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时光照进生活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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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找你玩,有跟你过什么吗,比如跟她去哪哪?”

    于松抠了抠指:“她、她有次让我带多几个朋友跟她出去玩,她人多才热闹。”

    刘瑾心下一惊,飞速记下这条信息:“你带了吗?”

    于松摇摇头:“她会陪我做游戏、给我带好吃的,她她最喜欢长得好看的朋友,我玩得最好的亮亮,我妈他长得比我好看,我怕她喜欢上亮亮不跟我玩,就没带,那次她好生气,把本来要送我的玩具车都摔碎了。我也生气了,好久没理她,前天她又来了,跟我对不起,还掏了钱出来,要带我去区外面再买一个赔我。”

    “那在菜市场你是自愿跟她走的吗?”

    “不是!”于松急道,“前天回家,我妈告诉我她是骗子,专拐孩的人/贩子,让我下次见了她喊人报警。今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瑾双眸微微一闪,逼视道:“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我感到有人从后面拍我,我回头一看,见她冲我笑,然后就怎么都不知道了。”

    “你为什么郭彤恨你?”在两人的交往中,以于松的视角来看,郭彤一直对他不错才对。

    于松不安地搓搓指:“我知道她是我姐,我看见妈妈藏在旧钱包里的一张照片,跟她好像。妈妈不要她了,她肯定恨我抢了她在妈妈心里的位置。”

    倒也勉强得通,不过,不管是刘瑾还是姜宓,这一刻都知道于松有所隐瞒。

    又问了几句,刘瑾起身离开,姜宓拍拍于松,将他交给殷月,跟着出了病房。

    “大娘,前天的事你能跟我再吗?”

    那天去警局看望于志显,有关于松被拐的经过,姜宓已经补了笔录。

    刘瑾再问,肯定是哪个环节让她查觉出了什么。

    姜宓点点头,从大家发现于松不见起。

    “这之前你知道郭彤吗?”

    “不知道。”

    “你儿子跟任丽丽结婚,郭彤也没有参加吗?”

    姜宓从于松口中听出任丽丽对郭彤不喜,还有几年来任丽丽父母对郭彤的不闻不问,猜测大婚这么喜庆的日子,任丽丽多半不会让女儿出席,遂便摇了摇头。

    刘瑾凝眉沉思了会儿:“大娘,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郭彤,你或是于松一旦有她的消息,麻烦立即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好。”

    送走刘瑾,姜宓去医务室找医生,询问于松的情况。

    “大娘,我建议你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做一下心理疏导,当然,我不是他有什么心理疾病,主要是怕他连着两次惊吓,有什么心理阴影。”

    心理方面姜宓不懂,不过人家医生的建议很中肯,于松的情绪确实不对。

    按他所,他是查觉有人拍他,转头瞅见郭彤对他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如此,对一个孩子来,有的该是一点点后怕才对。

    不至于崩溃成那样,哭得差点抽过去。

    姜宓没想探根寻底地逼问,是人哪能没点秘宓,别觉得孩子就不该有**,就连白一只狼狗,也喜欢把他觉得好吃的东西偷偷叼回窝藏起来,又何况一个七岁大的孩子。

    对此,她觉得专业的事还是请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医院里就有心理科,姜宓过去咨询,跟人家约了下午三点过去。

    然而,于松一听给他约了心理医生,竟是跳起来,拔腿就跑。

    “松——”殷月忙放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去追。

    姜宓愣了下,连忙跟上。

    姜可颂拎着果篮过来看望,在走廊上差点没跟于松撞成一团,他闪身避开,伸扯住于松的衣服将人拽住,问气喘喘跑来的殷月、姜宓道:“他怎么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看心理医生,我没病,我不是精神病,我不看心理医生——”

    “行、行,不看!”姜宓无奈道,“好了,跟奶奶回病房。”

    于松知道她一向话算话,闻言,立马停止了挣扎,一脸乖巧地上前牵住姜宓的道:“奶,我没事,咱们出院回家吧?”

