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没有送出去的情书就在此刻重见日光。

    洛韫又觉得自己想哭了, 酝酿半天，控制住自己把眼泪憋了回去，只不过皱鼻子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封野的耳朵里。

    封野放下笔, 一转头就看见洛韫瘪着嘴，垂头的模样是个大写的丧字。

    是被他的照片帅哭了？

    起身走了过去，还没张嘴问，他就瞥见洛韫手上捏着的东西, 怎么看怎么眼熟。

    好像是他去年写的情书？！

    封野心里一个咯噔。

    “这玩意是放在相册里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封野捋了把头发，故作淡定地去抽信纸。

    一下, 没抽动......

    对上洛韫眼眶泛红的眼睛。

    封野舔了下唇：“就，就去年刚开学没多久写的, 你是不是觉得挺矫情的啊, 我其实也觉得挺矫——”

    他的唇角被洛韫轻轻地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柔。

    洛韫捧起他的脸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剔透又干净，少年语气认真又坚定：“一点也不矫情，我很喜欢, 非常非常、无敌地喜欢。”

    他又笑起来, 眼尾和鼻尖都透着点淡红：“这封情书本来就是给我的, 那我直接收下了。”

    封野完全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点什么，洛韫又问了他一遍：“你再不话, 我就当你默认了。”

    “.......哦，确实是给你的。”封野心脏跳得奇快无比, 感觉自己的耳朵都烫起来。

    似乎还有点回不过神。

    他那封在暗恋期中写下的无疾而终的情书, 给出去了？

    操.........

    “你好纯情啊, 信纸都是用的粉色的, 上面还有桃心和花瓣。”洛韫弯着眼睛笑他。

    虽这字迹过于狂放不羁了点，行和行、字和字之间的间隙疏密不一。

    但他怎么看，都怎么喜欢。

    他这么一笑和调侃，封野更觉得脸热了，怕自己脸上的羞意遮掩不住。

    封野连忙转身坐回椅子上，嗓音带着点鼻音：“那个，我要做题了，联考错的题都还没有做完。”

    坐在椅子上，他背对着洛韫，却还能感受到落在他背部那道灼灼的目光。

    封野手上不禁一用力，透明塑料外壳的中性笔“咔嚓”一响，出现了两三道裂痕。

    这点动静要是放在几十人的教室里肯定微不可查，如今出现在没人扰两人的卧室。

    那可就异常明显。

    洛韫听见，快要被他这幅紧张得不行的样子给萌化了。

    这还是平时那个动不动就硬起来，还老是骚话给他听的封野吗？

    未免也太过纯情了点，就连耳廓都红透了，男生皮肤偏深，一耳红起来，反而有股子莫名的反差感。

    洛韫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容，折叠好情书放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一双手搭在封野的肩膀上。

    就这么一下，他就清晰地感觉到封野身体的紧绷。

    “男朋友，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洛韫俯身，对着封野的耳朵吹气，温温热热的气息撩得封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呜呜呜，老婆好腹黑！】

    “我没不好意思，我爱学习。”封野面不改色道，“宝贝，你不要耽误我的学习时间。

    洛韫：“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特意选的粉色？”

    “......”封野摸了摸发烫的耳朵，用了很久才回了句：“嗯。特意选的。”

    “那封面怎么不是粉色？”洛韫好奇地问。

    封野动了动唇，不由自主地去看洛韫的眼睛，里面充满戏谑和调侃，以及温情，他更加局促了：“就、粉色封面太显眼了，换成这个色含蓄点。”

    “这样。”洛韫点点头，心里突然生出点道不清的遗憾：“不定你当时给我，我们还能提前点时间谈恋爱呢。”

    封野立马想否决，背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洛韫搂住他脖颈，蹭着他话：“能听见你的心里话，或许就是我对这封未交出的情书的回应吧。”

