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古代女军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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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军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得仗打起来军医不够用,兵部下发征医令,向民间征招医者、学徒,才能报名参选,能不能入选则是另外一回事。

    二也是姜宓目前最紧迫的,那就是户藉。

    是外地投靠姜望的侄子,一路行来,路引、户藉呢?

    姜宓刚以姜腾的身份出来行走时,里甲过来询问,当时只道是路上遗失了。

    补办户藉需要三人作保、银钱2两。

    保人不难找,难的是那2两银钱,家里欠银35两,再加上姜菁一直想去学堂读书,姜望的身子要调养,哪还有什么银钱给她额外办户籍。

    姜宓捏着里的银针直发愁,医馆里卖的普通银针20枚一副,只能作为基础针用用,要特制九九八十一根天元九针,最少五两银子。

    这又是一笔钱。

    想要进军营找巫家昱,家里的事不得先解决。

    姜宓蹲在医馆后院,思忖间将一副副银针心放进陶罐煮沸消毒。

    “大夫、大夫我的腿、我的腿”突然前面医馆传来一声嚎叫,像是菜市猪肉铺李大牛的声音。

    “姜哥,快,杨大夫叫你。”另一位伙计张蓝风匆匆跑来道。

    姜宓点点头,捞出沸水里煮了几分钟的银针,捧着飞速赶往诊室。

    这里还是姜宓来后,画出样子,杨大夫找人定做两张诊床,布置的。

    屋里,李大牛躺在铺有油布的诊床上,哀叫道:“杨大夫,我这腿是不是保不住了?”

    “云初,你来看看。”杨大夫叫着姜宓的字,招了招。

    李大牛腿上的裤子已经剪开,露出血呼拉的腿肚。姜宓伸扒拉着看看,似被什么铁器扎了三个窟窿:“咋弄的?”

    他婆娘王氏抹把泪,哽咽道:“家里孙子跟人学打仗,找我要把钉钯来玩,中午我一忙忘记给他收起来了,老头子回家杀猪,也不知道脑子里成天都在想啥,猪没拴紧就拿刀来捅,这不叫那肥猪一顶,摔在钉钯上给扎了三个窟窿。姜哥,能治不?呜一家十几口全指望着老头子杀猪卖肉养家糊口呢。”

    杨大夫紧跟着声道:“我给他用了半瓶止血散,那血还是呲呲的流,不顶用。”

    “我看看。”姜宓接过他替来的瓷瓶,打开闻闻,倒些在中捻着尝了下,甘草、当归、石灰粉,这能叫止血散,不三七了,连麒麟竭、无名异也没有。

    放下瓷瓶,姜宓捏起银针,扎在李大牛脚背六完穴上,片刻止了血。然后跟杨大夫要坛酒,拿去后院,倒进洗干净的陶罐里,中间支个竹篦,放个碗,盖子翻着盖上,如此,因加热升起的酒汽便会顺着盖中间的圆形凸起往碗里滴流。

    眼见积的有半碗,姜宓用竹夹将碗端出,另放了个碗进去,拿棉布垫着装有酒精的碗,快步走进诊疗室,拔下李大牛脚背的银针,用干净的棉布浸着酒精擦去他腿上的血渍,临时配了份止血消炎粉给他撒上、包扎。

    叮嘱几天后过来换药,将人送走,姜宓清理诊疗室,暂时没理一步一挪跟着她欲言又止的杨大夫。

    仗打起来,止血消炎抑菌和简单的缝合术是必不可少的,那时天元九针、酒精、医用棉、羊肠线、缝合针、止血散、消炎药都是急需品。

    不知道巫家昱有没有前世的记忆,若是有,这些军中该备齐了吧?

    “云初,你方才给李大牛扎的那一针”

    “六完穴,人若因意外受伤,血止不住的时候,扎这个穴位最好用。但它有个禁忌,就是人体内的痰或是黏液比正常人多时,不要扎这个穴位,因为止血的同时,也把这些液体止住了,本是化痰,封住便积在体内,原病还怎么治愈。当然,救命或是需要急救时,就不考虑这么多了。”

    “除此之外,还有孔最,它是太阴肺经的奇穴,可治咯血、哮喘、咽喉肿痛等;隐白穴主治妇科病、慢性出血和癫狂;神门主治便血、吐血、呕血。若是尿血,侧可用孔最、足三里、三阴交”

    “你等等,”姜宓一气儿这么多,杨大夫记得头都大了,忙叫停,唤阿升给他拿来纸笔,让姜宓重新给他一遍,记下道,“云初,这些你都在哪学的?”

