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没码完(二)
刚才那一抖,也让时然知道自己现在在车上,不过不知道是什么车。
有了个确定的方向,她开始摸索四周,几乎是张开手臂不过十厘米的距离,便到了底。
她皱了皱眉,算转身摸索,却不料蹲着的身子还没挪出去几厘米,就踩到了一个圆圆的软软的东西。
这什么东西?她一时没分辨出来,又用力踩了踩,还是没猜出,便算上手摸索。
而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窄的空间里响了起来,明明是很细微的声音,却如同放大了几十倍。
“别踩了,那是我的脚。”
“卧…”时然被吓一跳,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这里还有别人,她安心了不少,找了个合适的坐姿,坐了下去。
“我们这是…被劫持了?”时然开口,心的询问。
“呵…”那边传来了不屑的笑声,不愿意回答她如此白痴的问题。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车上吗?这是什么东西?”她喋喋不休,这的地方根本困不住她,她刚才的摸索也是因为怕有别人。
不然她醒来的那瞬间,许个念头便能进空间。
至于这劫持不劫持的,跟她有多大点关系啊。
“马车上的木箱子。”虽然男人很不屑,但还是勉强的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群人可真狠。
想到人,时然忽然又想起她昏迷前见到的那个人,这让她解开了之前的疑惑。
怪不得她当初去麻瓜村的时候,总觉得那个卫囸有问题,原来他是敌特。
不过他是敌特,为什么要抓她?时家也没有谁是重要部门里的人。
除此之外,那只有沈家。
有人想针对沈家,想通过她去对付沈家?
“…”这些人也太瞧她了。
“谢谢。”虽然对方的语气不怎么好,时然还是了声谢谢。
那边没有再接话,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但可能没有那么长,毕竟在这个幽暗的空间里,时间会变得很慢很慢。
那个男人忽然开口了句话:“你身上有没有布?”
“布?”时然很不解他的要求,可听着他虚弱的声音,还是借着口袋拿出了一个碎布。
“给你,碎布。”她伸手递过去,对面没有拿,她以为对面看不到还在空中摸索,结果下一秒对面的话将她嘴角一僵。
“可不可以帮我止下…肚子的血?他们挑了我的手筋跟脚筋。”男人的声音毫无起伏,若不是因为虚弱,可能也不会停顿那么一下。
听到他的话,时然心情很是复杂,眼眶泛热。
摸索着上前,将手上的碎布偷偷的换成了纱布,正当她快要碰到男人的时候,箱子外面忽然传来了声音。
男人连忙开口:“坐回去装睡。”
时然连忙照做,手上的纱布也传进了空间,只是因为动作有些大,肚子隐隐作痛。
她忍着痛闭上了眼睛,下一秒箱子被人从上面了开来,似乎来了好几个人,围着他们量。
“这女人的药是不是用的猛了些?怎么到现在还没醒?”陌生的男声响起,带着不满。
“用的正常药,可能是因为怀孕吧。”另一个熟悉点的声音回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是那是那走狗卫囸。
“可惜了这张脸,要不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我就保了她。”先前那个声音又,将时然恶心的差点又一次孕吐。
“确实。那这个男人怎么处理?”卫囸。
“再晾他几天,我看他能不能一直嘴硬。实在不行,那就泼盐水。”男人不屑,看着半死不活的华国男人,直接吐了口水他的脸上。
死鸭子嘴硬。
见人质还在,他们又安心的把箱子盖上。
窄的箱子再次被黑暗填满,没有一丝空隙空白。
“时…时然儿?”还没等她睁开眼,对面的男人传来了不可置信的反问。
时然一听,也是惊讶的睁开了眼睛,对面的人居然认识原主。
“你是谁?”因为刚才她没有睁眼,这个问题问的心安理得,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漏洞。
“沈…越彬。”对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回答他这问题的声音很轻,要不是空间,她几乎都听不到。
“沈越彬?”听到这个姓,时然便能猜到对面的男人是沈家兄弟的一员,而沈家六兄弟也就老二跟老四她没见过。
彬彬仔?
忽然脑海里灵光一现,她想起了去年在家时,一一对沈家老四称呼。
但她还是不太确定,直到对面的男人又了一句:“三嫂,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被人迷晕了,醒来了就在这。”时然很是释然的。
“…”沈越彬也没有想到答案居然会是如此,但肚子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他皱了皱眉,顾不上男女有别。
“三嫂,麻烦你帮我指一下腹前的伤…咳咳…”沈越彬努力将自己的语气平缓,可着着,还是岔气猛咳起来。
“你先别话,我来处理。”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火柴,点了起来。
箱子里迎来了第一丝光亮,映出了靠在一角男人的脸。
男人面无血色,嘴唇干裂,只有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格外地引人注意。
至于其他的,时然还没来得及量,火柴就熄灭了。
“你哪里来的火柴?”沈越彬问,难不成那群人没有收她的身?
