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调包后被养坏的真少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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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从玉的长相是真的类原主,十岁的年纪,就看出来鼻梁比较挺,眉毛浓,眼睛黑亮,是很有英气的长相。

    他穿着一身褐色的布衣,进入了秦家的门,院子打扫的很干净,温从玉看着他的亲生父亲,秦择。

    他张嘴,想叫一声“爹”,可温从玉发现自己叫不出口。

    温从玉在看秦择,秦择也在打量温从玉。不得不温家人把温从玉教的很好,哪怕是云端跌落,温从玉只是有些憔悴,并不见怨愤。

    温从玉的心性比同龄人好很多了。

    秦择做了饭,两个人沉默的吃着,晚上温从玉要去阿粱的屋子,被秦择叫住。

    “从玉,你是你,阿粱是阿粱,阿粱有他的屋,你也不必住阿粱住过的,爹给你重新备了一间。”

    温从玉闻言,心里放松了些。他其实很怕温家容不下他,秦家也没他的位置。

    “我知道了。”温从玉抿了抿唇,声道:“爹。”

    秦择颔首,让孩子去休息。

    晚上躺在床上,温从玉,不,从今天开始,他叫秦从玉了。

    秦从玉闭上眼,在温家的种种浮现。温夫人对他的疼爱,对他的怨恨。

    温老夫人的痛哭。

    温大人的落寞,悲伤。

    那一张张表情变换的人脸把秦从玉包围了。每道声音都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抢走阿粱的人生。

    秦从玉感觉头都要炸了,就算不是他所愿,可是他的确享了十年少爷福。

    他真的很累了,心累,想要休息,他很想沉睡,睡一会儿就好。

    秦从玉默念着心经,总算渐渐睡下。然而半夜时分,秦从玉还在温府,他的爹娘,奶奶都在。

    他高兴的跑过去,“娘——”

    “啪——”

    温夫人抬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厌恶地俯视他:“我的儿子在要饭,你却锦衣玉食,凭什么?!!!”

    温老夫人也恨恨指着他:“我的亲孙子在挨饿受冻,在受苦,你却仆人成群!”

    温大人也走了过来,三人表情狰狞,同时厉声喝道:“你把阿粱的十年还给他!!”

    “啊啊啊———”厢房里传出孩子的惨叫。

    秦择立刻从正屋出来,一脚踹开厢房的门,把床上哭泣哀嚎的男孩抱住。

    “从玉,从玉,没事了,爹在这。”秦择感觉怀中孩子颤抖的厉害,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秦从玉如坠冰窟,直到秦择的温度传来。他才感觉到一点热意。

    他怔怔抬头,早已经泪流满面,“爹?”

    秦择心情沉重,抱紧他:“爹在这,爹在这,从玉。”

    秦从玉鼻子一酸,这么多日的委屈慌乱恐慌,在此刻悉数爆发,他用力回抱着眼前的男人,痛哭道:“爹,爹——”

    “爹在。”秦择安慰他:“爹知道你难受,哭吧,哭了就没事了。”

    其实以温家的富贵,别多养一个孩子,就是十个都养得起。

    可是秦从玉不仅是秦择的儿子,他身上还流着桃月的血。

    桃月本就嫉妒愤恨温夫人,现下真相大白,桃月的富贵梦破了,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无所畏惧,于是桃月只图痛快,不停刺激温夫人,详细述这些年她都是怎么糟践阿粱的。

    知道了阿粱可怜悲惨的过去,作为罪魁祸首的儿子,温家人再心大也容不下秦从玉了。

    温夫人强忍着怒气,只让秦从玉离开。温大人派人把从玉送到了石村,但私下还是给了从玉二百两银票。

    这些年的感情就此了了。

    秦从玉得温大人亲自开蒙,多年识文明理,他知自己处处理亏,他更知自己现在这般,已经是温家厚道。

    可情感上,他也是人,也会难过悲伤。

    亲人不是亲人,见面如陌路。

    每每思及此,秦从玉就心痛难忍,最后他是在秦择怀里哭昏过去的。

    而回到温府的阿粱并没有多高兴,他更多的还是迷茫。

    温礼仁如今是正四品京官,在吏部当差,温礼仁平时处事老道圆滑,所以哪怕温礼仁是寒门出身,现在也比同龄人风光许多。加上本朝对官员厚待,温礼仁一个四品官,也可以合理住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仆人成群。

    温礼仁,温老夫人,温夫人亲自领着阿粱到了他今后要住的院子,除了正屋,还有五六间厢房,外面的院子里还种着花草,大树下置了石桌石凳。

    两个十三四岁的丫鬟,俏生生的,见到阿粱他们,屈身行礼,口称少爷。

    秦升嘴巴就没合拢过,太富贵了,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温夫人拉着儿子的,“阿粱,你觉得还缺什么,跟娘。”

    阿粱不自在的摇摇头,“挺好的。”

    温夫人眼眶又红了:“阿粱”

    温礼仁拉住她,对阿粱温声道:“晚上怕不怕,爹留下来陪你。”

    阿粱还是摇头。

    这里的一切都很好,温府繁华,府内那么大,被分成了好多院子,还有专门的花园,有假山池塘,就像话本写的那样。

    而他是这里的主人。

    太美好了,美好的不真实,不属于他。

    温夫人还想再劝,温礼仁先一步阻止了妻子,又摸了摸儿子的脸,然后温礼仁带着妻子和母亲走了。

    他看出阿粱的拘谨了。

    温礼仁他们离开了,阿粱和秦升都松了口气。

    之后院子里的丫鬟要伺候他们,阿粱都拒绝了。

    他和秦升进了屋,关上房门,秦升再也忍不住,一个猛子凑过去抱住架子上的摆件。

    “弟,这玩意儿一看就好值钱。”

    “一个能顶咱们一个月口粮吧。”

    秦升左看看右摸摸,不时嘟囔,反而让阿粱放松下来,还好,还好哥跟着他来了。

    想到什么,阿粱问:“哥,在秦家的时候,爹秦择叔跟你什么了?”

