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两位王子
戴安娜站在水池边,洗着她在花园里挖出来的根菜上的土:肥美多汁的胡萝卜、甜菜、防风草和甘蓝,上面结着一丛丛黑色的土。
她烤了两个大黄馅饼,现在正放在阿加的旧炉子上冷却——
一个给她的家人,另一个给格拉塞拉的家人。她想知道哈罗德是否会喜欢大黄浓烈的甜味,并希望他会喜欢。
她的女儿们可能会在吃了一两块的时候大声抱怨。“妈妈!不是另一个馅饼!”凯瑟琳会,苏珊摇摇头。
他们到底在哪里?
凯瑟琳通常会回家洗个热水澡,或者每隔两天就包一个旅行袋,和尼克在龙骨船上过夜,但戴安娜没有见过她——有四天了吗?最近海面波涛汹涌,戴安娜无法想象睡在龙骨船上的情景,全身都抖得那么厉害。
她应该告诉凯瑟琳,如果她和尼克要在一起度过这么多夜晚,就应该在梦幻岛众多的房间中挑一间住。但也许主屋承载了太多不好的回忆。
另一方面,苏珊又下班回家晚了。戴安娜记得前几个星期她的大女儿跟她讲了一份令她兴奋的蓝图。
一旦她全身心投入到一个项目中,就不知道会在图书馆待到多晚。
她为什么担心呢?几个世纪以来,她的女儿们总是照顾好自己。
虽然这所房子最近成了他们的新住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应该开始为他们担心,就像他们是婴儿一样。
戴安娜把蔬菜上的污垢擦掉,正要洗手时,她注意到厨房里又出现了一个异常现象。水槽右边那个黑色的花状的中国肥皂盒不见了。
一整天都是这样。她在楼上的浴缸里找到了烤盘,在烤箱里找到了杯子和咖啡杯,在冰箱里找到了梳子,现在又要去找那个中国肥皂盘了。
还有一些东西都不见了:浴室水槽边的镊子,一把剪刀,后来她的缝纫工具也不见了。
格雷把它弄丢了吗?但这与格雷截然不同,她稳重、善于观察,而且几乎太过深思熟虑(在浴室里,她把戴安娜的口红和颜色标签从暗到亮向上排列)。
是她的一个女孩跟她玩的把戏吗?但是为什么呢?从逻辑上讲,不可能是凯瑟琳,她最近似乎心不在焉,好几天都没露面。
凯瑟琳总是特意让戴安娜知道她在家,她一进门就大声唱歌,然后用拥抱和亲吻问候她的母亲。
苏珊不是那种爱恶作剧的人。如果苏珊因为某种原因生戴安娜的气,她不会把戴安娜的东西藏起来拿她出气。
“啊哈!戴安娜边边把椅子从桌子上挪开,她已经把面包盒和厨房里她能想到的每一个角落和缝隙都试过了。
那只古色古香的肥皂盘正好放在椅子的正中间,它是她多年前在香港的一个市场上买的,这些年来一直没摔坏。
里面很干净,还装着一块崭新的肥皂。令人费解。也许格雷有点健忘,今天不太舒服。每个人都会时不时地这样做,即使是最好的管家。
戴安娜洗了洗手,对一切(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都被放回了正确的位置感到满意。
她从松散的发髻里抽出那根古老的魔杖,长长的银发垂在肩上。她需要洗个澡。
当她大步穿过客厅上楼时,那台闪烁的电话录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立刻停了下来。
红色的按钮朝她眨了两次眼,然后停下来又眨了两次。啊,她想,他们不像我想的那样不体谅人,他们终于明白了,即使女儿们长生不老,母亲也会担心。
她走到机器前,用魔杖轻弹它。当然,她可以按下按钮,这两个动作都需要一个简单的手势。
但不知怎么的,这感觉更容易,而且格雷心翼翼地清洁了这台老式机器:她看到她用棉签和外用酒精这么做。
“呃……我是爱德华。”你丈夫?机器。
“噢!”她猝不及防。她把双臂交叉在胸前,等着爱德华继续下去。
他为什么要那样宣布自己的身份?他们已经认识几千年了,她当然没有忘记他的声音。
结尾带问号的「丈夫」这个乐观的词是怎么回事?她不得不承认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分开这么久,他们真的会被认为离婚吗?
