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被臭棕熊追杀的路上,楚俞后爪爪受了伤,还不心踩到了滑山坡,滚进了半山腰的荆棘刺里。
几根粗砺尖锐的棘不客气刺进了他的皮肉里,血顿时淌了下来。
楚俞做人时最怕疼,这会儿却顾及不了了。
因为他是被三只棕熊追杀到这儿的。
半时前,他睁开眼,发现柏沅清和其他狼不见踪影,以为自己露了馅被抛下了。
转念一想,又觉着不会,便在附近寻找柏沅清。
他前一秒离开土洞,后一秒三头臭棕熊就来了。
楚俞虽处于幼年期,嗅觉听力却是一等一的,在棕熊离自己有好几公里的射程,就敏锐发现了危险靠近。
白天他闻了棕熊的臭味,所以很快分辨出来对方是头成年棕熊。
潜意识告诉他:
逃,马上逃。
马不停蹄的逃。
楚俞当然不会傻乎乎去蜉蝣撼树,那可是力大无穷身形魁拔的棕熊欸,还是三头,一熊掌可以把他拍成狗肉酱了好伐。
三头棕熊也不是傻熊,它们刚和狼群恶战了一场,逃生时闻了熟悉“敌人”和幼崽气味。
公棕熊刚死了老婆,正气头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会。
棕熊沿着楚俞身上的血腥气追了过来,嗅着地面残留的血迹,发现了困在荆棘刺里的楚俞。
这是楚俞第一次见到活棕熊,如此危险处境他竟还神游了一下,想起时候吃的熊饼干。
靠,熊熊真的一点都不可爱啊。
莹白色的月亮挂在天上,如给西岭山披上了一层纱,隐约照亮了陡峭崖壁上的情景。
弱可怜的楚俞浑身是血困在荆棘刺里,三头棕熊正在想办法吃掉敌人的“狼崽”,为母棕熊报仇雪恨。
“吼——”公棕熊气势汹汹朝楚俞咆哮了一声,带着浓浓恐吓的意味。
楚俞脚脚一软,整只狗恐惧又害怕,不过他不甘示弱,虚张声势“汪汪”叫了两声。
楚俞发出嘲讽技能:臭棕熊,有、有本事你下来啊。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楚俞嘲讽的时候,尾巴夹得死紧。
不得行,真的不得行,对方可是棕熊啊。
如果是狼他还可以伪装,打不过就加入嘛,棕熊要怎么伪装啊。
偏偏臭棕熊像被他激怒了,不怕死探出半个身体来吃他。
呜呜呜我的狗生马上要结束了,我要变成一只废狗了。
正当楚俞感到绝望的时候,忽然——
“嗷——呜——嗷——”一声悲怆而嘹亮狼嗥响彻山谷。
声音带着一股警告意味,如暗夜里的箭矢划破了黎明。
楚俞:欸???这声音是
下一瞬,柏沅清率领着自己狼群从漆黑的丛林里冲了出来,尖齿利牙泛着冷滲的光,从黑暗里冲出来的时候,那绷紧的身体肌肉使他们有种原始的野性之美。
三头棕熊夹着尾巴再一次溜了。
片刻后,楚俞看到一颗毛绒绒的熟悉狼脑袋出现在了视线里。
楚俞眼睛瞬间亮了。
是柏沅清。
他连忙的“汪汪汪”叫起来。
沅清哥哥,沅清哥哥呜呜呜,我在这儿,你们去哪儿了。
劫后余生的楚俞激动的快哭出来了。
柏沅清:
有种半夜出去吃夜宵把孩子放在家里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狼群合力将楚俞从荆棘刺解救出来后,楚俞就眼泪汪汪扑进了柏沅清身上。
呜呜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呀,臭棕熊要吃我,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楚俞嘴里发出“噫呜呜咦”的声音,只恨自己不能讲话,便一个劲儿发抖的往柏沅清身上贴,寻求安慰似的蹭着柏沅清厚实温暖的毛毛。
示意自己真的被吓着了,要贴贴要抱抱要安慰。
柏沅清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原地坐下来,抬起爪爪,把楚俞薅到怀里,低头舔他的脑袋。
柏沅清:没事了,安全了。
柔软的舌劈头盖脸舔下来,楚俞才感觉到了死里逃生的真实。
但楚俞还是委屈,是啊,孩半夜醒来发现家里没人,又被敌人追杀,怎么会不委屈呢?
况且还受了伤。
只是被舔楚俞还觉不够,他将整颗狗头都蹭去了柏沅清的肚皮里,贴得死紧,嗅到了柏沅清身上的体味才仿佛获得了安全感。
可惜楚俞幼年期的体型还是有点大,要钻进柏沅清怀里,柏沅清前肢就不得不分开,前肢岔在他两侧,圆滚滚的屁股露在中间,倒也方便了柏沅清,俯下脑袋就能给他舔毛。
就是看起来,特别像一颗藏头不藏腚的汤圆。
大概其他狼也知道把“备用食物”吓坏了,大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地原地踱了几步,然后好奇地用狼爪去戳了戳富有弹性的屁股,想瞧瞧还活着没。
只见汤圆害怕的缩了缩,抬起尾巴想要护住自己屁股。
“嗷——”柏沅清对自己的狼群发出不悦的警示,表示别再吓他了。
汤圆也学他发出闷闷不乐的声音:“汪嗷——”
柏沅清:
这学的什么玩意儿。
狼群部下:
乌鱼子,他怎么这么爱撒娇啊,还有没有作为备用食物的自觉?