    见姜宓没吭声,他摇着姜宓撒娇道:“奶,我想回家,待在这里我不舒服。”

    姜宓弯腰给他号了下脉,对殷月道:“月,给他办理出院续。”

    殷月应了声,转身去了。

    姜可颂揉了把于松的头,道:“大娘,回去他要是有什么,你给我打电话,我研究生读的就是心理学。”

    “嗯,给你们添麻烦了。”

    于松能回来,大家没少出力。

    “人没事就好。”

    三人回到病房,姜可颂略坐了坐就走了,中医院那边他还有预约好的病人等着呢。

    出院回家。

    殷月放下里的东西,看了下时间,走进厨房道:“大娘、松,你们想吃什么?”

    买的海鱼,因为找人丢在菜市场鱼老板那,这个可以回头拿,就是家里的菜不多了。

    姜宓不挑:“随便下点面条。”

    于松:“我想吃鸡肉卷、薯条”

    姜宓曲指敲了他一记:“做什么你吃什么,哪来这么多要求?”

    “奶”

    这尾音拉的,姜宓都想摸一下自己的背,看起鸡皮疙瘩没。

    殷月笑道:“吃杂酱面吧,我配几个菜。”

    “月姐”

    这哀怨的眼神,殷月只得投降:“行行,给你炸鸡肉卷”

    姜宓:“别惯他!”

    殷月无奈地冲于松摊摊。

    没有鸡肉卷,殷月却精心做了道糯米蒸排骨给他解馋。

    吃过饭,殷月陪于松午睡,姜宓在书房做姜可颂拿来的试卷。

    翌日,王来接,去张准辰家给他施针。

    姜宓想像当年带吕莹、张大妮一样带带殷月,便将她和于松一起带去了张家。

    张准辰住在老城区,宅子是两进的四合院,院子里种了葡萄树、紫藤和金桂,养了碗莲、金鱼,廊下摆放着一盆盆开花的植物。

    张准辰和妻子热情地迎出来,招呼人上茶端点心,又叫了自家的孩子带于松去后院玩。

    姜宓坐下给张准辰号了号脉,招叫殷月过去:“你来把把脉,一下病情。”

    殷月应了声,站在张准辰另一边,号了左腕,号右腕:“张先生是先天性心脏病中的房间隔缺损。房间隔缺损早期症状若是较轻,便不容易被发现,随着年龄的增大,肺血管病变加重,这时候体检或是做检查,往往房间隔缺损已经导致肺动脉高血压,或三尖瓣反流等问题,同时也错过了最佳的术期。”

    张准辰的妻子在旁连连点头:“对、对,一零年体验才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查出来也没见他怎么着,自从查出来呀,好啦,不是心悸、乏力,就是呼吸困难或是晕倒,是什么左心衰竭,前天不就是心衰,要不是大姐当时在场又正好随身带了银针,帮忙扎了几针,人不定就没啦!”

    张准辰气得瞪她:“王凤娟,你会不会话?整天盼着我死啊死的,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得,实话实,还不爱听了。”

    姜宓没理两口子打花枪,问殷月:“他房间隔缺损导致的是肺动脉高血压,还是三尖瓣反流?”

    “肺动脉高血压。”

    姜宓:“要是你来医治,你觉得怎么做最好?”

    “先施针,提高他身体各方面的能,降低肺动脉高血压,然后再做术。”

    “先扎哪几个穴位?”

    “内关、劳宫、足三里、中冲突、膻中”

    姜宓满意地笑着起身道:“安排房间,施针。”

    几人走进西厢,姜宓洗好,刚接过殷月递来的银针,姜可颂便带着两名试习医生匆匆赶来了:“大娘,我带人来学习,可以吗?”

    姜宓指指床上的张准辰:“只要他不介意让你观看,你带多少人都无所谓。”

    张准辰全身上下只穿条平角裤,躺在床上正有点不好意思呢,好嘛,姜可颂又带来了两位女医生,气得他伸点了点姜可颂!

