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第六十九章:
宋广平见林五话有理有据且还清楚大齐律法, 心中不由对人多了几分高看。
“宋大人,林掌柜的的才是真的,我们都是同福酒馆的客人, 在店里看的清清楚楚的,那王赖子伙同刘阳就是来碰瓷的!”
“对啊!宋大人我们愿意给的林掌柜的做证!”
“对!那刘阳平时就爱欺压酒馆酒坊,卖酒时抬高价, 谁若是他家的酒不好, 他就威胁! ”
“宋大人。”
王大夫身后跟着两个男子用简易版的担架抬着一个白袍书生站在门槛外高喊,“我们有证人。”
宋大人挥了挥手让人将他们放进来。
那两个男子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地上, 白袍书生名叫严盛, 本来是要到隔壁县上去探亲, 今日在平安镇上歇脚瞧见同福酒馆开业十分热闹,就去凑了个热闹。
谁知道酒没喝几口,倒是把尾巴骨给摔了, 动都动不了,且得在床上养着呢!
这事严盛越想越气, 当下差了人到隔壁永安县给亲戚送了个信, 就央求王大夫雇了两个人把他给抬到了衙门来。
严盛是个举人, 在堂上可以不用行礼, 重点是现在他也行不了礼。
举人身份在平安镇已经很高了, 毕竟是个偏僻地。
宋广平对人的态度也和善很多,严盛将自己的在同福酒馆所见所闻都一一讲了出来。
他出来的话比王赖子甚至林五在宋广平那儿都要好使,且衙门口还有一帮群情激奋想要状告刘阳的百姓。
宋广平在任上审过恶贼歹徒也断过偷鸡摸狗的事儿,这事儿到底孰是孰非都已经很明显了。
沉吟片刻就要断案, 刘阳眼瞧着不好忙给宋广平眼色。
他逢年过节给宋大人的孝敬可不少啊!
“宋大人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他们一定是收了同福酒馆的好处所以来污蔑我的! ”
刘阳‘好处‘两个字加重,一是为了林五泼脏水,二也是为了暗示宋广平。
“刘阳正店为了陷害同福酒馆, 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刘阳及同伙王赖子各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宋广平手前共有四个签筒,分别为:执法严明。
执代表捉人,另外三个签子分白黑红三色,白色每签一板,黑色每签五板,红色每签十板。
刘阳和王赖子各被掷下两个红色签子,一旁的捕快摆出刑具扯了王赖子趴下,行刑的木板是特制的,在人身上板板到肉,王赖子堪堪受了五六板就已经受不了,在长凳上挣扎着。
他的叫声太过凄惨刘阳听的胆战心惊,跪着就要往宋广平桌前爬,被乌简拦下。
“宋大人,宋大人您不能这么对我的,您不能这样啊!”
刘阳的苦苦哀求宋广平视若无睹,不管之前刘阳的暗示他有没有接收到,现在这出了事,宋广平根本不可能保他,这可不是的平常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平安镇上的这么多百姓全都齐聚在衙门口状告刘阳。
刘阳引了众怒,宋广平自然不能引火烧身。
刘阳若是有些眼色懂得审时度势此时就该闭嘴,他是他偏偏没有,他瞧出了宋广平算放弃他,心灰意冷,咬了咬牙心下涌上一股狠意,红着眼睛道:“宋大人,人在做天在看……”
宋广平被刘阳眼中的红血丝盯得的心惊,这人最怕的就是破釜沉舟时好像着拉几个人跟他陪葬,刘阳是个疯的,若真是在堂上将他么之间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只怕是会影响了自己的清誉。
宋广平沉默片刻,很是可惜的叹了口气,和善道:
“本官瞧着这刘阳只怕是伤到了脑子都开始的胡话了,快快将人扶下去让大夫好好给他看看,待病好之后再挨板子吧。”
他这副模样加上这番辞果然是引得了衙门口百姓的关注,齐齐夸赞宋大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就是性子太好了,那刘阳这样的人如何值得同情。
就该像王赖子一般挨几大板好让他长长记性。
案子结束,林五朝严盛道谢,只嘱咐了那两个抬担架的男子走路稳一些,钱她替严盛付了。
严盛倒是也没有反对,只是在离去之前目光在沈霁身上停留了片刻。
乌简还得负责接下里王赖子跟刘阳的事情。
林五只能和沈霁一起回酒馆。
“那个严盛跟你认识?”
“此话怎讲?”
“刚才他看你的眼神像是旧人。”
“许是我这张脸太过普通,随处可见,他瞧见了觉得熟悉也未可知。”
林五才不听他胡诌,就他那脸还大众脸,这人对自己的长相到底还有没有点认知了。
“那会儿在店里谢谢你了。”
的是他挡在她前面砸了刘阳的事情。
沈霁闻言却是诧异极了,像是瞧见了什么怪事一样垂眸盯着林五。
林五摸摸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沈霁不答她的话反问道:“我既帮了你,是不是不用急着走了?”
“这事两码事。”林五挑眉,“你帮我,我跟你道谢,这事就算过去了。”
“过去了?”
“过去。”林五斩钉截铁。
“ 恐怕未必吧。”
沈霁伸手左手在林五面前展开却见手心有一道伤痕,很明显的新伤,血迹在伤口旁已经干涸。
“你。”林五忙下意识的掏出来手帕给人包扎,“受了伤你怎么不,早了让王大夫给你开些药,你是不是蠢?”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林五的反应有些出乎沈霁的预料,这本就是一道伤,他根本就放在眼里,出来也不是想要跟林五斗嘴,却没想到林五有这么大的反应。
林五嘟嘟囔囔的了一阵,将帕子了个结才觉出来不妥,把帕子解开未免显得她太气,只能推开几步嫌弃道:“我家陆辰长大以后不会随了你这一般不开窍吧?是不是傻?”
陆辰年纪顽皮爱玩,在村子里时跑步摔倒了嫩白白的手都能划出道血口子,林五为此也养成了习惯,刚才属实就是下意识的反应,将沈霁当成是陆辰了。
那伤口的血早就已经干了,沈霁拇指摩挲了一下帕子,将手又拢回了袖子里。
林五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踢了颗路上的石子道:“刚才在衙门我总瞧着那个宋大人跟刘阳之间有点什么。”
沈霁慢吞吞的走着,听到林五的话,淡淡问道:“你觉得宋广平是个什么人?”
“镇上人都他是个好官。”林五脚下用力,那石子隐没到了草丛中,她虽然不知道官场的弯弯绕绕,但是,“他给人感觉挺奇怪的,性子是不是有点太好了,这样的人当官哪里管的住人啊?”
没有威严,手下的人怎么会听话呢。
“听宋广平极爱食黄雀鲊,郊外有栋房子有专人饲养。”
“……那那道菜得有多好吃啊?”林五感叹。
沈霁斜睨了人一眼,不知从哪里变来的折扇敲在了林五的头顶:“知县一年的俸禄,可供不起他这样吃。”
“那他钱从哪里来的?”林五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问完以后瞪了沈霁一眼也不用人回答,她又不傻,知县的俸禄不够,多的是人上杆子着给送钱呢。
河堤旁杨柳低垂,柳叶苍翠,林五听见前面的沈霁念念有词:“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