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愣了一下：“哪里？”

    宋文璟奇怪的：“和平医院呀！”

    出租车司机：“和平医院不就在前面么？走过去要不了10分钟。车还得绕路！”

    宋文璟翻了个白眼：“不认识路，你给我们送过去嘛。”

    司机不吭声了，一踩油门，汽车「嗖」的一下窜出去，立刻混入了车流中，绕天桥、避让行人、等红绿灯，司机不耐烦的用手指头敲击着方向盘，宋文璟看了一眼没有做声。

    等车缓缓向前行驶的时候，司机又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气氛感染了宋文璟，也开始烦躁起来。

    走到一个广场那里的隔离栏开口处，司机把车向斜对街一冲，「唰」的逆停在一个公园门口的公交站台前面，扭头对宋文璟：“你们下来走一截吧，前面就是和平医院门诊楼，要是坐车的话要绕一大圈才能过去。”

    宋文璟伸出头看看，前面不远确实是和平医院大楼了，想了想算了，都停在这里了，就下来走两步吧。

    给了司机9元钱车费，母女俩下来，出租车又「嗖」的一下蹭着两人的衣角冲了出去，宋文璟在后面大喊：“赶着投胎呀！”

    赶紧上下看看妈妈和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挂破了，东西都带着没有，检查了一番，完好无损。

    这才一边嘟囔一边和妈妈向医院走去，经过公园门口的时候，宋文璟扭头看了看，对妈妈：“有空咱俩来这里逛逛呀。”妈妈笑着好。

    到了和平医院，宋文璟按印象爬上了3楼，找到了当年来看诊的那排诊室，一看之下，傻眼了，坐诊的医生都不认识，这都几年没来了，不知道还是不是这里。

    赶紧到服务台前问了值班护士，护士：“生殖中心在后面保健楼3楼。”

    得！去找吧……

    宋文璟和妈妈转来转去，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找通往后院的大门，大门在多层电梯口旁边，一直通向后院。

    后院里有很多栋旧楼，和新盖的门诊大楼比起来，显得又又破又矮，问题是这么多栋楼，哪栋才是保健楼？

    宋文璟拦住一个过路的护士模样的人，询问她哪里才是保健楼，护士伸手向右后方一指：“那栋紫色的就是保健楼。”

    呈现在宋文璟母女眼前的是一栋淡紫色的4层楼，楼体外面显得很旧，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有的地方甚至外漆和墙砖都脱落了，墙上并没有注明这里是：保健楼。但是宋文璟看见不时有年轻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应该就是那里了。

    母女俩兴冲冲的走过去，一进保健楼，看见一楼外厅靠墙摆着两排铁质蓝色候诊椅，有一个男的坐在那里玩手机。

    再往里走是内厅，内厅很大，右边靠墙是个服务台，里面有2个护士在写东西。

    极少的陈设显得内厅空荡荡的，乌红色的地砖让内厅的光线显得特别暗。

    服务台旁边是一个长走廊，卫生间的牌子就挂在走廊尽头。

    内厅左边靠墙是3部电梯，宋文璟凑上去看，两步是客梯，一部是货梯。

    宋文璟按了其中一部客梯按钮。这时，服务台一个护士抬头喊：“嗳，你们做什么的？”

    宋文璟一愣：是我吗？左右看看，旁边也没有别人，赶紧回答：“我去生殖中心。”

    护士点点头：“生殖中心在3楼。”完又低下头继续写东西了。

    电梯下来，宋文璟母女俩进去，宋文璟按了3，电梯合上又开，进来一个拎着包饭盒的人，电梯又合上，3个人都靠在电梯内壁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梯一层层的上去，宋文璟忽然发现，还有个M层，好像是4层，但是4层为啥叫M层呢？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门开，3个人走出电梯。迎面是一个服务台，服务台破旧得桌子下缘木头都劈了，服务台里没有人。

    左右是两个长廊，长廊两边是各个诊室，靠墙摆着蓝色铁质候诊椅，长廊的尽头是4台挂号机。

    宋文璟先去挂号机上研究了半天要挂谁的号，这里面已经看见了上次给宋文璟看病开药的那个教授的号，但是宋文璟不想挂他，就选择了另外一个副教授的号。

    挂好了号，还不到2点半，医生还没有上班，坐等一会儿吧。

    妈妈赶忙从包里掏出一件衣服，铺在蓝色铁质候诊椅上：“铁椅子太凉了，坐这上面吧，我本来是怕你冷带的外套。”

    着又掏出了一包洗干净的番茄，递给宋文璟：“吃点水果补充补充维生素。”

    怪不得妈妈的包鼓鼓囊囊那么大，掂着沉甸甸，原来里面塞的又是吃的，又是外套，看上去隐约还有把雨伞，让宋文璟不禁想起了姥姥常的那句话：“晴带雨伞，饱带干粮。手中有货，心中不慌。”

    母女俩坐在椅子上，吃着番茄，看着身边来往的病号，或走、或站、或倚、或坐……

    满脸的麻木和疲累，宋文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蹴而就，一切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