    姜可颂笑笑,拿出平板道:“大娘,我想把你施针的过程录下来作为教材使用?”

    姜宓了解了下什么是录制,点点头。

    边行针边讲解,两个时后,施针结束。

    姜宓洗,接过殷月递来的茶杯,一气儿喝下半杯,示意几人上前把脉,一下诊脉的结果。

    姜可颂率先上前给张准辰号脉,半晌笑道:“张叔,感觉怎么样?”

    头上、背上、双腿、双足和双臂还有银针没拔,几十枚银针在身上轻颤着,一道道暖流在体内缓缓游走,张准辰舒服地昏昏欲睡,闻言,轻哼道:“身子轻飘飘的似在云端,这感觉,我只听我爷爷跟我讲过。”

    “给你爷爷医治时,我姑奶还没有被人打碎腕骨,处在针灸巅峰。”

    姜宓听得好奇:“张同志,你爷爷叫什么?”

    “张卫国,抗战老兵。”

    哦,姜宓恍然,她去军医院治疗的第一个病人,风湿性心脏病患者。

    “你爷爷还好吗?”

    “不在了,”张准辰笑道,“活了八十九岁,睡梦中去的,没糟一点罪,喜丧。”

    9啊,那他的后继治疗跟上了。姜宓心下舒了口气,放下杯子,吩咐殷月拔针,然后约好下次施针时间,起身告辞。

    张准辰夫妻拦着不让,是昨天就在宫宴定了位置,人家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人过去。

    推辞不过,一行人坐车去宫宴。

    姜宓第一次进这种私家馆子,只觉装修得不错,很有格调,另一个就是温度低,她穿着绣花的土布长袖、长裤都觉得冷。

    姜宓右边坐着于松,左边是王凤娟,她查觉到体贴地让服务员给姜宓拿了条披肩。

    各式菜肴上来了,然后是甜点、饮品,光看样子,十分漂亮,殷月和姜可颂带来的两位女医生掏出拍照发朋友圈,末了加上姜宓的微信,把照片传给她几张。

    “大娘,”王凤娟倒了杯红酒给姜宓,“尝尝,葡萄酿的,对皮肤好。”

    姜宓接过玻璃杯,晃了晃,暗红近于紫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荡漾,十分美丽,轻啜一口,唇齿甘洌、柔滑,后劲绵长。

    唐明川借她的书里就有酿酒百篇,回头买点葡萄、果子试试。

    “张总,”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精致的男孩站在门口略显拘谨地躬了躬身,“您好,我是公司里的练习生武少善,听闻您在这儿用餐,过来打声招呼。”

    于松双眸猛然瞪大,不敢置信地看向门口,前世那个红透半边天的武少善?!

    姜宓看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疑惑道:“什么是练习生?”

    王凤娟本人是搞实业的,最烦这种扒上来的艺人:“唱歌跳舞的。”

    姜可颂忍不住笑了下,跟姜宓解释道:“练习生是娱乐公司对正在培养的一种艺人称呼,它起源于”

    姜宓:“这么大的孩子高中毕业了吗?”

    武少善不安地动了动脚:“开学我大二。”

    张准辰来了几分兴致:“哦,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外语学院,英语专业。”

    “好学校啊!”姜可颂不解道,“还没毕业呢,怎么就想着往娱乐圈发展了?”

    武少善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唱歌不错,又喜欢表演。”

    女医生:“那你会唱‘大王叫我来巡山’吗?我听姜医生(姜可颂)开车哼了一路。”

    “会。”

    “唱一遍给我们听听呗,不定你们张总一高兴,你的会就来了”

    少年清清嗓子,当真唱了起来。

    这歌的开头,姜宓熟悉啊,谁打电话过来,响起的音乐就是它。

    少年歌声,听着比里的还要有味道。

    一遍唱完,姜宓放下酒杯鼓掌:“啪啪”

    大家愣了下,哄堂大笑,王凤娟一张俏脸都绷不住了,笑着对武少善挥挥:“行了,看在你唱的不错,形象也可以的份上,我公司下季的代言就给你了,回去跟你经纪人一声,明天让她带你来公司找严助理签合同。”

    武少善一喜,忙躬身道:“谢谢老板娘!”

