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紫罗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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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下旬的塞勒姆村,早春的花朵盛开了——草地上黄色、紫色和白色的番红花,林地里山谷的百合,灿烂的葡萄风信子和水仙花,雏鸟的颜色。

    紫罗兰沿着池塘和河流一路蔓延到城镇港口,山谷里一切都很平静,肥猪懒洋洋地躺在围栏里,牛羊在绿色的牧场上吃草。

    在村子里的木屋里,丫鬟们穿着漆黑的衣服摸索着找衣服,在公鸡啼叫时,她们站起来,用风箱快速吹起壁炉里奄奄一息的煤块。

    妇女们穿上一层层的衬裙和换班服,系好紧身胸衣,戴上白色的帽子,而男人和男孩们则穿上马裤和靴子开始工作。

    在一个特殊的家庭里,一个位于村庄郊区的农场,包括大江和印度大桥的一部分,女仆们尽最大努力控制主人的脾气,或者至少不要咆哮。

    这个农场属于一个叫托马斯?普特南的人,他是普特南家族的长兄和首领,是一个英俊但严肃的人,他的额头上有一层近乎永恒的忧郁。

    托马斯是塞勒姆村最富有和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尽管令他沮丧和懊恼的是,他不是最富有的人。

    这个头衔属于像波特夫妇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约瑟夫?普特南这样的土地富裕的家庭,他们也参与了塞勒姆镇港口的商业活动。

    但是这样的分类在当时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当佣人和农场工人开始他们的日常工作时,普特南夫妇和他们的孩子睡得很安稳。

    在这个晴朗的早,两个年轻的女仆,梅茜?刘易斯和凯瑟琳,把装着脏亚麻布和炊具的大篮子放到附近的河里清洗。

    两年前,一个16岁的孤儿默西目睹了她的全家在东海岸被印第安人屠杀。

    比她一岁的凯瑟琳也结束了服役,有一天她来到了家门口,晕倒在了默西的怀里。

    凯瑟琳知道她的名字,但不记得她的过去和她的人民。也许她从天花中幸存下来,却因发烧而失去了记忆。

    又或者,像默茜一样,她看到自己的家人被杀,那种恐怖让她忘记了。

    当凯瑟琳努力回头时,她什么也没看见。她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她知道她内心感到的隐痛是没有家人,她知道她想念他们,但尽管她努力了,她还是记不起她的父母或一个兄弟姐妹。就好像她的过去被抹去了——带走了——就像树叶被风吹散了一样。

    凯瑟琳只知道梅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朋友,为此她很感激能在普特南家中找到一个位置。有了大农场和几个年幼的孩子,这个家庭很乐意把她作为额外的帮手。

    衣服和盘子收拾好了,女孩们走出家门,走上泥土路,篮子放在臀部保持平衡。

    凯瑟琳的红头发,像日落一样令人吃惊,在早期的光线中像光环一样发光。

    在这两个人中,她更引人注目,有着玫瑰花蕾般的嘴唇和奶油般的皮肤。

    她脚步轻盈,笑容迷人。虽然梅茜很漂亮,有着淡蓝色的眼睛和高高的额头。

    但并不是她伤痕累累的脸颊或双手让她变得不那么漂亮,而是她紧闭的嘴唇和警惕的表情给人一种紧绷的感觉。

    大一点的女孩在花坛旁停下来,把篮子放在地上,把从帽子下掉下来的一缕乱蓬蓬的金发掖好。

    “去吧,挑一个……”她跪在地上催促芙蕾雅,“挑一个紫罗兰,让我们来一场紫罗兰战争!”

    “不,亲爱的,我们不能逗留。可怜的安妮全靠她自己了!”凯瑟琳,意思是最大的普特南女儿。

    “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照顾家伙,而女主人却卧床不起。”

    这位女主人经常回到自己的房间,从生活中的许多悲剧中恢复过来。

    像她的丈夫一样,安?普特南被她富有的父亲剥夺了继承权,他的妻子和儿子永久控制了他的财富。

    她在法庭上对他们的失败斗争使她伤痕累累,痛苦不堪。

    更糟糕的是,在她三个漂亮的侄女相继死于一种神秘的疾病后不久,她的姐姐,女孩的母亲和她唯一的密友,也很可能死于一颗破碎的心。他们的去世使安?普特南夫人身体和精神都很虚弱。

