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捅破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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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是他吗?”阮贵妃回身反问道,“你以为我真无知?不是他三天两头到你王府,就是你三天两头跑他京郊别院。如若不是看他有几分能耐助你,我早就要与你这件事了,堂堂王爷,天天往京郊平民处跑,成什么样子?”

    胥颜卓有些愕然,一直以为母妃在深宫之中,即使自己王府里有她安排的耳目,却也不会在意这些事,“古来便有三顾茅庐,更有圣者与贤者抵足而眠的美谈,这齐文修能辅助我得天下,那又有何妨?”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状态,反思反思真是一个王者该有的姿态?”阮贵妃看着这反常的儿子,“为王者,不可尽信人。更何况那样的人,你真觉得是你真能驯服的了?未来不会反扑于你?”

    “母妃!”胥颜卓不想听任何人齐文修的坏话,又或者她的就是一直自己藏在心底里,理智上阴影存在,当心理却一直逃避不愿意想的问题。

    “儿臣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有能力,能信任的人,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断了儿臣的后路,让儿臣受制于阮家,受制于这天下……”

    阮贵妃不可思议地看着胥颜卓,“按你这法,你有了他,就能有了这天下了?”

    胥颜卓无法反驳阮贵妃的反问,他是同自己过,要送给自己一个人的江山。

    虽然自己也知道,不可尽信。可是刚才与母妃争吵中,没有多想,便出了那些话。

    原来,自己当了真。

    阮贵妃看到自己的儿子反问后,却难得的愣在那里,无话可,便气到,“古有妖女惑主,现在倒好,被一个谋士唬得团团转。看来,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母妃!”胥颜卓诧异,又极力辩驳到,“他可是天下度罗门的宗主,卧龙子,能助儿臣得天下的人!”

    “那又如何?”阮贵妃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再强,却不是你能掌控,还不如毁了好。”

    “不行!”都知子莫若母,可是现在阮贵妃眼中闪过的杀意,胥颜卓却看得一清二楚,“不能动他!”

    “不过是一个谋士罢了。”反应这么大作什么?

    “母妃,儿臣与你真的。”胥颜卓语气软下来,看着阮贵妃继续道,“如果有他在,儿臣真的能铲平这天下所有阻力,但如若没有他,反正儿臣心意已决,只能来个玉石俱焚。”

    阮贵妃看着胥颜卓眼中的坚定神色,明白他的是真的。

    真的决定与阮家开弓,又或许已经早早就在谋划中了。“滚,本宫没有你这么愚蠢的儿子。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还来同本宫什么?”

    “母妃,儿臣只是来同你,阮家……”

    “阮家怎么了?阮家是我的娘家,是你的后盾,人活着本就是要以家族为重,离了根的的叶,你看那个能长青?”阮贵妃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的着,满是咄咄地逼问。

    “儿臣没不要阮家,而是要给阮家换一个当家做主的人!”胥颜卓克制自己拼命道,“母妃,你怎么就甘愿成为舅舅,叔父他们那些人手中的棋子呢?”

    “你都了,他们是你的舅舅,叔父!想换个当家做主的人,也不看看现在的你配不配?”

    “是,我不配,你就等着其他的嫔妃,娘娘他们上位吧。”

    胥颜卓多年以来,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愤懑和不满,终于发泄出来。

    一直以来,都是被否定做的这不够好,那不够优秀。她到底先是自己的母妃?还是阮家的族女?

    “滚!”阮贵妃转身甩了甩袖子,现在是明白了,自己的儿子已经是铁了心了。无论自己再怎么也没有用。不然他不会现在大动干戈的和自己这些。

    “儿臣告退。”胥颜卓行了告退之礼,看了看一直没有继续看自己的母妃,知道她是气坏了。

    今天的争吵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自己也冲动太多,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不可能听阮家传来的消息那样,去和那司寇国公主示好,甚至在一年以后,去娶她。

    因为自己知道,如果是自己真的答应了,那么把她娶到手,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自己不愿意。