    封野侧头去看少年缱绻的眼睛，胸腔像被软乎乎的棉花填满，他仰起头去吻洛韫。

    凌厉的唇角不自觉上翘：“嗯，那就谢谢我的男朋友。”

    “你在算哪道题？”洛韫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封野身边。

    封野指着图片上的题：“生物的遗传题，后面的好多都不会，也算不出来。”

    他把自己的草稿纸给洛韫看，上面是刚做的推演过程。

    洛韫认真浏览一番，指到其中一个数字上，“这里有问题，我重新带着你一起算。”

    家里开了空调，这会洛韫身上还穿了件浅色系的外套，他挽起点袖子，露出的皮肤又白又干净，灯光一，封野觉得那处白得晃眼。

    不管是和洛韫做过多亲密的事，每当他这么挨着洛韫的时候，心跳总是会加速起来。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洛韫垂着乌黑的眼睫，冷不丁地话。

    他的嗓音很轻很软，落在封野的心坎上，像一片羽毛似的轻轻地撩他。

    “........Alpha火气旺。”封野快速地甩锅。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挨你这么近，你会紧张。”洛韫拿着笔，划出题干上的关键信息，距离考试已经过去几天，他也不能完全记清楚当初的做题过程。

    只好简单算一遍再给封野讲解。

    “嗯，确实有点紧张。”封野把手扣在膝盖上，腿部的肌肉线条慢慢地紧绷起来。

    “那我身上还有薰衣草的味道吗？”洛韫抬起头看他。

    封野不用嗅也知道，自从洛韫分化成Omega后，他身上的洗衣液味道被馥郁芬香的栀子花代替。

    这会他却没有直接，而是抓住洛韫的手腕，侧头缓缓靠近洛韫：“我要使劲嗅一嗅，才能闻到，闻到后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洛韫笔尖顿了下，眼眸蕴着笑意，扯开自己的领结，露出像嫩笋白的皮肤，指尖指着草莓印子还没完全消下去的地方，指甲盖在灯光下都是淡粉的。

    他话声很慢，仿佛透着点暧昧的暗示：“那你自己来闻闻......”

    封野盯着眼前线条清瘦漂亮的锁骨，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他紧咬后槽牙，突然觉得自作自受。

    照这么下去，他压根做不到自己答应洛韫的克制。

    封野低低地“操”了声，飞快地帮洛韫扯好领口，他嗓子沙沙的：“你他吗别勾引我了.......”

    ***

    有了洛韫信息素的安抚，封野的易感期比预测的时间要短，几乎是当天傍晚的时候，他就不觉得浑身难受了。

    凌意雪吩咐家里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终于逮着机会和洛韫聊天。

    整个饭桌上，凌意雪很健谈，也很照顾洛韫。

    看着碗里堆成山的饭菜，洛韫觉得似成相识。

    见凌意雪还大有不收手的架势，他一张脸通红，婉拒道：“谢谢凌医生，我吃不了这么多，已经很够了。”

    “没事，吃不完让封野帮你吃。”凌意雪眼睛弯着，看洛韫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完，他还挤了挤封宴的手肘，被凌意雪一提醒，封宴冷着一张脸，修长的指节拎起汤匙，舀了一碗羊肚菌猪骨汤，慢条斯理地放在洛韫手边。

    “文火炖了挺久，尝点吗，不喜欢的话我叫厨房再去做。”

    看似特别关心的话，从封宴那张淡薄凌厉的嘴唇出来，洛韫听着都有点心虚。

    “谢谢叔叔。”洛韫乖巧地应声，他接过碗，拿起勺舀了一口。

    汤很鲜美，就是老觉得烫口。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烫，他心慌。

    再这么紧张下去，他真的不会被汤呛到或者被饭噎到吗？！

    封野看了他一眼，低低叹声。

    【老婆，你别怕啊，我爸他们又不会欺负你】

    突然听见心声，洛韫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侧目看封野。

    【拿出你在卧室里勾引我的气势来】

    洛韫：“......”

