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许阳出事,惊慌的时然去了镇上被守株待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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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婆不仅声音难听,模样也长的难看。

    细微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露出她那坑坑洼洼的脸,正努力地挤着一抹慈祥的微笑,哄着自己的大孙子,全然不知自己这般模样像极了恶鬼。

    “行吧,那也只能给他吃一半。”听到老野种的抚恤金是自己的,胖子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倒三角形的眼塌拉着,不屑地看着在墙角缩着的许阳,也是因此,他一下子就看中了许阳身上的棉袄。

    “!奶!这野种居然偷别人这么好的衣服穿,我也要穿。”嫉妒和攀比让胖子瞬间红了眼,让他奶将许阳的衣服扒拉下来给他穿。

    原本没有反应的许阳听他要婶婶给自己的衣服,不由抬起头,眼神哀求地看向老太婆,弱弱喊了句:“奶奶…”

    “谁是你奶奶,别喊我,折寿。”老太婆愤怒地开口,那难听的声音如同锯子拉动沙沙作响。

    要是时然在此,她肯定能认出这一对奶孙就是半年前在火车上抢位置的那对。

    被老太婆一骂,许阳猛地将头缩了回去。

    然而逃避并不能让他们放过自己,下一秒许阳的身子就被胖子单手提了起来,强行扒掉他身上的衣服后,像扔垃圾一样将许阳扔回了地上。

    的许阳被他这么一扔,如同破碎的纸娃娃在地上滚了两圈,仰面倒在了地上,若不是他的手吃痛地动了动,还以为他没了呼吸。

    “乖孙,快试试新衣服,这么好的衣服居然被这个野种给糟蹋了。”老太婆狰狞着脸,如同恶鬼般。

    声音不仅沙哑,还夹杂着刀划玻璃的吱吱声,让面朝地不敢动的许阳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他安静着,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殊不知仰面的人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黑夜太暗,看不清他的脸色。

    婶婶...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他一觉睡醒就能回到婶婶的身边。

    可他清楚在自己堂兄的面前,自己连睡觉都成奢侈。

    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都没将衣服挤上身的胖子,很是生气地将手上的棉袄重重地甩在许阳的身子上,而后者的身子颤抖了几下。

    “你个野种,为什么不长大点。”长大点这衣服他就能穿了。

    胖子丝毫没有意识到那衣服不是他这个年龄的,更没想过自己近两百斤的体重,压根不是同龄人正常的体重。

    “乖孙,心点,别被伤着了。”胖子如此大的动作可是将老太婆给吓着了,她的乖孙可是没做过如此大的体力活,可不能伤着了。

    地上的许阳不敢发出声音,因为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要是惹到旁边吸烟许爷爷,他要是生气了可是直接用烟杆烧脚板的。

    许阳记得很清楚,他堂姐就是被他爷爷用烟杆烫了脚板,整个脚都流血了,他爷爷还是没有放过她。

    若不是当初他爸爸在身边,或许他也会被烫。

    他爷爷烫堂姐的理由很离谱,只因为自己的大孙子要吃自己妹妹碗里的馍馍,妹妹没有给他,他便闹了起来。

    最后许阳堂姐不仅挨了一顿揍,还连一天唯一的口粮都被他哥要去了。

    这一夜,气温似乎又下降了许多,穿着单衣的许阳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几十里外的家属院,时然也是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政委却先一步出发了。

    “然,先吃点东西。你大哥他们接到阳阳仔就回来了,别担心。没吃早饭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琳姐端一碗白粥劝着时然。

    熬了一夜,时然只觉得自己眼睛很酸,身子也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她还是乖乖地吃了白粥。

    见她愿意吃东西,琳姐搁着的心才松了不少,她丈夫的没错,要是晚点然就得跟着去了。

    那么颠簸的路程,还是不要去的好。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露骨的。

    大概过了两个时,政委又开着车回来了,一脸暗色。

    “怎么了?你这个表情,是不是出事了?”英琳伸手拍了拍丈夫的手臂,朝他比划着坐在旁边毫无血色的时然。

    有什么事也不能私下,这然怀着孕,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可咋整。

    政委自然是见到了自己媳妇的眼色,可这事必须得和然妹子。

    要是他知道那一家子是畜生,他昨晚就应该到镇上去,可谁能想到那一家子真的没有半点感情。

    于是,政委整理了下表情,开口朝时然道:“然妹子,我如实,你也别太激动。”

    “嗯,你。”时然脸上带着憔悴,可还是强着精神。

    见她这模样,政委叹气:“我原本以为再怎么着,许阳爷奶对他是有感情的,哪怕他们是要钱,也会好好待着他。谁知他们一家子没有心,将许阳进了医院,这会孩子正在医院检查,发着高烧,正哭着闹着要你呢。”

    “你看你要不要和我们去一趟医院?不然孩子都不愿意接受医生的检查,抗拒着呢。”

    政委没有的是,他们早上去到的时候,许阳已经烧到奄奄一息了。

    早知道这一家人如此歹毒,他昨晚就去了,都是他的疏忽害许阳受了一趟罪。

    “要去,现在就可以去。”时然本就担心不已,如今听到阳阳仔高烧还不接受治疗,心里很是难受的很。

    更何况,她要是没见到阳阳仔,也放心不下。

    焦虑的她此时压根没考虑太多,简单收拾点衣服就坐上政委开的车,去了镇医院。

    汽车开远,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闪闪躲躲地望着车尾巴,脸色夹杂着不安和祈祷。

    而她揣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一张泛旧的大团圆。

    反正他们是孩子的爷奶,能出什么事,可能不会出事的。

    镇上,贩的吆喝声依旧,车窗外人流拥挤。

    这个年代车辆不多,行人见到车都会自动自觉的远离,生怕碰着划着了赔不起。

    汽车稳当的停在了镇医院,而医院门口,一对长的寒酸的老口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

    周围的人看热闹地围起了个大圈,没有人敢靠近老不死,除了个胖子。

    汽车发动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短暂的注意,但又很快被鬼哭狼嚎的老不死们吸引了回去。

    “苍天啊大地,这当兵的欺负我们老两口,可怜我的儿战死连个抚恤金都要不回来。”老太婆哭的像死了全家,旁边的老太公声抽泣着合奏。

    不明所以得群众听着这话,看了看拿着手提箱站在笔直的两军人,又将目光投向两老不死,继续看戏。

    他们虽然没什么文化,可谁轻谁重还是分得清的,人家当兵的为这个国家贡献那么多,单凭这两老不死的一言之词,谁知道真相是什么呢。

    “政委。”“政委。”政委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见到他的两位军人眼睛猛地亮了亮朝他行了个军礼。

    “辛苦了,接下来的交给我。刘,你带嫂子上去许阳拿。”政委对两军人。

    “收到,政委。”两人不约而同。

    老不死们见政委又回来了,顿时闭上了嘴,最惊恐的是老太婆和胖子,因为他们认出了后面下车的时然。

    而人群的外面,约翰捧着他的相机和他的随行翻译好奇地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