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虽然不识字，人也有点二胡，但也有他的独特长处，就是讨生活的经验足。

    他看到菜地里，菜多吃不完就扔了，有点可惜。

    见荒草中野兔多，野鸡多，他就会拉着老汉、秀才去设、笼，布陷阱来抓。

    在西湖里捕鱼捞虾，采莲蓬、摘菱角更是强项。

    打就没什么人照顾，必须得自己养活自己，这讨生活的经验就丰富了。

    到了赶集时，他把吃不完的菜，鸡鸭鹅下的蛋，捕捞的鱼虾，逮着的野兔、野鸡，全堆到大车上去。

    到了城里就一边卖花，一边找路边的酒店、客栈、大户人家去推销这些。

    牛常年在临德城里打零工，全城开酒店的他基本都认识，行情也懂，挨家挨户去推销，凭着人头熟、脸皮厚、会话，三下二下连花都推销出去了。

    老汉卖花只喜欢找老主顾，秀才卖花有点抹不开面子，有人来买他就卖，无人问他就干守着。

    牛就不一样，他会缠着人推销。尽好话，看人脸色，你只要露出一丝爱花的神情，不幸让牛给看到了，得，你是躲不过了，这花非卖给你不可。

    知道秀才在收集更多花的品种，牛又领着秀才到处去找花。

    临德城里也有花商，有喜欢的品种，可以批发来种到牡丹园里。

    牡丹园中草本花卉，因多年无人管理，不采收种子，大多都没了。

    只剩下一些木本花卉，错不开开花的季节，花就会断档，不到开花期的花卉不好卖，有时候就没鲜花可卖。

    牛地方熟，很快就收集了不少花卉品种。有时赶上秀才喜欢，主人家不愿卖，这牛就设法去偷一点，非弄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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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

    牛这么一折腾，牡丹园的收入又增加不少。

    妖精们作弄牛也没什么新花样，也作弄够了，也来帮着三人种花、种菜，帮牛捉野兔、捉野鸡。

    怎么这么好心？她们都等着穿新衣服呢。

    秀才为了牛能被妖精容留，牛为了不被妖精作弄，都尽了心地讨好妖精们，攒了点钱就买衣服来孝敬妖精们。

    一次也只够买一两套衣服，就一个一个来。

    这天赶集回来，是轮到给紫巾买的新衣服。紫巾本来欢欢喜喜的，可打开衣裳一看就抱怨秀才，给她买的衣服不如倪双的好看。

    秀才忙可以换，老板答应的，然后要带紫巾第二天去换，让她自己挑选。

    一要进城，妖精们都不吭声了。

    她们在牡丹园里称王称霸的，但往日只敢偷偷溜下山去看看，从来没有正大光明地去逛过街。

    秀才：“你们不自己是妖精，别人又不知道。你们不要飞，不要施法术就行了。”

    听了这话，妖精们又激动起来，乱嚷嚷着想去寻刺激，可又怕给桑姥姥、槐姑知道了要挨骂。

    妖精们内心挣扎了半天，吵闹了半天，口中约定下了攻守同盟，决定分批去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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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不是赶集日，老汉留在家里，秀才带上积攒的钱，牛装了半车花，半车蔬菜、鸡鸭、鱼虾、野味什么的。

    唤蓉、紫巾、玉瓣、凤娇四个妖精，尽量不引人注目，穿着旧衣裳，戴着遮阳的斗笠，一清早跟着秀才、牛的大车下了山。

    到了城里牛专找酒店、客栈多的街巷转悠，牛挨家上门推销。

    蔬菜、鸡鸭、鱼虾、野味什么的很快就卖完了，接着往人多处转悠去卖花。

    四个妖精头一回逛街，觉得又紧张又

    有趣又刺激又开心。无人处还夸牛挺能干，牛也挺骄傲。

    车上还有一些花要卖，就慢慢地闲逛着。

    牛见一处人多，拉着马缰绳拐过去大声吆喝卖花。

    唤蓉突然一灵，暗中施法让花香浓烈扑鼻。

    果然招致了人群的惊叹，“这花怎么这么香？”

    谁不喜欢花香呢，纷纷围了过来欣赏。

    牛赶紧热情推销，看谁的脸上露出喜爱之情，就缠着人买。

    秀才依别人的提问，也热情回答介绍。十多盆花很快被抢得只剩下三盆大叶万年青，这大叶万年青原本就是赏叶的，它不开花，哪有香味呢。

    秀才看时候也不早了，道：“算了，卖不掉带回去吧。”

    转身去裁缝铺，给紫巾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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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缝铺里的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闪花了妖精们的眼，这也喜欢，那也喜欢，挑选了半天。

    年轻姑娘都是这么挑衣服，老板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姑娘怎么这么漂亮，还撒了许多的香粉。

    等紫巾相中了衣服，添了点钱给换了。凤娇也相中了一套，玉瓣也挑好了。

    一算账，钱不够一些。

    妖精们没有钱的意识，只管比划着各自的衣服高兴。

    看秀才一脸尴尬，老板和气地：“衣服你先拿一套，另一套，我给你留十天，十天内随时可以来取。”

    秀才犯难了，这让哪个妖精放下衣服，她不会生气呢？

    妖精一旦生起气来，不管不顾地暴露了身份，可就麻烦大了。

    见秀才愣在那了，牛想起了车上的花，不由分就给搬了进来。

    对老板道：“老板，我们常年在临德城里卖花、卖菜。这三盆花先抵押在这，欠的钱下个赶集日就还。最

    多、最多三五天，一准还上。谁都不会赖你那点钱，我们以后还要在城里做生意呢。姑娘们以后也还是在你这买衣服。”

    老板见秀才也诚实，也来买过几次衣服。见了这几盆花草摆在店中也挺喜欢，干脆相互关照一下生意，问了花的价钱，跟衣裳的余款差不多，就把花买下了，两清。

    秀才和牛高兴地道了谢，大家快快乐乐地往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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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了此事，妖精们总算对钱有了些认知。回去的路上商量着要多种花，多挣钱。

    牛陪妖精们转悠了半天，对她们也多了些了解，也不再那么害怕。

    听了她们的议论，就插嘴道：“多种花，还不如多种菜。花可有可无，但菜每天都得吃啊。”

    秀才一听也对：“花要种，菜也要种，粮食也要多种，可以养鸡鸭鹅，还可以多养鱼，都可以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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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牡丹园，妖精们欢喜地试穿新衣服。

    今天没有逛街的那几个妖精明天也想去。

    钱都没了，逛什么呀？还是先干活吧。

    趁妖精们劳动热情高涨时，秀才正式提出想留下牛。牛会推销，擅长讨价还价，能给大家挣钱买新衣服。

    结果，妖精们一致同意牛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