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端午佳节
齐文修那诧异的眼睛,撞进胥颜卓满是坚定,赤裸爱意的眼睛里。
明白,是到了情深不能自拔的程度,不然在这权力欲望的中央,一个堂堂王爷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齐文修还是低估了胥颜卓的飞扬跋扈和任性妄为。居然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另两个人都没有退路。“你作甚么?”
胥颜卓面对齐文修的质问,索性豁了出去,“吻你……”
齐文修自然不会蠢到问,你为什么吻我。却也不知道要什么。
胥颜卓看着面前的人,被自己的话震的呆呆的,明明脸上的神色好像正经得不行,但是耳朵尖却有一点点的粉红。
哪里还有以前那个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天下谋士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不开窍的傻书生,原来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再厉害人,面对情之一事,都会失算。“本王喜欢你,文修。”
齐文修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内心一震,好像掏了一个洞,填进去了不同的东西。
可是快到不能察觉,更多的是不知道两个人以后该如何相处下去,他从来不善于处理这样的柔情满意。也不屑于,更没有心思花在这种事情上。
胥颜卓慢慢走近齐文修,一直到面对面的距离,突然发现他比自己高了那么一些,抬起头,眼睛直直地望进齐文修那狭长的眼睛里。
齐文修呆呆地僵硬着身体,一低头,却突然看进那一双满含情意的漂亮桃花眼里,就像一潭绵软的秋水,还没有感应过来,却触电得可怕的感觉。
胥颜卓情难自已,朝思夜想,夜夜入梦里来的情景,正沉迷其中,想更进一步,便被齐文修一个反手就用力推开。
撞在身后的棋盘上,棋盘翻了,好好的棋局,却撒了一地,凌乱不堪的黑白棋子。
齐文修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尴尬转过身不看他,“你先回去吧。”
胥颜卓摸了摸自己的唇,柔软的感觉仍在肌肤上。知道自己迟早会做出这一步,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自己本想等他,等他也如同自己爱上他那样,爱上自己的时候。
又或者等到太子除,阮家失控的时候,站在最高处,与他携手天下的时候。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早受够了,受够了这半年来明面上谈着天下大事,当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为他心动不已,神魂颠倒的样子。
既然暗里对他千好万好不行,那就摆在台面上来,既然踏出了这一步,他齐文修就必然是我胥颜卓的人。
次日一大早,胥颜卓又来到京郊院。
齐文修有些诧异,昨夜一直没有睡好,原本以为他最起码也要过几日才会过来。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是最好的选择。
却没有想到,这堂堂瑞王爷是铁了心的。一身绛紫色华服,满脸春色,手里竟然屈尊降贵的提着一个食盒,直奔院子里,去找齐文修,“文修,本王给你带来了糕点。”
齐文修掩头,自己这是招惹了什么邪神煞神,“我不爱吃糕点。”
胥颜卓一怔,到也不在意,漂亮的挑花眼邪魅一笑,“你不爱吃,本王爱吃,等我把这两盘糕点吃完,就回王府。”着就将食盒里的桃花糕摆在桌子上。
京城中每日限量供应的桃花糕,他居然买了满满的两大盘。等这吃完,估计一天又过去了。
齐文修无奈,也只好坐下来。毕竟还有要事相商,不能因为这些事而误了大事。“夏季炎热,军队那边少了过夏暑的物资。”
胥颜卓修长的手指,捻了一块桃花糕,一边吃着,慢慢道,“确实,军饷也需要再筹备一些了。”
这养军队可真是耗费巨资,才短短的大半年,自己的已经快要吃不消了。必须得从其他地方弄一些钱财,好能继续维持下去。
“除了军队一事,有些位置要尽早换人了。”齐文修看着谈起正事,便又恢复正常的王爷,慢慢道,“太子这段时间,动作不断,阮家折了几个心腹,正好可以趁机把你的人安排进去。”
“本王明白。”转而看向那一本正经的书生,看他这满腹谋略的样子,又想到昨天那呆呆木木的傻样,不禁笑了笑,“只是这何人要安排何位置上,实在是让人苦恼得很。”
齐文修猝不及防地被胥颜卓这灿若桃花的笑闪了眼睛,还有这八分正经,两分情意绵绵的话,实在是让自己不知道该以何姿态继续谈下去,但是这些人的名单又是自己需要,“知人者,善用人,最重要能驱人。”
耳朵尖又红了,胥颜卓看到齐文修微微躲闪的眼神,明明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却又偏偏装作一副谋略天下,侃侃而谈的样子,便把一支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满眼的风流情谊,“文修,倒是帮帮本王?”
