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欧阳澈不卑不亢地冷笑一声, “最起码他不在背地里阴过朋友，不像你和徐昂似的……令作呕！”

    “他没阴过我？”江临序觉得好笑，“一开始我可是拿他当好兄弟的，如果他不调查南城的事……哎, 算了, 处理完了苗晓桐的店, 处理完你, 我还得去找他, 那咱们就快点？”

    “你想干什么！”半天没话, 在欧阳澈后面蓄势待发的兄弟突然就举起了手里的铁棍, 怒吼一声。

    瞬间，江临序身后的也拉开了架势，做好准备, 一脸怒容。

    “好，看在曾是一个圈子的朋友，我就要你一条腿。”江临序阴险一笑, 吊儿郎当地一手揣着裤子口袋一手拎着一根铁棍, 在黑夜中，他目如鹰隼，声音冰冷。

    欧阳澈根本不怕他, 大笑一声, 嘲讽地一吼：“妈的, 来啊, 你个孤儿！”

    “……你。”

    江临序突然心头掀起滔天怒火，目眦欲裂的样子, 咬牙切齿地挥着铁棍就冲了过来！

    一群瞬间扭在了一起起了群架，叮咣声响, 不绝于耳。

    甄言一直躲在墙角，心“咯噔”一跳，正要冲过去，呵止住这群，身后邓峻和简柏崇他们四个循着声音找到了这里。

    她听到身后匆匆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心中狂喜：“邓队！快点！”

    “干什么呢！”邓峻已经听见了铁棍敲的声音，多年的经验让他不用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健步如飞地越过了甄言，吼着嗓子一下子蹿了过去。

    一群正着，脸上已经挂彩，衣服也沾了泥灰，狼狈不堪又愤怒不已的表情，他们回头一看，都傻了眼，霎时间停了手里的动作。

    “架闹事儿是吧，都跟我回去！”

    甄言看着欧阳澈和江临序活都是一脸不服的表情，但都活生生地站在那，只是脸上有淤青，心里终于落下了沉重的巨石。

    幸好，正好赶上了！

    “你怎么样？”简柏崇跑到她身边，先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

    甄言抬头看着他沉静中染着焦急的目光，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心里不是没有疑问，只是这会儿突然不想问了，甄言继续看着他目光，她感受到了那一双眼里的含义，她低着头，没话。

    邓峻联系了几个下属之后没多久一群就都被带走了。

    苗晓桐因为造谣生事连同她雇佣的写手也一并被带到了警局，只不过被分到了别的地方审讯。

    一群面沉似水地呆在警局办公区外的走廊里，欧阳澈被其他警员带着到办公区询问情况，他们几个立刻跟了过去。

    甄言站在不远处，见欧阳澈浑身狼狈，垂着头声音很低地回答警员的问话：“我当时没注意手机，是其他兄弟接到的江临序电话，让我听的，他电话里要弄死我，我当时刚好和兄弟们在8号酒吧喝酒呢，就跟他约好了在后巷干一架，谁怕谁孙子。”

    “你怎么不报警？”警员皱着眉问他。

    “报警多没面儿啊！我当然是跟兄弟们迎难而上啊！”

    “胡闹！”

    白乔看不下去了，走了过去，用力拍了欧阳澈的背后一下，冷语道：“你好好话。”

    欧阳澈抬眼看了他一眼，一脸沮丧，还带着点未散的不服，他老实了，跟警员开始承认错误。

    不一会儿，邓峻亲自带着江临序从走廊远处走了过来，欧阳澈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眼神正好撞上脸上挂了点彩的江临序，俩虎视眈眈地对视，惹来邓峻一声怒吼：“怎么了？没完了是吗？”

    “过来！”

    审讯室被占用，邓峻拽着江临序要给他带到一个空出来的办公室问话。

    这时，简柏崇双手插进口袋里看着江临序，动作有些懒散地背靠在走廊边上，微微扬着下颚，目光里尽是倨傲和冷漠。

    江临序看向他时，整个都变了，甄言记得第一次在云霄塔见到他时，他给的第一印象是和善有礼貌的君子，然而，这会儿，他面露狠意，目光锐利，一双眼似欲要捕食的猛兽。

    俩无声的对视，眼底都是仇恨。

    迟夏见了江临序这副模样直哆嗦，心里有点害怕，不自觉地往甄言身边靠了靠。甄言拉着迟夏的手拍了拍，她虽然心里有数，但见了他这副模样也觉得瘆。

    她实在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他，就跟邓峻申请了一下：“邓队，我能一起进去吗？我有点事想问他。”