    胥颜卓从宫里出来后,就去了京郊齐文修的院子里。

    齐文修正在那后院的空地上舞剑,自从上次在冥山后,自己才知道他武艺高强,远不是表面看到的那副书生模样。

    那副书生装扮,到底是消去了他身上的江湖气和戾气。现在看他在那里舞剑,那一身的气场和剑锋的戾气,远远不是一个书生能承受的。

    胥颜卓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从头发丝到脚尖,自己都那么喜欢。

    明明不是温香软玉,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却偏偏对这个自己琢磨不透的人痴迷了心神。

    齐文修看到胥颜卓静静地站在花架下,看着自己。浅色的花,绿色的叶,下面站着一个身穿绛紫色的风流男子,桃花眼里了的神色满含着情意,却好像在看自己深爱的女子一般。

    一瞬间有些尴尬,将剑收在手上,整了整衣服。才加转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胥颜卓面前。

    “今天怎么来了?”不是刚送使臣离京?

    胥颜卓看着他脸上的汗水,慢慢地顺着额头流下去,划过脸颊,到下颌,再慢慢划过脖颈,到衣襟里。

    一身练武的白色长衫,俊逸洒脱中满满都是强大的男人味。神不在焉的道,“就想过来看看。”

    齐文修又怎么会注意不到他那明显的眼神,和这似是而非的话,近来他是表现的越来越明显了,自己极力的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都觉得太过勉强,“那进屋里坐坐。”

    两人进到里屋,胥颜卓自己一个人在哪里下棋,等着齐文修。

    齐文修将那舞剑汗湿的衣服换下,又换了一身书生扮出来。

    坐在胥颜卓面前,看着他摆在桌上的棋子,显然漏洞百出,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必然是有什么事,便直接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胥颜卓将来视线从棋盘上收回来,“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什么?”齐文修不明白胥颜卓为什么突然这么,所有的计划都好好的。

    “必须要尽早扳倒太子。”胥颜卓看着齐文修,眼里满是筹谋。

    齐文修一愣,他为什么突然撇开了阮家,突然要扳倒太子,却也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捏了一颗白棋子,落在棋盘上,与胥颜对弈,“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反而失了先机。”

    胥颜卓看着面前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书生,腰背挺得刚正笔直,面上不痛不痒的,什么神情也猜不透,看不穿,心里有气,一横道,“本王不想娶那番邦女子。”

    这话得倒像是孩子气的蛮横撒娇,既是王室中人,哪里还有想与不想,“所以呢?”

    “所以,我必须要趁早扳倒太子,那么皇室就无人与他联姻,我也就不用娶那番邦女子。”

    胥颜卓知道,这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自己就不信,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他会没有注意到。

    齐文修确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也知道这堂堂王爷也必然猜到自己就是故意装糊涂,他就赌,赌这高高在上的王爷,不会拉下脸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丢不起这个脸。

    “可我们要利用太子来分散阮家的实力,让他们相互牵制。最后,不是计划的挺好的?”

    “可是。”胥颜卓看着这个就事论事,没有一点私情的人,自己就不相信,他也老大不了,会从没有动过心,“如果是这样,我岂不是要娶一个我不爱的人?”

    “王爷,你难道不是为了天下吗?”齐文修浑不在意的落了一颗棋子,笑称道。

    胥颜卓一怔,是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不就是要这天下,要这权利?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倒像是一个被迫嫁人的女子,在那里胡闹。

    可是,如果自己连和自己想爱的人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那这天下之主也太窝囊了。“本王是为了天下,可是本王更想要这美人与江山兼得。”

    真是个贪婪的家伙,齐文修看着那眼睛里满是坚定神色,望着自己的男人,只恐怕到最后会梦空一场。

    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的好,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不是阮家的皇子。

    如果他不是这权利中央的人,但凡是任何一个平民百姓,自己或许也会不顾忌这世俗的眼光,与他迈出那第一步。

    毕竟他是第一个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人,第一个直唤自己文修之字的人,第一个关心自己伤势是否痛的人。

    可是万事没有如果。

    胥颜卓看着那低头把弄棋子,看着棋盘的人,却没有回自己任何一个字,真是受够了这不阴不阳的态度,似是而非的被吊着。

    再加上刚才在后宫里与母妃的争吵,这么长时间而来,自己就不相信他会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索性站起来,猝不及防的将手伸过去,将那正低头下棋的人抓住,快速地在他额头看吻了一下。

    吻完,两个人都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