女生骂他不要脸。”
“该骂啊,渣男!”
林拂星听到背后卡座里两个女生在谈论张越他们,有些惊讶。
张越不是前两天还想约她看电影吗,现在是对班花回心转意了?
“呼~”她长松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简直太好了,可以不用再面对张越随时随地令人头皮发麻的殷勤。
林拂星低头继续看书。
没一会儿,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甜筒。
“……”她眼睛一亮,眸子里盈满了笑意抬头,“师……张越?”
“拂星,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手腕上都有一样东西?”张越很开心地对她笑着。
“啊?”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句,林拂星有点懵,低头看自己手腕。
手腕上只有木融桉咬她那块儿还有一圈淡淡的粉色的印子。
“没有东西啊。”
“有的,你仔细看,是不是有月老的红线?”
“………………”
“红你大爷的线啊!”
蓦地,在张越身后,一个极凉淡慵懒的磁嗓,应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