    【老婆好可爱，呜呜呜】

    洛韫盯着讨的封野，轻轻地去踩他，封野愣了下，看到洛韫警告他的眼神。

    耳边的心声一下安静，洛韫这才收回脚，刚准备咬一口菜，他的腿就被人轻轻地勾了勾。

    ？？？

    洛韫整张脸爆红，毫不留情地踹开封野，封野这会才收敛下来。

    吃完晚饭，洛韫想着回去拿行李，这样明天之后就可以直接住校了。

    凌意雪：“现在回去吗？要不再睡一晚，明天早上再搬。”

    洛韫不好意思地笑笑：“明天我想直接恢复到正常的上学时间，趁着这会有时间搬吧。”

    “那我叫司机送你们。”封宴，“封野，你也跟着一起去帮忙。”

    封野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这不用你。”

    收拾好文具，换上过来穿的那套衣服，洛韫单肩拎着书包在玄关处换鞋。

    身上的重量突然松了，扭头，封野把他的包拎在自己身上。

    出了玄关，能看见大门处停着一辆黑车。

    这会正是傍晚，大片的火烧云滚滚，云层边缘处镶嵌金边，灼灼耀眼的余晖倾泻下来。

    洛韫跟在封野身后，朝着大门走去，封野的黑发被光镀了层灿烈的橘色，看上去软了几分。

    “一会回去后，我和你一起去一中。”封野走在前面低声道，“学校虽然是我舅的，但这么久的时间，我还没有去宿舍看过。”

    “听你申请的两人间？也不知道环境好不好。”

    走了两步，没听见洛韫应声，封野扭头去看，发现洛韫的目光正停留在前方那一簇簇开得旺盛的栀子花丛上。

    恰巧有风吹过来，洁白如玉的栀子花绽放，馥郁的芳香摩挲着洛韫耳边浅栗色的碎发，再送到封野的鼻尖。

    “栀子花开了。”洛韫喃喃。

    他精致的眉眼在日光下，美得朦胧。

    封野微怔了一瞬，慢慢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是啊，香吗，我特意叫人移栽过来的。”

    “要不要折几朵带回去。”封野问。

    洛韫慢悠悠地摇头：“不用，就让它们在那里开着，挺好的。”

    ***

    回家拿行李，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司机载着他们去一中。

    到达后，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校园里的路灯逐一亮起来。

    封野把放在后备箱的行李拎出来，洛韫接过拉杆：“我自己来吧，拉这个不费力。”

    “嗯。”封野扭头告诉司机，“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吧。”

    车走后，洛韫和封野通过保安的问询，进了一中，已经是上晚自习的时间，偌大的校园显得有些寂静。

    行李箱滑轮的声音在夜色里被放大，从校门口到宿舍楼有一段距离。

    经过操场外围，能听见篮球场那边传来砰砰砰的击声音，往那边一看，估计是几个男生逃课出来球。

    洛韫记得那几张熟悉的面孔，见封野多看了两眼，洛韫问他：“想去？”

    “嗯，好几天没球了。”封野懒洋洋地抬眸，捏了下掌心，“手有点痒。”

    话音刚落，封野就突然原地做了套运球过人，起跳投篮的姿势。

    昏黄的路灯拉长他的身影，光线落在他的后背，勾勒出男生的宽肩窄腰。

    线条瘦削的侧脸轮廓隐在暗色里。

    唯有那点Alpha的桀骜感和凌厉感出挑。

    听见背后传来两声轻笑，封野顿下动作，单手侧着兜，用夜色来隐藏脸上的热意。

    “是不是挺幼稚的，我就随便动动。”

    洛韫走向前去：“不幼稚，倒是很帅气。”

    拐过路口的那道弯，就是高中部的男子宿舍楼，一个熟悉的身影摆在眼前，还有那粗犷的大嗓门。

    迎着宿舍一楼大厅的灯光，他们认出是李国乾。

    李主任站在一男一女面前，声音都带着火气。

    “你俩这是逃课谈恋爱呢？”