    凯瑟琳提醒梅茜,没有时间去做诸如摘花之类的无意义的消遣。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扫和擦洗房间,搅拌黄油,检查麦芽酒,收集火种,做晚饭。

    “更不用我们必须制造更多的肥皂和那些金色的蜡烛帕里斯牧师出价他的祭坛。我们需要——”

    默茜笑了起来,用一根手指捂住凯瑟琳的嘴,让她安静下来,把她拉下草地和她一起。她听腻了他们没完没了的琐事。

    凯瑟琳也笑了,但用拳头捂住了嘴,担心有人会听到。她明亮的绿眼睛闪烁着怜悯。

    “上帝的绿色地球上有什么是紫色战争?”她边问边把篮子放在朋友的篮子旁边。

    默茜笑了。“选你的紫罗兰,我给你看,狡猾的姑娘!”

    凯瑟琳脸红了。默西对凯瑟琳和她在草药方面的天赋了如指掌——这是他们严守的秘密。

    但是后来女主人也知道了,她没有把凯瑟琳送走。当芙蕾雅刚到的时候,她听到普特南夫人抱怨头疼。

    所以她去了树林,摘了薄荷、薰衣草和迷迭香,做了一种烈性的饮料,立刻缓解了她的不适。

    女主人很感激,但她警告凯瑟琳,托马斯不能知道她的礼物。

    普特南先生是一个虔诚的人,他可能会把芙蕾雅创造物理的天赋误认为是魔鬼在玩弄这个女孩。

    这并没有阻止安要求一个又一个。“我想念我亲爱的死去的姐姐和那些可怜的死去的孩子……”她会。“姑娘,你能做点止痛的东西吗?”凯瑟琳总是感激不尽。

    安还经常问凯瑟琳她是否能预见她和托马斯的未来。会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钱吗?

    凯瑟琳从默西那里听,他们的主人和女主人都被剥夺了从他们父亲那里继承的遗产。

    安想知道在这方面是否会有什么变化。凯瑟琳尽力取悦她,但她无法窥见未来,就像她无法窥见自己的过去一样。

    在「仁慈」的注视下,凯瑟琳选择了一种带有深紫色花瓣的完美紫罗兰,在茎的底部采摘。仁慈用她被火烧伤的手指做了同样的事情。

    “举起你的紫罗兰,许个愿……”默西指示道。“也许我们会希望另外两个女孩做我们的工作……”她顽皮地笑着。

    凯瑟琳闭上眼睛轻声笑着,盘算着一个愿望。她真的不介意有这么多事情要做。

    不这样希望他们的生活是愚蠢的。工作对社区和家庭都很重要。

    不,还有别的事。她知道其他的东西不容易被希望离开,她也不完全相信她会希望它被删除。

    前几天,凯瑟琳发现她可以在不触碰物体的情况下让物体移动。

    她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做,所以自己做了黄油搅拌器。当她看到把手自动转动时,她几乎尖叫起来。

    那天下午晚些时候,扫帚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扫房间就像被鬼附体一样。凯瑟琳试图阻止它,但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到激动。

    她怎么了?会不会是魔鬼附身了她,就像德高望重的帕里斯在讲坛上警告的那样?

    她是一个好女孩,虔诚,像普特南家中的所有女孩一样。为什么她突然被赋予这样的权力?这个礼物?她真的想把它扔掉吗?

    “傻姑娘,你许愿了吗?”默茜问道,好奇地盯着睁开眼睛的凯瑟琳。

    她根本没有许过愿,但现在许了:她希望她和默西永远像这样,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任何隔阂。“我准备好了。”

    仁慈教她将紫罗兰的茎缠绕在她自己的茎上,它像弯曲的脖子一样卷曲在花瓣下。女孩们把花连在一起。

    “现在拉吧……”默茜,“谁砍掉另一个人的头——那朵花——谁就实现了她的愿望。”

    女孩们拉着她们互锁的紫罗兰的茎,来回移动花朵。是凯瑟琳的紫罗兰色的头飞走了。

    仁慈用她伤痕累累的手举起了胜利的紫罗兰。“我如愿以偿了!”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