*
藏身之处暴露,还招惹了棕熊,土洞暂时不能住了。
柏沅清安抚好楚俞后,就率领狼群连夜搬家。
楚俞一步三回头看那个被臭棕熊弄坏的土洞,有些舍不得——这可是他的第一个“房子”啊,都怪臭棕熊,哼。
走了很远,柏沅清发现备用食物没跟上来,他停下脚步,转身,将楚俞落寞神色看在眼里。
楚俞吸了吸鼻子,也不好意思拖整个狼群后腿,一瘸一拐跑跟上去。
算了,能活下来就很好啦。
见跟上来的oeg,柏沅清俯下脑袋,安慰似的舔了舔楚俞的脑袋,仿佛再:没事,你还会有大房子的。
舔完后,柏沅清前肢弯曲,身体半趴着,楚俞愣了一下,不知其意,谁料下一秒,后颈皮又被叼住了,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就坐在了柏沅清背上。
楚俞:?
原来是打算背他走啊,嘿嘿。
反应过来,楚俞开心用前爪爪抱住柏沅清,开心往柏沅清围脖上蹭了蹭,谢谢你啊沅清哥哥。
他不会话,只能用行动来表示感谢。柏沅清被蹭得发痒,甩了甩脑袋,歪过头,意味深长乜斜了他一眼,随后又无奈垂下眼皮,托着自己的oeg跟上了他的狼群。
行至了数十公里,总算找到了合适落脚点。
狼群照样伸长脖子嗥了几声,确定这块地方没有被占领,才落脚。
背上的oeg已经睡着了,柏沅清前肢灵活一弯,侧身,熟睡的oeg就从背上滚了下来,发出“咚”重物落地的闷响。
楚俞摔了个狗吃屎,脸朝地。但由于他太困了,楚俞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他四脚摊开,露出白白的肚皮,大大咧咧睡在地上。
睡在外面,太危险了。
柏沅清重新无语地叼起oeg,往岩壁走了几步,将oeg丢在岩壁的死角,然后坐下,十分体贴用宽大厚实的脊背帮楚俞挡住了风雪寒气。
他望自己的狼群,过了会儿,也慢慢屈腿卧倒,大尾巴不自觉将楚俞圈住,下巴垫在交叠的前爪上面,阖眼浅寐了起来。
这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
冬日阳光仍带有一股寒意,但楚俞被毛绒绒的大尾巴体团住,像盖了一床棉被,活生生热出了汗。
他眯着眼,懒洋洋地用力伸直四条爪爪,爪爪张开成可爱的花瓣,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身体似猫儿弯起伸了个懒腰,才慢慢睁开眼。
好饿呀。
楚俞被饿醒了。
哈士奇在幼年期需要营养母乳,但从昨天到今天,楚俞只吃了一点鹿肉,根本不够他每日的营养摄入量。
楚俞埋头舔了舔受伤的爪爪,站起身,四肢触地,摇摇晃晃绕到狼alp面前,伸出舌头亲昵地舔了舔狼王的脸颊,印出一条舔舐的痕迹,又娇软无力歪头一倒,倒进了狼alp怀里,撒娇似的打了个滚。
做完这一套见狼alp还不醒。
楚俞抬起前爪,软软拍在柏沅清肚皮上,再用额头顶了顶。
沅清哥哥
忽然,顶到了一个熟悉的软尖尖,楚俞动作一顿,抬眼凝望着那个隐藏在毛发里的软尖尖。
欸?这个好熟悉啊,好像在梦里吃过。
幼年期想要哺乳是本能。
楚俞盯着那个软尖,忍不住咂了咂嘴,张望了周围,见狼群都在沉睡,紫沙蹲坐在远处放哨也注意不到他。
于是,楚俞“饿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就悄悄嘬一口没关系吧,反正沅清哥哥有六个,我就嘬一个好了,沅清哥哥不会那么气吧啦的。
楚俞服了自己,就立马凑上去,如愿以偿叼嘬起其中一颗饱满的软尖尖。
将这一切纳入眼底的柏沅清:
其实柏沅清被楚俞舔脸时,就醒了,一直眯着眼凝视他。
见oeg鬼鬼祟祟左瞟右瞄,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结果没想到oeg这回趁着他睡着,又偷袭他。
狼尾巴尖微不可查摆动了一下,柏沅清眼眸暗了暗,他也有过幼年时期,理解对母狼的依赖,但他毕竟不是狼妈妈啊。
他半撑起身体,抬起前爪将楚俞轻而易举一搂,狼爪跟人类的臂似灵活有力。
楚俞正嘬含的津津有味,感觉身体突然被拖动了一下,反射性护食起来,嘴里发出“噫呜”的声音。
吸满了唾液的软尖从湿润的嘴里扯出,还回弹了一下。
疼得柏沅清大尾巴甩了甩,一口叼住罪魁祸首的后颈皮,随后给了楚俞劈头盖脸的舔舐。
啊喂,喂?毛要被舔掉了。
楚俞躲闪不及,免费洗了个脸。
他感觉到柔软舌头帮他洗完脸后,又转移阵地,一下一下舔他的脖颈、下巴一开始还是很温柔的舔舐,接着不知不觉,舔着舔着就狂野起来了。
成年狼舔舐的力道很大,舔得楚俞直接重心不稳,重重摔了个屁股蹲。
靠!这哪儿是洗脸啊,这分明是要给他洗澡吧。
其实动物之间的舔舐很正常,但楚俞内里是个人,这种亲密无间的舔舐举动多少令他狗脸发烫,站起来,转身要走。
谁知,逃走的念头被狼alp敏锐察觉,狼王金色眼瞳闪过一丝捕猎的光芒,懒洋洋又不失霸道伸长脖颈,咬住oeg的后颈,轻而易举将想要逃跑的oeg拖回了怀里,继续舔舐。
柏!沅!清!