    “一个个的，悸动的心是不是抑不住。”

    “学校了多少遍，不准谈恋爱，你们装聋作哑呢还是当耳旁风？”

    他接连又骂了好几句，每一句话都像有千斤的重量，压制在那对男女的身上，把他们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因为天色晚，李国乾也没发现拐角处站了人。

    洛韫和封野对视一眼，不知道动还是不动。

    “走呗，李国乾训的又不是我们，我们请了假的，怕什么。”封野的手揽上洛韫的肩膀。

    距离上次请家长也没过去多久，虽然他和封野的事在一定程度上被允许，封野的期中成绩也前进了三百多名。

    洛韫还有点心虚，总感觉背叛了李主任一样。

    他拉着行李箱往前走，滑轮的声音再次传到对面人的耳朵里，李国乾这才侧目，看清来人，他微微惊讶：“洛韫、封野，你俩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

    洛韫指着自己的行李箱：“我前段时间申请了住校，今天搬过来。”

    李国乾看了他们好几眼，眸光落在封野搭在洛韫肩膀的那只手上。

    他的目光实在过于灼热，洛韫几乎是一瞬就反应过来，挣脱封野的手，脸上带着窘迫和局促。

    “哦，这样，那你们快进去吧，收拾好还能上两节晚自习。”

    洛韫和封野：“.......”

    在那对男女的注视下，洛韫跟封野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才走了两步，就有一道不服气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你怎么不抓他俩啊，就因为封野有背景有关系？凭什么啊？”那位男生愤愤不平地。

    女孩眸光水润，慌乱地扯他的手背，却被男生一把拂掉：“我的本来就是事实，现在一中哪个不知道洛韫和封野在一起了。”

    “合着学校还搞歧视？至少要做到一视同仁吧。”

    氛围尴尬到极点，洛韫顿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封野蹙着眉，正想两句，李主任先发话。

    他沉这一张脸：“一视同仁？行啊，他俩在一起，他们的父母都是知道的，也没意见，不然我这就把你们的家长请到学校里来。”

    “你们家长要是同意你们交往，我也没什么话。”

    李国乾这话一丢出来，有那么一瞬的安静，只听得见夏夜的蝉鸣声。

    须臾，那男生才道：“叫就叫家长，真当我怕了？”

    另外一个女生顿时急得哭出来：“李主任，你别叫家长，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李国乾看着两人叹了口气：“季清歌，我之前在文科成绩单上看见过你，你这学期名次掉这么多，你家长已经联系过你的班主任了。”

    “我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来多管闲事。”

    “你看洛韫至少也一直保持在年级第一，马上还要去参加竞赛，不定很快就能获得保送资格，也不用参加高考，你呢，事情有轻重缓急知道吗？”

    他的话到了女生的心坎里，她嗓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李主任，我知道错了.......唔......”

    收到李国乾的抬手示意，洛韫松了一口气，拉着箱子走了。

    宿管阿姨正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登记好身份，核对好班级姓名和住宿申请手续，她把钥匙给洛韫。

    住宿在三楼，也没安装电梯，洛韫都还没什么，他的行李箱又被封野拎了起来。

    其实他装了好几本教辅，按理挺沉的，封野一口气就拎到了楼梯的休息平台。

    见洛韫还在远处，封野挑眉：“发什么呆？”

    洛韫摇摇头，两三步跨上去，戳封野微微凸起来的肌肉线条，夸他：“我的男朋友好厉害。”

    封野心里满足得不行，却还是绷着一张脸，道：“事情。”

    宿舍的两人间，传统的上床下桌，空间宽敞，装修有空调，设备很新。

    因为洛韫是临时申请住校，两人间的另一张床位还空着。

    封野不由自主地把眼神放到另一张床位上，再也挪不开眼了。

    拎着湿毛巾的洛韫从阳台走进来，见封野眼睛直勾勾看着另外一张床。

    一下就猜到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别想了，你是Alpha，学校有规定，Omega必须和Omega住在一起。”