    罢,三两步出了包厢,在门外跳起了舞,逗得两名女医生、殷月和几个孩子大笑起来。

    武少善脸一红,才发现门没关,忙躬身带上门,噔噔跑了。

    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怎么样?”经纪人谭筝抓着少年的胳膊紧张道,“张总怎么?”

    武少善咬了咬唇:“我、我太紧张,忘提了,不过,老板娘我唱歌不错,形象还行,把她公司下季的代言给我了。”

    “素衣的代言?”

    武少善双眼晶亮地连连点头:“筝姐,一个季度的代言费有多少,三十万有没有?医生要给奶奶换肾最少三十万。”

    “三十万肯定不够,术后还要服用免疫抑制剂,买营养品,体质要是太差或是出现感染”谭筝不敢想,“我打电话找人问问,看素衣上季的代言是多少?”

    “嗯。”武少善坐在沙发扶上,晃着两腿想刚才给他鼓掌的老太太,要不是她,王总不将他轰出包厢就不错了,哪还会找他做代言。

    “善,”谭筝挂了电话,欢呼一声,叫道,“两百八十万!善,两百八十万,奶奶的医药费有了。”就是出现感染排斥也不怕了。

    “真的!两百八十万?”

    谭筝连连点头。

    “哈哈奶奶有救了”

    两人开心的不行,尔后,慢慢又陷入了沉默。

    “要不,”武少善迟疑道,“筝姐,那首歌就算了。”

    “凭什么?那是你熬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写出来的,凭什么他们要我们就得给!”

    “他们愿意给一万。”

    “打发叫花子呢?!”谭筝忍不住红了眼眶,“那歌,一唱出来肯定红,你好不容易写出来的”

    用过饭,一行人往外走,王凤娟低声跟姜宓着话。

    的是于军找学校的事,明天就是九月一号,各校开学的日子,于松这里因为家里接连出事,他昨天又差点被拐,姜宓准备开学后给他请几天假,在家里缓缓。

    于军再开学就是初三生,京市的中学并不好进,要户口、要考试。

    王凤娟很热情,这些姜宓提都没提,她就开口道:“三中离兰香阁近,孩子要是不想住校,咱就选三中,这样吃住都能在家里。若是想进一中也成,我这边找人办理。”

    “他五点到,等他来了我问问,看他是怎么想的。”

    “行。”王凤娟应着,伸挽住姜宓的胳膊,亲切道,“大姐,日后咱相处的时间长着呢,你别跟我客气,在京市我待的时间比你长,什么事,怎么办,我懂流程,你别不好意思开口,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尽心。”

    “老是给你们添麻烦”

    “哈哈,我巴不得你天天麻烦我呢。”

    几人在停车场分开。

    姜宓牵着于松上了殷月的车,同大家挥告别。

    车子驶离宫宴,走出没多远,路边远远有人招,殷月扫了眼:“大娘,是武少善。”

    于松霍地坐直了身子,摇开车窗往外看。

    姜宓瞟了他一眼,对殷月道:“问问他什么事?”

    车子缓缓在武少善身旁停下。

    不等殷月摇下车窗开口询问,武少善跑到后面打开的车窗前,探头看向里面道:“奶奶,方才谢谢你。”

    姜宓不知他谢什么,诧异地抬抬眉。

    殷月“扑哧”一声笑了,武少善红了脸:“奶奶,我会努力唱出更好的歌的。”

    姜宓微一颔首,对殷月道:“走吧。”

    “奶奶,”于松突然道,“他突然跑来拦车,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

    殷月好奇道:“你哪里看出他遇到困难了?”有什么困难是钱解决不了的,王凤娟不是刚把公司里的代言给他。

    少年眉间是有忧色。姜宓却不觉得自己一个老太婆有帮人的能力,曲指给于松一个钢崩:“年纪,你管这么多干嘛?”