“我一直在想……怎么呢?”……也许现在这个不太合适,戴……我也许应该直接跟你……”
戴安娜朝机器挥了挥手,好像要催它快一点。
“是的,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不耐烦了,所以我还是继续吧……”
戴安娜哼了一声。听到诺曼那又软又粗的声音,她不禁感到一阵轻微的颤栗,这表明她整天埋头看书的疲惫。
还有一种快感,就是他的声音非常熟悉,就像从一位老朋友那里听到了她的想法。
爱德华继续。“自从苏珊的那次舞会——图书馆募捐会——嗯,甚至在那之前,我就想……嗯,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后者冲了出来。
“我真的很想那样,乔。电话给我!我在想,如果……那就太棒了。”
正当诺曼正在积聚动力时,机器发出一声长长的「哔」声,断了他。这让她想起了20世纪70年代的《铜锣秀》,她大笑起来。
“你好,我是麦克斯。”另一个男性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个声音更自信,更切题。
“我想继续我们刚才的谈话,让我带你出去吃晚饭。我听水边有个新地方。你想试试吗?对了,你那只乌鸦怎么样了?希望不久能见到你。明天在幼儿园?你要去接哈罗德吗?”
麦克斯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鳏夫,最近搬到了普罗旺斯。
他的女儿和女婿都是当地医院的医生,轮班时间很长。麦克斯曾提议,与其让一群来了又走的保姆来抚养克莱,不如让孩子的祖父来做这份工作。
他从纽约的兽医诊所退休了,没有什么能再让他留在那里了。
他的妻子三年前死于卵巢癌,这座城市充满了他深爱的女人的痛苦回忆。
所以麦克斯卖掉了曼哈顿的褐砂石住宅,以一笔可观的价格在普罗旺斯的海滩上买了一栋房子,做了个爷爷。
戴安娜并不觉得麦克斯的留言扰她;他对她而不是学前班那些性感的老奶奶们那么感兴趣,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凯瑟琳怎么称呼他们的?不是美洲豹,是雪豹,是身材苗条、头发银光闪闪的女士,她们的工作很轻松(面无表情的额头),每周做美甲,每个月去一次沙龙,她们急切地靠近他,或向他投去色情的斜眼。
麦克斯是一个非常年轻、非常温文尔雅的70岁老人,而且他也很富有,这一点也不坏。
自从9月初开学以来,她和麦克斯就变得很友好,他见到戴安娜总是显得特别高兴。
她注意到最近她的牛仔裤穿起来宽松多了;也许是因为她减掉了一些多余的体重,自己看起来也不那么糟糕了。她和麦克斯交换了电话号码。
现在在下雨,她突然焦虑起来。她发现自己成了两个追求者的对象,真有趣。
爱德华想谈谈。她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了不起的」。很难想象古板的老爱德华会对任何事情感到兴奋。
他在学术界如鱼得水,在象牙塔里的生活使他十分充实——
尽管他那间狭的修道院屋已经引起了她一阵伤感。麦克斯约她出去。
事实上,戴安娜已经适应了单身生活;她喜欢独处。而且她现在有了哈罗德,哈罗德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思想。
尽管这也许是一种减轻她儿子不在时的渴望的方法。戴安娜删除了这两条信息,没有回复。
这一切都让人无法抗拒。但最后她不得不承认,她担心的不是那两个男人的消息。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肯定和女孩们有关,尤其是凯瑟琳。
凯瑟琳有所隐瞒。戴安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她相信母亲的直觉,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觉得自己的二女儿凯瑟琳最近有点不对劲。自从她发现了发现了亚当就是洛基之后,也就是之前在神域杀死了索尔的洛基,而洛基也就是自己的前未婚夫。
没错,是前未婚夫,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甚至是敌人。
她还一直傻傻的以为亚当是一个为人正直、脚踏实地、不会对她谎、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没想到还是自己太笨了、太天真了。亚当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大阴谋家。
还以为他是在神域那时候的爱人:索尔。她和索尔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就算世界毁灭,她们的相遇是不可避免的命运。
但是还好,她已经找到了真正索尔,也就是现在的尼克。
难怪之前明明觉得爱的是亚当,而且已经和亚当已经订婚了,自从在订婚那个晚上见到了尼克,就不可抗力的爱上了他。
现在一切都得通,可以解释了。因为他就是索尔,我的爱人。
但是,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捉到假索尔:亚当,他就是诡计之神:洛基。而她的弟弟也来了人间,害他的人,并不是洛基,而是索尔,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