    看得书太多了,姜宓也不知道这个架空的朝代哪些是有的,哪些没有,只道:“早年家中杂书甚多,因为感兴趣便记下了,具体哪本书,忘了。”

    “穴位记录得如此细致周全,若是能找来读一读,我这一生死而无憾了!”杨大夫惋惜道。

    姜宓提取酒精的动作一顿:“杨大夫,您的医书我能借两本看看吗?”

    “行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嘿嘿”

    “您。”

    “跟我,这酒蒸出来的水有什么用?我方才看你拿它给李大牛擦腿。”

    灭菌消毒大概听不懂吧,姜宓换种法:“除污袪渍,防止伤口红肿化脓。因为比水易干,高烧不退时,可用其擦拭心、腋下、脚心”

    “这么多用处?!”杨大夫围着陶罐仔细观察研究了番,又道,“云初啊,你方才给李大牛配的药粉挺管用的,要不要把方子卖给医馆?”

    姜宓摇摇头,消炎止血粉,她准备日后给巫家昱用于军中,卖了就是一家经营:“我知道如何制胭脂水粉和花露,也知道如何做药用牙粉,这些你收吗?”

    杨大夫捋着胡须的猛然一顿,看着姜宓惊奇道:“胭脂水粉和花露你都会做,看不出啊看不出,云初,你倒是个风流的性子!哈哈药用牙粉嘛,行,你做来我试用一下,若是可以,我出5两买你方子,怎么样?”

    “20两,除牙粉外,我另给你一份竹炭牙膏的方子。”

    “太多喽、太多喽,你当咱这是京城啊。你站到门口看看,大街上行走的都是什么人,平民百姓、军户、流犯,折根花枝蘸盐洁齿就不错了,谁有闲钱买牙粉、还有你的那什么牙膏?”

    “春风楼、吉祥武馆,军中百户、千户府上的女眷。”

    杨大夫摆摆:“人家看不上咱这地方的东西,他们有马车,有人,来往平城方便,什么好东西买不着。”

    “我做出来你跟平城买回来的比较一下,”姜宓笑道,“保证不比平城的东西差。”

    杨大夫眨眨眼,若有所思,半晌笑道:“行,若当真不差分毫,两张方子我给你20两。”

    姜宓拱目送他离开,叹了口气,若不是军户的身份离不开这儿,去平城卖几张方子倒是能解决眼下缺钱的困境。

    地方买卖,倒底是有些打眼。

    酉中医馆关门,姜宓早上卖药得来的钱所剩不多,只得先赊了些制作牙粉、牙膏用的青盐(盐湖中直接采出的盐)、药材。

    背着竹篓、镰刀跟阿升、张蓝风挥告别,姜宓一路出了集市,上山寻竹砍了根婴儿臂粗的。

    “云初哥,你回来了。”姜菁迎上来道,“我帮你背竹篓。”

    姜宓摸摸他的头:“不用,没几步路就到家了。”

    “李氏,你们家肉都吃上了,再没钱还就不对了。大家来评评理,她家大姑娘病重来我家借钱,我打磕了吗,当场拿了二两银子给她,这年头,你们,谁家借了钱,一旦有了,不先紧着还的,他家倒好,先护着张嘴,要是没吃没喝,买点糙米糊口我也就不啥了,可你们闻闻、闻闻,厨下分明煮着肉嘛”

    远远地,姜宓就见自家门前围着一大群人,人群中间一个妇人扯着李芳娘激动地得吐沫横飞,显然气得不轻。

    姜菁害怕地一把攥住姜宓的衣摆:“大姐!”