    邓峻犹豫了一下，简柏崇看着她，目光依旧沉静如水，但还是对邓峻道：“哥，要不让她进去吧。”

    邓峻正好也想问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伙在8号酒吧后巷闹事的，所以就点了点头：“那你进来吧，其他先在外面等着吧。”

    和梦境里一样，她进了一间狭窄逼仄，略显陈旧的办公室，办公桌上磨痕很重，头顶的白炽灯有些晃眼刺目，甄言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揉了揉眼，这会儿邓峻就把灯关了，开了桌子上的一盏昏暗的灯。

    邓峻把江临序按在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对着甄言伸手一下，示意她坐在他旁边，邓峻落座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梦里，坐在她旁边的是邓峻。

    这会儿办公室又走进来了一个记录员，记录员绕过她坐在了邓峻的另一侧，开始做笔录。

    此时，一盏昏暗的灯摆在她旁边，光照着她和对面微扬着脸，坐姿懒散，眼神傲慢的江临序。

    他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滚着泥，脸上有经过殴之后留下的痕迹，唇角还挂着点未干的血迹。

    邓峻先是扭头问了她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欧阳在8号酒吧的，当时他的手机无接通？”

    甄言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神色如常地冷静道：“之前我因为需要跟欧总商量工作，耽误了他和朋友聚餐，之后觉得挺对不住他的，就随口问了一句他跟朋友原本订的去哪，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有功夫请他在那吃一顿，算是弥补一下。”

    “所以，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觉得他可能在那？”邓峻挑了下眉毛。

    甄言斜昵他一眼，立刻明白了那个眼神，邓峻觉得她的逻辑有点站不住脚，她很快道：“对，我没有把握，就是猜测，因为都联系不上他，我就想着是不是以前那顿饭没吃成，他们就跑到8号酒吧重聚了。”

    邓峻听后点了点头，没再问她了，转而看向对面一直满脸桀骜不驯，目光冷瑟的江临序。

    “吧，你怎么回事儿？”邓峻面对江临序语气明显凶了一些。

    “还能怎么样？苗晓桐雇写手故意爆料我的隐私，我就砸了她新开的甜品店，这难道不符合逻辑吗？”江临序居然在嘲讽一般地笑着。

    “你这叫故意损害他财物知道吗？”邓峻冷眼看着他。

    “知道啊，就砸了一个大门，几张桌子？数额也不大？我三倍赔偿给她？要不十倍？”江临序微扬着下巴，满不在意地道。

    “注意你的态度！”旁边的记录员突然没忍住，吼了一声。

    邓峻跟记录员训了他几句话后，他稍微老实了点，一脸不服的表情微微低着头，没再话。

    之后，邓峻又询问他事发过程，江临序解释着，基本上和她在后巷听见的辞一样。

    林莉娅的确背靠资本，资本家就是江临序，俩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工具，其实根本涉及不到什么“分手”和“和好”，所以消息一直真真假假的，而江临序也很清楚林莉娅不会办这种蠢事，两个之后研究了一下，到底谁发的，林莉娅先是追问了那个和她吵架的高中同学，二免不了又是撕逼一场，之后确认不是高中同学发的之后，林莉娅又突然想起了那天她和闺密撕逼的事儿恰好被门外的苗晓桐听到了，灵机一动，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根本不算调查真相，一盆脏水立刻往苗晓桐身上泼了过去。

    于是，失去理智的江临序也不想查什么真的假的，直接带去了她店里。

    他先是问了苗晓桐从哪听来的自己的私事，他需要知道消息来源，苗晓桐和店里员工当时吓坏了，她本身就不是胆子大的姑娘，就脱口而出，不过，一开始苗晓桐一口咬定是在泡温泉的时候听林莉娅和她朋友的。

    结果，江临序目光一寒，一脸不信，声音阴狠：“她俩吵架的时候，好像没我是养子的事，那么养子的事，你是听谁的？”

    苗晓桐惊愣一瞬，脸色苍白，她下意识地保护住了简柏崇和甄言，脱口道：“欧阳澈。”

    ……

    听到这，甄言心里一沉，各种情绪交织在心间。

    办公室安静了一会儿后，邓峻问甄言：“你有什么要问的？”

    她安静地等邓峻问完了以后才开口，她道：“你和简柏崇到底有什么矛盾，我听你和欧阳澈在后巷吵架的时候，提到了‘南城的事’，作为你的同乡，我想了解一下。”

    江临序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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