    “奶,万一他真遇到困难了呢?”

    “那也不是我一个老太婆该管的,他有家人,有老师、有同学、有公司,再不济找警察嘛,我能帮他什么?”

    “你可以问问他遇到什么事,然后找张叔叔帮忙啊。”

    姜宓抬又敲了他一记:“你张叔叔是他老板,真遇到困难,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不会找你张叔叔,还非得通过我?”

    于松还待要什么,姜宓脸一板,审视地看着家伙。

    于松立马不敢吭声了。

    姜宓往后一靠,放松道:“月,去图书馆。”

    殷月应了声,打转方向盘,朝最近的图书馆驶去。

    姜宓第一次进图书馆,她本意是给于松买几本练习册,没想到地方这么大,图书这么全。

    一本又一本,一会儿上抱了厚厚两撂,往桌上一放,坐下拿起一本,一目十行,飞速翻看了起来。

    殷月牵着于松找了几本漫画、绘本。

    时间一晃就到了四点,殷月过去声跟姜宓了声,带于松去车站接人。

    两个时后,殷月接人回来,就见姜宓盘腿坐在书架前,身侧堆满了书籍,左是没看的,右是翻过的,身后围了圈人,她都成一景了。

    看书好快,关健是人家看书之余还不忘记笔记。

    来看书、买书的学生拿拍了照片或视频,上传wb,转发朋友圈,配文:这社会卷吧,六七十岁的老太都在努力!

    “咦,这老太瞅着好眼熟,芳你还记得中元节那天在学校侧门,有个老太拿着把玩具枪,几枪击倒一个人贩子”人群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大家回头看,是个十**岁的女生。

    “有视频吗?”有人好奇道。

    “有,当时有学长拍下来上传我们学校论坛了,你等下,我找找。”

    “你们哪个学校的?”

    “花师大。”

    有人翻墙过去搜出论坛贴,点开视频一看,忍不住惊呼道:“真是这老太!”

    “厉害了,这都能打中!”

    “问题是这得有三十多米吧?”

    “肯定有,你瞅这两棵行道树,间距差不多是6米,从老太太站的位置到人贩子这里,共有6棵半,33米,没跑了。”

    殷月见此,忙推了把于军、于松,让兄弟俩去楼梯口等着,她进去叫人。

    姜宓被她连唤数声,才从书里回过神来:“接回来了?”

    “嗯,时间不早了,大娘,咱回家吧?”

    “等我一下,这本还有几页。”

    “好。”殷月蹲下把她看完的书,一本本还回去,有学生过来帮忙,顺便搭话道,“姐姐,你跟老太太是什么关系啊?”

    “她是做什么的?”

    “她从人贩子里抢回的是她孙子吗?”

    殷月笑笑:“别问了,大娘不想曝光,你们把视频删了吧?”

    “啊,我们都发出去了。”

    “点赞的超多,你看,这会儿删也晚了,姐姐,我们不大娘是谁行吗?”

    殷月无奈道:“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这话姐姐你自己信吗?”

    “就她这看书的速度,你做个社会调查找找看有几个?”

    “我今年9岁,都没有大娘这记忆力,唉,羡慕死我了。”

    “谁不是呢,有这记忆我还发愁考研?”

    吵嚷的声音大了,引得管理员过来,大家忙收起一哄而散。

    殷月一看就知道视频、照片是删不掉了。

    还了书,把姜宓挑出来的书拿去柜台付帐,殷月提起书袋,扶着姜宓朝楼梯走道:“送军过来的大叔姓于,叫于大山,是你侄子,没有看到你,不敢跟我走。我在车站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后来找车站的巡警,看了我的身份证,人才跟我过来。”

    姜宓掏出看了下,是有个几个未接电话,进来要静音,她把声音调了:“军不认识松吗?”