    “不怕。”姜宓安抚地拍拍他的头,放下竹子、背篓让他呆在原地看着,问了下妇人是谁,快步挤过人群,摸出腰里还剩的5文钱,拱冲妇人深深一礼,“康婶子,失礼了,这事是子做事欠妥,昨夜听得三伯咳得一夜没睡,心中不忍,早上天刚蒙蒙亮上山挖了些草药卖于医馆,中午抽空赶回给三伯抓了两味药,称了一点碎肉,原想着让伯娘给三伯做份养肺止咳的药膳,也算子略尽一份孝心。此事,是子考虑不周。”

    “这是5文钱,您先拿着,后继,您看这样成不,我尽快在一月内凑齐剩下的银钱给您送去。”

    康氏脸色稍缓,松开李芳娘,一把取过姜宓心的钱袋:“好的,一月还完。”

    姜宓郑重点头:“一定!”

    “云初!”李芳娘急道。

    见此,人群中借钱的几个均有些蠢蠢欲动。

    宋大娘上前劝道:“云初,听你伯娘的别逞强,你刚到医馆当学徒,别整天忙着挣钱丢了工作。再,你天天这么早起来进山挖药材,时间久了身体也吃不消。”

    姜宓笑着道了声谢,拱冲周围的人团团躹躬道:“各位大娘、大婶、叔伯,云初知道大妹得救,全赖大家出相帮,云初感激不尽,也请诸位放心,有云初在一日,家中所借银钱定会一文不少还给诸位。不过,还请宽限云初一些时日。”

    人群外的几个跟姜望大差不多的男子,率先笑道:“不急、不急,哈哈望弟有你这个侄子,有福了。”

    姜宓同样笑道:“三伯困难之际,能得诸位相帮,亦是不可多得的福气。”

    “哈哈年纪倒是会话,定亲了没”这位汉子的话刚一冒头,就被身边的婆娘捏着腰间的软肉拧了一圈,不等哀嚎出声,便听婆娘声嘟囔道,“找死呢,也不看看姜家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你就敢张嘴!”

    “你这婆娘,咋就这么肤浅,光看家底,咋不看人,云初哥长得不俊?人品不行?”

    婆娘白他一眼:“人俊能当饭吃?人品是不错,一个学徒,月钱都没有,还账全靠进山博命,你舍得让自家闺女嫁给他?”

    男子一想,还真不舍。

    众人得了保证,很快散去。

    姜宓回身去取竹篓、竹子,李芳娘一进院捂着脸便哭开了。

    姜宓带着姜菁回来,见此,姜菁惊叫一声,奔过去抱着李芳娘的腰跟着哭道:“呜娘,你别哭、别哭”

    轻叹一声,姜宓进院放好竹篓、竹子,浸湿帕子递给李芳娘:“别哭了。你看,菁都吓着了。”

    李芳娘哽咽着止住哭声,抱着儿子拍着哄着先给他擦擦脸:“你也是大胆,一个月,家里上哪还一两多银子,还有大伙那些”

    “不怕。”姜宓接过帕子洗干净,重新递给她,扶着人往屋里走道,“你也知道我自爱看杂书,早先看的书里有一本医书。今日下午我问师傅,想依书制一份药用牙粉,再制一瓶药用牙膏卖于医馆可好?他应道‘只要他试用后觉得好,一个方子给0两’。”

    “真的?!”姜菁率先蹦起来道。

    李芳娘期待中又隐隐带着担忧:“行吗?书中的方子多是大众方”

    “我制出来你先用用,如何?”

    李芳娘迟疑地点点头。

    “阿爹和二妹呢?”

    “拉冬菜还没有回来。”

    “我去看看。”姜宓松开李芳娘,快步出屋,向院外走去。

    “哥、哥,我跟你一起。”姜菁追上道。

    姜宓瞅眼夜色下腾起的薄雾,拍拍他的头:“深更露重,回去,别再发热了。”

    “哥”

    “听话,别让阿娘担心。”

    姜宓一路行到地里,远远就听姜望咳着还在跟姜灵用竹篓背了菜往地头来,路边停着辆独轮车。

    “阿爹、灵。”

    “”宓字还没喊出,姜望便回过神来,“云初,你怎么来了?”