“嗯哼。”齐文修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弄得甚为尴尬,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假装没有看到他的表示,“你把核心部门,还有准备安排的名单。”
“阮家中,最重要的是玄武门,机文门。分别为文向和武向。由三位长老交叉管理着。”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伸到桌子上,“这个是准备发展的名单。”
齐文修正准备伸手去接,刚碰到册子,就与攀过来的手,手指相触。
连忙将握着册子的手抽了回来,快速扫了一眼,那笑的像偷腥得逞的猫一样的男人。
胥颜卓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将可爱一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而且还是那天下度罗门的宗主,这世人争之不及的卧龙子。
谁能想到,那么强大的男人,居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露出这么窘迫可爱的神情,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距离使臣离京已经过去两月有余的时间。
胥晟三四番探,还是没有探处司寇逸背后的另一层计划,又或者司寇霖被控制的把柄。
必定存在,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
看着少年一副孩子心性,却总在关心自己会不会娶他三皇姐。
过几日就是胥晟的生日,也是端午节。
胥晟就是端午节那日正午出生,却有一双金黄色的双眸。
传言在端午前日晚上,圣上便夜里作了一个噩梦,原本要继位的七皇弟死在冥山墓地里,却突然化作厉鬼,满眼金黄色的光芒,冲他而来,皇位本是他的,终究要从他这里夺回来。
没有想到,第二天便有皇子出生,而且竟然还是天生就有金黄色的双瞳。
原本罗嫔妃就不受宠,原以为生了皇子,可以母凭子贵,却没有想到,居然生了这么一个怪胎。
圣上更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如此过了十三年,之前胥晟还有一个母妃。可是在十三岁以后,母妃就抑郁去世。
自己一个人在宫中孤独地过了三年,其中的苦楚不言而喻。终于在十六岁的时候,去了边界守军。
自从十三岁以后,自己便没有再过一个生日。
端午佳节,包粽子,插菖蒲,佩香囊,饮雄黄酒。各处一副热闹的样子,泰安王府也自然一副热闹。
只不过大家是为了庆祝端午而已,隐在热闹背后的寂寞,只有胥晟自己知道。
这是胥晟在边疆四年后,回来的第一年,在京城中过端午节。
李管家自然是知道胥晟生日的,只是不知道是否该给他操办,往年都没有这个惯例,自己只是一个管家,怕弄巧成拙反而让胥晟生气。
倒是司寇霖得知胥晟的生日在端午节那天,积极得很。自己也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甚至连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知道。
以往自己一个人在深宫中的时候,也没有奢想过有谁会给自己过生日,再加上自己总能感觉到其他常人无法感觉到的东西,又没有人可以诉,更没有人给自己指引,身边也没有人陪伴,在那种境况下,那里还会想到什么过生日的事情。
司寇霖在这泰安王府,也有快大半年了。在他还没来的时候,泰安王府刚建起来,总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
泰安王爷总是一副严肃地不苟言笑的样子,自从他来了之后,慢慢磨合中,李管家看的出来,胥晟已经把司寇霖当成了王府里的另一个家人的存在。
毕竟对这个内向拘谨少年的照顾,胥晟对他的关照甚至远远超过自己这个老管家。
而这少年更是一副俨然把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胥晟当成了亲人一般信任。
刚来时沉默寡言的少年,现在变得慢慢像一个玩熟的孩子,变得开朗许多,甚至有时候还会孩心性一样莽莽撞撞,有些调皮。
要这少年也真是奇怪,明明已经快十八岁的人了,却总给人一副没有长大的模样,言行举止间,都是孩子心性的模样。
不够稳重成熟,更不像是那些权利中央的人,总是一副生活在山野中,安抚天真浪漫的心性。
好听点就是纯净,难听的就是愚蠢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