    “孩子变化大”

    “奶!”于军猛然从旁边的柱子后蹿出来叫道。

    姜宓和殷月均是被他吓得一激灵。

    “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

    姜宓打量着这个比她还高半头的男孩,短短的头发,黑黑的脸蛋,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人比较瘦,穿着白t恤、浅灰色的短裤,下面是白色的运动鞋,白棉袜,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腕上戴着块电子表。

    看得出,身上的衣服鞋袜,连带背的包都是来时新买的。

    “想我不?”于军伸抱住姜宓晃了晃,“我可想死你啦!你不在,我一个人住在咱家半山的屋子里,听着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哗哗和呜叫,吓死了!”

    一身的臭汗味,姜宓一把将人推开,拍拍他:“饿不?”

    “饿,”于军摸着肚子怪叫道,“饿惨了。”

    姜宓转头跟殷月道:“就近找个地方,先吃饭。”

    殷月点点头,拿出搜索附近的餐馆。

    姜宓一拉了于军,另一牵起站在一旁的于松,先行下了楼。

    “都认识了吧?”姜宓问兄弟俩。

    “哥。”于松扭头乖巧地叫了声。

    于军伸,咬牙切齿揉着他的头道:“哎,弟真乖,继续保持哈,以后大哥出门你跟着,大哥打球你捡球,大哥吃饭你喝水,大哥看书你就别玩游戏”

    姜宓瞪他一眼:“别作怪!”

    “嗨,这不是咱家的优良传统吗。”

    “什么优良传统,我怎么不知道?”

    “你整天不是给人看病,就是进山采药,知道啥啊。好了好了,别念叨了,我一定好好照顾他,行吧?”

    “没让你照顾他,别欺负就行,父母的过错不能加诸在他身上”想想,姜宓就没在往下。

    书中,童年的阴影需要一生来治愈。

    于松可怜,母亲偷情,父亲把她连同情夫一起杀了,一辈子都要背负着父母身上的罪责。

    于军就不可怜吗?

    自父母离异,跟着奶奶生活在山村里,闯祸了,没有一个能挡在他身前,护他的。

    轻叹一声,姜宓拉着两人走到车前,敲了敲后座的车窗:“大山。”

    “婶,”四十多岁的汉子咧着一口大白牙,忙脚乱地打开车门,下车道,“可算见到你了,我这心里正琢磨呢,别是遇到个骗子,把孩子领走不回来了。”

    姜宓笑道:“等久了吧?”

    于大山举起给她看:“进去半时了,好的上去叫了你就下来,我是左等等不着,右瞅瞅不见人影,有心想进去找吧,我又不会锁车。你这车要是被人偷走了,回头我再找不着孩子,那岂不是坏了,报警我都跟警察不清。”

    这话,把于军逗得直乐:“大山哥,你就是想太多了,这是图书馆,月姐能把我拐哪去啊?”

    “在图书馆里才好拐呢,这么大,肯定岔路多”

    “好了好了,不讨论这个了。月姐,找到吃饭的地方了吗?”

    “喜欢吃烤肉吗?”

    “我的最爱!”

    “那行,上车。”

    烤肉店离图书馆不是太远,50元/位。

    姜宓、于军、于大山一看价格,扭头就走:“太贵了!”

    “大娘、军,”殷月忍不住笑道,“真不贵,这就是普通价,不信,附近你们成问了,哪家的菜色都比他家的高。”

    于大山:“吃面,我们吃面。”

    “那行,大家上车,再往前走走有家面馆。”

    面也不便宜,海鲜面5元/碗,清汤面元/碗,猪肝面2元/碗。

    殷月去点的,五碗海鲜面,七八样菜。

    于军看着她里的票,心疼得直抽抽:“住的地方能开火吗?”