    姜宓上前接过他肩上的竹筐,轻声道:“你也不看看天色,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和阿娘、菁能不担心。还有多少没背出来?”

    “没了没了,”姜灵放下背上的竹篓,一屁股蹲在地上道,“云初哥,阿娘做了什么吃的?”

    来,家里最为接受姜宓女扮男装在外行走的就是姜灵和姜菁,也许对于贫困的家庭、弱的他们来,一个顶门立户的大哥远比娇弱在家的姐姐,更让他们有安全感。

    “熬了粥,做了烧饵块吧,我没看。”姜宓罢,支起独轮车让姜望扶着,抱起冬菜一摞摞往上码放。

    太多了,独轮车装不完,剩下的一竹筐、一背篓,分别被姜宓背在身后,抱在了怀里。

    “咳咳放下、放下咳,”姜望急道,“你来推,咳爹背。”

    “我不会推独轮车,你又不是不知道。灵,帮爹在旁扶着。”

    “诶。”

    为免姜望还要争论,姜宓率先走在了前面。

    姜望看着躬着背大步而行的闺女,愤恨地锤了锤胸口,怨自己拖累家里。

    “阿爹。”姜灵怯怯地唤了声。

    姜望收回思绪,推起独轮车:“走吧。”

    几人到家,李芳娘和姜菁忙打水递布巾让三人洗漱,坐下吃饭。

    中午熬的莲子百合煲瘦肉粥还有些,李芳娘又添点水煮开,给姜望满满盛了一碗,其他几人吃糙米菜粥。

    烤饵块也有,只三块。

    姜望、姜宓各一块,姜灵和姜菁分食一块。

    姜宓那块没吃,一分为二,给了姜望和李芳娘。

    李芳娘:“宓——”

    “中午我在医馆吃的多,这会儿还不饿,阿娘你吃吧。”

    吃完饭,姜宓拿刀处理竹子,让姜灵帮她用粗麻布缝制两个收口的布袋。

    “咳咳,要做什么我来咳”姜望咳着接过她里的刀。

    “要两个竹筒。”

    姜望倒底是个男人,劈几刀下去,两个竹筒就好了。

    姜宓接过看看,笑道:“还是阿爹准。”

    姜望笑笑:“做什么用?”

    不等姜宓回答,姜菁便乐道:“阿姐做药用牙粉、牙膏,待成了,方子卖给医馆能得二十两银子。”

    姜望倒不怀疑女儿的方子,姜宓自幼聪慧,喜读杂书,爱美,记一二美齿的方子不难,怕的是医馆不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女儿失望,别忘了这是贫瘠的西南边境:“你师傅怎么?”

    “让我做出来给他试试,若是行,就给二十两。不成我把价格往下降降或是交给医馆由他们代卖,分些银子”

    见女儿心中有成算,姜望微微颔首:“挣钱的事别急,我听街上南蛮要打过来”

    姜宓知道他要的是,征兵入伍,每月军中会给士兵发月银。

    只是他的身体,姜宓什么也不会让他去的,遂岔开话题道:“除了牙粉、牙膏,我还记得一张香丸方子”

    姜菁:“哥,什么是香丸?”

    “等着,大哥制给你看。”姜宓笑着起身,进屋取出从医馆背回来的竹篓,拿出配制好的鸡舌香、薄荷和甘草。

    这原是抓来给李芳娘用的,她近来肝火过旺,隐有口气,为此,近几日都不怎么爱讲话。

    将三种药材放入石臼交给姜望研磨成粉,她则取了上月摘的野蜂蜜加热。

    待姜望研好,倒入野蜂蜜揉搓成一个个桂圆大的圆子便成了。

    姜宓拿起一颗塞进灯下做针线的李芳娘口中:“阿娘尝尝。”

    姜灵把缝好的布袋交给姜宓,看向剩下的三十余颗:“大哥,我能吃一颗吗?”

    姜宓给她一颗,交待道:“多含在嘴里一会儿再嚼。”

    姜菁:“大哥我也要。”

    “年纪怎么这么爱臭美?”姜宓轻笑一声,给他一颗,自己也含了一颗,感受着其中的药味、药香。

    没流放之前,李芳娘亦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姐,香丸自然含过,实话,女儿做的味道更好,香味更足:“不错,要卖药方应该能得些银钱。”

    “那我明天拿十丸给杨大夫。”姜宓包了十丸放起来,剩下的给李芳娘。

    姜望含笑看着和乐融融的妻儿:“还有什么要研磨的吗?”