    封野这才收回自己的灼热视线：“哦，好像是这样诶。”

    “嗯，就是这样。”洛韫随意擦了两下落灰的桌面，又爬上去擦床板。

    开行李箱，拿出被套，准备先把床铺好，等之后再慢慢收拾带过来的衣服。

    “不过，宝贝，我舅舅是凌宇诶。”封野突然道。

    洛韫顿了下：“嗯？”

    封野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可是一中校长诶，你我让他给我走后门，他会不会同意。”

    “啪”的一声，洛韫从床的梯子上跳下来：“这事你想都别想。”

    封野掏出手机，一双黑眸亮晶晶的：“我就试试。”

    洛韫：“........”

    封野很快就把这件事发给他的凌宇舅舅，没到几秒钟，那边就拨通电话过来。

    “舅舅，我能不能住进312啊，以后洛韫还能督促我学习。”

    洛韫站在一边，替他的胡编乱造感到羞赧。

    “活腻了？你是Alpha，些什么屁话，滚蛋。”

    “啪”的一声，电话被无情地挂断，洛韫倚在床栏边，肚子都笑疼了。

    “你还笑我？”封野去挠洛韫的痒。

    胡闹了一会，洛韫身上都出了不少汗，两人出宿舍楼的时候，第二节晚自习正好上课铃。

    再次路过操场外的卖部，洛韫挑了根冰棍：“你要不要吃？”

    大晚上的，封野对着玩意儿没什么兴趣，于是摇摇头拒绝。

    付完款出来，洛韫撕开包装袋，入口沁凉沁凉，身上的薄汗一下就被冰了回去。

    他们朝着灯光通明的教学楼走，一路上都能闻到清清浅浅的栀子花香。

    比起封野家里移栽的，校园里的栀子花都很，味道也淡了很多。

    路灯罩子周围有飞虫在飞，昏黄的光斜斜地在两人身上，地面上长短不一的影子部分重叠在一起。

    静谧的夜色渲染暧昧的氛围。

    有晚风吹到脸上，洛韫还挺喜欢这样安安静静地走着。

    他含着冰棍，嘴角被冻得有些泛红，濡湿的唇软软地贴在冰棍的顶端。

    看着看着，封野喉结就不自觉滚了下，暗骂了一句“日”。

    走在他一边的洛韫对此一无所知，上楼梯的时候，他还在：“回教室我就开始给你制定总复习的计划，年级上的复习速度对你来有点慢了，你基础还没扎实，接下来一起努力啊，有我带你，你放心，期末绝对把你带到一本线........”

    得唇干舌燥，洛韫又舔了一口冰棍，化开的水渍沾在他的唇角，看上去亮晶晶的。

    封野突然觉得他的易感期又回来似的，身体热得不行。

    少年张着水红的唇，问他：“你觉得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洛韫在等封野的回答，又不自觉重复刚才的动作。

    这回封野是真的受不了了，他抢过洛韫的冰棍捏在手上。

    把人摁在楼梯间的墙壁上。

    垂头重重地吻了下去，洛韫的唇凉凉的，甜甜的，在洛韫呜呜咽咽挣扎的时候，封野强势地伸出舌尖探了进去搅。

    严丝合缝的接吻，洛韫呼吸都不顺畅了，他推攘着封野的肩膀，得到一丝空隙的时候，他红着眼道：“你这突然干什么啊？”

    封野话声都还带着点喘：“你吃就吃冰棍，别老是舔它，前天是不是没让你舔够啊？”

    对上漆黑眼眸的那点汹涌情绪，洛韫大脑短暂地空白，反应过来后，他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抢过封野手里的冰棍，嘴唇都还是烫的：“我不舔就是了......你凶什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