“我一直口袋里放着。”时然了句,也不愿太多,生怕自己会露出马脚。
她可不敢仗着自己来自未来,便耍起聪明来,她自认为斗不过沈家人。
“嗯。”沈越彬也没有继续追问,靠在箱子上的头歪了歪,眼睛也疲倦的闭了上去。
除了头,他其他地方都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时然点燃了第二根火柴,这一回她看到的沈越彬令她悲愤不已。
只见那跟沈谦睿三四分相似的脸,满是疲倦,他的身上还穿着那套荣誉无比的军服,另外便是他腹前裂开的伤口,以及他无力垂在两边的手臂。
除此之外,还有他身下的一摊血迹,有些地方已经凝固,而他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
“你…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时然声音哽咽,无法想象在沈越彬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造成他如此狼狈的局面。
“没什么,先帮我止血。”沈越彬咬了咬牙,失血过多的眩晕已经开始。
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而根据他们的计划,再过两个多时,他就能获救。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多了一个时然儿,他们未必能成功。
他闭上眼睛,快速的想着对策,而就在这时他三嫂给他处理了伤口。
点一根火柴扯一些纱布,不仅将他腹前的伤口给止住,还将他手脚的伤口也给缠绕了起来。
虽然有些绷紧,可到底给止住了血。
接下来,要想的是怎样才能让两人脱离如今的局面。
两个时,长不长短不短,就是怕两人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行了,只是你的手脚要赶快处理,不然就废了。”时然给他缠完纱布,语气担忧。
在她所接触的医疗技术中,若是一个人的手脚筋断了,超过十二时,便无法救治。(我编的。)
也并非救不回这个人,只是可能救回来之后再也无法站立。
“无事。”早在被挑断手脚筋的那一刻,他便接受了从今往后自己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为国捐躯,是件与荣誉之上的事情。
“那我们要怎么离开?”时然问,其实要是按照她的想法,她就直接等沈越彬睡着之后,将两人传进空间,然后等车离开之后,再逃出来。
这个办法简直天衣无缝,只是因为看不见,她无法确认沈越彬究竟有没有睡着。
毕竟,她还不想那么快就暴露自己的空间。
“等。”等人到了,他们就会得救。
然而,事情并非往沈越彬所猜想的那样发展,车走着走着就往回走了。
时然和沈越彬也被拉出了箱子,前者有两个人看管着,后者则像被丢弃的垃圾一样瘫痪在地上。
“怎么回事?”时然听到卫囸这样子询问,似乎有什么人在周围,他们的声音压的特别低。
“我们收到消息,前面有华国军人埋伏。我们要走另一条路,还有就是这个华国军人,找个地方给解决掉。”因为走了出来,时然也看清楚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模样。
那个男人很矮,一米五出头,也很胖,整个脸都被浓浓的胡子包围,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
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看上了地上的沈越彬,语气轻描淡写。
“那这个华国女人?”卫囸指着时然问,他记着这个女人,若不是因为他当初拍的那张照片,还不一定将这个女人给逮住。
“留着。这个华国女人能确认是沈家的人,这个华国军人就不一定。留着也是个定时炸弹,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矮胖子像是解释给沈越彬听,的不紧不慢,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悠哉地吸了起来。
“那倒也是,什么时候解决掉?”卫囸目光淡淡扫过时然落到了沈越彬身上,看他的眼神如同看死人。
“半个时后,见到那边那个悬崖没有?直接拉去那里毙了。”为什么不在这呢?
那还不是怕华国军人会在他们经过的路上找到踪迹,跟上去灭了他们。
“那这个华国女人?”“拉过去让她看着,免得她逃跑。”至于她是个孕妇受不得刺激?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做他们这些买卖的,没有良心。
因为嘴巴里塞着抹布,俩人听着他们安排自己的命运,却连呻吟也无法发出。
时然很急,她很是纠结,要不要救沈老四。
如果救的话,她肯定会暴露自己的空间。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空间。
沈越彬不知道她内心所想,而他想的是,如果自己死了,时然儿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少。
很明显他们部队中间出了间谍,不然不会这么快就会把消息透露出来。
导致这群岛国人选择了另一条路,而恰恰不好的是,那么完全不知道岛国人在另外一条路究竟是如何的。
这也就是,时然儿在他们手上,迟早会死。
“给这个女人丢个馒头,他还不能死。”矮胖子看了眼时然,对着卫囸。
后者点了点头,从马车上拿出了一个冰冷的馒头。
他上前抽走时然嘴里的抹布,粗鲁的将馒头塞到了她的嘴。
“吃吧!不吃你就得死。”卫囸着狠话,毕竟当初让他自己丢脸的人,时然也是其中之一。
时然防不胜防直接被他馒头塞了个正着,她憋屈的调整呼吸,将馒头给吐了出来。
她这样的做法,让连同沈越彬在内的人都不赞同的看向了她。
有吃的,就代表能活着,这是沈越彬所想的。
他不怕自己会死亡,但他得保证时然儿不能死,既然自己的三哥能够接受她,那就证明三哥很看重她。
他不能一下子让自己的三哥失去两个亲人。
“把馒头给捡起来。”矮胖子眼神狠狠地盯着她,冷声道。
仅有的理智,让他没有一巴掌拍死眼前怀孕的女人。
“我肚子痛…”时然将馒头吐出,哀嚎着。
脸色苍白,不断地冒着冷汗。
见她这般模样,矮胖子相信了几分,让押着她的两个人松开了她。
得到自由的时然垂了垂眼帘,掩盖自己眼神里的情绪。
“我想去上厕所。”她护着肚子,低着头对矮胖子。
矮胖子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跟毒蛇般一寸寸地量着她。
“搜一下她的身。”十几秒后,他朝一旁卫囸道。
狗腿子立即上前搜身,时然一脸憋屈。
“什么也没有。”卫囸这一句话令矮胖子放心了不少,却让瘫坐地上的沈越彬暗地吃惊。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那替他止了血,又拆下来的纱布,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那样也太奇…不对!纱布?哪里来的纱布?明明是碎布。
沈越彬猛地抬头,目光灼热的看着时然,在这一刻,他的眼底藏着浓浓的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