楚俞不想再被舔了,生气扭头,抬起前爪,不轻不重拍在狼alp鼻子上,制止住他舔舐的举动。
狗狗眼耷拉着,表示自己不开心:够了,我的毛毛都弄湿了。
狼是很聪明的动物,像理解了oeg的意思,眼睛似乎弯了下,探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对方的jj。
楚俞:
唉,算了。
楚俞收回爪爪,他不和“二哈”一般见识,傻狗。
可是他真的好饿哦。
楚俞舔了舔嘴,眼睛又悄悄瞄去了柏沅清腹部。
虽然柏沅清不是母狗狗,但柏沅清的软尖尖咬起来很舒服,还会越来越大,解解馋是可以的。
可能是他眼神太垂涎欲滴,那根毛绒绒大尾巴竟然慢慢夹了起来,刚刚遮住腹部,挡住他下流目光。
楚俞:!被发现了。
楚俞震惊又尴尬看向柏沅清,见后者目光炯炯看向远方,两只尖耳立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泰然模样。
你装?
楚俞心眼儿一坏,故意走过去,坏心眼叼起大尾巴尖,露出alp的软尖尖。
果然,大尾巴像灵活的逗猫棒,拍在他脑袋上。
不轻不重,又仿佛是在教训oeg的不懂事。
楚俞才不管,反而越来劲,要嘬柏沅清的软尖解解馋。
上一次是睡着了楚俞才得逞,现在柏沅清醒着,那还会让楚俞轻易得逞啊。狼王直接将腹部压了起来,轻蔑地看了看楚俞。
楚俞:???
楚俞懵逼了,不过也被柏沅清举动激起了雄性的胜负欲。
哼,我就不信了。
硬得不行,我来软的。
楚俞能屈能伸,走去柏沅清面前,先用脑袋讨好的蹭蹭柏沅清颈侧。
“汪呜”沅清哥哥。
oeg这会儿知道卖萌撒娇了。
柏沅清偏过脑袋,不为所动。
楚俞立起身体,靠双脚站立,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歪歪狗脑袋。
沅清哥哥?
柏沅清:
楚俞迈着步子走过去,身体一倒,身娇体软扑在柏沅清颈侧最厚实暖和的毛毛里,嘴里发出一声“汪呜”。
呜呜沅清哥哥我好饿噢,我马上就要饿昏过切啦。
狼王活这么久,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撒娇的oeg。
柏沅清也有过年幼期,他对饥饿时对母乳迫切渴望深有体会,但他不是狼妈妈,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oeg还在蹭他,一口一个“沅清哥哥”,叫得他都无奈了。
忍不住用脑袋轻轻回蹭了蹭,像是在:我也不是狼妈妈啊。
这个回应,像给楚俞灌溉了希望之水,倏地燃起了信心,他连忙给柏沅清舔毛毛。
化成一只舔狗:沅清哥哥,我要解馋
柏沅清:
柏沅清歪头,用一双不含杂质纯真而充满野性的狼瞳看着卖萌的oeg,半晌,露出了淡淡的茫然。
当然茫然,没有一头公狼被奶狗缠住要奶吃不茫然的了。
其实楚俞也没有饿得非母乳不可,但就是要和柏沅清撒娇,好玩儿。
我可真是一只坏狗。楚俞心虚的把狗脸往柏沅清脖颈处一埋,只用一个眼睛偷瞄柏沅清,又忍不住偷笑:沅清哥哥,你好傻呀。
柏沅清听不到oeg的心声,也不会让他的“备用食物”饿着,毕竟要养得油光水亮浑身是膘好吃肉呢。
不过,他有一丝想不明白的困惑,更无法解释、也想不通:饲养“食物”需要当狼妈妈吗?
可是柏沅清不是人类,所以哪怕用毕生的狼学都无法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楚俞:麻麻,饿饿,饭饭