    “有。”姜宓再次从竹篓里取出青盐、生石膏、補骨脂、花椒(去目)、白芷、防风、薄荷叶、旱连草、细辛交给姜望,“这份是美白、固齿的,剩下这份是治疗牙疾的。”

    怕固齿的不好卖,姜宓便多备了一份,毕竟这个朝代,大多贫民都有牙疾,不是牙龈萎缩,有牙周病,就是时常牙痛得肿了半张脸。

    这两份均是牙粉,只需研磨成粉即可。

    牙膏则要复杂些,需用白麻布缝成的袋装上草木灰熬煮,煮出来的水滤出杂渍,沉淀一夜。

    翌日,姜宓早早起来,将沉淀好的水倒出又过滤了遍,放置一旁备用。

    拿起竹筒装进青盐和薄荷,开口那头用黄泥封住,放在火里翻着烤,烤到竹筒焦黑,便可取下黄泥,倒出粗盐和薄荷放入石臼捣成粉末。

    然后舀入碗中倒入碱水,调成糊状,这就是牙膏。

    吃早饭时,一家人挨个试了试两款牙粉和牙膏,都不错,按李芳娘和姜望的法,不比20年前京城卖的差。

    姜宓背着竹篓走进医馆,拿给杨大夫:“师傅,我多添了款牙粉和香丸,您试用一下看看。”

    名称用法姜宓都请姜望帮忙写在外包装上了,她的字还是偏女性些,这个还得练。

    杨大夫饭前略略漱了下口,闻言随挑款牙粉拿花枝蘸着揩了揩齿,口里立马变得清新起来。

    他又捏颗香丸送入口中品尝了下,点头道:“不错,比我在平城买的好。”

    “香丸用了鸡舌香、薄荷、甘草和蜂蜜,这个简单,我出二两怎么样?”

    姜宓笑笑:“您不再用用另一款牙粉和牙膏?”

    “你做出来的东西,我信得过。”杨大夫朗声笑道,“只一点,云初啊,昨天的酒精提取法”

    “方子不卖,您可以用。”

    “那我要是想用它来挣钱呢?”

    姜宓略一沉吟道:“那我希望你走平价,利润不要太高。”

    “哈哈好!六,”杨大夫扬声唤帐房先生道,“给云初拿钱。”

    “云初,拿了钱,你可以回家一趟。”

    “多谢师傅!”姜宓躬身行礼。

    六叔给的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另有碎银二十两。

    “错了”

    “没错,多出来的是酒精方子钱”

    “这方子我只给,不卖。”

    六叔哈哈笑道:“云初啊,你仁义,掌柜也不能太亏心!”眼看要打仗了,云初的‘只给不卖’,再结合他昨日在后院跟阿升想要进军营,六叔和杨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

    “快去吧,给你三伯抓几副好药,把家里的帐还了。户藉的事,让你三伯做个保人,另两个由我和你师傅来。”

    “六叔,多谢!”姜宓深深躹了一躬。

    姜望的肺疾光用药不行,得施针。

    出了医馆,姜宓先去找杨大夫介绍的一位制针师傅,当场画下八十一枚银针结构图,标上尺寸,写上明,先定制五副,交定金两。

    因打得多,他免了一两银子,遂后继需再给6两。

    刚到的七十两银子,一下去了三分之一。

    再还35两外债,扣除户藉2两,给姜菁交束脩。

    离过年虽没多远了,年前这段束脩差不多也要一两。

    这么一算能余两。

    两啊,不够给姜望抓两副药。

    而要治好他的肺疾,最少要吃半年。

    作者有话要:  晚安,好梦。

    治牙周炎的牙粉方子:

    青盐5钱、石膏5钱、補骨脂4钱製、花椒钱5分(去目就是去籽)、白芷钱5分、南薄荷钱5分、旱莲草2钱5分、防风2七5分、细辛钱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