    阿粱看得出来,刚开始他哥不想来的。

    秦升很喜欢秦择,虽然没明,但秦升做事话都把秦择摆在“父亲”的位置。

    秦升闻言,一下子顿住,他把里的花瓶心放回去,然后挠了挠头,“没,没什么。”

    阿粱不话了。就静静看着他。

    秦升:qq

    秦升纠结的揉了把脸,“好啦好啦,跟你。”

    “叔,你是我弟,哪有哥哥弟弟分开的。没有哥哥陪着,你要哭鼻子。”

    阿粱脸一黑,随后又红了:“胡什么。”

    秦升跑过去圈住他的脖子,“我还不知道你。”

    “晚上都要我陪着睡。”

    阿粱瞪他一眼,“没有的事。”

    秦升哼哼:“那今晚各睡各了。”

    阿粱又不话了。

    晚些时候,两人沐浴后躺在柔软的床上,秦升蹬蹬腿:“弟,这床香香的,还宽。真好。”

    阿粱不语。

    秦升没想那么多,打了个哈欠就搂着阿粱睡了。

    然而阿粱却睡不着,浑身硬的像木头,无法放松。

    “哥?”他试探喊。

    秦升:“zzzzzzzzz”

    阿粱:

    阿粱垂下眼,这个时候他爹秦择叔在干什么。

    对方应该是与亲儿子团聚了。

    长夜漫漫,阿粱几乎睁眼到天亮。

    次日,没有人唤他们早起,阿粱轻轻脚起了,他习惯性去打水,结果刚打开门,就有丫鬟端来热水伺候他洗漱。

    随后另一名丫鬟为他更衣,月白色的锦袍穿在他身上,丫鬟俯身为他系上玉佩香囊。将他的衣服理的平整光滑。甚至还有淡淡的花香。

    而他的头发不再用发带束着,而是换了一根成色极好的玉簪。

    等身高的铜镜里,阿粱看着里面映出的身影,画面慢慢跟他第一次见到的温从玉形象重合。

    锦衣玉食,高贵的官家公子,连鞋底都是干净的。

    当初的温从玉跌落了,现在是他阿粱踩在云端。

    可是

    阿粱扯了扯嘴角,才勉强露出一丝笑。

    “少爷,要唤醒升少爷吗?”

    话音刚落,秦升就醒了,他看着屋里的人,懵了一下,然后发现不远处那个金尊玉贵的公子是他弟,秦升激动的蹦起来。

    “阿粱!!”

    他围着阿粱转圈圈,“我的天啊,阿粱你变化太大了。”

    阿粱无奈一笑:“我还是我。”

    “不不不。”秦升疯狂摇头,他退后两步,然后抱拳像模像样道:“见过阿粱少爷。”

    阿粱被逗笑了:“哥你别闹。”

    丫鬟们也伺候秦升洗漱,与阿粱的月白色锦袍不同,秦升穿的是一身蓝色的锦袍,看着更稳重。

    秦升很不习惯,觉得衣服太重了,也觉得衣服太名贵了,秦升犹如被绑了脚,唯恐把衣服弄破了。他赔不起。

    此时温夫人亲自带着人过来,她神色疲惫,昨晚应该也是没歇好。

    不过看到阿粱时,温夫人又努力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阿粱:“睡不着了。”

    秦升本来想跟温夫人打招呼,可是秦升发现没他话的空儿。

    温夫人带着阿粱和秦升去了饭厅,温老夫人和温礼仁都在。

    阿粱秦升礼貌问好。温礼仁和温老夫人看着阿粱,目光慈爱极了。

    所有人坐下,丫鬟鱼贯上早饭,虾饺,包子,饼子,烧麦,瘦肉粥,八宝粥,鸡蛋,本是寻常物,可温府的厨子太会做了,每种都精致讨喜。

    温夫人亲自给儿子剥鸡蛋,“阿粱还想不想吃别的,娘让厨房现做。”

    阿粱温声道:“不用那么麻烦。这些很丰盛了。”

    温夫人睫毛颤了下,儿子还是不肯叫娘。

    温夫人再抬眸,笑道:“好,听你的。”

    “阿粱多吃点,你这个时候最容易饿。”

    阿粱应是,他吃相很斯文,几乎没声响,温夫人看着儿子的侧脸,咬紧了牙才没落泪。

    桃月她故意把阿粱教的流里流气,教成个混混。

    可是眼前的阿粱举止有度,少语稳重,与桃月口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温夫人都要以为桃月骗了她。如果不是婆母一年前偶遇了乞食的阿粱。

    得吃了多少苦,阿粱才能如同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