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天地异动
那山崖上的青年,看司寇阔库并没有反应,半是疑惑,半是责备,“阿库,你怎么不答应我?”
司寇阔库向前走了两步,又后退了一步。
那青年笑了笑,清隽的脸上,满脸苍白憔悴,好像弱不禁风地要摔倒,“阿库,我头疼的厉害,你怎么不走上来帮帮我?”
那青年削瘦的身体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从山崖半腰处摔下来。
司寇阔库脚不自觉地超前迈进几步,眼睛定定望着山崖上的人,眼中尽是鲜红的血丝,嘴角动了动,但是仍然没有溢出一丝声音。
那山崖上的苍白青年看司寇阔库仍然没有出声,更没有走到山崖上来,笑了笑。
瞬间嘴角溢出鲜血,飘逸的衣袍上瞬间滴滴答答,染上鲜红的花朵,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的哭腔,“阿库,阿库,我好痛!你过来,过来抱抱我。”
站在山崖下的司寇阔库遥遥望着那青年,那么脆弱,独自一人站在冷硬的山石间,削瘦的身体撑着宽大的衣袍,灌满风,好像下一秒就化为缥缈,随风而去。苍白的唇间,染着朱砂红血。
他一人一定很冷,很寂寞。
司寇阔库咬着牙,握着长刀,脊背挺得笔直,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那半山腰的青年,大步朝着山崖走去。
那半山腰苍白病弱的青年,嘴角扯起一丝魅笑。
司寇阔库长腿霍霍,几步走到山崖下,脚下一跺,一个挺身运气,就如灵敏猎豹,攀着陡峭的山崖峭壁就朝着半山腰而去。
三下两步,便落在那半山腰处,与青年只隔了仅仅五步远。
司寇阔库手中握着的长刀垂下,定定地看着那青年苍白唇边的血珠,手指微动,想帮他轻轻摸去。
青年看司寇阔库一副心智迷乱的模样,心中高兴,眼中却满是哀伤,向司寇阔库伸出苍白削瘦的手,“阿库,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司寇阔库浑身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只是喉间微动。
“阿库,我一个人在这里又痛又冷,你怎么舍得?”青年眼中半是依赖,半是责备。
又是一阵咳嗽,仿若连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虚弱地伸手掩住,染红了纯白的衣袖。
司寇阔库忙上前两步,想要伸手去抚顺那削瘦的背。
青年借着咳嗽,走前了两步。
一阵咳嗽,反让青年原本苍白的脸,眼角染上红晕,带着丝丝水样,抬头看着近在咫尺高大的男人,着蛊惑人心的话语,“阿库,你陪陪我好吗?”
司寇阔库手握成拳,紧了紧,声音哑然,“好……”
那青年仿若听到最美的话,哀伤的脸上漾起幸福的笑,苍白的脸如三月的梨花瞬间绽放,欺身近高大男人的怀里,依偎着那久违的温度和人气。
嘴里瞬间暴涨出三尺獠牙。
直冲着男人脆弱的咽喉,一击致命。
“呃。”苍白的青年脸上闪过讶异,嘴里一丝痛吟。
低头,削瘦的腹部直挺挺地插着一把长刀,横贯而过。
粘稠的黑色脓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青年还来不及抬头看看近在眼前的男人,瞬间就如化了水一般,融化在地上。
原本瘦弱俊美的青年,瞬间化为一大摊黑色的粘液,渗透进山崖缝隙里。
司寇阔库紧紧盯着那黑色粘液,直到粘液完全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刚刚经历的都换若是一场梦境。
“你也配?”司寇阔库盯着空落落的山崖,喉间微动,含糊不清。
眼中满是鲜红的血丝,好像入魔一般,狂浪笑着,声音响彻寂寥深渊,眼中傲视豁然,狂妄蔑视这诡异深渊,横蹿鬼气……”所有人都得陪葬。“包括我……
司寇阔库翻身下崖,脊背笔直,带着一股掀翻天下的气势,大步朝着深渊走去。
黑色的浓雾缭绕不堪,鬼啸之声四飞而起,躁动不安,天道失衡。
太阳高挂于天,普度万物众生。
却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如一块黑布瞬间遮住耀阳,大地瞬间阴风四起,如陷入深夜,寂冷无声。
虽然只是仅仅十秒钟不到,天地又恢复原样,天地光明,太阳照耀。
许多人眨了眨眼睛,甚至以为是自己的瞬间错觉。
被软禁在祠堂的司寇霖慌张地看着天上那明晃晃的太阳。刚才不是错觉,天道已经失衡。
司寇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却碍于三通眼已经被封闭了,居然不能真正感受到那异动是来源是哪个方向。
隐隐约约是北疆那边。
可是又不像,太强大了,导致这天下都笼罩着那股气息。究竟是什么?能强大到这种份上。
更何况自己已经封闭了三通眼,对鬼气灵异的感知已经弱化。即便如此,还尚且能感知到。可想而知,那得有多强大。
这让司寇霖心中全是惶恐不安,就连太阳明天将会暗淡无光,世人全遭屠杀,他都觉得有可能。
这样的认知让他极度惶恐害怕,几乎跳脚,这祠堂是半刻也不能下待下去。
无论是什么,都必须得通知胥晟。
必须得回到他身边,必有大事要发生。
这已经不是争权夺利的事,而是天下将灭,天道失衡。
被软禁在这祠堂已经十多天,还想慢慢找机会,想办法重新回到胥晟身边,可是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司寇霖冲出祠堂,却被守在外面的士兵拦住,整整二十人,专门拨来软禁司寇霖。
仅仅只是一个徐将军的儿子犯错,怎么可能要出动如此大的阵仗,就为了守住一个在祠堂面壁思过的子?