    “能。”于松道,“哥,你会做饭吗?”

    “会啊,咱奶一进厨房就炸锅,在老家哪天不是我在做。”

    姜宓松了口气,做饭这一关,算是过了。

    “哇,那你岂不是从几岁起就开始做饭了?”殷月惊讶道。

    “嗯,七岁。”于军着看向于松,“这也是咱家的优良传统,只要是男人,七岁就得学做饭。从明儿起,我买菜,你做饭,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松指指殷月:“咱家月姐做饭。”

    于军眨眨眼,凑近殷月道:“月姐,你一月要多少钱?”

    殷月笑着伸出五指。

    于军倒吸了口气:“五千!”

    “五万!”

    于军啪嗒往桌上一趴:“卖了我,我家也不出起这么多钱!不对,谁付你钱,我那个进监狱的死鬼老爸吗?那他还能继续支付吗?”

    “不是,我的工资由姜老付。”

    “姜老?”

    殷月打开,点开姜老的百科。

    于军沉默地看完,把还给她:“你是她请的保姆,还是助理?”

    “我现在是你奶的助理,工资暂时由姜老支付,等你奶赚到钱了,在。”殷月罢,双托腮好笑地看着于军,“我中医大毕业后,为了做好助理的工作,又去考了厨师证,你奶可爱吃我做的菜了。”

    于军咬牙:“我们家现在、未来都付不起你的工资,从明儿起,你不用来了。”

    殷月没理他,接过服务员端来的面,放到跟于大山话的姜宓面前:“大娘,面来了。你尝尝好不好吃,要是喜欢,我明天去海鲜市场买些鱼虾回来,咱在家做。”

    于军气得一把扯过于松:“把你的钱全部交出来!”

    “我所有的钱拿出来,也不够付月姐一个月的工资。”

    “拿来!”

    “奶,”于松抓着脖子上挂的,叫道,“哥要抢我的,抢我的钱。”

    姜宓正在招呼于大山吃面,闻言,扭头问于军:“一万块钱花完了吗?”

    “买车票、衣服花了几百,还有九千多。奶要吗?”

    “你拿着吧。”姜宓道,“我在这儿接了两个病患,暂时回不了老家,我想着把你的学藉转过来,你觉得呢?”

    “留在这?”

    “嗯,钱的事你别发愁。”方才的争论,姜宓也听了一耳朵,“我过几天去考个助理医师证,有了这个证,我就可以去报考中医针灸,等拿到证,我去中医院上班。”

    于军:“你现在医治的两个病人很有钱?”

    张准辰是挺有钱的,丁文洋穿着也不差:“给的不少。”

    “多少?”

    王给任丽丽的五十万支票,她还没来得及兑现人就死了,龚律师作废后,王把那笔钱存入银行,把卡给她了。

    “一个给了56万,一个还没付钱。”钱的事于松知道,于军这里,姜宓便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怎么会给这么多?”

    孩子第一反应,挺让姜宓欣慰的,夹了筷子豆干给他,姜宓笑道:“人家有钱。按他们的法,我收的越多,人家越安心。”

    “那你能把人家的病治好吗?”于军担心道,“像这么有钱的人,什么医生请不到,你就是咱山村里的一个赤脚医生,咋能跟人家大医院的名医相比。明天,把钱还给人家,咱回老家,反正我学习不好,在哪上都一样。”

    话是这么,孩子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吃你的吧!”殷月夹了个卤鸡腿给他,“你奶一针灸厉害着呢,方才给你看的姜老知道吧,她都比不过你奶。”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松?”

    松忙点点头:“王婶中午还问奶奶,你喜欢三中还是一中,他们帮你办理入学续。”

    “王婶?”

    “那家病人是旭笙娱乐的老总,姓张,张准辰,他妻子王凤娟,素衣服饰有限公司的总裁。”

    于军饭也不吃了,拿起查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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