这次司寇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心想要闯出去,甚至和那所谓的徐老将军摊牌,“我要见徐老将军,我要见他!”
那拦人的士兵,丝毫无动于衷,一溜的人直挺挺地握着长缨枪,好像司寇霖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司寇霖没想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无视自己,拔出一直藏在袖子中的匕首,指着自己的脖子,脸上满是坚毅,“带我去见徐将军,否则你们担当不起。”
为首的侍卫,看着精致的少年握着明晃晃的匕首,一脸豁出去的神情,一番犹豫。
“快带我去。”司寇霖握着匕首抵上自己的脖子,白皙的皮肤上渗透出丝丝血痕。
侍卫长才了个手势,其余侍卫将长缨枪收起。有两个侍卫上前扣住司寇霖,以防他趁乱逃走。侍卫长在前面领路,“现在带你过去。”
司寇霖没有挣扎,乖乖地跟着那侍卫前去。自己必须赶快离开,回到胥晟身边,可是又不能让胥晟知道自己还留着三通眼,通灵的记忆。
要如何才能服那老将军送自己回去,要如何才能让胥晟同意自己留在他身边?
侍卫将司寇霖带到到徐老将军的书房。
徐老将军有点诧异这孩子又怎么了,挥了挥手,便让侍卫退下。
司寇霖偷偷转了转被抓通的胳膊,“我知道,我并不是徐家的儿子,也不叫徐霖。我还记得我自己的名字,是司寇霖。我记得很多事情。”
徐老将军有些惊讶,但有些生气,“你是我的儿子,是谁的儿子?看来这祠堂的十多天还没有想明白。”
司寇霖有些无力,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偏偏四周的所有人都在故意编造强扭着一个谎言。
如果是以前,懦弱的自己或许会真的怀疑自己,或许不敢站出来,就这样任他安排着,随了他的心。
可是现在不同了。司寇霖心中鼓,却挺直了脊背,“我叫司寇霖,是泰安王胥晟交代你布置的这个局吧。”
徐老将军没有想到,这少年居然直呼泰安王的名讳,也猜到了背后离奇的事实真相。
不过嘴里还是强硬道,“哼,短短几日,不再你老子身边,居然异想天开,泰安王又其实你可以轻易出名讳玷污的?”
司寇霖握紧拳,似乎能给自己勇气,“我不仅能直叫他名讳,我还与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多。”
我甚至还亲密地一声声唤他,阿晟。
司寇霖心中涩然,这不能为世人所道之事,他要抹除,便真像从未有过一般,即使过往点点滴滴,自己视若珍宝。
徐老将军知道,这敌国质子,却是在泰安王府呆了两年多。
而且就泰安王交代他这件事情来看,可见是多么重视这个质子。
派了暗卫明卫三四重,跟在少年身边就为了护他周全。甚至为他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世,保一世衣食无忧,与世无争。
司寇霖间老将军不话,想是被自己中了,“将军,您带我去荆州,我有关乎着天下的大事要与他。”
徐老将军转过身去,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那交代下来的事,居然出了纰漏,却仍然僵硬道,“什么大事?明明是你子整日胡思乱想出来的。”
司寇霖看那老将军还要强扭辩解,他就不信,今天刚刚那乌云遮日,风云异变,他和没有注意到,“刚刚黑云遮天蔽日,徐老将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不可能感受不到。虽然只是短短几秒,常人可能以为异象,不在意。可是这是天道失衡,生灵即将惨遭涂炭。”
徐老将军心中一惊,那短短几秒,自己又怎会感觉不到,如在战场厮杀命危的压迫感,那一世所经历的森冷的感觉甚至远远不及那短短几秒,来得恐惧万分。
“老将军,司寇霖求您了。”司寇霖着就跪在地上,直直地望着那胡须花白的老将军。
徐老将军连忙转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少年,“不是我不带你去,老夫早已解甲归田多年,这又怎可突然去荆州那百万大军之地?”
司寇霖怔然,这老将军早已解甲归田,与世无争。家中的这些兵也是他的私兵护卫,心中焦急道,“阿晟既然把我交给你,必然有让你紧急联系他的方式。”
徐老将军惊讶于少年居然情急之下唤得如此亲密,一阵犹豫,才道,“其实王爷在你身边安排了三名暗卫,他们才有与王爷联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